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要结亲的两家人都会让风水先生、算命的给男女双方八字合成上上大吉,这亲事也就结成了!很显然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说明有人不想让这两家的婚事成了,而且陈大都督大概由于早年血腥杀戮太多了,如今不仅自己平和了许多,还信奉佛家的一报还一报、地狱往生、功德无量这类的话,越发的迷信了。
哪怕是陈定邦心情也不是很好,明明已经安排好的事情不知道哪里出错了!他原本想着今天这种大好日子,一切都等过了今天再说,没想到那些人练一天都等不了!
等到陈定邦领着阿珏踏进那个据说遭贼的院子之后,小小的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陈大都督脸色不好的站在外面等那些拿枪的护卫将里面的毛贼带出来,阿珏的大伯父似乎不会看人脸色也或者他就是过来看热闹的。跟一个穿着鸭青色杭绸直缀长袍的男子满脸笑容的讨论:“不知道哪个小偷这么不开眼,竟然跑到都督府来偷东西了?”
那男人青浮着一张眼打了个哈欠说:“亲家伯父所言极是!”此人赫然是久未露面的秦胜!
陈大都督听到两人的谈话气的额角的青筋更是一跳一跳的,原本是想着表弟皮相不错至少过来能给他充门面的,谁知道只跟那个澹台光宗臭味相投,简直是丢脸来了!
他权当没看见其余人的脸色,只在心里庆幸澹台家的其他人还是比较有礼的,知道别人家的家务事不好插手。就装作不知道。在亭子里继续听戏了。说实话他对这门亲事可是很看重的,澹台家这种门第,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也不知道是哪个胆大妄为的蠢货,早不早,晚不晚,偏偏捡这个时候进来。简直就是自己往枪口上撞,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想到这里陈大都督眼里迸发出一道冷光。
陈大都督虽然不管大事了。但身边的副官和护卫一个都不少,他身边的副官一向都是只亲自打理有关大都督的事情,但今天这种在给儿子说亲的时候被一毛贼搅合了!大都督竟然要他亲自出马,可见气的不轻!
只是等副官进去之后看到里面的情形脸上却可疑的泛红了!
原因无它。室内拉着厚重的窗帘,昏暗的光线里,女儿家华丽的宫廷式雕花大床上躺着一个i的男人。
跟在副官后面进去的人。见副官拨开窗幔却不说话,自然要上前一看究竟的。“董副官,怎么了?”
却不料床里面的女人似乎是被惊醒了,听出不同的声音,尖叫一声:“啊!你们是谁?为什么闯进我的房间?你们可知道我的是谁?”
女人声音尖利刺耳,董副官皱着眉头正要开口说话,却又听女人再次失声尖叫到:“啊……啊!七哥你怎么在我床上?这是怎么回事?”
董副官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那女人凌乱的睡衣,里面似乎没有穿束胸或者肚兜之类的东西,他都能看见胸前的两个点了,最引人遐想的是,她那白玉玲珑的脖子上有一片疑似暗红的东西,有过几房妻妾的董副官自然明白那是什么,最叫人奇怪的是她嘴里说的话,一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床上睡了一个汉子,自己竟然不知道那汉子是谁?
“副官,这事有点不对劲,咱们还是别插手得好,大小姐刚刚喊的可是七哥,这都督府上上下下能被称七哥可是只有那么一位主……”护卫说着在脸上比划了一下,懂副官打了个激灵,赶紧给护卫示意独立那女人的嘴巴,忙不迭的跑出房间给大都督汇报去了!
别人可能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要说前几年大都督可能还存了一些心思,这几年就是愈发倚重七少了,老话说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虽然听命于大都督,但是恰当的时候给七少卖个人情也不错,却不料他在大都督的耳边叽叽咕咕了几句,大都督一口气没上开竟然两眼一翻向前栽去了,董副官这下真的是慌了!
“大都督晕过去了!快来人!”这些人都是站在大都督身边的,自从董副官鬼鬼祟祟的从里面出来,谁还能不注意这边,这会一见大都督晕过去,几乎所有人都跑了过去!
陈定邦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虽然是自己亲爹,他跑过去也有条不紊的指挥,“都散开!”
