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军第三舰队占领了南直隶和江浙地区,除了南京是围而不打,对其他地区却都不放过。以往大军破城之后,将帅为了鼓励将士们的士气,往往会下令屠城、劫掠,让官兵在几日内通过杀戮、劫掠、****等方式宣泄心中暴戾的情绪。
但远东军每当攻占一座城镇,部队进城后都是秋毫无犯,纪律及其严明。日夜在城中维持秩序,还会在城内采取“严打”,对城内的城狐社鼠和嘎杂流痞狠狠的杀一批,尽量稳定城镇的局势。
公司的政策早就已经确定了下来,那就是远东军进入中原以后,对大明各地底层百姓,以及社会中下层的小门小户、小地主和小商小贩,都不会采取任何行动。
但是对于士绅阶层、官僚阶层和王公勋贵,却一点都不会手软。尤其是在各地大肆鱼肉乡里、欺男霸女的土豪劣绅,公司必然会采取铁血政策予以消灭。
所以江南各地的高门大户算是到了血霉,每当攻占一座城镇,远东军控制了城中的局势以后,就在情报部门的协助下,开始了有组织、有计划的“刮地皮”行动。
正文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发现敌情
刘同站在一艘内河蒸汽甲板驳船的船头,引领着远东军船队在武昌府南部大肆扫荡。△,自从他被第一分舰队俘获,因为他熟悉武昌府周围的水道情况,就被叶长盛临时征用了。
叶长盛原本也并不重视他,合计着用完就把他踹到战俘营,谁知这家伙对武昌府附近水域全都门清,甚至情报部收集的资料都没有他了解的多。
这也让叶长盛动了心思,决心找一批像刘同这样的地头蛇,配合情报部扫荡武昌府周围地区。
毕竟这帮家伙都在武昌府附近的江面漂了十几年,别看打仗不行,但是各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这帮家伙都或多或少的参与其中。
于是叶长盛就让刘同去了战俘营,挑选了一百多名常年在武昌府附近江面漂着的老油条,分别配属到各个突击部队。
事实证明,这帮家伙确实有门道,因为常年在江面上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官面上不知道的东西,刘同这样在江面上漂的地头蛇,都是了如指掌。
这几天刘同一直和远东军呆在一起,也让他终于看到了远东军的强大。百余名远东军官兵就能轻松的攻陷一座县城。然后迅速的控制城区,征用当地的底层百姓,有秩序的收集各种物资。
部队从城镇收集的物资都放置在沿岸的码头上,然后只留下几十名官兵守卫,主力部队继续前进。
若是遇到守城的官军抵抗,远东军船队配置的连发火铳和大炮就会开火,面对远东军强悍的火器,各地守城的官军瞬间一哄而散,转身四处奔逃。
刘同拿着一部望远镜,观察着前方的情况。这个望远镜是远东军专门配发给他的,如此精巧的东西,让刘同叹为观止,以前巡江的时候,要是有这样一件宝贝,那每月克扣的油水,绝对能翻上一番。
他放下望远镜,转身对旁边的一名远东军军官笑着道:“将爷,前面就是贺水埔,看着不起眼,外行人都以为是一座渔村,其实是周围几个水上豪强的窝子。这帮家伙平日里尽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劫下的财货都运到这里。
他们与武昌府的巡检司,江面的盐检司相互勾结,以前我们湖北都司的巡江船,见到了这几家的船,都得远远的躲着走。洞庭湖等地的水上好汉做了买卖,也都到这里销赃,里面油水十足啊。只是……只是……这里面水道繁杂,尽是一人高的芦苇荡,还有几百能打的汉子守着,不好进啊……”
站在刘同身边的是远东军的第四海外师的营长孙周,他也是一个出身东江镇的老兵痞。孙周举起手中的望远镜,仔细的看着远处的贺水埔。
“老刘,这地方,你以前没少去吧?”
刘同听了顿时一愣,然后干笑几声道:“嘿嘿……在武昌府附近的江面上混,哪有没来过这儿的,偶尔来过……偶尔来过……”
孙周笑了下,然后转头问道:“你以前那些破事我们不管,我就想知道里面有粮食吗?”
