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宰?
顾二白将目光转移到她的脸上,眨了眨眼睛,朝那丫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哦……我问这里有狗吗?”
“……”原来夫人是想宰狗。
丫鬟左右看了一眼,语态中有些害怕,“我佛慈悲,不得宰狗。”
“……”
顾二白小脸五颜六色的。
“哈哈……”
林妍放声大笑着挽着她出去了。
‘当~当~当~’
普陀寺。
三声古朴沉闷的钟声长鸣,悠扬的彻响整个天际,沉郁空灵的声音回荡在连绵起伏的山峦之中,阵阵平和穆肃的禅意便悄然透了出来。
顾二白一踏下马车,便被眼前深山古刹的庄严瑰丽所震撼了。
普陀寺巍峨的伫立在崇山峻岭之间,入眼的便是修葺一新的青砖铺地,起伏迤逦着百十来褐色阶梯,上面明柱素洁,鎏金铜瓦,楹联匾额,规模宏阔,里外有双手合掌,盘膝而坐的捻珠高僧和尚,打坐诵经,无一不阖眼默念,神态专注。
第四百四十九章:你说谁有病?
庙里腾起袅袅轻烟,来往有拜佛祈福者络绎不绝,寺庙后,是峥嵘茂密的青山碧树,古柏参天,曲径通幽,山腰间隐隐可以看到些人头攒动,间或听得几声少女的清脆笑声。
看来这里应该不只是座寺庙,还是块观光旅游的妙处。
不过最令人讶异的是,普陀寺后的一座大山中,赫然有一尊雕刻惟妙惟肖的观音像,那观音宏伟非凡,粗略看过去足有七十米上下高,二十米左右宽,光是一个小脚趾看着都有一个多人高。
看来婆婆说的送子观音,应该就是这座了。
顾二白看着,不由虔诚的双掌合并,拜了拜。
林妍好笑的环胸看着她,“顾二白童鞋,没想到你还信佛的,还是真想要个包子了?”
“哪有~”
顾二白看她一副似笑非笑的邪恶之态,微微羞涩的上手招了一下她的手臂,小女人味十足。
大概是彼此摊了牌,同是故乡,难免亲上加亲,便再不讲究什么虚礼了。
可是……这在旁人眼中可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怎么一下马车,夫人和皇后娘娘竟已经如此亲昵了?
顾府的两驾马车早就驻停在台阶前,早有寺庙高僧亲自领着徒儿前来迎接,一众人站在台阶下,都在等着这两位贵夫人。
哪成想,两位贵夫人哥俩好的手牵手下了车,一同观望美景,谈笑风生,眼睛里蕴满了云淡风轻的好心情。
除了对方,俨然是看不进旁人了。
顾亦清和楚唯钰的脸色变了,两道挺拔的身躯阴沉的朝着女人靠去,不约而同的拎起两小只的后颈就拾级而上。
顾二白像只兔子一般被提起,懵圈的朝着林妍伸手,“啊,清叔你放开我!林妍姐姐~”
头顶男人的脸色更黑了。
林妍听到顾二白的呼唤,连连回应,“楚唯钰你松不松手?小白妹妹~”
众厮卫,“……”你俩并排被拎走,有必要喊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吗?
半山腰,自打皇上和场主的马车停下,华贵雍容的排场便吸引了一众精心装饰打扮的贵妇小姐们,纷纷站在远处驻足观望。
果然见场主和另一位气度不凡、俊逸如仙的男子走出来,纷纷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个个一边捏着手帕捂着心脏,一边忙着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言谈之中尽是些两位男子多么多么朗若寒星,玉树临风,形貌昳丽之词。
可不一会,又见后面一轿中,走出来两位绝世佳人,美貌逼人,风华万千,靓丽的如同两道平地而起的彩虹般耀目,众姑娘们不禁一个个都愣住了,纷纷炸开了锅似的评头论足。
“这不会是两对吧?”
“那还有咱们什么事?”
“空喜一场不成?”
“呜~翠儿,我梦想中的夫君没了……”
“爱妃这几日到嘉成有点过度放飞啊?”
最后一句,是楚唯钰说的,一向善于伪装的皇帝,此时见爱妃恋恋不舍的朝女人伸出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不由怒火中烧。
加快脚步,男人丰神俊朗的身影如踪,一瞬间消失在浩浩漫漫的长阶之上,可见其速度之快。
“啊……”
林妍骤然被阵阵强劲疾行的风吹成了傻子,空气中只残留下一声惨叫。
顾二白目瞪口呆,“……”
我的妈,轻功吗?
