“这么说,有人将柳姨娘灭了口?看来事是越来越有趣了。不过,除了柳姨娘已经死了这个消息,你还找到其他有用的消息了吗?”
“属下愚笨,暂时还没有得到其他有用的消息。”黑衣人面色微变,额头上已经出现了冷汗。
“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那不赶紧找去,难道呆在这里能够找到有用的消息吗?”
“主子息怒,属下这就去找,这就去找。”黑衣人赶紧飞退了出去,留下那个青铜人坐在那里,双手狠狠地扣在扶手上,显然是心不爽。
一而三,再而三地有人破坏他的计划,这让他大为恼火,可是这个破坏他计划的人,他却找不出来,这让他很有一种挫败的滋味。
旁侧有一位黑衣女子,见主子烦恼,立即站了出来,献上她的计策。
“主子,属下倒有一个提议,不知道主子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说来听听。”
“不知道主子有没有听说过江湖上一个颇有盛名的报组织,那个组织叫飘香苑。属下的意思是,我们找不到的消息,说不定飘香苑的人能给我们找出来。”黑衣女子觉得这是一个可行的方案。
然而青铜面人却摇头了。
“这事绝不能通过飘香苑。”
“主子的意思,属下愚钝,并不明白,还请主子明示。”黑衣女子不解,为何主子不选择这么有用的一个途径。
那青铜面人却道:“你可知这个飘香苑的来历吗?你知道它背后的主人是谁吗?你又是否知道它是为谁所用的?”
“属下不才,并未得到过任何资料。”
“你应该很清楚,我们这么多年调查这个组织,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个组织就像是六年前平空冒出来的一样,神秘的幕后人,一流的杀手,最快最全的报,这些,难道还不能说明一点吗?”
“主子的意思,主子是在怀疑飘香院是镇南王府的世子爷建的?”黑衣女人震惊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可也未必就是他。但是有一点足以说明,这个一手建起飘香苑的主人,绝非泛泛之辈。这样的一个人,目前我们还不能确定对方是敌是友,这个时候,我们怎么可能让他们帮着寻找消息呢,万一飘香苑背后的主人就是我们的对手呢?那我们这么一去,岂非是万般算计皆在对手的掌控之中?这样的事,那是万万不能做的。”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了江湖上的传闻。
“还有,这个飘香苑大概是六年前出现在江湖上的,随着飘香苑的出现,接着便出现了回堂,悠然山庄,这三处出现的时间几乎都在同一年,说是凑巧,也实在太过巧合了。因而,很多人怀疑这三处的幕后主人都是一个人。而本尊,也有这个怀疑。”
“若是按照主子这个猜测,三处同是一个主人的话,那么这股势力也太过强大了。”这回堂,飘香苑,悠然山庄,任何一处的势力都够旁人吃一壶的了,倘若三处都是一个主人的话,那么她实在很难想象,若是对方是他们对手的话,这一交锋起来,她不觉得他们会有半分胜算。
她的这个想法,青铜面人也有。
正因为这股势力的强大,令他不敢轻举妄动,他担心他这么一动,万一对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这般行事,岂非给自己树立起一个强大的敌人?
所以这些年,他虽是猜疑不断,却不曾动手。
☆、第八十九章
当然,他最不希望的便是这股势力是属于他对手的,这个糟糕的结果,是他最不愿意去想的。
可有时候,他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因为最近玉容歌的体状况看着似好转了,所以他担心最糟糕的局面出现了。
他觉得玉容歌这段时间一定是遇到用药高手了,而这个世上能够破除他用毒的,除了人称鬼医的那个神秘人之外,没有人,没有人能够看穿他所用的毒。
而那个鬼医,恰恰跟回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此,他能不往最坏的地方想吗?
那黑衣女子似看出主子的顾虑,便道:“主子,既然飘香苑是敌是友还分不清楚,而主子又有这样的顾虑,那么属下只能加派人手,用最老旧的办法了。”盯住尚书府的每个人,只能用这样费人力的办法了,如此,说不定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那青铜面人听了,目前也只能赞同用这样的办法了。
“行,准你的意思,就这么去办吧。”
“是,主子。”黑衣女子得了令,飞退下去了。
等他退下去的时候,青铜面人吹了一声口哨,接着,便有一个黑衣人从暗道中走了出来。
“属下拜见主子。”
“说吧,最近况如何了?”
