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慌忙的扶着银兰,“不可不可!”
“救出一户人家一直哭着,一女子说自己的弟弟不知所踪,让我留意一下,没想到你们两个竟单枪匹马去救人,让姜某佩服的五体投地。”
“大侠,你说的可是我姐姐?”杨苟雄眼睛瞪得老大,眼睛本来就大,此刻眼睛瞪的跟鸡蛋一般。
姜行眉头微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应该是吧!我看那户杨家好几口人。”
杨苟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透明的眼泪在皎洁如华的月光下剔透的似是一颗颗珍珠。
“谢大侠的救命之恩,杨苟雄无以回报!”
姜行似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谢我作甚,那些事情是我们应该做的!”
姜行还不容易将杨苟雄给扶了起来。
杨苟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银兰轻笑,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件事情结束,她……也要动身去下一处了。
随着姜行找到搭建很隐秘的营寨。
那里搭建着一些简单的帐篷,那些被救出来的人们正在帐篷下。
杨苟雄哭着抱着家人痛哭流涕。
银兰扫视着帐篷下一簇一簇的人们。
眉头紧锁,心中的石头蓦然被悬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姜大哥,你可有见过一个带病的老母和一个长的很白净的书生,大概十七八岁那样!”
姜行蹙着眉,努力回想,一会摇了摇头,“我这个真没印象。”
银兰一顿,“那是我二哥,他和他娘如果不在这里,会在哪里?”
难道二哥和娘不是被官兵带走的吗?
那为什么家里会那么乱,而且也不见他们的身影。
姜行锁着眉,拍了怕银兰的肩膀,“先不要担心,我派人去寻一寻!”
银兰咬着嘴唇,微微点点头。
娘和二哥千万不要出事!
银兰紧闭着眼眸,深吸一口气,以此来平复心情。
后,那些被救出来的人在天道团的营寨扎起帐篷,男子皆加入了天道团以此来表示救命之恩。
杨苟雄自然也加入其中。
银兰躺在草席上,双目无神的看着悠悠的蓝天。
姜行在他们的住宅后不远的山哪里,找到了齐母,齐母中了剑,早已没了气,而齐白……不知所踪。
杨苟雄和银兰将齐母安葬。
回来以后,银兰一直躺在草席上。
杨苟雄端着一碗水,蹙着眉。
“银弟……不要太难过,我会找到老二的。”
杨苟雄叹了一口气,将碗放在草席的一旁。
“大哥,我要走了……”抿着嘴唇的银兰突然开口。
杨苟雄一震,“你可不要冲动!”
银兰折起身,“大哥,我不是一时冲动,二哥的事情,我很伤心很难过,但是我不能再停留了……”
银兰垂下头,“我骗了大哥和二哥,我根本不是什么难民……我的家人也不是在洪灾中死的,他们是被人害
死的……”
杨苟雄看到银兰略显苍白的脸颊,有些心疼,“现在说这些只会让你更难过!”
“傻银弟,是大哥不对……”杨苟雄手搭在银兰的肩膀上。
杨苟雄给银兰准备了路上的东西,“若是我找到了齐二弟,我一定会给你通信的!”
银兰接过包裹,点点头。
“谢谢大哥!”银兰泪眼模糊的看着眼前壮硕的少年。
和他们相处这么久,她真的把他们两个当做是她的亲哥哥。
没想到,齐二哥……
银兰想起齐母和蔼慈祥的笑容,只觉得心脏锥痛。
银兰强忍着泪,“大哥,保重!”
银兰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银弟,你这是干什么!”
杨苟雄将银兰扶起时,银兰早已泪流满面。
两人相拥而别。
杨苟雄站在山头,看着银兰孱弱的背影一点点的远去。
“齐二弟……我们三兄弟……现在就剩下我和银弟了,你若是有良知,活着便给我快点回来!”
一行热泪滑过脸颊。
燥热的夏风在枝叶之间快速的穿梭,枝叶在风中晃动着摩擦着枝叶。
杨苟雄望着银兰化成一黑点的背影,闭上眼眸,“银弟,保重!”
