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你怎么啦?”我扶着他,玛依莎也扶着他,程亦摇了摇头,我看到他的嘴唇都发干了,甚至在开裂,我知道他现在很渴,我们两个把他送到屋子里,他喝了一些水以后精神了不少,但是依旧半天没有说话,我们两个就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等待着他恢复过来。
“我好多了,你们放心吧,我饿了。”玛依莎听到以后飞快的跑了出去,他轻轻地对我张开手,我来到了他的怀抱,他没有往日的那种力量,但是很纯粹的拥抱却更加的让我感动,这个男人,坚强着,也脆弱着。
“累了就休息一下吧,我心疼你。”我轻轻地抱着他,我多想和他一起去,哪怕这辈子也不回来,我舍不得他这样拼命,但是我却真正的喜欢他这份善良。
“时间不等人,一天不去就不知道会有几个人离开,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我做不到。”程亦的声音很深沉,这是属于一个男人的大爱与给予。
“你怎么这么傻,傻瓜。”我的眼泪溢满了眼眶,这个傻瓜,这个连自己是不是会悄悄在我身边离开都不知道的人,却在无时无刻的关心着别人,怎么会让人不心疼呢?男人,不需要太优秀,但是一定要懂得爱人。
“你不也是个傻瓜。”我笑了,其实我明明想哭的。
“饭来了,程亦哥哥,你快点吃吧。”玛依莎从外面进来,程亦放开我,我帮着玛依莎接过来。
“谢谢你,玛依莎,还让你照顾我。”程亦笑了笑,玛依莎看着程亦的眼神让我一瞬间感觉到了异样,那是女人对男人的眼神,日久生情真的不是传言吧。我甚至觉得,要是玛依莎真的喜欢程亦,而我们真的离不开的话,我或许愿意和她分享,虽然我真的很爱他。
“程亦哥哥,你不要和我客气,你快点吃吧,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程亦的脸色竟然一下子变得不好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玛依莎看了我一眼,我们两个对视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水位下降了,我不知道我们还能坚持多久,等到水位到了更远的地方,或者在一夜之间消失了,我们会不会也随着这个河流消失了呢?”程亦脸色阴沉着,我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我决定明天一定要和程亦去看看,知道我们的情况到底是有多么的不容乐观。
“那怎么办,别的地方没有了吗?”程亦看着我摇了摇头。
“没有了,到现在为止,这是最后的水源,我不知道哪一天,或许真的就是一夜之间,我们都会随着这个世界消失。”
“我们真的快要没有希望了吗?”玛依莎那带着祈求的眼神刺痛了他,也刺痛了我,程亦摇了摇头。
“没有了,只要水源一断,我们就再也走不出去了,要是不知道哪一天来了一场大风沙,我们真的就知道楼兰消失的秘密了,可是却不可能那这个秘密带出去了。”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严肃,我们都不再说话,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真的要知道谜底的答案了,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的心痛呢?
“明天我跟你去。”半天,还是我先开的口。
“你去?不行,你的病还没好。”程亦看了我一眼,拒绝了我,我知道他担心我,可是现在的情况我真的想要知道,与其就这么白白的等着,还不如自己去看个明白。
“我好了,就算没有好我也要去,我要知道现在的情况,我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我要去,我一定要看看我们现在的处境,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说不定还会有别的办法的,我们去找一找好不好?”我看着程亦,他也看着我,让我感觉到了他眼里的痛苦和无助,我们谁都不能解决这个情况,没有人能够解决,因为这是历史更替轮回的要求,我懂,却不愿意接受。
“小雨姐姐,你别去了,很危险的。”玛依莎担忧的说,我笑了笑,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危险呢?
