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翔从城外的庄子里回到洛阳,就一头躲进了宅院,他现在对外称病拒不见客。结果连福王都惊动了,特意派了王府的医生前来探望,还送了大批珍贵的补品。
洛阳城的各路人马也都排着队的送来了大量的礼品,连洛阳府衙的几位老爷也专程派人来看望。城外庄子的事情,陈翔并没有四处张扬。就算是他把这件事情告诉衙门,也一样于事无补,万一惹恼了对方,再把他的一家老小灭了。
他一直疑惑,城外庄子足有百余护卫,那些人怎么进的院子呢。而且他也从发生的事情中感觉到了一丝生机。对方也许是在警告他,如果想杀他,他可能早就像帮派龙头那样死掉了。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管家走进了屋子禀报,说王高来了想见他。陈翔连忙让管家把人叫进来。王高现在也是满脸苍白,双眼无神,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大人,我是来向你辞行的,我准备举家离开洛阳,回老家待几年。”
陈翔冷笑道:“王高,你以前的精明劲儿都哪去了,你以为逃就能逃得掉吗?他们在路上就能把你的家人杀得鸡犬不留。这帮≮∽,人虽然进了庄子,也只是把牲畜马匹的脑袋斩掉,并没有碰我们的家眷,那就是说我们还有活路,我琢磨着,他们这是要露面了。”
王高满脸苦涩的道:“大人,昨晚又有一个帮派的龙头死了,他是在床上被人斩去了脑袋。这些贼人是不想让我们死得那么容易,他们要慢慢的逼死我们啊。大人,要不你去和王爷说一下,我们这些年为福王府做了那么多事。福王殿下必会照拂您的啊。”
听了王高的话,陈翔身体明显颤动了一下,然后苦笑道:“你认为王爷能保住我们吗?凭着那些贼人的手段,我们藏在哪里能逃过他们的追杀?如今看来就只有等了。你先回去吧,如果这几天他们找上来,那我们就还有活路。”
王高离开后。陈翔也变得越发的焦躁不安了。随手从锦盒里拿出一个水晶瓶,倒出一枚药丸送进了嘴里。随着极度的亢奋一阵阵袭来,所有的焦虑和不安顿时烟消云散。陈翔尽情的享受着快感,如果没有这些药丸,这段时间他还不知道怎么熬过来呢。
可是他手里的药丸已经不多了,一旦没有了药丸,他都不敢想象将会是什么样子。他甚至都想过,那些贼人给他这些药丸,也是有所图谋。可是他却依然控制不住去服食那些药丸。他实在是忘不了那股舒爽到骨子里的滋味。
接下来的几天,洛阳城里的帮派龙头都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些天再也没有道上的人死了。可是府衙的几个小吏、捕快和帮闲却都得了怪病不治身亡,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参与了谋夺宋世平的铺子。
府衙的人死了,这件事就再也包不住了,洛阳城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所有的捕快帮闲们都红了眼,府衙皂、壮、快三班衙役,还有一大帮帮闲都动了起来。道上的人死了。他们不愿意去管,可是公门中的兄弟死了。那可就了不得了。
连洛阳府衙的几位老爷也都下了严令,必须侦办此案,抓住这些贼人绳之以法。可是闹闹哄哄的几天过去了,他们连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王高天天都呆在自己的宅子里,对于洛阳城内的事情不闻不问,他已经打消了举家离开洛阳的想法。天天焦虑不安的等待着那些贼人上门。
现在最折磨他的是那些药丸已经没有了,食髓知味的王高,已经难受的挠墙了。天天披头散发,满脸惨白,面容枯槁。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这天晚上,王高难得的睡着了,而且睡得很实,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可是夜里却突然惊醒了,他从床上刚一坐起,就发现屋里有几道刺眼的光束,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他刚想大声喊叫,就被人按住了嘴巴,一把闪着凛冽寒光的短刀抵住了他的咽喉。
“若是敢出声,我就宰了你……”
原本迷迷瞪瞪的王高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他心思急转,猜出了这些人的身份,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应该恐惧的王高,此时却有一丝丝兴奋,这帮爷终于来了。
一个深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松开他,我有话和他说。”
王高感觉到对方的手松开了,他这才有机会打量屋子里面的情形。屋中隐隐约约的站着几个人,但刺眼的光束让他看不清对方的样貌。
“你知道我们是谁吧?”
