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哪顾那些,一连串的窃窃私语。
林琅多说一句,叶林如便明白了戏际份。
“林琅,你今日把我叫来,到底是想让我见皇后,还是想让我见太子的啊?”
林琅悄悄对着叶林如竖了个大拇指。
“姐,你终于明白妹妹的苦心了。”
以前姐姐前前后后也就接触过明少怀这一个男人,当然会对他死心塌地了,更因为对明清尧的误解,一直逃避排斥。
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她肯定会好好安排他们见面。
来都来了,叶林如也没有办法,只能悄悄的责备林琅几句。而林琅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还是在一旁喋喋不休。
就在两人聊的正欢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传来。
“母后,原来有客人啊!那儿臣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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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破
明清尧本就是一个俊朗的少年,只是身处地位所迫,年纪轻轻就练就了一身老成,与他在一处,除了来自身份的威压,剩的就是一股子深沉。
“皇儿,过来,娘准备了一些糕点,吃些再走也不迟。”皇后娘娘连忙招手,对太子,她甚至比凝儿还要宠溺。
“臣女叶林琅,见过太子殿下。”
“臣女叶林如,见过太子殿下。”
姐妹两人连忙起身,行礼。
太子微微点头,与皇后坐在了一处。
林琅悄悄观察着,发现明清尧并没有将视线落在姐姐的身上,心中也是一阵不解,两人好像都无意对方。
“林琅,多次听皇上多次提起你拜白老先生为师的事情,想必也是传授了你不少医术吧?”
皇后娘娘只是简单的和太子寒暄了几句,就把话题又抛在了林琅的身上。
“可能……其实师傅比较注重基本功的培养,所以并没有传授多少医术,林琅倒是把里里外外的中药材认了个全面。”
林琅不敢妄言,白老头确实也没有传她什么东西,整日就只知道鼓捣他那些毒药配方,林琅就更不感兴趣了。
没想到,一直不曾说话的明清尧貌似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一双深邃的眼睛,深深的扫向林琅。
“三小姐莫要妄自菲薄,父皇的病,就是最好的证明。”
林琅一笑,语气十分轻松:“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开得那些药方,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只是皇上龙体尊贵,太医们自然是重视,也许是将问题看得复杂了,反而错过了最本质的情况。”
林琅自知无从对症,便大大方方的解释,听着既没有什么实质的道理,也没有错误。
明清尧不再言语,可是林琅自知,以太子的眼界,当然不会相信她的说辞。不相信也无所谓,因为此事没有深究的必要。
皇后娘娘似乎是变得十分健谈,反倒是大姐,始终不愿意多说一句,林琅暗自思索,一定要制造点契机才好。
越是相处,林琅越是感觉,太子并非她之前所想那么不堪。最起码,在他身上,找不到明少怀那样的厌弃之感。
同样是心思深沉,明清尧却多了分磊落,还有他的眼神,似乎藏着许多故事,别人读不懂看不透,却仍旧不影响他带给别人的信服之感。
出了皇后的寝宫,林琅借故要去拜见太后,直接把叶林如给落下了,说是宫门口集合。
叶林如当然知道自家妹妹的目的,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很尴尬。
两人并排走了几步,始终没有话讲。
“太子殿下,林如就先告辞了。”
叶林如鼓起勇气,想直接出了皇宫。
可没等她迈出步子,就听明清尧低低的声音传来。
“你好想很排斥我。”
明清尧双手倒背着,缓步徐行,只是淡淡的陈述,并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叶林如却是心中一惊,不知做何回答。
她没想到太子竟然如此就戳破了两人的尴尬,这也是两人的第一次对话。
“你我二人都身不由己,没有选择。”明清尧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重重的敲在了叶林如的心口,“你我没有选择,只有妥协。”
“太子殿下……”
“不过,我不会为难你,你和皇弟的事情,我也无意掺与。你可懂?”明清尧深邃的眼神第一次直视林如,她只感觉心口再次受到了冲击。
“既然没有选择,当然只有妥协。”叶林如轻轻开口,鬼使神差的说了这么一句,在外人面前,她一般不会轻易吐露自己的内心。
明清尧轻轻一笑,融化了一脸的冰霜。
“父皇宣旨过后,就没有了回头路,皇命难为,你我只需在世人面前遵守皇命即可。所以,叶小姐不必如此排斥。”
明清尧态度温和,对叶林如也是礼敬有加。
“谢太子殿下体恤。”叶林如眼神复杂的看着明清尧,她真的不理解,太子为什么会和她说这么多。
明清尧缓步离去,只余下一句:“本是无辜,何故成怨。”
他的目光越过长亭,一瞬未移,眼眸中闪动的微光被睫毛遮揽。
叶林如无意识的双手抠着袖口,为什么她看着太子殿下的离去,莫名的熟悉。她是万人敬仰的太子,背影又为什么那般沉重。
出宫的这条漫漫长道,叶林如思绪已经乱做一团。
贤妃娘娘一直待她很好,一得空,就会召她入宫闲聊,叶林如也是在这些日积月累中,渐渐从心底开始排斥太子。
她突然惊觉,贤妃和她所聊的,无一不是在不平,二皇子在太子殿下面前的低人一等,在皇宫中的如履薄冰。
越是如此,她对二皇子的维护就越多了一分,这一次也是如此。
叶林琅来到万寿宫,向太后请安,也不着急离开。便和太后研究起了女红,本来她对这些大家闺秀的东西,一丝兴趣都提不起,只是太后手中的绣帕,真的是太美了。
“太后,这个绣帕真的好漂亮啊!”
