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与周围的地形反衬。突凸的石头极像一个卧牛,故名卧牛石,为长安大大小小的名胜之中比较特别的一个,它的特别之处在于‘求子’,因为貌似公牛,所以有许多信男信女会于年度节气来这里拜祭,希望家中添个继承香灯的白胖小子。
因为今日并非节气,又有李唐军的禁足令,一路上也没见半个人的踪影。、
徐子陵收起飞翼,沿着山路的小石阶,一路拾级而上。
样子不像来见魔皇,倒像是游山玩水。
魔皇威风凛凛地高坐在卧牛石之顶,他的威严气息简直君临天下,让众生俯首。他一身金甲,上面九龙盘绕,身后披风就如天上的阳光一般灿烂,风吹来,半舞,披风上面有条血龙正张嘴欲裂,吞日吐月,好不威武。
金甲面盔之下,一双厉目有如帝皇之刃,直刺人心。
就算没有看过来,人们也会在他的面前颤抖,会情不自禁地跪到他的面前,哀求他的宽恕,这,就是魔皇。
有他在的地方,任何地方,哪怕是荒山野岭,也会变成威严的朝堂。
没有任何的威仪队伍,但天下万物,皆为他的仪仗队,让他于世间何处何地,都是天下间最威严的帝皇。
在他的身上,卧牛石的最底,平坦的青石板地面上,还坐卧着九名衣着不同的男子,第一个人身形大小年纪相貌俱不一相同,但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的气息,都极其的强大,都隐现龙气。
徐子陵缓缓的拾阶而上,淡淡地扫了那九个坐卧不一的男子一眼,又看了看十数丈高的卧牛巨石上的魔皇一眼,似乎因为天下的阳光,微微有些睁不开眼,仿佛让魔皇的闪光刺激到眼睛似的,他伸手在眼前轻遮一下,然后带点奇怪地问:“你坐那么高干嘛?”
“大胆!”魔皇下面一个盘坐着雄壮男子大喝一声,声音响震整片山林,整个也在他的大喝之下微微颤动。只听他大吼道:“你竟敢对魔皇无礼?”
“声音虽然很大,可惜是个瞎子。”徐子陵一听,掏掏耳朵,叹息道。
“谁是瞎子?”那个雄壮的男子瞪着一双巨目,大吼如雷,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上个瞎子?”
“你如果不是瞎子,又哪只眼睛看见我对魔皇无礼了?”徐子陵反问。
“你就是徐子陵?胆色不错!”高临于顶的魔皇沉吟一声,帝皇之气铺天盖地威压而下,让人几有错觉此地是卧牛石山林之地,而是威仪的朝堂。
“我不想跟你说话。”徐子陵摇摇头,道:“看到你装模作样又装腔作势的样子,我想吐。”
“大胆!”刚才那雄壮的男子一听,气息爆起。如一股龙卷风般升腾而起,声如霹雳地咆哮道:“你竟敢对魔皇无礼?”
“你不但是个瞎子,还明显得了老人痴呆症。说话重重复复。”徐子陵又用小指掏掏另一边耳朵,淡淡道。
“徐子陵,你这是什么意思?”魔皇厉吼,体内龙气盘旋无定。威仪万千,几欲破空向徐子陵噬下。
“没什么意思。”徐子陵摇摇头道:“如果你是魔皇,那么我根本就不必来这里,我随便派些手下就把你抓回去,先鞭打一轮,再灌足一肚子辣椒水,我再慢慢跟你说话也不迟。这位大叔,装得不像就你不要出声,因为装得不像就够丢人了。你还时时出声,似乎还嫌自己丢人丢得不够似的,你难道就不能为别人的胃着想一下吗?我都差点把前天吃的东西也翻出来了!”
“什么?”魔皇一听,半晌也不作声,忽然威严无比地哼道:“我哪里不像魔皇?”
“不。”徐子陵摆摆手,道:“你装得很像,可是你不是!”
“如果我不是魔皇,那么谁是?”那个假的魔皇一听,忽然又大喝而问道。
“妈的,来见魔皇,你以为是去见阎王啊?”徐子陵忽然怒道:“我还要猜谜?要不要把二十个魔皇用红盖头蒙上,让我来一个‘唐伯虎点秋香’啊?”
“你心里其实有点害怕,是吗?”下面九个男子之首,端坐着一个高大男子,端坐如山。忽然开口道。
“本公子怕什么?”徐子陵忽然问:“这位大叔你贵姓,你妈贵姓?”
“你可叫我霸下。”那个高大男子淡笑道:“至于我的母亲姓什么,因为年月实在太过漫长,忘记了。徐公子你妈贵姓?徐公子年纪小小,该不会也忘了吧?”
