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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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酿-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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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清妍手下的窗棂直接被“咔嚓”一声抓碎,咬牙切齿,“奸诈小人,你身为一国之君,就不能做点像个君主该做的事么!。”
“升级的太快些了,稍许潮湿的东西也能冻结然后捏碎,居然还说这能力鸡肋,朕头一次见如此贪心的人。”看到郦清妍那招,慕容曒啧啧摇头赞叹,“既然是帝王,若是不利用这身份的便利随心所欲一把,孤家寡人的还有什么意思?”末了又添一句,“而且朕一直办的是帝王该做的事。”
“那还真没看出来。”郦清妍嗤一声,甩出一句,“脑子有毛病的皇帝。”然后啪一声关上了窗户。
慕容曒看着闭合起来的冷冰冰的大窗子,竟然笑了起来。
就在辇外时时控制拉辇的八匹黑马,以免它们因为贪吃的本能奔着嫩绿油油的青草而去的车夫,脸上的诧异转瞬即逝,兴晨郡主每天都在刷新他对皇上容忍度的认知,都有些见怪不怪了。有幸成为龙辇赶车人的他,曾经见过别的妃子上这架马车,哪个不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就算听在他耳朵里没有半分忤逆的话,只要让慕容曒不舒服了,才不管你位分多高,上一刻有多么受宠,说杀就拖出去杀,半点不拖泥带水。
这个就没有说过一句不忤逆的话的郡主,肯定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车夫这样笃定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聚餐,喝醉了,人生里第一次喝醉= =,又去ktv high到凌晨两点,早上起来头疼欲裂,所以……
今天保证两更,如果写的完,就三更,么么大家

    
第112章 
清婕看着长匣里的黄龙玉笛子; 一端系着流苏璎珞,坠了一颗精雕的活扣翡翠牡丹。这东西价值不低,丰暕送来时她原本是想还回去的; 转念想到他贵为俞王,自己不过是一个托了姐姐的福才能跟着皇族一起去木仓的世家庶出女,实在没有什么身份和资格拒绝一位王爷送出的礼物。
丰暕已经十七; 不可能还像个孩子似的不知随意送礼的利害性; 所以此举究竟是有心还是无心?清婕若是不接,会被说不识抬举拎不清轻重;若是接了; 又会被说攀龙附凤没脸没皮。一份礼物; 他倒是潇洒地送爽快了,清婕却头疼的不行。
静静看了笛子半天; 还是没能决定该如何处置此物。清婕秀气的眉有些苦恼地敛起; 尤有一份稚气尚未褪去的脸庞有着别样的娇俏和动人。
她的两个丫头浅画和鱼笺乖乖跪坐在车里一角,眼观鼻鼻观心; 一句话也不讲。
又沉默了一会儿; 车外响起开车门掀帘子的声音,并着一句; “怎的这般安静; 莫不是睡了?”
清婕十分意外; 顿时想要收起匣子; 碰到匣盖子的手顿了顿,心头不知闪过了什么念头,就让它就在那儿摆着了; 起身迎人,“七姐,皇上准你下车了?”
郦清妍竖起食指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趁他不在,我偷偷过来的。”
清婕:“……”
这句话包含的意思又太多种:皇上宠她到极致,时时刻刻都要她待在身边才能心安,所以走开不得;皇上恨死了她,却又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弄死她,知道这个人清楚自己的恨意,所以严实拘禁,以免人跑了;皇上和她为红蓝知己,相见恨晚,时常秉烛夜谈,从国家大事聊到风花雪月,从江山社稷说到爱恨情仇,彻夜不休,这正式沉浸在如获至宝的欢喜里的热切时期,所以不愿放人离开一步。
清婕脑袋里浮光掠影天马行空,不能确定实情究竟是哪一种猜想。
“七姐……”清婕欲言又止,“你真的和皇上……像外界说的那样?”
郦清妍优雅地在浅画安置的绣墩上落座,接了鱼笺奉上的茶,“说的哪样?我镇日躲在车里,旁的人又不敢轻易靠近龙辇,倒是没能听见什么闲话。”说着便饮了一口茶水,她怕冷,慕容曒车上摆了至少四个火盆,嘴随时都是干的,这几天感觉快要把自己灌成了水缸。
“罢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不过七姐和皇上这样亲密,真的不用避避嫌么?即是夫妻也未必能做到这样地步,七姐却和皇上……”她不是郦清妍这种脸皮厚如城墙的人,也不敢像慕容曒那般把礼教视为无物,什么耳鬓厮磨抵足而眠的词实在说不出口,一时间又找不到更委婉的词来替换,最后选择跳过不说,反正也不影响对方理解自己的意思。“难不成是七姐是变了心思,倾慕于皇上,不要宁王殿下了么?”
