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法阵我看了半晌,突然觉得有些眼熟。没多久,我霍然想起老道曾经提过,这阵法叫五行外应阵。
一个人不论生活在何种环境里,就是那个空间的一个分子,就会随着时间空间的变化而改变自己,以适应环境,而当时间空间容纳了这个人之后,也会赋予他许多别的东西,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人身虽小暗合天地,一块硅元素都有接收或发射信号的功能,何况是有灵性的人。
只不过元素是有特性的,而人是个复杂的组合体,人按五行来说也分金木水火土,看哪个含量多。子平八字就是以五行旺衰来衡量人的富贵贫贱。而由五行组合成的人在特定环境里,随着五行的变化而变化,这就是人们说的气运。
当这些气运和元素相互接触碰撞时,就会发生人们生活中的诸多关系,比如不同肤色不同性格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会随着五行的旺衰起变化,在好几个人在一起时,你就会发现一个面色黄白,骨骼方正的人和一个面色青黑廋高的人总是和不来的在抬杠,或者廋者动方者静,但对立很显然,即使不对立,也会突然发生一点意外,廋者会失手打翻水杯,方者会看不惯反感,这就是外应,金克木的缘故。
也就是说,这阵法利用五行相克,自动生成跟入阵的人相互克制的”复制人“,并且虐死。
我只对这阵法了解到这儿,然而了解这些已经让我吓尿了。
这特么怎么破?
我怎么对付金木水火土五个我自己的复制人?想到这儿,我头大了。
正当我想到这儿,我却发现阵法的五个方位开始出现东西。
我以为会出现五个跟我一样的人的灵体,却发现出现的居然是五道黑气。
这五道黑气瞬间变成五团黑云一样的玩意儿,将我彻底笼罩其中。脚下的阵法旋转开来,我感觉我似乎也跟着转起来,同时脚下一空,仿佛掉进了很深的深渊。
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然而再度睁开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仿佛落入了一个异度空间里。
脚下是混沌的如岩浆一类的东西,四处是漂浮的山石,五道黑气好像变成了五道铁链,把我的手脚跟脖子都拴住,拴狗一样将我拴在山石上。
”这是到了地狱?“我喃喃自语道,看着周围漂浮不断的阴魂,不明所以。
此时,突然有一黑一白两道影子出现在我跟前,悬浮于脚下岩浆的上方。
我本以为来了俩野生山寨黑白无常,却发现这俩是两个人,确切地说像是俩兄弟,一白一黑,出现在我眼前。
”你们是什么人?“我怒道:”这什么地方?“
”我们不是人,我们是鬼。“那俩兄弟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什么地方?“我皱眉道。
”鬼界。“白衣男鬼说道:”鬼不一定在地狱,鬼就在我们的左右,鬼不必到鬼的世界里寻找,在我们的人间到处充满着鬼。”
说着,白衣男手一挥,突然拦住了几道漂浮不定的鬼影。
我看着这几道鬼影,第一个鬼似乎生前很喜欢抽烟,现在依然吞云吐雾,烟嘴不离口,然而已经瘦成了骷髅;第二个似乎贪爱杯中之物,每天喝得醉眼醺醺,好像是个酒鬼;第三个神叨叨的,拿着个色子在玩,似乎生前沉迷方城之战,赌得天昏地暗,是个赌鬼;第四个则眷恋朱颜女色,举着一副春宫图看个不休,似乎是耽溺不知自拔的色鬼。
“这里不是阴间地狱,却是阳间地狱。”黑衣男鬼冷冷说道:“这些鬼生前各有各的恶行,而有一些阳寿还未尽,却已经变成了这里的孤魂野鬼,他们的身体也已经是行尸走肉。人世间的鬼更甚于阴间地狱的鬼。举凡有恶劣的性情、不良的行为的,例如懒惰鬼、胆小鬼、疑心鬼、嫉妒鬼、小气鬼、贪心鬼、吝啬鬼、淘气鬼、缺德鬼,甚至剥削民脂民膏的吸血鬼等等,都是人间的鬼。人间的鬼度化了,就可以民风转善,可惜来这儿的,都无法度化。”
我听到这里,啐道:“老子又不是人间的鬼,我不赌不嫖不贪不色,为什么抓我来?!谁设下的阵法?!”
