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醒来,二大爷也便收势站立,对我说道:“怎么样,感觉如何?”
“还好,就是还真有点累。”我皱了皱眉,揉了揉额头。
闫铭德笑了笑:“这是正常的。”说着,几个大叔大妈居然下了这奇怪的八卦台。
“哎?没人问我想起了什么吗?!”我愕然看着他们纷纷散去的背影喊道。
刚才备受重视,现在倒好,一下子都不管我了啊。这落差也忒大了,心拔凉拔凉的。
“因为你记忆里的事情我已经都看到了。”二大爷笑道:“刚才给你解开封印用的是我闫家的潜龙诀,也就是将部分元神探知你的意识。你看过阳儿的那所谓的读心术,其实就是初级的潜龙诀。”
“卧槽二大爷,你们家可以啊,不做生意不捉鬼,可以去当心理医师嘛。”我边笑边从高台上跳下来。结果因为头有点晕,脚下没站稳,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
“呦,没摔坏吧?”二大爷赶紧折回来,将我从地上拉起来。
“没事没事。”我呲牙咧嘴地说道:“您家里真是讲究,地下室的地板都用大理石这么硬的石头啊。”
闫铭德笑道:“不碍事就好。今天天晚了,你就在阳儿这休息。”
说着,二大爷带着我到了一楼客厅。我见宁思正跟闫至阳在聊天。见一群人进来,便赶紧起身迎上来。
“二大伯,怎么样了?”闫至阳问道。
“袭击云晓的并不是厉家的人,看不出来历。但是,厉笙歌取走的封灵契,应该是假的。云晓说,秘密在锦盒里。那我想,其实真的封灵契,还是被云晓藏了起来。”闫铭德说着,转身看向我:“不知道小哥把那红色锦盒放在哪儿了?”
“好像是被我带回苏州了。”我回忆了一下。当时厉姐姐让我跟陈清姿带着锦盒走,大概也是觉得锦盒没用。再者,可能是想引闫家的人去找我俩,自己则带着封灵契跑路。
锦盒我便随手锁到了我的抽屉里。后来也就忘了这茬。
“那得赶紧取回来。”闫铭德皱眉道:“云晓说,那红色盒子里可是放着封灵契的秘密。我想看到云晓留下的信息,也能知道他的下落。”
“二大爷,您就这么确定闫大哥还活着?”说完这话,我顿觉失言,差点儿抽自己几巴掌。虽然不知道那智商190以上的帅哥老大是不是这位二大爷的亲生儿子,但是就算不是,也是亲侄子,当面咒人家侄子或者儿子这不是找抽么。
第二十九章 红色锦盒里的秘密
不过闫铭德倒是没什么怒容,只是叹道:“封灵契上一任主人就是云晓,刚才说过,如果主人死了,封灵契会自己回到闫家。刚才那个石室,就是专门存放封灵契的地方。”
老头这一说,我想起他确实说过封灵契会自己溜达回来。话说这真是超越了我对契约这种东西的想象。
我脑海里浮现的是,一张长了四肢的纸,千里迢迢自己买了高铁票回到了闫家。
这像话么?暴走漫画也没这么画过好么?!
虽然一肚子疑问,但是我也不知从何问起。老头非坚持让人去苏州跟我把那盒子取回来。最后决定还是让闫至阳跟我去,送我回去之后,将那红色锦盒带回家。
我答应之后,几个闫家的长辈们这才安心地回家去了。一时间,热闹的客厅里只留下我跟闫至阳,还有宁思。
我看着宁思,又看了看闫至阳:“不送你妹回家么?”
