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皇上什么时候也好奇起小辈之间的事情了?小辈脸皮儿薄,我们也不好过问不是?”
不由自主的,明皇露出了一抹笑意。脸皮儿薄?小丫头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主。况且,连秋君可一点儿都不避嫌!
文媚儿千算万算,也算漏了玄王这一步。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自从琴姨娘有喜,林琅见叶林玲的次数越发频繁。要说她也不是冲动无脑的女子,怎么这次这般沉不住气,三番两次的到她面前炫耀。
“妹妹,这是急着去哪儿啊?”
叶林玲弱柳扶风的样子,我见犹怜。
“二姐,身子不是好利索了吗,怎么脸色这么不好看?”
“怎么了?”叶林玲最在意的就是她的这张脸。
“看来琴姨娘那里姐姐没少照顾,应该是没睡好吧!”看到她紧张的反应,林琅嗤笑。
“呵呵,是啊,琴姨娘有了身子,可是受不得一点累,祖母还特意交代了一番,玲儿也是替祖母分忧。”
“是吗?姐姐还真是有孝心。”
你不是想让我嫉妒吗?我偏不!
叶林玲见着林琅不咸不淡的反应,脸色变了变,无论她怎么做,都无法从林琅的身上得到一丝优越感。
“琴姨娘这些日子还念叨你呢,说是好久没有见到妹妹了。”咬牙切齿。
“是嘛,这可是一桩大事,林琅当然会去给琴姨娘道喜,不劳姐姐惦记了。
况且,琴姨娘,应该不想这么快见到我……”
☆、将错就错
“三小姐,多日不见,可还安好?”
李崇喜终于找到机会和林琅接触。
“多谢李公公挂念,一切都好。”
林琅也很客套的回答,她知道,李公公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她。
“是是,三小姐福气天佑,这不,前段时间贤妃娘娘还和陛下提起您呢。”
“哦?”
“贤妃娘娘对三小姐甚是喜爱,还在陛下面前夸您呢!说三小姐和二皇子郎才女貌,正是良配。”
李崇喜边说着,边看林琅的眼色。
“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与二皇子并不相熟。”
林琅也不介意,她知道李崇喜是故意的,目的就是告诉她这个消息。以他的眼力见儿,不会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不过是故作糊涂,安身立命罢了。
楚国使团来京,不外乎是当前一等一的大事。负责接待使团的重任,被委托给了当朝二皇子。
叶凌身为尚书大人,也理应在旁协助,事无巨细。
“太子殿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主动放弃接待使团的任务,难道是不满楚国的野心?”
如此也太意气用事了。
叶林如已经多次出入太子府,对待明清尧也比以前熟悉了许多,言谈间话题也多了些。
“这件事情就算我不做,二弟也会处理好的。”
“噢,这样啊!”
一提到明少怀,叶林如直接噤了声,略显不自在,反而是明清尧开口缓解了尴尬,语气柔和。
“不用如此,我并不介意。”
叶林如说不明白她现在是什么心情,越和太子相处,她越对贤妃灌输的那些思想感到不解。或许真是她太天真了,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
“太子,与二皇子,为什么会势同水火。”
如果仅仅是因为皇位,也不至于自小为敌,据她从贤妃那了解,两人是从小斗到大。
“是贤妃告诉你的吧,我和二弟势同水火。”
“我……”
“不必解释,我都了解。其实我很高兴,你我可以像朋友那样相处,而不是仇敌。”
叶林如有些吃惊,不知道他突然说这些话的意思。
“可是我要劝你一句,即使你我没有婚约,二弟也不会娶你做正妃的。在他心里,皇位比一切都重要。”
“太子殿下,这些话还是不要说了吧!”
叶林如连忙制止道,有些紧张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太子殿下会和她说这些,她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我说你在他心里,远没有皇位重要,你难道不伤心?”