这么快,皇后娘娘确定不会被吓出心脏病,替别人担心了大半天的顾二白,这时才忽然对自己产生了忧患意识。
连皇上都生气了,那自己家这口子。
某白抬起两只水雾雾惹人怜的兔子眼,可怜巴巴的望着某叔:我叔,求不要遭如此待遇。
接收到目光,顾亦清提着她后颈的大掌微动,顾二白登时吓得尖叫出声,这叫声可算把半山腰的一众人都吸引了过来。
一个关于这个白白嫩嫩的小丫头,是不是顾府未来新夫人的谈资,在人群中悄然蔓延着。
中间一个青衫男子甩着扇子,兴致勃勃道,“依我看,那肯定是了,你看场主何时多看别的女子一眼?更别说提在手里,多难得,哪有人获得过如此殊荣过?”
某获此殊荣白,快断气的看着她的叔,“……”
对,累是累不着了,直接勒死算了。
同行的几个公子纷纷附和点头,“是啊是啊,这么多年,长仪连一个能让场主驻留目光的姑娘都没有,现下场主为了不让这小丫头累着,还亲自提上去,一定是挚爱无误了。”
话落,众姑娘心碎成渣渣,顾亦清却轰然松开了手里的小女人。
“……”顾二白抽了抽嘴角,多尴尬,清叔你几个意思?
见势,云雾缭绕的山腰间,一众折碎了芳心的姑娘们,纷纷又把碎片心捡起来拼整齐了,远远的指着那台阶之上,“欸?你们快看场主松手了。”
“那肯定不是未来的夫人了,不然场主怎么可能避嫌松手。”
“对啊对啊,新夫人的话可不能乱说,这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
松、松什么手。
顾二白闻言,唆了唆嘴,稳着身子,眼神惊慌的朝着四面八方眼睛冒着绿光的姑娘看去,这一个个的,饥渴的就差朝她家这口子直接扑来了,吓得她赶紧追上去拉住男人的袖子。
开什么玩笑,他松了,我还可以拉啊。
夫妻相处之道不是本来就应该一个傲娇一个赖皮……
不肖,此时顾亦清垂着淡淡的眸光朝她的小手扫了一眼,随即拂去了。
“……”赖皮……也木有什么卵用。
顾二白被嫌弃在半空中的爪子颤抖着,眼珠子转了转,随即跟上男人的步伐,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清叔,你是不是病还没好利索……”
话还没说完,男人暗沉威胁的目光便扫了过来,“你说谁有病?”
“……”
顾二白了然,立即伸手在嘴前做拉上拉锁状,乖乖噤声。
一般有病的都说自己没病,可以理解,清叔这肯定是狂躁症遗留下的后遗症还在,自己还是得慢慢哄。
话说刚才和皇后在马车上扯半天,她还是没教自己驭夫之道。
不过,一想起刚才某妍黑发乱舞被拎走的狼狈态,某白就一个哆嗦,算了还是不学了,指不定是什么邪术。
想完,她又癞皮狗的去拉着男人的手臂,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哟~大家快看快看呐,哪里是什么顾府的新夫人啊,看那架势,分明是个不知好歹追求场主的小妮子,场主都嫌弃的推开她了,她居然还死皮赖脸的勾上去,结果又被推开了,呵呵呵呵,真好笑,你们说,她会不会只是刚才那两个贵人同行的丫鬟?”
此时,半山腰忽然传来一阵极为尖锐的讽刺女音。
身旁的青衣男子摇了摇头,“不会吧,那位姑娘看着资质不凡,穿着也与场主生为般配,怎么会只是个区区丫鬟。”
随即,一道酸溜溜的女声紧跟着来,“是你懂什么,就是这样死皮赖脸的女子才最具心机,谁知道是不是故意穿成这样来勾搭场主的?”
“这年头,各路小姑娘为了接近场主可真是花样百出,以为自己身份尊贵就不得了了,还有的被场主碰一下就觉着自己有机会了,说不定……场主刚才只是想把她拎到山顶丢下来呢。”
“是啊是啊~”
一众粉钗裙带娇滴滴掩嘴的笑声传来,笑声里所包含着的奚落、嫉妒、愤恨和模仿的欲望,一样都不少。
顾二白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嫉妒的本身就是一种仰望。
不过听到最后一句话,她不乐意了,知道他叔受欢迎,这些花花草草也不用这么恶毒没常识吧?
清叔想弄死她,抬脚踩一踩、捻一捻就行了,哪里用费心提到山顶扔下来,玩呢?
想着,她撒娇般晃着男人的手臂。
“清叔~你也跟她们解释解释,虽然小白也不是这般沽名钓誉之辈……”
“沽名钓誉不是这样用的。”
被拉着的男人倏然口气阴凉的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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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忍不了,可以去小树林
“……”好了知道你有文化,“呃……重点不在这,重点是你得解释一下,不能让别人产生误解。”
“误解什么?”