他从第一眼看到银兰时,刚开始觉得他很危险,但是看到那小小少年的笑容,杨苟雄就想收下让他当弟弟。
没想到,他是他们其中最小的,竟然经历过那般沉重的事情……
“若是最疼爱你的二哥知道了这些,会有多难过……”杨苟雄眯着眼睛,感受着飒飒的夏风。
齐白虽说刚见到银弟的时候很不开心,但是之后老二也不知道突然怎么了,对银弟像是亲弟弟那样的疼爱。
这些杨苟雄也能感受到。
所以,银兰才会那么失了魂魄一般。
……
银兰茫然的走在丛林中。
她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要怎么走下去。
齐母生前的一瞥一笑都在银兰的眼前晃来晃去。
齐白那脸红的模样银兰还记得。
“二哥……齐哥儿……”银兰瘫软在地上,捂着泪流满面的脸颊,哭的泣不成声。
墨云在苍穹上不停的翻滚着,闪电宛若游龙在厚厚的乌云之中快速的穿梭。
只是一瞬间,周遭的一切都好似是被蒙上了黑纱,看着黯淡了几分。
空气闷热,让人心中有几分的压抑。
风稍大,绿色的叶子在下风中曳动着是,似是在风的耳边私语。
银兰仰起头,看着头顶上的密云。
闪电在乌云中若隐若现,天空时明时暗。
“啪嗒”豆子大的雨水砸在银兰的额头上,很疼。
旁边,一株树上的叶子,就好似大蒲扇,银兰折下一片,刚好将银兰挡着。
雨水一滴一串的接踵而下,重重的落在叶子上。
迸溅出一朵朵水花。
银兰举着手中的叶子,在大雨磅礴之中漫步。
“齐哥儿,你不要怨我……”银兰的眸子微暗。
现在还不知道齐哥是死是活,她便一个踏上行程。
她害怕,她再在金华城呆下去,她会受不了……
所以,才提早踏上了路途。
她逃避一般的跑了。
她害怕再呆下去,她会听到齐白的尸身找到的事实。
若是没有找到尸体,那还说明他还活着。
……
“师父,我们真的要走吗?”
走出城门口,白精眯着眼睛回过头看着金华城的牌匾。
老朽捋了捋胡子,“现在赵国已经乱了,我们在这里呆着,要如何做生意?”
老朽拍了拍马屁股,马嘶鸣一声,扬起蹄子就是狂奔。
地上的浮沉被荡了起来。
一声惊雷,惊醒白婧。
白婧仰起头,看着墨云翻滚的天空。
“要下雨了……”
白婧的眼眸蒙上一层阴霾。
“六妹……”白婧呢喃一声。
抓着马绳,向前跑去。
她醒来后,便听说素家已经被满门抄斩,素歌被带到了秦国才避免了死刑。
而六妹……已经葬身在白虎寨内。
现在,素家……只剩下她一个人……
若不是她生病拖累了六妹,六妹怎么会那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若是秦安王得知素月的死,他会如何?
“白丫头,快点!马上就要下雨了!”
“师父,我们要去哪里?”
“哪里?就去燕国吧!”老朽指了指北边。
……
杨苟雄给银兰带上了很多盘缠。
出了金华城以后,银兰向韩国的方向走去。
路径小镇子时,银兰买了匹马,买了防身的匕首。
“卿安,你在那里吗?”
银兰看着浩瀚的天空。
第62章 消息
韩国不比赵国,银兰走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
这边境的柒城,没有赵国陵城那般的繁华。
但是这里同赵国陵城一样,没有知道卿安。
途径几座城市,银兰没有任何收获。
天气渐冷,竟已是十一月了。
韩国虽说是四季分明,但是冬季并没有楚国那般的冷。
甚至在冬天,也只会下雨。
银兰买了些稍厚的衣衫,便足以应付路上了。
十二月,银兰极其顺利的到达了韩国主城,安城。
“公子,你这画像上的小公子,我总好似是在哪里见过,但是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银兰看着眼前眉头拧在一起的商贾,听到如此消息实在是喜出望外。
“若您想起来,就命人通报我,我就住在洪门客栈的天字三号房。”
只要能寻到任何关于素卿安的消息,银兰便觉得自己快要找到他了。
银兰看着热闹的街市,“卿安,看来你来过这里……”
死灰一般的心情,听到素卿安的消息果然有一种死灰复燃的感觉。
银兰回到客栈,着实是松了一口气。
看那人模样是富贾,既然见过素卿安,那就说明卿安生活很好,而且日子应该是富裕。
毕竟能让富贾记住的人,不是一般人。
银兰直觉是这样觉得。
过了两日,那富贾便派人来了。
“姑娘,我家老爷让明日末时您去一趟尚德全茶楼。”
当日,银兰如约而至。
那富贾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银兰,似是已经等候多时。
那富贾毕恭毕敬的给银兰敬了一杯茶。
银兰有些诧异。
富贾笑了笑,“我回去思来想去,那画像上的人总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后我找好友询问了一番,才想起来,公子画像上寻得人,是前不久才兴起的商会的总管!”