“霸下老龟,本公子的亲人也是你问候的?我问候你祖宗十八代!”徐子陵大怒,他擎出井中月,洒出千万道刀芒,疯斩而去。那个叫做霸下的男子双臂一架,端坐在地,以血肉这躯,硬生生架住了徐子陵狂斩而下的井中月,又举肘一挡,挡住了徐子陵另一只手的星变匕。
霸下身上的龙气一闪,暴起,将徐子陵震飞。
举起手看看手肘的一道浅浅刺痕,他点点头,道:“好厉害的小匕首,我的龙龟玄甲护体气劲多少年没以人刺穿过了。今天竟然让徐公子一匕刺穿,单凭这一击,我就收回刚才那一句无礼之言。”
“哼!”徐子陵余怒未尽,但收起井中月和星变匕,冷哼道:“龙九子是吧?你是霸下老龟,那么刚才这个大声公就是蒲牢了?高高在上面装模作样装威风的,想必就是螭吻了?龙九子只有九人,可是你们这里有十个人,那么就是说,有一个人是魔皇了?”
“徐公子很聪明。”霸下哈哈大笑,道:“在我们之中,的确有一个人是魔皇,如果徐公子能找出来,那么魔皇可以跟徐公子好好谈谈,否则就别怪我们龙九子围杀徐公子了。”
“围杀?”徐子陵神情一变,整个人恢复平静,淡淡地道:“刚才是谁用秘法影响了本公子的心志?”
“是我。”一个闭着双目半躺在地上的男子悠闲地回答道:“有何指教?”
“那么你是睚眦了?”徐子陵冷冷一笑,道:“听说睚眦龙身豺首,性刚烈,好斗嗜杀,喜吞刀兵,常铸于刀剑环柄吞口,看不出你这个鬼样子懒散的人就是睚眦,难怪本公子让你的秘法影响了,引发了暴怒,有空我们玩一手,本公子对你这个影响别人心声的武功有点兴趣。”
“有机会的。”那个闭着双目的睚眦悠扬无比地打了个呵欠,缓缓地点点头,道。
“问一下,为什么本公子以前不曾听说过什么龙九子?”徐子陵问那个霸下,道:“魔皇的手下有那么牛的人吗?你们比起四象,不要伯仲之间,要是你足足有九个,而且个个都怪里怪气的。”
“人数有九个没错,可是不怎么怪里怪气。”为首的霸下淡淡笑道:“我们不是魔皇的手下,只是听说徐公子很有趣,特地跑过来看看热闹。当然,如果徐公子连我们龙九子也分辨不出,那么就没有什么资格挑战魔皇了!”
“你以为你们区区几个装神弄鬼的龙九子,就能难得本公子?”徐子陵先是冷笑,忽然带点沮丧地道:“龙九子到底都有哪几个啊?”
那个霸下一听,大笑倒地。
第六百三十九章 谁是魔皇
长安,华夏军使节团外驿馆。
黑衣女子一扭纤腰,正欲展开背后的薄翼飞天而去,忽然一想,飞射入厅。
厅中空无一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埋伏,也没有男男女女热闹的一堂,让那个黑衣女子惊讶莫名,她明明听见有很多不同的男女对话,还个个不同,怎么可能空无一人呢?
“你还真多疑。”忽然在她的背后,有一个女声笑嘻嘻地道:“那个家伙说女孩子的疑心最重,看来还真不错!装了那么多人的声音,还瞒你不过,真是白费力气了。咭咭!”
黑衣女子大惊,她简直不敢相信。
在这个世上,竟然还有一个女孩子是欺到自己的身后是她没有觉察的。如果是那一个人,那也没有可说的,可是这明明就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孩子,她怎么可能来到自己的背后而自己丝毫不觉呢?自己的轻功独步天下,感应能力更是超人一等,怎么可能让人轻易欺到身后?