“回什么家,她家在浙江,是来我这儿玩儿的。”闫至阳说道:“这阵子会一直住在我家。”
我闻言不由咋舌。资产阶级大小姐就是好啊,闲来无事可以到处玩儿,蹭吃蹭喝。哪像我,回去之后又得冒着寒风送快递,冻成狗。
宁思见我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垂下头。灯光下,她的长卷发流光溢彩,我不由看得有点发呆。
“看什么?!”闫至阳啪啪拍了拍我的脸:“你别打我妹的主意啊。就你,还配不上她。”
“卧槽,有你这么说话的么?”我撇嘴道:“我起码比你这渣男好啊。”
“嗖”地一声,闫少将一个沙发靠垫飞了过来。我赶紧缩头一躲,那靠垫砰地一声撞到落地拉门上。
“你俩别闹了。”宁思苦笑道:“又不是小孩子了。”
“不闹了不闹了。”我笑道,忽然想起那契约的事情来,便问闫至阳,封灵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闫至阳懒得搭理我,借口洗澡,便遁走了。我一瞧他走了,顿时双眼发亮。客厅里只有一个软妹子,此时不泡何时泡。
宁思此时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招呼我也坐下看电视。
电视剧我不喜欢看,于是就找话题跟妹子聊天。先是问她跟闫家的关系,宁思说,她父母已经不在了,自己跟着表兄玉柒长大,一直住在表兄家里。而这个玉柒是闫至阳的生死之交,两家又是世交,所以宁思也跟闫家的人很熟悉,基本就跟自己家人一样。大家也都对她特别好。
“玉柒,你表哥这姓名很奇特啊。玉这个姓氏不常见,我干快递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一个姓玉的。”说完这话之后,我忍不住又想抽自己脸。
这么快就交代自己是干快递的,让妹子一听直接就是**丝啊。看妹子这架势,典型白富美啊。
不过宁思倒是没有任何鄙夷之色,反而很温柔地感叹道:“那你一定很辛苦了。这么冷的天,是不是也要在外头忙活着。”
我一听这话顿觉感动:“可不是么。哎不说这个了,你这表兄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名字这么,额,简单明了?难道他是家里第七个儿子?”
玉柒,这父母得多潦草一人,给取这么个名字,直接取了个数字啊。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宁思失笑道:“我表哥是独生子,姨夫姨妈是在年过半百的时候才生了表哥,算是老来子,所以一直对他十分宠爱。但是为了好养活,便取了小七这个小名。可是,对于大名来说,两人却一直定不下来,觉得无论什么名字,都配不上自己的孩子,所以一直拖延下来,表哥的名字也就成了玉柒了。”
“这都行?”我笑道。不过可见这位玉少爷的爹娘对他也真是够宠溺。看宁思这打扮,穿的,戴的,都像是名牌真货,看来这个玉家也是个豪门大户。
于是顺嘴一问,果然,浙江玉家,河北闫家,四川厉家,以及山东陆家,是所谓的道法四大家。我本以为,修道的人,都是什么武当啊,峨眉之类,但是据说真正修道门派,并不是我们寻常所见的这些道士。
因为武当山等等许多道士其实并非真正的修道者,很多都是国家雇去凑数的。就算有真正的道士,他们所修的道,跟这四大家族修的也不一样。
真正的高手,从来都是红尘炼心啊。除了修道,这四大家族表面上也都各有生意。比如玉家是经营玉石生意的,这位玉柒有个绰号叫做七爷,行内很叼的玉石商人。
聊了四大家族,我便问宁思,这封灵契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一张纸还能买了票自己回闫家?
宁思听完这话笑了:“什么一张纸啊,封灵契,顾名思义,那是封印着很多灵体的契约。它本身确实是一张卷轴画的样子,我也只看过一次。但是呢,封灵契中藏着一个统领灵兽的人。这个人的灵魂,会在封灵契主人故去之后,从封灵契中脱离出来,化为人形,将封灵契再度送回闫家。”
“卧槽这么叼?什么人啊这不就是一女鬼么?”我惊讶地说道:“那封灵契里封印的都是什么?灵兽?什么灵兽?”我冷不丁地想起了干脆面君。
“《山海经》里的灵兽。”宁思说道:“你知道《山海经》吧?”
“太知道了!”我愕然道:“但是那东西不是虚构的么?”