“有啊……贺水埔里面人凶着呢,他们除了不敢打漕船的主意,什么船都敢琢磨。从岳州府、常德府和长沙府等地过来的船,大都是运粮的船,现在粮价翻着跟头的涨,这帮家伙也没少屯粮。”
听了刘同的话,孙周点了点头道:“那就打他娘的……”
他说完对身后几名营连长大喊道:“准备战斗……”
船上的远东军官兵听到了命令,全都大声的响应。然后纷纷回到各自部队进行积极的准备。
刘同连忙拉着孙周急道:“将爷……将爷……贺水埔不好进啊,不光有几百个能打的贼人,火铳、鸟铳有几百条,还有十几位佛郎机、大碗铳。那里河道狭窄,到处都是一人高的芦苇,船进去根本看不见岸上的人,若是被埋伏在两边的贼人偷袭,大船都转不开身,贸然冲进去不行啊。”
孙周冷笑一声道:“打仗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尽管带路吧……对了,把这个戴上。”
他说完扔给刘同一个钢盔,然后转身区准备了。刘同拿着钢盔,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悔,不应该把这个地方告诉他们,他感觉远东军这位将爷有些托大了。
贺水埔他没少去,就算远东军再强大,可是那里面船再多人再多也没用,只要有个风吹草动的,里面的贼人就能有所准备,那一大片芦苇荡,藏千八百人想找都找不到。
可事已至此,他只能一咬牙把头盔戴在头上,心里想好了,只要船队被困住,一旦势头不好,马上趁乱逃跑。
孙周下令船队停在贺水埔外围水域,他带领几艘内河机帆船、蒸汽甲板驳船,以及一个连的战士,向贺水埔身处驶去。
船只一进贺水埔的芦苇荡深处,因为这里是大片的湿地,水道及其复杂,拐来拐去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刘同看着岸边繁茂的芦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道这要是两边埋伏了贼人,一通火铳火炮打过来,几艘船上的百十号人就能倒下大半。
贺水埔常年在这里厮混,这里繁杂的水道早就摸熟了,进则能攻,退则能守,实在不行几个人架着小船往芦苇荡里一钻,上哪去找他们。
这时,孙周来到了刘同的身边,看了一眼几乎把身体蜷曲在船头的刘同,然后拿起话筒喊道:“飞鹰一号……飞鹰一号……听到请回答……”
“飞鹰一号收到……飞鹰一号收到……我艇正在船队上空对周围地区进行侦察,随时保持联系……”
趴在船头的刘同,抬头看到孙周正拿着一个东西,在那里自言自语,心里不免有些疑惑,可他却不敢多问,又把头埋在船头,心里依然紧张不已。
船只继续深入,缓缓的在狭窄复杂的河道里行进,船上的远东军官兵手握着步枪,满脸凝重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发现敌情……发现敌情……船队十一点钟方向,发现不明武装人员,正驾驶百余艘小船向船队靠拢,目前距离你们两千米左右……”
正文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兄弟们,赶快撤
刘同听到了飞艇的呼叫,四下打量想找到是谁在说话,可是找来找去也没看到说话的人。就见孙周继续对着手上的那个东西大声说话,越发的赶到奇怪。
虽然对方行为诡异,但是刘同哪敢上去问啊,只能继续趴伏在船头,小心的打量着周围。
机帆船继续在狭窄的河道里前行,话筒里再一次响起飞艇上官兵的呼喊:“目标出现,敌所在位置在船队一点钟方向,共四百余敌人埋伏在河道两边的芦苇荡里,目前距离船队大约五百米。我们马上要进行轰炸,大家注意安全,船队减速……减速……小心误伤……”
孙周放下话筒,转身朝身后大喊道:“减速……空艇分队要轰炸了……”
随着命令的下达,几艘机帆船和蒸汽甲板驳船开始慢慢的减速,船只速度降低到三节以下。刘同发现船上的人都在抬头向天上四处张望。
“我看到了……在那里……就在那……”
突然,一名远东军兴奋的用手指着天空喊道。大家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都兴奋的欢呼了起来。
刘同也站了起来,双手搭着仰头向天上望去,就见天上出现了一个与天空同色的东西,越来越大。
仅一会儿的功夫就露出了他的真容,刘同这才认出了这东西。他在武昌府的江面上看到过这个庞然大物,没想到这东西还真是从天上下来的。难道远东的人真的是天宫下来的仙人。