“阿珏过来,看看大都督的怎么回事!”他强势的说完,不等秦胜和澹台光宗的反应,就让人驾着这两个最爱八卦的男人胳膊扭了出去,其他人见状一时噤若寒蝉,本来就是大都督请来的陪客,没想到堂堂都督府竟然有毛贼进来,进来也就算了,还喊的人尽皆知,里面明显大有文章,但在七少的强势之下一时也不敢说什么,都睁大一双眼睛看好戏。
阿珏处理起这种突发性昏厥可谓是经验十足,她熟练地将大都督领口的衣服解开,在按压了几个穴位,就见大都督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是阿珏先是愣了一下,过来一会才对陈定邦说:“你去把你母亲找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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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回 训斥
“你最近是怎么了,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没什么!”
“啧啧!这就快要定亲的人说话口气果然不一样,以前你可不会说没什么。”周如楠看着阿珏,自己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他们被何主任指派到仓库里整理药材,要将所剩不多的药材列个单子出来。
阿珏顿了顿并没吱声,周如楠到时说:“哎,其实也难怪你不高兴,这种事情不管谁遇见了都会不高兴的,那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大都督气的差点脑中风。”
“大都督现在怎么样了?”阿珏虽然心情不很好,但是当天大都督的被气的昏厥过去她是亲眼所见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被儿女气成那样,让人见了怪不忍心的,原本对于那天发生的事情大哥他们想拂袖离去的,还是后来听说大都督晕了过去才勉强的吃完了一顿饭。
这种“看家当”的事情,一般女方要是对男方满意的话一定会留下来吃个午饭,由男方亲自做一顿拉面,暗示想将这门亲事牢牢拉住的意思。这一天女方上门,大多数时候男方都会做低伏小、竭力巴结讨好女方的家人,以期在女方家长心中留个好印象。
然而纵观阿珏他们上门的哪一天,开头还是好好地,结果中间先是演了一出狗血苦情戏《红颜泪》,暗讽陈定邦见异思迁,左拥右抱;后面又来了一场捉贼的混战……
“那天刚把大都督抬走,李姨太太就过来了,七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那些看热闹的人不愿意走,他也不阻止。李姨太太只知道那些人都不怀好意的窃窃私语,当时还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一看陈依依的闺房门大开,就哭喊七少占了她女儿便宜,要大都督给她女儿做主!”阿珏这下倒是好奇了些,支着耳朵听,“但房间里的人不是他啊!”
“你说你怎么那么笨的!”周如楠戳了一下阿珏的脑袋。转眼一想澹台家那种父慈子孝、和乐融融的景象。像澹台珏这样单纯的姑娘怎么知道这其中的阴谋诡计、恶心龃龉呢?
“他们这明摆着是贼喊捉贼,你大概不知道吧,陈依依的房间里面点了一种催情香。要不是阴差阳错之下,你未来的夫婿就要清白不保了!想想那女人身段妖娆,整天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到时候你家夫婿会被榨干的……”
“李姨太太打的是什么算盘。瞎子都能看出来!当年陈依依还没改姓的时候大都督就有点给自己儿子养个媳妇的意思,他还以为歹竹能出好笋。哼!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土鸡永远是土鸡。一辈子也成不了凤凰!幸好后来夫人做主给陈依依改了姓,这一改姓就算是兄妹了,没想到他们竟然没脸没皮到这个地步。要是到时候七少真的着了道,啧啧。这望西城可就热闹了!一个跟自己继妹发生关系的男人简直就是有悖人伦,还有什么威信立足……”
阿珏被周如楠说辞臊的满脸通红,赶紧堵了她的嘴,想到几年前见到陈依依的时候,那陈依依虽说骄横跋扈了一些,但那胸是胸,屁股是屁股,还有那不盈一握的小蛮腰,放下那让人头疼的性格不说,也是个夺人眼球的美人!
周如楠拉下阿珏的手不满的说:“你别不以为然,男人就是这样贪心不足,他现在喜欢你这样清丽无双的,就恨不得对你掏心掏肺的,摘星星送月亮,等看腻味了说不定哪一天又喜欢上美艳的了!到时候有你哭的!”
阿珏默然,这种事情难道还见得少吗?只不过她有些奇怪的问周如楠:“你不是他的人吗?”言下之意就是你怎么能给他拆台呢,周如楠有些愤愤不平的说:“反正我就是知道!”她拿着手里的药狠狠的往架子上一摔,阿珏明显吓了一跳,有些狐疑的说:“你有些不对劲!”