“《山海经》是一本地理图志,并非虚构。里面记载的灵兽,都曾经存在过。虽然外界史学家都不能确定《山海经》的作者和它到底是不是地理图志,但是闫家的祖先却按照一本《山海经》,找到了上古灵兽,并在它们死后,将其灵魂封印于一幅卷轴画中,以自己的血肉为祭品,签订了千万世的契约。”宁思说道。
“你他妈逗我?”我已经听傻了。
“我没有逗你玩。”宁思正色道:“虽然这东西原本是绝密,但是由于前几年阳哥哥为了救自己的恋人,无意间将这个秘密泄露给了厉家的人,这才让封灵契的传闻在这几年间传得沸沸扬扬。所以我也不用瞒你这些。”
“那,《山海经》真的存在?”我吃惊不小。虽然老子没看完过这本书,但是感觉里头的记载都太玄幻了。什么喷火的鸟啊龙啊,飞禽走兽都有游戏里的战斗技能,还特么让不让我等凡人活了。
“《山海经》真的存在,而它的作者,是大禹时期的人。他也是个修道之人,同时对山川地理十分感兴趣,名叫兀魜。后来《山海经》的珍本,也就是完全本流传到秦朝时期,被他的后人,一个女巫师收藏,后来送给了闫家的先祖。先祖做成封灵契后,闫家的后人为了感念这个女巫,便在西汉时期,将她的后代寻到欲酬谢,却发现女巫最后一个后人已然病故。女巫的这个后代是个年轻姑娘,虽然冰雪聪明,也是卜算大师,但是红颜薄命,在闫家的人找到她的时候,已经去世六天了。”宁思说着这些故事,神色似乎颇有神往之意:“闫家的先祖于是在第七日回魂之夜,将亡女的魂魄召回,一番详谈,亡女乐意让自己的魂魄永远居住在封灵契中,看管灵兽。所以,封灵契里其实有一个姑娘的灵魂存在在里头。后来,不知哪一任主人给她取名萧芊芊,所以我们也就这么喊她喽。”
“卧槽,我已经无言以对。”我顿时瞠目结舌,这简直是神话故事。
宁思笑道:“虽然我不懂道法,但是表哥是道门中人,从小耳濡目染,对这四大家的传奇故事都如数家珍呢。我很喜欢这些传奇故事。”
我瞧着神采奕奕的宁思,心想这妹子到底是童话心境啊,还传奇故事。你特么跟着闫至阳去挖铜尸试试,看看还喜欢不。
聊到这里,闫至阳也出浴了。这货命令我说,后天再启程。明天晚上,要我跟他去他那鬼气森森的店里收一份鬼送来的快递。
“快递?你也送快递?”我不明所以。
“是鬼帮我送的快递。”闫至阳无奈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三十章 鬼快递(上)
跟俩人闲聊一会儿,洗漱完毕也很晚了。加上今天被解开那什么封印,着实身体疲惫,便到楼下客房睡觉。
虽然是客房,里头的布置也特么比我在苏州那边住的狗窝强得多了去了。我立即冲着那淡紫色大床五体投地地扑了过去,顿觉一阵又香又软的感觉袭来,我整个身体便陷入那柔软的床垫里。
扯过软乎乎的蚕丝被一盖,分分钟沉入梦乡。
这次倒是真没做什么噩梦,一觉到天亮。醒来之后,我一看时间,已经早上九点多了。我立即起身出门,走到一楼客厅的时候,正见宁思从厨房里帮着家政阿姨端着早饭出来。
“醒啦?吃点早饭吧。”宁思对我灿然一笑。
“总裁哥呢?”我四下看了看,没见闫至阳出现。
“你是说阳哥哥?他一早就走了,大概七点的时候吧。”宁思说道:“他很忙呢,要照顾家里的生意。原本有云晓大哥在,现在大哥不知去了哪儿,家里所有的事情,就落到阳哥哥身上了。”
说着,宁思叹了口气,微微蹙起娥眉。晨曦温柔地透过落地窗映到她的脸颊上,将原本温柔秀气的容颜映得更为我见尤怜,我不由看得呆了一呆。对比陈清姿那种女汉子,眼前这个姑娘就像是初春里悄然绽放的海棠,清瘦柔弱,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小伙子,坐下吃饭吧。”我一直偷偷盯着人家看,连家政阿姨都看不下去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坐到宁思旁边。今天她换掉了那件薄荷绿的洋装,穿了一件红色连衣裙,黑发挽成很松的发髻,散发落到脸颊两边,平添了几分韵致。
“今天没什么事,你想去哪里,我给你当导游。”宁思笑道。
“承德我还是第一次来,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么?”我喝了一口牛奶,问道。
“这天气太冷了,最好去玩室内的。嗯,网球?温泉?如果你真想室外活动,那就去跑马场?”宁思一只手托着脸颊,思索道:“可惜我身体不是很好,这么冷的天气,不太敢剧烈运动。”
卧槽,土豪们就是叼,玩儿的这么高端。在我这等屁民眼里,买门票逛个公园就算不错的消遣了,而且门票还不能太贵。
“那个,我一直都没去避暑山庄看看。”我呵呵笑道。
“那地方呀,可是这个季节花木都枯了,去了也没什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