前方数百米的一处河道两旁的芦苇荡里,正埋伏着数百名附近的水贼。其实从远东军的船队刚刚进入贺水埔,就被贼人的暗哨发现了。
贺水埔里的贼人顿时紧张了起来,以为是官府又派人进剿呢。贺水埔方圆几十里的湿地环境,水网密布,到处都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芦苇,若不是在这里混迹多年的贼人,只要进去想要再出来那就难了。
所以几伙贼人占据了贺水埔深处的一处小岛,百余年来一直在里面活得狠滋润。官兵曾数次派水师进来清剿,可每次这里的贼人都借助复杂的环境让贼人铩羽而归,甚至还有两次官军水师在这里全军覆没。
这也使得武昌府历届的官老爷们都不愿意招惹贺水埔,反正就是一帮水贼,也不是扯旗造反的反贼,只要这里的贼人不过分,谁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武昌府等各地的巡检司、盐检司等衙门,也都与贺水埔的贼人相互勾结,使得贺水埔成了武昌府最大的一股水贼的聚集点和销赃地点。
贺水埔里的几百号贼人,对贸然进攻的远东军并不惧怕。就是再强的兵将只要进入这片芦苇荡,想要出去可就难了。
远东军几艘船刚进贺水埔不就,几百名贼人就摇着小船埋伏在了一处地形极其复杂的地方,正端着弓弩、三眼铳和鸟铳,架着弗朗基和各种大铳,等待着远东军的船队到来。
这帮贼人的战术很简单,就是依靠这里复杂的环境,利用河道两边的芦苇丛掩护发动突然袭击,被偷袭的船队在狭窄的河道里想要逃都逃不出,数百凶悍的贼人趁乱从两边杀出来,再强的官军也得军心大乱。
即便偷袭不成也没关系,水贼架着小船可以瞬间一哄而散,往茫茫的芦苇荡里一钻,利用这里复杂的环境可以轻松的逃跑,然后在指定的地区重新聚集,再次寻找机会伺机偷袭,就算再强的水师进了贺水埔也拿这些贼人没办法。
今天带领水贼参与偷袭的首领,是一个叫洪九的中年汉子。这家伙在贺水埔厮混了一辈子,无数次在武昌府犯下重案,可以说是杀人如麻,整个湖广、江西都贴着悬赏他的告示。
洪九双眼死死的盯着远处,双耳也竖起来仔细的听着。远东军船队发动机的轰鸣声从远处传过来,也让这里的贼人感觉疑惑不已。
“当家的,那几艘船好像越来越慢了,是不是闻着什么味儿了。”一名水贼从旁边的芦苇从里钻了出来,跑到洪九的身边小声的说道。
洪九一瞪眼,怒骂道:“放你娘的屁,离着儿还有一里多地,能闻着什么味儿。都他们娘的回去等着去,听我的号令……”
“嗡嗡……嗡嗡……”
这时,一阵阵嗡鸣声传来,洪九眼神猛的一凝,冲旁边的一个水贼踹了一脚,然后怒骂道:“你特么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看看……”
不一会儿,几个水贼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聚集在洪九的身边,大声喊道:“当家的,没见有船过来啊,那几艘船还离着老远呢。”
洪九推开几个水贼,“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扒开芦苇丛看向了远处的几艘船,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其他贼人也都有些慌了,他们都是在贺水埔这片芦苇荡里混了多年的老水贼,可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邪门的事情呢。
就算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哪个水贼朝天上看一眼。毕竟这个时代天上除了鸟,根本没有别的东西,他们很少往那方面去想。而且密密麻麻的芦苇丛有一人多高,也遮挡了
洪九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些年尽是脑袋绑在裤腰带上干着无本的买卖,对危险当然极为敏感,他突然大喊一声道:“兄弟们,赶快撤……”
埋伏在河道两旁芦苇从里的水贼,听到洪九的喊声全都愣住了。但是他们也都心里没底儿,纷纷拿起手上的家伙准备撤离。
可是还没等他们爬起来呢,几个巨大的球状物体就忽然从天而降,砸在水贼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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