王高连忙道:“知道……知道……小人之前冒犯各位英雄,实乃罪该万死,小人也只是奉命行事,都是右长史逼小人做的啊。”
“实话跟你说吧,我们是海上的,这些铺子也都是我们的,我们只是让人在大明帮我们管着。可你们福王府也太霸道了。今天你的死期到了,算你的命不好,呵呵……”
王高听了顿时就懵了,虽然一直担惊受怕的过日子,总是觉得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尿都快被吓出来了。
他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噗通”一声就跪了,咣咣的磕头求饶。
宋涛坐在对面冷笑道:“不杀你也可以,那十几间铺子耽误了这么久,我们损失怎么算?还有被关进大牢的人怎么办?”
王高一听,顿时兴奋了起来,他脑子急转,看来右长史大人说得没错,他们可能还真有活路。想到这里,他连忙急切的说道:“容我禀报右长史大人后,那些铺子必会原封不动的奉还,关在衙门大牢的人马上就放,诸位英雄的损失我们也会加倍赔偿。”
宋涛冷笑一声道:“既然这样,今天就饶你一次,我给你三日时间,若是你敢欺瞒我们,你就等着灭门吧,哼……”
王高被吓得一哆嗦,但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又是一顿叩头。
“各位好汉的手中可有大补丸,若是有就卖一些与小人吧,我愿意出高价,求各位英雄成全,就卖与小人一些吧。”
宋涛笑着和几个特战队员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他冲一名队员点了下头。那名队员拿出了几个小袋子,扔在王高面前。王高一下扑上去,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枚药丸,迅速的吞进了嘴里。
药丸吞进肚子没一会儿,“轰”的一下,王高就觉得脑子像炸开了似的。但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舒爽快感,这次的药力比以往的效果要强上几倍,也让王高爽的欲仙欲死。
宋涛看着蜷曲在地上的王高,摇了摇头道:“周比利这个家伙真是……他们这一行,尽是偷鸡摸狗的勾当,就算是饭碗砸了,以后也饿不死他们。”
直到药力过去了,王高才恢复了过来,这些天一边是死亡的威胁,一边又是药瘾的煎熬,都快把他折磨疯了。今天真是熬到头了,既看到了活路,又满足了他多日来的药瘾,王高的精神和身体瞬间放松了下来,感觉非常的虚脱。
宋涛站起身,沉声说道:“这些药丸你先拿着,以后若是还想要,我们会找人和你联系,到时候一起结算。别忘了你答应的事情,若是敢耍花样,你知道后果。”
他说完就领着几名特战队员离开了屋子,留下王高一个人呆坐在地上。多日来的焦虑不安已经一扫而空,甚至有了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他几步爬到了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宋涛和几名特战队员趁着夜色的掩护,回到了他们在城里的落脚点。另一组特战队员,也在周比利的带领下去了陈翔的庄子,在他们回来后不久也赶了回来。
“老周,你配的那种药,太祸害人了,那个王高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别吃几年在死这上面。陈翔那里怎么样?”