“属下还没能接近悠然山庄,不过,快了,等他们相信了属下,一定会带属下进入悠然山庄的。”黑衣人说话的时候,听着有绝对的把握。
“很好,这件事若是成了,左右护法的位置随你挑一个。”
“谢主子。那属下就此告退了,若是属下离开太久的话,恐怕会引人怀疑,所以属下这个时候该回去了。”黑衣人考虑周到,心思细腻,青铜面人自是欣慰地点了点头。
“去吧。”
随着青铜面人一声落下,那黑衣人的影便进了暗道。
等到黑衣人离开了,青铜面人的心总算得到了一些缓和。
最近这段子可谓是挫折连连,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好消息,他自是得了不少的安慰。
这青铜面人这边派人安插进悠然山庄之事眼看就要成了,安宁那边呢,显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她这会儿正听着红乔的回报呢。
“小姐,属下过去的时候,柳姨娘已经死了。而且属下刚想查探一下柳姨娘的死因,却发现又有几个黑衣人进来查探柳姨娘,如此只好做罢,不过属下觉得,他们发现柳姨娘死后,也是极为失望,显然是想从柳姨娘口中获得什么消息,可是柳姨娘却死了,他们连个问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听你这么说,无非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就是,柳姨娘是被她背后的主子给灭口的,也就是她背后的那个人不想有人通过柳姨娘而查到他,所以就将柳姨娘给杀了。那第二种可能就是她可能是那个想帮我们擦痕迹的人给灭的,有人在暗中帮着我们,不想柳姨娘说出些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因而对柳姨娘下了手。”安宁分析着。
这红乔一听安宁分析了二种可能,便道:“小姐,你说这件事会不会是世子爷派人做的?”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
“我见过柳姨娘咽喉上的剑痕,看那痕迹,很像是世子爷边冷四的血影剑所留下的痕迹。”红乔看着真觉得是冷四的杰作。
安宁呢,却忽然眉头一皱道:“那你——”
“小姐放心,红乔看出是冷四的手法后,就已经动了手脚,相信现在,没人能够认得出来那是冷四的杰作。”
“那几个黑衣人呢,你不是说在你后还有几个黑衣人进去查探柳姨娘死因吗?那么那几个黑衣人是不是已经看出什么来了?”安宁有些担心了。
“不会的,小姐,他们大概觉得柳姨娘死得太过意外了,因而过于震惊,加上无所得而愤怒,所以不会注意到那个细节的。属下也是等到他们走后才细细看过,如此才发现了这个破绽。所以属下敢断定,他们那么匆匆一瞥,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线索的。就算他们事后有所怀疑,再返回去查看的话,属下已经动了手脚,相信他们照样查不到什么。”红乔对这个相当自信,四人当中,她破坏现场伪造现场的天分最高,也是最为出众的,所以她相信她没有任何遗漏,没有留人隐患的地方。
安宁呢,听到红乔这么说,才放心了。
不过,她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事发生太多了,还是她最近忙得睡眠不足,所以老是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青枝看着安宁在揉着两侧的太阳,便有些担心地问道。
“可能是最近睡得太少了吧,所以有些累了。这样吧,你们几个,安排好各自的休息时间,轮流地盯着各处,不要松懈。我呢,先睡了。另外,如果等会六小姐或者八小姐过来的话,就说我已经睡了,让她们不必等我了。”
她真的需要好好地睡一觉了,明天可是老太太王氏的六十大寿,这样的子,少不得会有麻烦出现,所以,她肯定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应付。
也许是睡了一个好眠,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安宁整个人的精神不错。不过她这边刚洗漱完毕,还没梳妆打扮呢,那边就见青枝带着玉容歌进门来了。