银兰屏住呼吸,“你可确定?”
富贾郑重的点点头,“那个商会可是垄断了安城所有的布匹药材还有粮食那些行业。”
“我曾和商会有过交易,无意间瞥见那个小公子,只觉得那小公子美的很,后来问了店掌柜,才知道是商会的总管。”
银兰的手攥在一起,有些发抖。
“那……那商会在哪里?”
富贾微微皱着眉头,“前个月,已经离开韩国了,”
银兰的眼眸登时黯淡了下去。
“不过,韩国有那个商会的店铺,你可以去那里问一问。”
“是什么?”
“我没记错,应该就是云月阁。”
银兰谢过富贾。
“哎哎,公子!”
临走时,富贾慌忙的拉着银兰的手。
“那个,公子你若是寻到公子,可否让他照顾照顾我?”富贾笑容满面。
“你叫什么?”
“我是郑家布业的郑琦先。”富贾拱着手。
银兰轻笑,“若是我寻到了弟弟,今日之恩,银兰毕生难忘,自然不会忘记郑老爷。”
郑琦先这才放下心来。
要知道云月商会的单子可是一单难求,若是有一个单子,哪怕是小单子,他就觉得他离飞黄腾达不远了。
云月很好找。
云月可是开在韩国最大的一栋成衣铺还有卖粮食的。
银兰看了看烙印着云月二字的牌匾,又看了看门庭若市,人来人往的门口。
深吸一口气,随着人流便进去了。
“请问,”银兰绽开手中皱巴巴的画像,“你见过这个人吗?”
店小二锁着眉,摇了摇头,“未曾。”
“那,你叫你们掌柜的出来,我有急事!”银兰说着,向那个店小二的手里塞了一吊钱。
店小二面无表情的将钱扔在桌案上,“公子若是让小的叫掌柜的!小的去叫就是了,公子不用给小的这个!”
银兰尴尬的将那吊钱给收了起来。
店小二就去寻了掌柜。
身材高大,刀眉下,一双眼眸炯炯有神。
“掌柜的,就是这位公子来寻人。”
银兰将手中皱巴巴的画像放在桌案上。
“掌柜的,请你仔细看看,你有没有见过!”银兰期盼的看着锁眉思忖的掌柜。
现在她最后的希望都维系在掌柜身上。
“不知画像上的公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掌柜挑挑眉。
“他是我弟弟!”银兰的眸子中闪烁着喜悦
掌柜深深的看了一眼。
摇了摇头,“公子,你怕是要失望了,在下并没有见过这位小公子。”
银兰登时像是泄了气一般,“那掌柜的可否告诉我,商队去了哪里?”
掌柜的拧着眉,有几分探究的看着银兰,“在下也不太清楚,不过看方向,可能是去了燕地,也可能去了齐国……”
“不过公子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掌柜毕恭毕敬的拱着手,转身便又去忙活了。
徒留银兰一人愣怔的站在原地。
“燕地……”银兰心一沉,燕地离韩国最近,其次是齐国。
银兰长舒一口气。
回到客栈匆忙的收拾了一下行囊。
没有再多的停留,便向燕地行进。
……
“掌柜的,那位公子已经只身前往燕地了。”
掌柜锁着眉,“你速速去查一查那位公子的身份!”
“是!”店小二垂着头,拱着手,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掌柜从笼子中拿出一只羽毛雪白的鸽子。
鸽子腿上绑着一个很小很小的竹筒。
掌柜将没有巴掌大的纸条卷好,塞到了竹筒里。
轻柔的抚摸着鸽子柔顺的羽毛,双手捧着鸽子,打开了窗户。
向空中一扔,鸽子朝向天空扑腾着双翅。
一点点的消失在天际。
……
银兰策马出了安城,行了十日,快要到达燕地边境时,下起了鹅毛大雪。
燕地冬日的寒冷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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