“不危险我还不去呢,我就喜欢挑战。”我开玩笑的口吻,但是心情一如既往的沉重。
“你别去了。”玛依莎请求道,我笑了笑。
“没事,就算是真的要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不是?”玛依莎没有笑,程亦也没有笑。
“你一定要去吗?”程亦问道,我点了点头。
“那明天早上我叫你,快点吃,吃饱了睡觉,好好休息。”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他会同意的,因为我的心他懂。
作者有话要说:
☆、心中的希望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行了,可能是因为有些兴奋和担心吧,我们早早的准备好离开了,今天我没有喊累,不是因为不累,而是因为没有喊累的理由,当你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候,还有什么是不能够坚持的呢?
“累了吗?”程亦拉着我的手看着我,我摇了摇头,其实我已经很累了,但是我不能够停下来,因为我不知道我停下来以后是不是还愿意往前走。
“我发现你比以前坚强了。”程亦笑着说,我诧异了一下,难道我以前在他的眼里很不坚强?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我以前在你的眼里很不坚强?”我抗议道。
“以前的你在这个时候一定会对着我撒娇的,然后说你走不动了,但是今天你没有,我看得出来,你已经很累了,为什么不说累呢?”我笑着摇了摇头,我好想又回到了我们两个人在沙漠里的情景,那时候也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也是这个说说笑笑,有时候他拉着我的手,有时候他跟在我的身后,现在也是,只是目的不一样了,以前是为了寻找秘密,现在是为了寻找生存的希望。
“现在的我长大了呀。”没想到诚意却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要摇头?”我不解的问道。
“你不是长大了,而是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我有些好奇的看着程亦,难道他从我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
“无惧则无谓。”我听着他说的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为什么这么说?这句话你又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呢?”
程亦搂过我,眼睛看着远方,虽然远方除了沙漠还是沙漠,“以前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寻找古楼兰消失的秘密。”
“那么现在呢?”
“是为了找水。”我说完就明白了,程亦懂得我的心思,也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他比我更清楚,我的成长是因为懂得。
“所以目的不一样,以前我们的目的是为了寻找秘密,那只是我们的一个爱好而已,找到找不到都没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我们就走回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这是在找活下去的希望,没有水就没有希望,我们就活不下去,你说既然不着也是死亡,找不到也是死亡,你还害怕什么呢?”我笑了,果然,程亦比我分析的明白,我们已经无路可走,无路可走的时候有的时候也是一种可走的选择,大不了试一次,“无惧则无谓”这句话说得真好。
“我发现你应该去学习哲理了。”
“哲理不用学,要靠悟性,现在我已经自学成才了,你倒是要好好学习一下。”我白了他一眼。
“少看不起我,我可比你想象的厉害。”程亦笑了,我也笑了,这样多好,哪怕我们再也离不开了,但是我们又该怎么活下去呢?如果没有那所谓的“希望”。
我们两个没有休息,过了中午了,天气渐渐地凉了下来,我们依然没有新的发现,就连原来的水位也找不到了。“怎么办?到现在还找不到,难道是因为我们走错地方了?”我问道,程亦摇了摇头。
“不是我们走错了,而是河流再次下移了,你看到这里的干树枝了吗?”他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干树枝,我这才注意到,我点了点头。
“那怎么了?”
