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就那么大点的空隙,光郑颜和抬他的人都围满了。
“祸害遗千年呢!”不知道是谁嘟囔了一句。澹台放早上才开口说话的,他迷迷糊糊中听人说郑颜要嫁人了。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郑颜要嫁谁。
七少照顾他这么久,担惊受怕的早就一肚子气了,听医生说只要人醒过来基本就没事了,他故意卖关子说到了落雨塘不就知道了。
现在他却后悔了,他们几个人心急火燎的赶到落雨塘,一个个衣服脏的老远都能闻到味,小阿珏这会都站的老远,估计是被熏的吧?
澹台放躺在担架上,虽然说句话都费力气,还不忘贫嘴:“我要是死了,怎么能知道原来你这么爱我的,爱到就算我死了你还要嫁给我?”
郑颜目前最忌讳听到死不死的话题,听到此处她直接伸出指头戳了一下澹台放的前额,谁知澹台放本来说话就耗费了不少力气,郑颜这么一指头戳过去,他直接就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郑颜吓的哇哇大叫,脸上的妆容也哭的乱七八糟,活像个女疯子一样,“救命!阿珏,他又不说话了!”
阿珏赶紧挤进人群给澹台放把脉,刚说了一句:“他只是体力不支晕过去罢了,现下无大碍!”
郑颜只喃喃自语道:“那就好!”随后两眼一闭软软的滑下去了,阿珏眼疾手快的把人接住,忙完这个忙那个,切完脉,看着周围眼巴巴的人,对绿萼等无奈的说:“扶进去歇会,过不了多久就醒来了,大悲之后又大喜,情绪太过激动罢了!”
吴湄见两人都晕了过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让把人都送到放楼去,一会醒来他们慢慢说话!
这场没有新郎的婚礼可谓是一波三折,现在新郎出现了又晕了过去,新娘也晕了,婚礼当然没办法继续下去,众人也都相继散了。
澹台乔走到阿珏身边特意趾高气扬的哼了一声!阿珏笑了笑,乔堂姐今天表现颇为识大体,竟然未曾找茬,实在值得表扬,看来最近一段时间是学乖了。
终于把两个主角都安顿好了,阿珏吸吸鼻子说:“我怎么闻见一股子酸菜味?”
“噗嗤!”周如楠扯扯阿珏的衣角,再指指周坦等人,阿珏瞬间了然,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说:“其实酸菜味也挺好闻的!”
周如楠这回彻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梁飞龙和澹台晴三兄弟也笑了,现在澹台放终于回来了。笼罩在落雨塘上空的阴霾也终于烟消云散了,阿珏很感慨,心情果然很重要。她觉得现在看着满目的红色很喜庆呢。
就在七少等人还在为酸菜味纠结的时候,梁佳颖终于过来救场了。她很热情说:“七少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和周护卫还有这位小哥去放楼洗漱一下,换个衣服,那边倒是有现成的都是小放的!”
七少对放楼犹如自己的第二个家一样,只点头说:“那我们过去了!”他看了一眼才大踏步的离开。
周如楠见大家都差不多走光了,也想跟在后面溜走,阿珏没好气的说:“周如楠!”
“到!小姐有什么吩咐,小的鞍前马后任您差遣!”周如楠还学着戏子弯腿打了个千儿。
阿珏扯下脖子上的领结,把头发一甩。很严肃的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三哥受伤的事情?”
“那哪能呢!我要是知道了怎么可能瞒着你那么久?”
“那你心虚什么?”
“我哪有心虚啊!”
“你知不知道你一撒谎的时候特别喜欢抓脸?”
周如楠赶紧把手从脸上拿下来,就见阿珏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周如楠扛不过阿珏一直一直盯着她看,挠挠头说:“好啦!好啦!”
她走过去挽着阿珏的胳膊一边王掌珠楼走一边说:“我其实就是比你早知道一个时辰罢了,大概在放哥醒来的时候我哥就给我打电话说,叫一会悄悄在大门口等他!我把人引进来的时候,你正要拜高堂呢!”
阿珏横了她一眼,周如楠嬉皮笑脸的说:“澹台珏,跟一个女人拜堂感受如何?”