“哪……哪里不对劲了?”
周如楠有些心虚,也知道自己表现得有些过火了,急忙将手里的药瓶拧开,阿珏无语的说:“你现在把药拧开了,到时候咱们医院给病人,人家会以为我们弄虚作假!要找我们麻烦的!最后追根究底,咱俩要吃挂落的!”
周如楠这下慌了,连忙将瓶盖重新拧紧,阿珏只好跟她说:“你还说我怎么了,你自己是怎么回事?”
“哎,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你知道的,我跟着赵安深后面转悠好几年了,刚开始我也以为是我自己年少不懂事,看上他那副容貌了,我以为时间久了就淡了,但后来慢慢发现我是真挺稀罕他,你知道的,我跟你一起学医什么的都是因为他,但是最近我发现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了!我以为我对他来说是特别的,所以能看见他对我柔和的笑,轻声慢语的跟我说话,但是好多时候他对着别人也能柔和的笑,好像我跟别人没有任何区别一样……”
阿珏没说话,拍了拍周如楠的胳膊,两人一时间颇有些同病相怜的味道。
像阿珏她们这样刚来医院实践的,目前可以说是处在医院所有穿白大褂的最底层,虽说在别人眼里他们这些穿白大褂的地位很高,但医院里就不稀罕了,什么脏活累活都有人分配他们干,他们还不能有怨言,阿珏刚被指派了去给一个哭闹不休的小孩子打针。
那孩子家里看起来很有钱,他母亲也是一副穿金戴银的样子,男孩子*岁样子,却胖的两只眼睛都眯在了一起,这个季节小孩子容易风寒咳嗽,医院里很多这样的小病人,因为这个孩子胖,手臂上几乎连血管都找不到,孩子的母亲又护短,孩子一哭闹就对他们护士呵斥谩骂,在那些有钱人眼里,她们这些护士就跟下里巴人似的,再高的学历都得不到别人尊重。
阿珏不明所以只当自己有了机会学习,她初学扎针没多久,技术根本不熟练,自从有一次她用自己的胳膊试验被绿萼发现,然后告诉了大嫂,结果可想而知,她差点连医院都来不了,所以只好每次给病人扎针的时候多用点心,平日里那些血管粗的还好说,她总能一次大功告成,但今天这孩子的胳膊又白又嫩,她找了两次孩子血管都找不到,还哭的不行,孩子的母亲一脸愠怒,就开始指责阿珏。
毕竟是阿珏技术不到位,她也忍了!小心的安抚哭闹不止的孩子,大概孩子平日里娇生惯养,特别依赖自己的母亲,见自己母亲指责阿珏,就开始胡乱扭动起来,嘴里更是嚷嚷着不打针了!他母亲大为心疼,就在这个时候,阿珏松了口气,因为终于扎进去了!细细的塑料管子缓缓流动着透明的液体,她回过头声音柔和的说:“好了,等打完针你的病就好了!”
岂料那男孩子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嘴里更是喊着疼,她母亲心疼的说:“大宝乖!咱们不打针了!”
阿珏解释道:“这针刚炸进去是有些疼,不过一会就好了!让孩子放轻松!”
那女人回过头凶神恶煞的说:“你个碎皮女子,听不懂人话么?额娃不打针咧!么看他都疼哭了!”
阿珏见这个女人蛮不讲理,那孩子又扭动的厉害,怕针给跑了,就按着孩子的手认真说:“真的一会就不疼了!”
那女人不知道是护子心切还是怎么的一巴掌就朝阿珏打了过来,在一旁看来良久的陈定邦一惊,隔得老远就将手里的军帽扔到了那女人脸上,那女人准备大人的时候被帽子砸中,随即就捂住眼睛“哎呦”一声,嘴里还叫骂:“谁打额?”
陈定邦实在忍无可忍,他牵过阿觉的手就往外边拉,阿珏却说:“里面的那孩子还没处理好!”
不知道几时溜过来的何主任有些小心翼翼的看来陈定邦一眼乌黑黑的脸色,说是:“没事,你去吧,剩下的我来处理!”
他想息事宁人,奈何别人不想,那女人这回眼睛不疼了,就冲着陈定邦叫嚣:“你是谁,竟然敢打我!知不知道……”
有道是老虎不发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