“你没有恶行?”白衣男冷笑道,突然长袖一挥。
我的眼前立即出现一大片水域,无数的水鬼在水中冲着我呼喊,怒骂,挣扎,诅咒。
我心中顿时冷了下去。我想起之前因为一次无知,导致过一场事故。这些人都是我害死的。我确实害死过太多的人,自己却一直没有敢仔细去回想过。
黑衣男冷冷指着我,喝道:“你是罪大恶极的无知鬼!人间的鬼怪,佛教的三皈、五戒、六度、十善,是超度它们的法门。而你,永远无法被度化!”
虽然这番话在我潜意识里觉得是坑爹,是蛊惑,然而那话语的力量,却像是一把匕首一样,直接刺入我的心里,让我全身打了个寒战。
此时,周围的景色淡去,脚下的岩浆变成了一大片海水,无数条冤魂伸出手来,将我往下拉扯。而拴住我的铁链却挣脱不开,一时间,被撕扯的疼痛袭来。
第四百一十八章 鬼火焚身(下)
我立即想起了封灵契,于是念咒拈诀,将封灵契开启,召唤神兽灵体
只见道法金光一闪,果然有神兽灵体出现。
而这一次出现的却挺奇怪。像是个黑不拉几的长着白色长鬃毛的马。看似是马,但是它走起路来仿佛叮当作响,感觉有点奇怪。
我突然想起来,山海经里记载说,有一个地方叫章莪山,山上没有花草树木。到处是瑶、碧一类的美玉。山里常常出现十分怪异的物象。山中有一种野兽,形状像赤豹,长着五条尾巴和一只角,发出的声音如同敲击石头的响声,名称是狰。
这次来的居然是狰。这货倒是挺给力。上去将拴着我的鬼链子都给咬断了。
然而脚下岩浆里的鬼影依然在拽着我的脚踝,我头皮一麻,心想马的智商就是不行。你特么倒是先灭了我脚下的鬼影啊!
没等我郁闷完毕,我便被脚下鬼影子拖了下去。掉进那岩浆一样的玩意儿中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一团团火焰从里头冲了出来。将我吞噬其中。
那火焰就像是真火一样,烧到皮肤上全身发疼。疼得要死。然而当我低头看的时候,却发现我身上根本没什么伤口,并无任何烧伤的痕迹。
我立即明白过来,我在这个阵法里的只是生魂,并不是什么肉身。这鬼火能够烧到的只是生魂或者阴魂。请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此时,那神兽灵体立即跳下来想要救我,然而没过多会儿,这货居然被烧死了,变成一缕飞烟消散了。
我吃惊不小,心想难怪在这鬼火里无法施展道法,这神兽灵体都被它给消灭了,更何况是我。
本想在幻境里召唤玄天剑出现,然而生魂传来的疼痛让我无法集中精神,眼看着就要被烈焰吞噬。
就在这时,我仿佛听到闫至阳在远处大喊,然而却没有力气回应他的叫喊。在我濒临绝望之际,突然感觉身边的火焰慢慢小了,就仿佛有人泼了一盆水过来一样。
我睁眼一看,居然瞧见前头出现一道像是泥土铺出来的小路。我连滚带爬地从烈火堆里爬到路上,随即一路狂奔。
等快要跑到路的尽头时候,我瞧见闫至阳似乎站在那里。
等我跑近了一看,果然是闫至阳,然而这货看上去情况不太好,周身满是伤痕,衣服上血迹斑斑。
“闫至阳,你怎么了?”我立即上前扶住他。
“被人偷袭了。”闫至阳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说道:“跟我走。”
说着,闫至阳一把拉起我,便往外头跑。这一瞬间,我居然有一些感动,心想闫至阳待我真是不错,自己都被虐成这德行了,还记得拼死来救我。
想到这里,我立即跟着他往这条路的尽头跑过去,直到身体一沉,脚下一绊,结结实实地摔在了泥地上。
一股潮湿的雨气扑而来。我爬起来一看,貌似天上下过了一阵雨,我跟闫至阳已经跑出那阵法之外。阵法已经消失了,然而四下里兵器交接声不断。
我定睛一看,厉姐姐带着一群人正跟一些黑衣高手在群殴,这些黑衣人实在像极了鬼蜮组织的人。
鬼蜮组织的残党?我心中一惊,如果鬼蜮组织还有这么厉害的高手,那我们以后可算是危险了。老巢都给端了,结果还有余党?