明清尧有些惊讶于叶林如的反应,她竟然第一时间去警惕有没有耳目。
“我早就知道了,又有什么可伤心的。况且,林琅说过,女子如果只为情爱活着,那就太可悲了。”
此番言论,更令明清尧吃惊,看似柔弱拘礼,骨子里还是很有韧性的。
“是我目光狭隘了,惭愧。”
明清尧笑得爽朗,叶林如有那么一瞬晃神。
场面突然安静,两人相顾无言,最后还是明清尧最先打破。
“如此也好,我也少了负罪感。”
“负罪感?”叶林如不解。
“平白无故的一纸婚约,就要逼着你嫁进太子府,并非我本愿。”
叶林如与他真挚诚恳的她对视着,心口惴惴的感觉越来越剧烈。这双古水无波的眸子,足以让她深陷其中,莫名的熟悉。
林琅说得对,也许这是她最好的选择……
“你说,皇上为什么把这么一件大事交给明少怀去做啊,这不是明摆着要动摇太子在朝中的地位吗?即使明皇再怎么喜爱明少怀,他也不会在这件事上犯浑吧?”
林琅喋喋不休,突然用手捂住了嘴巴。所谓祸从口出就是这个道理,她竟然说皇上犯浑,幸亏这是在玄王府,周围没有耳目。
“你都能想明白的道理,陛下当然知道。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是太子主动让出去的?”
楚连秋一脸兴味的看着林琅,她这个小心思,想得是越来越多了。
“为什么啊?白白让别人抢了风头。”林琅更是不解了。
“你怎么如此在意太子的事情?”楚连秋不答反问。
“那是当然了,我可是为我姐姐考虑。他现在怎么也算是我半个姐夫了,可不得多关心点。”
楚连秋点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放心吧,太子心中有数。如果他亲自处理,确实会不如明少怀顺利。”
“怎么说?”
“郑廉损了一员大将,这比账自然就算在太子的头上。京城各种势力攀枝错节,难免会在这方面使绊子。”
林琅似懂非懂的点头,又有些气愤。
“这一家人还真都不是省油的灯,总是想着法子算计别人。前段时间,贤妃还在皇上面前构陷我呢!”
楚连秋动作一顿,询问:“何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切,没什么,她就和皇上说我和明少怀两情相悦,还说什么喜欢我的性子,咦~想起来就难受。”
楚连秋听了林琅的话,无奈的一笑。看到他的反应,林琅心中有些不爽。
“我说,你作为我的同盟,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万一皇上头脑一热,听了贤妃的话,乱点了鸳鸯谱怎么办?”
她现在和明少怀,可是一点瓜葛都不想有,想起来他那道貌岸然的样子,她就恶心。
“你不是也不担心吗?”楚连秋神色如常。
林琅心有不甘,也只能作罢,连秋君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替她安好挡箭牌。
“所以,我玄王府预定下来的东西,明皇从来都不会苛求。”
“喂,你说谁是东西呢!”林琅得理不饶人,“怎么说都是我亏了。”
“好好,你亏了。”
楚连秋一脸笑意。
“干脆,将错就错,嫁过来算了,这样一算,你只会赚,不会亏。”
林琅歪着脑袋一想,貌似很有道理。
“你要是敢娶,我就敢嫁!”
楚连秋被林琅视死如归的样子逗乐了。
“我有何不敢?”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你的秘密我也会替你保守的,咱们各自安好,怎么也不吃亏,如此甚好,甚好……”
楚连秋脸色瞬间变了。
“你说什么?”
林琅看出来他的不高兴,连忙陪笑:“你看你,有啥不好意思的,我都懂!不会告诉任何人,你有龙阳……”
“叶林琅!”
楚连秋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如此受挫,返观那个始作俑者,早已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闯了祸,逃的倒是挺快。
☆、财迷
“祖母,您找我啊?”
真是出奇,祖母最近不是一直都忙着为琴姨娘安胎吗,怎么会想起来她呢?直觉告诉林琅,无事不登三宝殿。
“林琅,过来,到祖母这里来!”
“祖母。”
兴许是最近心情比较好,吴氏整个人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林琅暗自摇头,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啊!
林琅虽然心中不愿意,却还是十分乖巧的走上前去,吴氏抓过她的双手,温柔的拍着。
“小丫头真是越长越出挑了!”
林琅有些不自在的想挣脱,这也太肉麻了,弄得好像多久没见过她一样。
“祖母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林琅去做?”只有这一个可能。
“瞧你说的,祖母没有事情就不能找你了吗?你也知道,琴姨娘刚刚有了身子,我这边也得照拂着,就怕冷落了你们小辈儿。”
林琅有些不无奈,心情好了,怎么也变唠叨了。没办法,她还只得硬着头皮陪笑脸。
“祖母这是说的哪里话,怎么会冷落了我们呢?这可是府里的大事,如果不是琴姨娘身子不好,母亲也会体恤琴姨娘的辛苦,怎么也得在府里简单热闹热闹!”