太后心情很好,很爱惜的端详着这方绣帕。
“林琅,可识得这种绣法。”
林琅向前凑了凑,摇了摇头。
“这是一种失传已久的毡云丝绣工艺,相传这种工艺深受前人喜爱,尤其是皇族中人,久而久之就成了皇家身份的象征,传承的范围小了,这种绣法也随着朝代的更迭,意外失传了。”
太后说着,还一阵惋惜。林琅不是很懂这些高雅的情趣,只能敷衍的附和。
等林琅出宫和叶林如汇合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下次,莫要再借机找姐姐我出来了。”叶林如这是想起来找林琅算账了。
林琅不以为意的吐了吐舌头:“大姐姐,怎么样,我就说这太子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相处吧?”
马车颠簸,林琅刻意挨得叶林如更近了。
“太子,是个好人。”叶林如不可置否,“可是感情一事,若能随意左右,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赐婚
“儿臣给母后请安。”
万寿宫内,明皇正向太后请安,看他面色稍稍有些红润。
“这四季更迭,倒不经常见你来哀家这里,今儿个怎么就想着过来了。”太后对待皇上的态度,宫女嬷嬷们都习以为常,也都是见怪不怪的纷纷退了下去。
“儿臣知道母后还是疼爱儿臣的,自然不敢不来。”
“你啊,要哀家说你什么好。这次要不是机缘巧合,你就是想来哀家这里,都没有机会了。”
太后扶着木椅子站了起来,明皇连忙上前搀扶,却遭到太后的一阵戏谑。
“哀家这身子骨,倒是比你硬朗,还能撑上那么几年,你要是敢做出让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九泉下你父皇第一个就先不饶了你!”
太后虽然嘴上说的刻薄,却已经心情大好,什么事能比得上自己皇儿的健康呢?
“母后的命令,儿臣当然不敢违抗。”
明皇低声附和着,搀扶着太后朝着门外移去。满园的景色醉人,却勾起了老人的悲伤回忆。
“又到了海棠初开的时节了。”
明皇扶着抬手的双手一紧,脊背也有些僵硬。
自从清儿不在了,这皇宫之内,哪个敢提起海棠,恐怕也只有母后,还一直对清儿念念不忘。至于他自己,明皇苦涩一笑,他的思念,清儿应该是最不想要的。
“记得第一次见到林琅那丫头的时候,哀家真的以为,是清丫头回来了。”
太后也感觉到了明皇的异样,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和清丫头少时,长得实在是太像了。皇儿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哀家怨过你,骂过你,也都是在替清丫头出头。你可怪哀家?”
明皇一手扶着太后,另一手已经紧握双拳,指甲狠狠的掐在了肉里。
“儿臣明白母后的用心,您的埋怨,总好过儿臣自己的自责。这么多年了,只有您的骂,才能一直提醒儿臣,当年的错就是错了。”
“好了,不提这些伤心事了。”太后摆了摆手,“最近林琅那丫头来得勤,哀家倒是舒心了不少。年纪大了,总是喜欢有个绕膝的孙女儿。”
明皇垂头,掩去眼角的雾色。
“圣旨到!”