阿珏本想很认真的批评一下周如楠的,叫她以后有事情要及时说一声,现在再回想刚刚那会状况百出的样子。自己反倒撑不住先笑了。
梁飞龙望着阿珏身穿西装,巧笑倩兮的模样,发了好一会呆。澹台映心细发现了端倪,不着痕迹的走过去挡在他面前,搂着他的肩膀说:“我父亲刚托人呆了一个新鲜玩意,我们去看看,我跟你说啊……”
阿珏脱下西装,换了一身浅霞粉的立领滚绣斜襟厚夹袄,去厨房弄了点容易克化的吃食,估摸着三哥该醒来了,才提着食盒往放楼去了。
走到半路上想起这一早上乱糟糟的。七少他们估计也没有吃东西,又返回去把刘嫂包的馄饨。提了几碗放进去,好歹给那几个人垫垫肚子。她还特意想着这下几个人都有吃的,总不会显得单独给七少有些突兀了。
到了放楼果然见澹台放已经醒了,郑颜在服侍他洗脸,阿珏很是和蔼的跟郑颜说叫她先洗把脸,郑颜脸一红赶紧去收拾了,阿珏这才转过头淡淡的对澹台放说:“三哥醒来就把这汤喝了吧,你和父亲都伤了腿,正好有熬好的汤。”
“哎呀!哥哥的小雨点,你别生气吗?我那会不是有点急吗?”澹台放见七少坐在那无动于衷,转转眼珠子就说:“都怪陈老七他不跟我说七娘和谁成亲,那会又头晕眼花的,所以没认出你来嘛!”
阿珏撇了他一眼,反倒跟七少笑了一下说:“七哥和周护卫先过来吃点东西吧!”
阿珏难得对他笑一下,几人走到二楼,七少见粉粉嫩嫩的小姑娘笑的那么好看,谎话张口就来,“周坦他们已经吃过东西了,小如来是找他有事呢,是吧?”
成铁早就闻到了饭香,张口就准备说:“有饭正好!”周坦很是干净利落的捂着他的嘴说:“我跟小如有点事情商量,正好叫这家伙帮忙!”
周如楠张张嘴顺势说:“那我们先出去了!”
成铁很埋怨的说:“我都饿死了,正好四小姐带了饭你干嘛不让我吃?”
“没一点眼力见的吃货!走了,去厨房!”成铁一听有吃的,乐呵呵的就跟着去了。
1看看食盒再看看七少,为难地说:“我带了三碗馄饨!”
“才三碗,我吃五碗都没关系!”(未完待续)
ps:【小剧场】澹台放:你竟然把我戳晕了?
郑七娘:嘤嘤……t^t
澹台放(恶声恶气):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死呢
郑七娘:你凶我?!你竟然凶我!以前有个叫小四的作家,直接写女猪脚把男猪脚给戳死了!
澹台放:媳妇……多谢你手下留情,只把我戳晕过去了!爱你,么么哒o(n_n)o~~
☆、第一百三十六回 猫狗打架
七少冒着被撑死的危险,一口气将三碗馄饨吃了个光光净净。
阿珏看着那三个大海碗,心里不由得皱眉:暴饮暴食,极为容易引起肥胖,这个男人个子还不低,以后难道是要朝熊瞎子的方向发展?用体型吓退敌人?她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就带着点笑意。
七少洋洋得意,并不知道在阿珏眼里他将来可能有一天会长成一只熊瞎子,在陈大都督多年耳濡目染之下,男人么?能吃是福,只有吃得多才能有力气,有力气了才能骑马打仗、上阵杀敌,他自己吃了三大海碗的馄饨,幼稚的如同澹台昭那样认真吃完饭等待母亲表扬的好孩子。
阿珏待他擦完嘴巴,给他沏了杯热茶,才问道:“三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如说他早就在西郊大营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只不过他昏迷了两天一夜,”说完这句话,七少目光灼灼的看着阿珏说:“你可是怪我没有联系你?一直没有给你个准信?”
阿珏被盯的不自在,最主要的是他全都说中了,可不是嫌他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么?
她赶紧岔开话题到:“赶紧说呀!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大家担惊受怕好几天了!”
七少眼神宠溺,似乎发现了什么叫他心情愉快的小秘密,大概阿珏自己都没发现,和七少说话她自己语气里带着微不可查的娇嗔。
“这货是傻人有傻福!”察觉到阿珏目光不善,七少赶紧改口道:“也是他的造化!”心里却酸酸的想,就说了你哥哥一句傻竟然跟我急眼?
“你还记得刘记烤鸭店吗?”
“有印象。”
“你出手救了一个中毒的女人,想起来了吗?”
