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这德贵妃,终于懂得“德”那个字眼,给陛下安排了几个貌美如花的妙龄女子?
凤清歌在心里如此诽谤道。
“清歌郡主,陛下问你话呢!”突然,有一个太监扯着嗓子道。
凤清歌回神,果然看到北彦帝黑的可以和锅底灰媲美的脸色。
凤清歌偷偷去看一旁端端站着的北羽辰,却发现他如置身事外,高高挂起的模样。
不由气的磨了磨牙,好歹给她提醒一声嘛!
难道说是希望她挂了,他好去找个貌美如花的小妖精双宿双栖?这么快就把她从心底排除的一干二净了?
凤清歌摇了摇头,不不不,这怎么可以。北羽辰,这事啊,你想都别想。我的男人,啊呸,我好不容易调教的这么好,怎么可以便宜别的女人呢!
“陛下说了什么?”凤清歌小声问一旁的太监。
那个小太监吓得抖了抖身子,偷偷的看了一眼上座的北彦帝,颤巍巍的道,“陛下问郡主,今日进宫所为何事?圣旨不是都今早就派人去传了吗?”
凤清歌听罢,抬起头,道,“陛下,清歌今日进宫,就是为了圣旨一事。清歌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北彦帝的脸色更黑了,“放肆,朕金口玉言,岂有收回之理?”
“回禀陛下,若是大街小巷都知道了陛下欺压无辜的百姓,只是为了那一个小小的利益,您觉得,百姓会如何看您呢?”凤清歌突然道。
想必现在,报纸已经是传遍了大街小巷,人手一份了吧!让他们看看上位者的心思,也是不错的。
“你……”北彦帝气的眼眸喷火,“凤清歌,你别以为朕不敢杀你。”
“臣女不敢。”
凤清歌适时低头,呵呵,杀她?不管怎么说,只要太后不死,就算是陛下他再如何架空了太后,他也不敢动她凤清歌一根汗毛。
安平公主是太后的唯一的女儿,而她,又是安平公主唯一的女儿。北彦帝就算是不念及情分,就是这道德上,他也是过不去的。
“你不敢?你有何不敢。说,你是不是把这一切登上了报纸?”北彦帝冷冷的问道,“朕早就知道,你要是能心系天下,那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凤清歌抬头,眸子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陛下,凤清歌的心眼太小,只是装了一个人,它就已经填满了,装不下天下。”
一旁从未开口的北羽辰听此,眸光一暗,呵呵,装了一个人就填满了吗?北璃夜吧,凤清歌,你难道还是放不下他吗?
第二百一十一章 她真的欠不起了
一旁从未开口的北羽辰听此,眸光一暗,呵呵,装了一个人就填满了吗?北璃夜吧,凤清歌,你倒真是痴情。
“心眼太小?朕看你,心眼可大着呢!”北彦帝冷哼一声。这个丫头,从改变了开始,心思可是通透了不少。
“陛下多虑了,清歌的心眼,小的可不能再小了。”
凤清歌嫣然一笑,她的心,从上辈子开始,到这辈子,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北羽辰。只是上辈子她不知晓罢了,现在晓得了,她就不会再放开他的手。
凤清歌想,她还真和馥玲有些相似,自己爱的人,说到底也要抓紧在自己的手里。北羽辰,是你让我懂得我爱的人是你。你既然给自己挖了个坑,那你就自己乖乖跳进来吧!
“陛下,这个方便车我可以让出来,但我有一个条件。”凤清歌心思回转,既然圣旨不能收,那就让馥玲也得不了好。
“你说。”北彦帝沉声道。
一个皇帝,强抢东西,做到这份上,他也是挺让人无语的。
“馥玲不可以插手。”凤清歌抬眸坚定不移的道。
“不行。”北彦帝听罢,亦是回答的斩钉截铁。
那是馥玲所出的点子,他又金口玉言,亲口答应了她,如何可以反悔。
凤清歌看了一眼殿中的朱红色木柱,“陛下既然如此,那今日清歌就血染当场。他日陛下就可以听到街巷传言,关于陛下,名留史册。”
北彦帝手中的翡翠玉佩攥的“嘎巴”响,这是在威胁他?