郦清妍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连着咳了好几声,“不是你说的那样。”
清婕明显不信,一脸怀疑地看着她。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带了你出来,却没有好好陪你,这几日是怎么过的?听聆昐说你和她相处不错,那其他人呢,怎样?。”
“昐五娘性子看似高傲,实际很好相与。估计也与七姐特地请旨将我带出来有关,她对我格外上心留意些,坐着喝了几回茶,她喜欢我画的手绢花样。”
“能相与便好,这次出来的都是王爵夫人,和咱们同龄的姑娘不多,我被皇上拘着顾不上你时,你也有个玩伴。”
“嗯,婕儿省的。”颜色微淡的唇抿了抿,“不过,长公主殿下似乎不怎么喜欢我。”
“安儿她啊……”说着不由露出浅浅的笑意,带着宠溺和无奈。“慢慢来吧,总不能在众人面前头一次出现,就让所有人都喜欢上你吧。”
“可是七姐就做到了,那么多人愿意靠近你,听命于你,对你好。”话语里是明显听得出来的羡慕,却不是危险的那种嫉妒。
“你说的也是那么多人,而不是所有人。献王世子被寒露带着疯得不像话,献王爷现在每次见了我都恨不得活剐了我呢。”
清婕噗嗤一声笑出来,开朗阳光的模样与在定国公府里那个阴沉的小姑娘判若两人,郦清妍看不出来她是真的变了,还是装的。本来小女孩儿就最会用单纯善良的外表欺骗他人,郦清妍相信清婕定是个中高手。
“进来时看到你在盯着个东西瞧,是什么?”
清婕起身将案上的笛子拿过来。郦清妍没伸手去取,只就着那敞开的匣子看了一眼,“我记得你没有这样的笛子,别人送的?”
“俞王送来的,不知该收不该收。”
“俞王?”莫不成这小丫头向俞王下手了?看表情又不像。
“是的,先前姐姐不在,马车出了点状况,恰好俞王打马经过,帮了一把。后来为感谢,送了七姐先前给我的那把有孙过庭题诗的扇子,结果俞王说扇子太过贵重没收,本以为这这件事就算了了,没想到今日突然送了这笛子过来。不知俞王此举何意,正在揣测,七姐就过来了。”
听了完整的经过,郦清妍想了一会儿,问道,“你对俞王,是个什么看法?”
清婕一愣,“什么什么看法?”几乎刚说完就明白过来,“无意于他。”
“那他对你有用吗?”
清婕将郦清妍这句话含在嘴里缓缓嚼了两遍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之后又仔细想了想,“有用。”
不愧是前世凭一己之力做了献王继王妃的人,郦清妍看她的眼神越发欣赏。“很好,那就把东西收下。这么值钱的东西,若是退回去岂不是可惜了?”然后在对方即将露出嫌弃她太过铜臭庸俗之前改口,“最后一问,你有能力让他对你有用,而不是你对他有用么?”
连着三个问题,每个都让清婕听得愣住,然后仔细思考很久才给出答案。这个问题她的答案是,“现在的我还没有那个实力。”
郦清妍慢慢说,“要让别人崇拜或者倾慕,就得拿处足以让别人倾倒的东西来。足够优秀的人,一般有三种待遇:第一是嫉妒于你想方设法要将你除去,第二是折服于你心甘情愿听你调遣,第三便是倾慕于你费尽心机要得到你。提防好第一种,控制好第二种,利用好第三种,便可永立不败之地。”
清婕听的全神贯注,就差拿个小本儿逐条记下。
郦清妍看她那认真模样,不由笑起来,“我惯是说空话的,连自己也未做到,却拿来教育你。这些话你听听就罢了,记不记住的没有什么要紧。”
清婕连连摇头,“七姐说的很在理,以前是我目光短浅见识不够,以为七姐舍本逐利得不偿失,真正待在你身边,知道了其中原委,才明白七姐是顶顶聪明的人。值得我学习的地方实在太多。如今即感谢七姐当初相邀,也庆幸自己跟了七姐出府。”
“你是聪明的人,许多事能一点即通,教起来才有成就感不是?”