“咦?”黑衣女子一个前冲,再急折回身,看见一个身着奇异衣服的女孩子正挥手向自己示意。
这个女孩子笑眯眯地,似乎毫无敌意。
她身上的奇异衣服,更是让人眼前一亮。那长长的纤腿,足踏一对绣有奇形凤纹的长靴,然后自长腿之上,有凤尾盘旋。再于那纤纤一握腰间展出两翼,向两臂延去。
两臂之上,有着两个古怪的凤翼护臂,似金非铁,不知是何种金铁所铸成,腕节圆润自然,十指如凤爪分明。但是,十指尽头。却有葱白的玉指,露出一点点指头,娇嫩如露,更惹人喜不自胜。劲装之上,有几朵祥云和霞光掩映着那凤纹处处的娇躯,使之若隐若现。
使那本来就骄傲挺拔的酥胸,更是高耸入云,更让人为之窒息。
她修长的玉颈处,有一个小如璎珞般的垂饰。绯红如晶,中有一颗大大的明珠,散发柔柔地白光。
那如瀑的秀发之上。还有一个凤形的战饰,将她那一头秀发紧紧相缚,使那张本来宜嗔宜喜的小脸显得极是英武,极之神气。
凤形战饰之上,尚有三根不知名的有如凤凰之羽般的羽毛,飘飘欲飞,傲指天际,有如神来一笔,将她整个人都变成一个几欲冲天而去的金凤凰一般。她与那身奇装异服有种说不出的全宜,她因那奇装而英气。那异服更因她而璀灿,两者相合,天衣无缝般吻结一体,无分彼此。
“这衣服我喜欢!”黑衣女子一看,登时连心也动了。大叫道:“我跟你换!”
“我不换!”身着凤凰羽衣的独孤凤一听。摇头又摆手道:“那个家伙最喜欢我穿这衣服,什么我也不换!”
“我用翅膀跟你换!”黑衣女子简直眼睛在那凤凰羽衣上回不来了,一抖身后的薄翼,哼道:“我有天下间谁也没有的‘飞天之翼’,我用这个跟你换。”
“翅膀我也有。而且比你的漂亮一百倍一千倍!”独孤凤眼角也没有看她的薄翼一眼,摇头道。
“你没有!你不可能有!”黑衣女子怒道:“天下间只有我一个人有‘飞天之翼’。谁也没有!我的‘飞天之翼’可以飞,你的翅膀可以飞吗?”
“我有可以自己用来飞的,也有不用气力自己就会飞的,全都比你的漂亮!”孤独凤小鼻子哼哼道。
“你说谎!不换也罢!”黑衣女子哼一声,两只小手各多了一根深蓝色的尖刺,在手间旋转不息,她迫视着独孤凤,冷哼道:“我最恨别人宝物多过我,样子漂亮过我,身材好过我,你三样都犯我心头大恨,我必须杀了你!”
“你真是可怜!”独孤凤咭咭笑道:“如果你抢得到,你就抢!”
“你说谁可怜?”黑衣女子纤腰一扭,闪现独孤凤的后背,双刺却在前面朝独孤凤的胸前刺下,她尖厉喝道:“我要杀了你!”
长安,公主府。
李秀宁忽然镇静下来,看了那两个蝙蝠一般的黑影道:“你们不是大哥身边的鬼蝙蝠兄弟吗?你们胆敢闯我的府祗?”
“我们的胆子一向很大。”左边的那个蝙蝠般的黑影阴笑着对右边的那个黑影道:“不如我们今天胆子再大一点,再玩大一点好不好?”
“可是胆要怎么才能大起来呢?”右边那个黑影阴笑道问。
“听说有一种色胆可以包天,不知够不够大呢?”左边那个黑影淫笑起来道:“平时我们哥俩玩的女人就多了,今天我们试试公主的滋味如何?你看公主地身段,显然柴绍那个阄人还没有碰过,如此浪费,不如等我们哥俩给她开开苞如何?嘿嘿嘿……”
“你们找死!”李秀宁气极,把宝剑拔出来,可是还没等她挥剑冲来,那两个鬼蝙蝠一般的黑影已经同时穿窗而入,飘向李秀宁的头顶,森森的阴凤之爪,于李秀宁的头顶抓下。
李秀宁想举剑一格,但觉手中一轻,手中宝剑不知何时让人夺去。
“与其现在挣扎,还不如留点气力一会伺候我们哥俩……嘿嘿嘿……”两黑影如旋风般向李秀宁抓下,一人分取一肩,另一只阴凤之后,则一齐向李秀宁那坚挺地胸口抓下。
“苦情。”一声梵号禅唱响起,震在室内,如金刚之锤。
古朴光华的色空剑现,千百道金芒交织成一朵莲花,于黑影的身后迸放。剑后的师妃喧飘至,她的纤纤玉指不如所指,已经持在那飞射半空的色空剑上,原来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两道金光于那眸中射出,如有实质。手中的色空古剑化作金色之虹,与此时沐浴在金芒之内圣洁如仙的师妃喧合一而飞,人剑如一。
两个鬼蝙蝠般的黑影怪叫一声。‘轰’一声让那朵金色的莲花分震到两壁,摔出如蛛般般爆裂的巨痕。
衣服片片而飞,两人黑衣千疮百孔,但露出内里的金铁之光,显然里面各有护体的宝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