周比利笑了下,淡淡的说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至少在我们打到这里之前,他们死不了。这两个家伙在洛阳,仗着鲁王府,没少祸害人,被他们逼得家破人亡的大有人在,我们不杀他就算是仁慈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翔就急匆匆的把王高找了来,两人在陈翔的宅子里呆了很久。随后的两天,关在衙门里的蔡华泽和几名宋世平手下的掌柜,都被秘密的放了出来。
宋世平在河南的十几间铺子,也都由宋世平在河南的人手接收了回来。周卫凡作为远东在河南的负责人,秘密的和陈翔、王高见了面。
不久之后,洛阳新开了一间商铺,名字就叫远东商行。据说这家铺子背后的东家是鲁王府的右长史陈翔。开业当天,洛阳的各色人等都送了不菲的贺礼去捧了场。远东商铺开业没多久,生意就打开了局面,以后又在大明各地开了很多的分店。每家铺子的都是生意兴隆。
这些事情都是由周卫凡一手操办,宋涛和周比利并没有参与。他们正在一起研究,准备见一见那个山东闻香教的余孽蔡华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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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 这孩子算是毁了
自从周比利知道蔡华泽是山东闻香教的余孽,就陷入了沉默。宋涛知道这家伙又在打坏主意了。果然不出所料,周比利提出了要和蔡华泽好好谈一谈的想法。在谈话之前,他想和宋涛研究一下。
宋涛看着对面满脸微笑的周比利,虽然和这个家伙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他已经了解了这个家伙的秉性。周比利很少会提出自己的建议,但只要是他说话,肯定有阴谋。
别看他平时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是这个家伙一副平和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颗无比阴暗的内心。在宋涛眼里周比利和人渣没什么区别,为了利益他甚至可以和魔鬼交易。
“老周,我好像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你有什么打算,干脆就说出来,不要掖着藏着。”
周比利听了宋涛的话,笑道:“你看你这话说的,你是组长,我是副组长,有什么建议,我当然要向你汇报了。”
宋涛虽然很二,但那只是他懒得动脑子罢了,他其实一点都不傻。自从和周比利出来,宋涛的脑子就没敢闲着,天天尽是琢磨周比利了。这家伙说的话,谁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啊。+↘,
虽然刘保国和周比利是一起坐着潜艇加入远东的,可是他也看不上周比利,作为营救小组的副组长,做出什么重大决定的时候,他必须在场并且同意,营救小组方可执行。
他笑了下道:“老周,你赶快说吧,我最受不了你的就是总是爱打哑谜,什么事情都说半句话,一点不爽利。”
周比利一听,就干笑了两声。然后说道:“天启二年(1622年),闻香教徐鸿儒在郓城举旗反明,自称中兴福烈帝。义军头带红巾,先得巨野,渡京杭运河,攻占滕县、邹县。袭击曲阜。十月,朝廷派军镇压,徐鸿儒被叛徒出卖,被官军俘杀,起义失败,是为明末民变的先声。
可是之后山东、河北、江苏却死灰复燃,依然活跃着闻香教的余孽。这些教门的生命力极强,明末混乱的局势也成了孕育教门的土壤。我的想法是,能不能扶植一下闻香教的人。在山东、江苏一带发展,以后为我们远东所用。”
刘保国笑了下道:“你的意思是想扶植那个蔡华泽?这有点儿扯淡啊,他才多大,在闻香教里当个小香头就不错了。”
周比利笑了下道:“我也奇怪呢,他才多大啊,在山东竟然帮我们收拢了那么多的流民,这可不是拿银子就能办的事情。而且据说他在河南也有朋友,难道这小子成精了。”
宋涛听了周比利的话。也觉得奇怪。小蔡也就二十几岁,上次在山东。才用了多长时间啊,这小子就找来了那么多的流民。
周比利笑了下,又接着道:“他那个年纪,肯定是赶不上徐鸿儒的那一次起事。他之所以能在闻香教中吃得开,我判断,他肯定是当年起事的闻香教中某个高层的子弟。”
宋涛和刘保国都不由得点了点头。这个判断还是有道理的,没有这层关系,小蔡这么年轻,哪有那么大的人脉,把山东闻香教都动员起来。帮他收拢流民。
刘保国想了下,担忧的说道:“那些邪教的门徒,可不是好掌握的,信那个东西的人很顽固,哪能听我们使唤。”
宋涛摇了摇头道:“这个倒是没什么问题,蔡华泽这小子精明着呢,一看就不是容易被蛊惑的人,他可不信闻香教,只信银子。”
周比利笑道:“对于闻香教来说,流民才是最容易争取入教的人群,可这个小蔡却一心只想着用流民赚钱。无论是什么教门,高层几乎就没有几个信教的,他们只是拼命的蛊惑底层的教民,为他们洗脑,让教民盲目的信教,以此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老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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