此时,黑衣人越来越多,看来这确实是个圈套,然而我们大家都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
闫至阳的情况似乎不太好,脸色已经因为失血跟耗损元气而变得苍白。
我将闫至阳扶到墙角坐下,随即提着玄天剑便去帮忙。然而举剑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有点透支,想必是刚才被鬼火焚身,消耗了太多元气。
然而对方人来的不少,一时半刻,我们居然无法突围。
更糟糕的是,闫至阳的伤势居然很重,我们不可能长时间跟这些黑衣杀手纠缠。
想到这里,我心中着急,外加生魂被焚烧,元气大伤动作迟滞,不小心便挨了几剑。
干脆面君守着重伤的闫至阳,没空救我,我心中叫苦不迭。再看厉姐姐的手下,也差不多死了个十有**。
惨,难道这次真的要死在这儿?这还真是大风大浪没被虐死,最后却阴沟里翻了船。
分神之际,有杀手一剑刺来,正冲着我的心口位置扎了下去。
我吃惊不小,眼见着躲不开这一剑,不由后背渗出冷汗,认命地闭上眼睛。
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甚至感觉到冰冷剑锋刺进皮肉的疼痛感。可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阵叮当之声传来,仿佛是利剑相击的声音传来。
我睁眼一看,吃惊地看到另一个黑衣人居然提剑架开攻击我的那个杀手,随后一掌将我拍了出去。
我能感觉到这货没有用力,然而我还是被拍飞了好几步,不过也正是这样,倒是躲过了一灾。
随即这黑衣人居然发了大招,那功夫比闫至阳还高,刀光剑影的超级给力,我在一旁看了半天,没看出他的招数套路。
不过隐隐觉得有点眼熟,不知为什么。
没等我愣神儿太久,这黑衣高手已经解决了所有的鬼蜮杀手,全部都杀了,没留一个活口。
然而我们这边也没讨到什么便宜,厉姐姐带来的赏金猎人死伤大半。
厉姐姐好像也负了伤。
厉笙歌取出止血药粉洒在伤口上,又丢了药丸给我:“补充元气的,我看你脸色很差。”
我赶紧接过来服下,只觉得全身的疼痛感少了不少。
此时,那黑衣人就站在我们跟前看着我。
我赶紧上前说道:“多谢相救,不过您是?”
黑衣人摘下脸上黑色面罩,说道:“是我。”
我定睛一看,卧槽,闫云晓大帅哥。
“闫大哥!”我惊讶道:“怎么是你?你对了,鬼蜮组织已经被我们灭得差不多了,怎么也没见你回来?”
闫云晓说道:“我知道,你们抓出了陆青川。但是,真正的鬼蜮组织头目仿佛跟他没什么关系,我却察觉,陆行云跟鬼蜮组织关系匪浅。而且,鬼蜮的主力并未消灭,近期就会有大的活动。”
“什么?陆二少爷?”我吃惊道:”可是,可是很多人都指证陆青川是鬼蜮的头目,还有塔湾村两个隐退的鬼蜮弟子,也是提过,陆青川才是幕后主使。“
”恐怕那都是故意误导你们。“闫云晓说道:”他们的目的是让你们以为陆青川就是鬼蜮的头目,并且引诱你们去干掉陆青川一伙人。“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总觉得不对劲,也就是说,鬼蜮组织一开始就打了这个主意,所以塔湾村的夫妻,其实也是故意让我们知道这些消息的?“我问道。
闫云晓点头道:”应该是这样。你们的人,宋溶月已经把他们送回那个院子里。你们回去就能看到他们了。小心为上,我先走了。“
说着,闫云晓就要走。我一把拽住他,说道:”闫大哥,你这就要走?如果你继续呆下去,会不会被鬼蜮发现?“
闫云晓笑了笑:”没事,我会小心,保重。“
说着,闫云晓三五步地便消失在夜色里。
见闫云晓走了,我跟厉笙歌立即上前去看闫至阳的伤势。可这一查之下,发现闫至阳已经昏过去了。
厉笙歌把了把脉,皱眉道:”情况不太好,我先给他服点药,最好现在立即赶回去,这伤不能拖太久。“
我一听这话,便让厉笙歌先带着闫至阳走,我则赶去院子里找陈清姿跟闫弈城。
干脆面君也跟着我过去,于是我们一路紧赶慢赶,奋力狂奔,总算是回到24号院。
进院子一看,宋溶月果然在,闫弈城跟陈清姿靠在一棵树下睡着。
宋溶月看到我,指了指树下的俩人:”人我送到了,他们只是中了迷香,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