清婕看着她的眼睛,有点怔怔的。
郦清妍把笛子从横放在两人中间的匣子里取出来,吩咐浅画取了笛膜来,试了试音,“《谒金门》,吹过没有?”见她摇头道,“七姐怎的忘了,婕儿笛子吹的并不好,而且吹过的曲子也不多。”
“那我先来一遍,你学一遍,若是不会我再教你。”
清婕还在楞神,郦清妍已经开始了。
溪声急。无数落花漂出。燕子分泥蜂酿蜜。迟迟艳风日。
须信芳菲随失。况复佳期难必。拟把此情书万一。愁多翻阁笔。
“怎么了?”一曲吹完,郦清妍见清婕面色有异,问了一句。
“绵润悠长,余音绕梁不绝,太美了……”
郦清妍笑道,“一首简单的小曲子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不过,婕儿怎么记得七姐在府中从未学过笛子,难不成是去了敬王府才学的?几个月时间就精湛到如此地步,七姐真是天才。”
“十二禤阁里有先生会,缠着他学的,名师出高徒嘛。”郦清妍随口扯谎糊弄过去。
“调子我已经记下了,不过要吹到七姐这个水平,怕是要练上好几天才行。”
“倒是不急,赶在到达木仓之前练出来就成。”
清婕嗯了一声,总觉得意犹未尽,提议道,“我带了有筝出来,不若我与七姐合奏一曲罢?”
正要答应,一道劲风将帘幕吹得飞起来,一道破空之音炸响,郦清妍觉得腰间似被什么东西缠住,被往外大力一扯,整个人直接飞出车去,一阵天旋地转,已经落在一匹马上,横在马鞍之上,一人身前。郦清妍头晕目眩,狼狈不堪,差点吐出来。
清婕吓得跳起来,惊喊了一声,“七姐!”刚要再喊“抓刺客”,探出车门的眼睛看到了“行凶”之人,立马磕下头去,“参见皇上。”
慕容曒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抬手固定住身前的人,免得对方因为挣扎掉下马去,“让你不要偷跑,果然当成耳旁风,忘了朕说过有什么后果了?”
郦清妍压住因为眩晕引起的恶心感,抬头怒吼,“我没有偷跑!看看自己家妹妹也不成吗?”这个人真是完全不懂怜香惜玉为何物,虽然她清楚自己并不是什么香啊玉的,但是冲着慕容曒这个抓人的态度,就知道他除了一张脸能吸引女人,再无其他长处和优点了。
活该成为孤家寡人。
“在心里骂朕什么?”
“懒得花力气骂,你让我起来,趴马背上太难受了,唔……”郦清妍快要撑不住吐了。
慕容曒压她那条手臂勾住她的腰,将人往上一提,让郦清妍以面对他的姿势坐在他腿与马鞍之间,高大的马匹往前奔跑,让她不由自主靠到他身上,贴的紧到不能更紧。
郦清妍浑身僵硬,“你放我下去!”
“一会儿要坐起来,一会儿要下去,女人都这么反复无常,还是你最反复无常?”
连和他说话的欲望也消失干净,郦清妍开始想方设法往下跳,摔残就摔残吧,自己再把自己治好就是了。
“你就不能安静点?”慕容曒两只手都去抓缰绳,刚好把郦清妍环在手臂里,不,是箍在手臂里,在硬的和冷兵器一样的臂膀的钳制里,郦清妍连手都抬不起来。
“卑鄙!你放开!现在是在外头,让别人看见,我还怎么活!”郦清妍恨的想咬他一口,把那张完美无缺的脸咬出一个血肉模糊的洞。这瞬间又气又怒,正常思考都不能,完全忘记了自己新掌握的能把人冻成冰块的技能。
“怕被人看见?那我们去没人的地方。”马刺在马腹上用力一夹,骏马高高扬起前蹄,郦清妍被这个高难度动作带得几乎嵌入慕容曒的怀抱,下一刻身体随着马匹猛地冲出去,喉间尖叫再忍不住,伴随着马蹄声洒了一路。
慕容曒夸张地大笑,声音和笑声被烈烈大风绞得断断续续,“本来没人注意到朕马背上还有别人,你这一叫,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这是你自己的错,可怪不得朕。”
郦清妍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想抬手取簪子扎他,手被箍着而不能如愿,于是用力磨了磨牙,想要磨得锋利些,然后一口咬在慕容曒露出的脖颈上,十分用力,直到咬出血来才罢休。
这个时候,郦清妍突然想起了栖月。他曾亲自去十二禤阁接她回来,带着她“跳崖”,吓得她连站都站不稳。现在慕容曒也来这么一招,不愧是亲兄弟。不知是栖月学的慕容曒,还是慕容曒学的栖月。
慕容曒却根本不为所动,仿佛郦清妍咬的是身下马匹的脖子而不是他的。汗血宝马的速度如同疾风,四只蹄子撒开了跑,简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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