吴氏的眼睛瞬间亮了,笑得更加和蔼。
“还是林琅丫头懂事,我都没考虑到这层。哎,也是苦了你母亲了,琴姨娘这一有身子,我又抽不得空,只能什么事都让你母亲安排。”
林琅忽然脸色一变,似乎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莫非,祖母因为琴姨娘的事情为难母亲了?
“哪有啊,这都是母亲告诉我的。我那日,本来是想去探望琴姨娘,母亲怎么都不乐意,怕我毛手毛脚的,去了会帮倒忙。
母亲惦念些琴姨娘,因为她身子不好,母亲也是感同身受,都不允许我们在府里闹腾,只想让琴姨娘安安稳稳的养胎。”
果然,林琅注意到,吴氏的眼神变了朝。强忍着心中怒火,林琅悄悄将双手抽回。
“难得你母亲考虑的这么周到,我这里还有几匹上好的绸缎,你挑个日子给你母亲送过去吧。天儿渐渐冷了,也该添置些衣服,别那么节省。”
即使话说得再好,事做得再漂亮,都抵不过琴姨娘那个“肚子”!林琅不由得为母亲感到悲哀。
“对了,琴姨娘现在身子骨太差了,有没有办法……”吴氏犹豫不决,不好开口,“你看有没有可能,向白老先生求得一些安胎滋养的补药?”
犹犹豫豫,吴氏还是厚衣服脸皮说了出来,她知道白老先生的性子,也只能为了还没出生的“孙子”,求自己的孙女儿了。
林琅知道吴氏肯定是有事求她,可亲耳听到,还是有些微恼。
“祖母,这个……您也知道,白老先生做事有自己的原则……”
林琅表示为难,笑话,师傅那里可都是一顶一的名贵药材,怎么能这么糟蹋给一个并不存在的“小娃娃”呢?
“林琅啊,你不是他的徒弟吗,徒弟求师傅件事儿,白老先生怎么也不会拒绝的!”
吴氏没有就此罢休的打算,林琅算是看出来了,她要是不答应,吴氏就会没完没了。
无奈,林琅只能先应承下来:“祖母,不是林琅不答应,只是师傅他老人家确实有自己的原则。”
看着吴氏的脸色凝固了一下,林琅又接着说:“这样,我先试试,不过祖母还是先寻着京城里有名的大夫开些安胎的药,我这边……”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吴氏只能略有不满的点点头。
“这样,你去问问白老先生,不管需要多少银子,你尽管告诉祖母!”
林琅点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原本她对琴姨娘假孕的事情并不在乎,却没能及时考虑到母亲的处境。这次,她对吴氏彻底寒心了。
就算是师傅赠药,她也不会给琴姨娘融入一丝一毫!
银子?哼!师傅他老人家岂会在乎那点儿银子!
远在玄王府的小院儿里,正上演着这样一幕。
“我说你个臭小子,别以为你三番五次从我这儿顺药我不知道,说吧,我损失的银子该怎么算?”
白老头双手环胸,一副秋后算账的样子。
楚连秋无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和白老头对视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故意将东西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就是想让我去拿!”
白阙子鼻子一皱,继续得理不饶人。
“我不管,反正你拿了我的药,就要付我银两。一共拿了四次,我给你个便宜价,怎么也得五千两银子!来,还钱吧!”
楚连秋好笑的摇头。
“就是那种普通的金创药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让我拿的,也好讹我银子。五千两,你干脆去抢得了。”
白阙子嘴巴一撇,下巴一扬,“那又如何,你每次都知道我是故意的,每次还不是照样取药?反正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能奈我何?”
楚连秋被这个老顽童幼稚的表现,弄得无语失笑。
“要是被你徒儿知道你这幅贪财的样子,可就不会这般尊敬你了!”
“哼,我自己的徒弟我了解,她才不会像你这么无理取闹呢!就是我徒弟来了,让她评评理,也是站在我这边的!”
而此时,林琅恰巧来了,更恰巧的是,撞见了这个她认为视金钱如粪土的师傅,正在不依不饶的和连秋君讨价还价。
“我不管,快还钱,一共五千两,一个铜子儿都不能少!”白阙子还是高昂着头,下巴冲着楚连秋,占尽了气势。
“五百两,不能再多了!”
楚连秋直接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