男人脚步忽然顿住了,顾二白终于得空休息,红着小脸气喘吁吁道,“就是误解刚才你把我拎到山顶丢下来……”
“为夫刚才就是这么想的。”
顾亦清开嗓,眸光定定的看着她,那清远如画的俊逸面庞上,波澜无痕。
任谁也看不出任何表情,不过语气倒是笃定的很。
“……”轮到顾二白张口结舌了,“为、为什么啊?”
男人转身又不理她了。
顾二白嗓间纳闷的哼了一声,继续跟着男人那一步顶三步的步伐,小马小马嘚嘚嘚的往上爬着。
天杀的,你见过一下上两三个阶梯,还跟正常人上一个阶梯一样轻松的人吗?
腿长了不起啊……
真心了不起,顾二白抬头望着长阶漫漫,欲哭无泪,她忽然很羡慕皇后娘娘可以被拎上去,长痛不如短痛。
同时天涯穿越人,命运却是千差万别,人家有个和善大度的皇上宠爱,自家只有个间歇性狂躁症患者。
哄不好还得甩脸子,甩脸子不爽可能还要打人。
顾二白咂了咂嘴,寻思着清叔现在肯定是狂躁症的余温还没过。
她得继续忍,但是又不能让他一个人憋着,万一憋坏了,受罪的还是她,于是她一边香汗淋漓的跟着男人的步伐,一边锲而不舍的问道,“叔,你跟我说说为什么呗?快说说嘛……我不生气的。”
男人周身始终像弥漫着层冰凌,一张刀削般冷峻的侧颜,引得过往无数小大哥羡慕。
像场主这样任何方面都无可比拟的人真好,身边还有一个小可爱穷追不舍,撒娇发嗲的模样多勾人,但人家愣是看都不带看一眼的,这福气,不是谁想有就有的。
但是,几个看向顾二白的小大哥不知为何,蓦然感觉这身后凉飕飕的,好像有什么推力一般。
然后平地一阵阴风刮来,将他们连连推下好几个阶梯,差点一头栽下去。
小大哥们被吓得赶紧收回目光窜逃,天人之姿果然不是凡人能够瞻仰的。
“清叔,你就说说嘛,小白真的不会生……”
“太重了。”
顾二白问到第百八十遍的时候,男人冷冷的抛给了她一个应答。
“……”
某白听答案后,彻底风化在空气中。
我一定不会生……气的,但是劳资可能会发火!
清叔,好像是第二次嘲讽她的体重了——
经常说你傻的人,不会嫌弃你傻,经常说你笨的人,不会在意你笨,经常说你丑的人,不会介意你丑,经常说你胖的人……劳资削了他!吃你家大米……咦?好像就是他家大米把自己养这么肥的。
顾二白气势汹汹的撩起袖子准备殴打病人了,然后发现……这个病人一米九。
忍无可忍……忍常人之所不能忍。
某白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怂了下来,只能逞口舌之能。
“嫌我胖,那早上是谁拼命投食的?”
“能者多劳。”
“……”沃日……
顾二白被他这一句堵的哑口无言,恨切切的憋着一张酱紫的脸蛋,恨不得伸腿踹他一脚,又怕被他无意给绊下去了。
“那……夫君既然嫌弃我胖,有些地方,也不是爱不释手吗?嗯?”
说罢,她挑着似是而非的眉头,她深知自己最显眼的优点在哪,也深知这禽兽最爱哪儿。
不料,男人只是冷血薄情看着她一眼,那眼神看的她心虚,“怎、怎么了?”
是纯天然无硅胶的!
“佛门圣地,夫人还是暂时摒祛淫逸念头,如果实在忍不了,为夫可以委曲求全带你去山后树林,代为解决。”
“……”
顾二白望着他,嘴角奏起了一曲欢快的乐章。
话落,男人斜睥了她一眼继续往上走,眼角玩弄的兴味颇浓。
……顾二白觉得她上了一辆装满纯净水的车。
清叔今天这病犯的不轻啊,丫的不犯病是禽兽,犯起病来,禽兽不如。
“你少跟我耍嘴皮了……我看你不想解释,就是因为想撩妹,这漫山遍野的,全都是你迷妹,你是不是想保留清白身,然后从中择优录取?”
“有何不可?”
顾二白听着男人轻飘飘的话,不由怒从心起,“你、你这是红杏出墙!”
“夫人都敢生出磨镜的心思,为夫红杏出墙怎么了?”
“啊?”顾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