“这就说明这里曾经有水,而且这个是刚下去不久的,因为之前我没有看到过,这是新的,如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已经走到河流的中央了,水位已经退下去了。”程亦有些惆怅的说道,我皱起了眉头,我看着这些干树枝,它们还那么小,说不定就是一棵小胡杨苗,但是它还是没有抓住生命的尾巴,河水来了又走了,那么的快,它没有来得及长大,程亦在四周查看着,愁眉不展,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似乎我们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那我们还找得到吗?”我看着程亦,程亦回过头来看着我,我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坚定。
“找不到也要找,我们找不到怎么回去,那么多人等着呢,要是最后真的找不到了,那么我们就不回去了。”程亦说的决绝,我知道他的意思,找不到回去又能怎么办呢?只能找到,要不然我们都要死亡,谁也逃不掉。
“那我和你一起去那边看看,说不定那边就有。”我指了指前面,虽然在我的视野里的确什么都没有,但是我还是希望前面能够有什么,至少在现在看来我们还是有希望的。
“小雨,如果我们真的找不到了,我们回不去了,你会不会后悔我们来过这里?”我看着他,他很认真,我也很认真的看着他,“我后悔吗?我会后悔吗?”我在心里问着自己,我不后悔,虽然经历了这么多,但是我找到了这些的价值,有些东西你自己不去体会就永远也不会知道它曾经存在的价值,就像楼兰一样,它之所以会存在,就是因为它应该存在,它的存在创造了灿烂的“丝绸之路”,也为人们留下了一个美丽的迷梦。它的消失也和它的出现一样,有它的道理,它的价值同样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人不能够看的太近,有些时候要看的更远一点,否则遭殃最快的极有可能是自己,就像楼兰一样,曾经盛极一时,还是消退了,有些恶果终究要自己来吃,自己来体味才会明白。
“我不会后悔,永远不后悔。”程亦看着我笑了。
我们又出发了,为了那一点所谓的心中的希望,只要不放弃,我相信我们能够创造奇迹。
作者有话要说:
☆、幻想
我们走了好久,在天渐渐黑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地方,哪里有“绿洲”,说是“绿洲”有些夸张,那其实就是有几棵小树,只要是有树就证明有水,虽然我们还不知道水到底在什么地方,但是它一定离我们很近了。
“我们马上就能找到了。”我兴奋的说道,程亦也笑了,多么难得的事情,我们找到了梦想中的“绿洲”也许这里会是一个新的“伊甸园”这样我们就能在这里生存下来,然后极有可能建立一个新的小国家,也许是新的楼兰也说不定,我越想越开心,感觉美好的未来就在自己的面前一样。
“是不是又想什么好事了?”程亦摸着我的头发,把我拉到了他的身边,我看着他,开心地笑着。
“我在想,或许我们能够在这里建立一个新的国家,到时候你就是国王了,我就是王后,我呢,也肯定会同意玛依莎跟着你的,到时候她就是贵妃,我们一定会相处的很和谐的。”我自己幻想着,苦中作乐有的时候真的是很明智的选择。
“你瞎说什么呢,不许瞎说,我不会娶玛依莎的,我的老婆只有你一个人。”他说得很认真,拉着我往前走,我满心的感动,但是我不能这么自私,哪怕我们不能够建立一个新的国家,我们也一定要幸福的在一起,我想带玛依莎回去,去中原,那里是西汉的天下,是我们汉人的天下,我一定能够生活的很好的。有的时候我都很佩服自己,一件没有的事都能想得天花乱坠,但是人要是一直活在悲伤中的话,就算是生活不抛弃自己,自己也就抛弃了自己,人活着总要为了点什么。
“我没有瞎说,玛依莎喜欢你,你不会看不出来吧。”我也很认真,“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我很大度的,我能够容忍她,这里又不是现代,三妻四妾很正常的,但是这里只剩下老人了,也只能让我们两个人来照顾你啦。”程亦看着我摇了摇头,实在是不想要和我进行进一步的交流,他没说话,我撇了撇嘴表示抗议,程亦立马就笑了。
“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我嘟着嘴,程亦一把把我拉进怀里,静静地抱着我前行。
“要是一直这样多好?”程亦说道。
“我也这样想过,是不是我们心有灵犀呀。”
“傻丫头,昨天才说你长大了,今天你又变回去了,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呢,就算是真的找到了也不能高兴得太早,有些东西迟早是要离开的,比如这沙漠里的水,要是一直只出不进的话,早晚都会消失的。”
“为什么人们不懂得爱自己生存的家园呢?我们现代的生活也是这样,人们自私的把煤矿、石油和天然气掏空,然后制造了地球‘消化’不了的垃圾,把大气和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