圣旨降到尚书府,李公公一进门就满含笑意的开始道喜。
“叶家大小姐,端庄贤淑,品行贵重,遂赐金玉良缘,择吉日入主太子府,封太子妃之荣!”
“臣叶凌领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则圣旨敲定,姐姐与太子的婚事,算是定了。
“叶尚书真是有福气,咱家就先在这里道喜了。”
李公公满脸谄媚的笑容,看的林琅一阵恶寒。
“来人,去取些喜钱给李公公。”心照不宣的规律,来人传旨都是要有打赏的,这其中的油水,倒是好捞。
“呵呵,叶尚书客气了。”
“李公公在皇上身边伺候着,肯定很忙吧,父亲就别耽搁李公公的办正事了。”
李崇喜脸色一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忙对着叶凌摆手。
“三小姐这么一说,咱家倒是想起来还有要事,就不在这里多耽搁了,叶尚书告辞!”
李公公是个识趣的人,自然也不打算再多贪那点赏钱。
在叶凌的错愕中,李公公便已经出了尚书府,走得很急,像是在躲什么一样。
“李公公慢着。”林琅追了出去,叫住了李崇喜。
“三小姐可还有别的吩咐?”
李崇喜一脸恭维的笑,他算是怕了这个祖宗了,赏钱都没有要,她还有什么事情?
林琅也看出了他的紧张,微微一笑,从手腕上摘了一只翡翠手镯,虽然不是什么稀奇物件儿,倒也值个几百两。
“李公公再怎么着急,也不能忘了赏钱啊,这要是说出去,我尚书府可担不起。这只手镯,翡翠的水色不错,就送给李公公了,想必,曦儿会喜欢的。”
林琅眉眼含笑,不容李崇喜拒绝,就把手镯塞到了他的手里。
李公公早在听到“曦儿”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浑身不适了。
“三小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这东西,咱家万万拿不得。”
“这可不行,以后在宫里,还要仰仗李公公呢,这点东西都舍不得,林琅又怎么求公公办事呢?”
李公公心虚的擦了擦汗,连忙说“是”。
“三小姐这么一说,咱家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林琅挑眉。
“前些日子皇上病重,二皇子体恤皇上龙体,倒是经常前来探望,皇上见二皇子孝心可嘉,特意让二皇子和太子殿下一同辅佐朝政。”
“二皇子确实是孝顺。”林琅若有所思的点头,林琅从怀里又掏了一个扳指,“李公公整日忙前忙后的,也是辛苦了。”
李崇喜这次并没有推拒,而是悄悄的将扳指攥在了手里。
“二皇子固然得宠,但太子也是一直礼贤下士,勤政为民。如今叶大小姐与太子殿下天赐良缘,咱家自然是顺天而为。”
李公公言下之意,就是表明会站在太子这一边,在他以为,既然尚书府要和太子府联姻,自然就已经站在太子这一边了。
“还有,二皇子最近好像很关注玄王殿下的行踪。”
最后的最后,李崇喜说了这么一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惹得林琅一阵沉思。
林琅路过偏院,就见大哥在院子里正练武功,而待在他旁边的,就是让林琅满眼不舒服的叶林玲。
叶景云墨发高束,身着一套修身的练功服,一把利剑在手,一招一式看着真的很惹眼。
叶林琅看得有些入迷,本想着多待一会儿的,但一看到一旁拍手叫好,一脸崇拜的叶林玲,就再也没什么想法了。
“林琅?”
天不遂人愿,偏偏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叶景云一套剑法结束。
“大哥。”林琅只能乖乖的行礼。
“怎么,对大哥的武功感兴趣?有空我倒是可以教你几招,免得在外受人欺负。”
叶景云一边接过手帕擦着汗,一边朝林琅走来。所谓的受外人欺负,说的就是玄王了。在自家门口,连秋君就如此不避讳,说他对林琅没有别的心思,他才不会相信呢!
“哥哥偏心,玲儿要学,哥哥都不教玲儿。”
叶林玲跺着小脚,一副委屈的样子,林琅差点就当着她的面翻了个白眼。
叶景云尴尬一笑,摸了摸叶林玲的脑袋。
“玲儿身子骨太弱了,经不起这般折腾。”
听了这话,叶林玲的脸色才好看了些,看得林琅一阵神奇。
“得,哥哥干脆就直接说我皮糙肉厚就行了呗!”
林琅抱着胳膊,没好气的反驳,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