“玉容歌,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这个时候,恐怕我祖母还没起吧,她老人家恐怕是不方便见你吧。”安宁放下手中的棉帕给边上的秋水,不满地白了一眼此时登门的玉容歌。
今儿个的玉容歌,跟往常不同,穿戴比较正式,他今天穿了一件玄云纹理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头上是上等的白玉羊脂玉簪,如此交相辉映,加上腰系玉带,手持象牙折扇,倒是十足一位优雅贵公子的形象。
此时他笑容颇有风流少年的痞味,下巴微微抬起,一双桃花眼眸里,柔光密密,明媚得像是徜徉在天里。
“喂,玉容歌,你今儿个打扮得如此好看,不像是来给老人家来祝寿的,倒像是来跟某个佳人花前月下,共读西厢词的吧。”
“还是宁儿最了解我,我就是这么想的,怎么样?宁儿,你也觉得我今儿个打扮得好看吧。等会有时间不,我带你出去逛逛吧。”今天老太太六十大寿,那个顾倾城等会肯定也会来送礼的,所以他得在顾倾城来之前,赶紧带安宁出府,就他们二个去玩耍去,绝不给顾倾城任何一个可以亲近安宁的机会。
玉容歌是这般打算的,所以四更天他就清醒了,一直在那里琢磨着穿什么样的衣袍好,配什么样的装饰,琢磨了大半天,可比女人梳妆打扮还精细呢,直到他看着完全满意了,这才放心地跑来尚书府见安宁了。
而安宁呢,听到玉容歌要带她出去玩,倒是新鲜了。
“玉容歌,别的子好说,今天这个子你竟敢想着要带我出去玩,你这是打算让我被人戳脊梁骨了,是不是?”老太太寿辰呢,虽说跟她没什么感,但是面子总是要给点的,她可不想就此留个把柄到薛氏的手上去。
那玉容歌呢,自是猜到了安宁的心思,只见他温和浅笑道:“哪能让宁儿被人戳脊梁骨呢,你放心,我肯定让你先拜了老太太的寿辰,然后再带你出去逛逛的。”
“这么说来,你已经计划好了?”
“当然,来之前我都派人查过的。今儿个一整天西市那边都有花灯看,到时候,我带你过去看花灯去,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带一盏花灯回来留作纪念呢。”玉容歌说得似很开心,安宁倒是有些奇怪。
“今儿个不是元宵节,怎么会有花灯看?”
“那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些人啊都是从花灯城来的,那里的人啊,家家户户都会做花灯,也是靠卖花灯谋生的。这次他们来京城,是来参加花灯比赛的。”玉容歌解释给安宁听,安宁呢,一听花灯比赛这个消息就明白了,飘香苑收过这个消息,知道这次花灯比赛是宫中的贵妃娘娘提议的,最后的魁首不但能够得了花灯之王的美称,还能得到一盏黄金打造的宫灯,绸缎百匹,千亩土地,万两黄金。
在这样的赏赐下,民间会做花灯的,自然这段时间一个个全部涌向京城来了。当然,最有名的就是花灯城了,那里正如玉容歌所说,家家户户都会做花灯,年年做出来的花灯中,优秀的还会被挑选出来送进宫中,成为贡品。
因而花灯城的那些人在西市有这么一出,想来一是为了宣传他们的花灯,二来也是为了谋生而卖些花灯吧,毕竟呆在京城里,每天的开支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所以他们这么做,也是理之中的事。
当然,安宁在金凤王朝呆了这么久,这个花灯城,她还真的没有踏足过,眼下既然有机会可以见识见识花灯城人做出来的花灯,安宁自然也想一饱眼福的。最重要的是,今天这样的子,对于她这个格格不入的安四小姐而言,不呆在府中反而要来得自在些。
因而安宁决定,等到拜过老太太寿辰之后,她就跟玉容歌一道儿去西市看花灯去。
玉容歌呢,一听安宁答应了他的提议,那得意劲就不用说了。
兴致极高的他,还在青枝给安宁梳妆打扮的时候,不时地提点意见,到最后,安宁干脆将手中的梳子,直接往玉容歌手中一塞。
“干脆你来给我梳吧。记得,给我梳个简单的,会吗?”安宁烦了玉容歌一直在边上指点来指点去的,干脆就交给他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