阿珏很想翻个白眼,但这么多年大姐的淑女教育多少还是起到作用的,她无奈的皱眉道:“我才是十五岁。距离痴呆或者健忘这种症状还有好些年!”
七少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恼火,他笑着说:“当初那个抱我大腿的女人,后来我让小放去安置了。那女人也是个聪明要强的,她还有子女。又怕从丈夫哪里得来的东西遭人觊觎,就把这铺子交给了丈夫本家一个族老打理,说是等儿子成年后再收回。”
“本来摒弃糟糠之妻这种事就是为人所不耻的,那族老见着事情既占理又有利可图,自然笑纳了!”七少见阿珏听的认真,说的也很仔细,阿珏疑惑的说:“这又跟我三哥有什么关系?”
“要不我怎么说傻人有傻福呢!”
“你还说!”
“好了!好了!你哥哥是福大命大,好人有好报!本来这天寒地冻的。除了那些赶船的人,谁没事大半夜南湖附近溜达?偏巧这个女人带着儿女打算去投奔柳州的一个亲戚,”
说道这里七少有些尴尬,那男孩子是打算去撒泡尿的,结果看见水里飘这个庞然大物,吓得当即哇哇大叫,只是解手这种事情怎么能当着大姑娘的面说呢?
“她见水里飘着个东西,就用棍子拨过来看一下,谁知道竟然是个人,”
“本来她倒是打算置之不理的。谁都知道这大晚上还在外面晃荡的能是什么好人?却在见到小放穿着军装的时候,心软下来,毕竟要不是咱们几个。那女人估计那天就交代在刘记烤鸭店了,她因此对当兵的多了几份尊重,就是这份尊重救了小放一命!待她看清人脸的时候简直是喜出望外,可不就是恩公吗?”
七少喝了口茶,阿珏听得欲罢不能,三哥的奇遇简直就能编成一篇教化世人的好故事!
“那后来呢?”
七少示意阿珏添茶,阿珏也乖巧的照办了,七少愈发满意了。
“小放其实会受伤落水,完全是和那股子敌军遇上的缘故。他被弹片伤到的只是胳膊。所以草草包扎了几下就追出去了,”
七少呷口茶。神神在在的说:“他老以为自己能以一当百呢,实际上以一当十姑且还可以。再说那伙人手里有大家伙呢!光枪就好些把,更不用其他东西了!”
“他腿上、还有肩膀上都被穿了个窟窿,这些都不致命,问题是他躲闪的时候落水了,然后开始发热,我们最忌讳的就是发热这种情况。”
七少说着心有戚戚然,声音也渐渐低了下来,他不敢想象如果澹台放真的不好了,他该怎么办?失去了好兄弟的同事,估计连最爱的女人也失去了吧!
“这些算你们的机密吗?”阿珏有些疑惑的问。
“你是家属自然不用顾忌这些!”七少话说的**,想到刚刚自己设想的那些都是如果,现在一切情况都会慢慢好好起来的!
到底是澹台放的家属呢?还是他陈定邦的家属,这话说模棱两可,阿珏也好意思追问。
阿珏知道了想知道的事情,自然就准备离开了,知道哥哥病痛的又来,她才好对症下药呢。
冷不防面前伸出一只手来,阿珏下意识的拍掉,呵斥道:“你做什么?”七少却执拗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如果今天换着是我回不来了,你会怎样?”
阿珏听到这句话,愣了片刻,“什么怎么样?”
“我是说,如果我也失踪不见了,生死不明,你会像郑颜一样为我穿上嫁衣吗?”
阿珏未理会这样的七少,只是顾左右而言他的说:“你手上被火燎出来的水泡还在呢!我给你涂点药膏吧!”心里却想干脆和父亲早点去洪空那边算了,现在不仅仅是七少在煎熬,她自己也很煎熬。
七少见她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但还是关心他受伤的那几个小泡泡,心里失落的同时总算有了点安慰,好歹知道关心人是不是?
阿珏给他抹药膏的时候,看着他脸上那明显的疤痕,嘴里轻轻地说:“我给你把脸上的疤去掉吧!”去掉了就当还你这段日子以来的照顾了,她在心里补充道。
七少心下一沉,说出口的话不免有些冲:“怎么?你嫌这道疤难看?”
阿珏愕然!
“我只是觉得我既然能帮你去掉这条疤痕,那干嘛留着它,你母亲见到这道疤痕不是很伤心吗?”阿珏莫名其妙的问,再说这个男人光是一身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