“你真不说?”北彦帝再次问道。
“陛下既然如此之说,清歌是绝对不会说出的。”凤清歌看着北彦帝风雨欲来,雪漫楼的架势,稍微有些心颤,万一他把自己真的“咔嚓”就完了。
“说不说,由不了你。”北彦帝黑沉着脸色,大有浓浓的杀气扑面而来。
凤清歌心里一个“咯噔”,这是真的要杀她?
麻蛋,这皇帝老儿真的想要在昏君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活了二十多年的凤清歌往着北羽辰的身边凑了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在他的身边就会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父皇。”
所有人的目光齐聚在那人的身上,白色绸缎宫装加身,说不出的倜傥,说不出的好看。
他一开口,周身的空气似乎都凝聚了些许,“若是儿臣愿意舍下太子之位,父皇可愿意收回圣旨?”
“不可以。”凤清歌一下子惊的瞪大了眼睛,失声喊道。颤抖的双手,去拉北羽辰的衣袖,祈求道,“不要,不要。”
北羽辰拂开凤清歌的手,平静的双眸犹如一滩清泉,望着同样吃惊却抑制不住喜色的北彦帝,道,“父皇意下如何?”
“辰儿莫不是痴傻了,怎的说如此的混账话。”北彦帝面不改色的道。
北羽辰嘴角上扬,眼里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父皇想的不就是如此吗?”
培养一个毫无威胁的太子,大权永远独揽在手,他的父皇,不是从来都是如此想的吗?
一对父子,却不似父子。
眼里只有算计,字里行间满是深思熟虑。
从来不曾轻易流泪的凤清歌眼泪溢了出来,拉着北羽辰的袍角,“北羽辰,我求求你,不要,不要。”
在她的眼里,就算是她的命,也抵不上他的星星点点,何况让他让出太子之位。父亲说过,他的储君之位,除了他自己,无人能撼动,就算是陛下,也不能。
可是,他怎么能……
怎么能……
北羽辰回头,替凤清歌擦了眼泪,柔声道,“别哭。”
看到她的眼泪,北羽辰有一瞬间的微愕,心里抽动了一下。
“你说的可是实话?”既然打开天窗说亮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必然是乘机除去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自然。”北羽辰定了定神,道。
“不。”凤清歌撕心裂肺的喊道,手松开北羽辰的袍角,颓然的倒在了地上。
“噗”凤清歌喉间泛起了腥甜,一口鲜血涌上来,再次咽了下去。
眼里的光芒,像是璀璨的烟火,瞬间消散。又像是百花齐放,又再次尽数颓败。
失去了所有魂魄的木偶,木然出神。那张明艳的脸,像是从面粉里碾过的白纸,那双曾经勾魂摄魄魅长的双眸彻底失去了颜色。
“你替我决定了罢?哈哈哈,北羽辰,你替我决定了罢,你可曾想过,我要什么?”
长殿的走廊,除了徐徐的风,就只有凤清歌和北羽辰对立二站。
北羽辰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我只想要你好好的,我只想要你平步青云,只想要你君临天下。”
北羽辰捂住了她的嘴,“这话,说与我听听也就罢了。”
凤清歌“哧哧”的笑,“北羽辰,你也怕吗?你可知道,我什么都不怕。”
凤清歌惨然而笑,嘶声力竭的吼道,“可我怕你出事,哪怕是小小的一件事。”
凤清歌似乎是自言自语,她面前的人依旧面无表情,不动声色,“你可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不过是护着家人周全,护你一世而安。得你所愿,尝你所苦。”
吞下了所有的泪,凤清歌心像是扯开了一道口里,走廊里凄厉的寒风,从那道口子里灌了进去,沉甸甸的坠满了疼。
“我什么都失得起,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发明罢了,不过是几两银钱罢了,不过是会被馥玲踩几脚罢了。可是这些,我都可以一笑置之。唯独……”
唯独她再也看不得他为她付出,她欠不起了,真的欠不起了。爱情,本就建立在公平之上,本就讲求一个门当户对。
可是,她和北羽辰,早就不在同一条线上了。她欠的,她还不起,她想还,可如今,她看的出,他连那个机会都不给她。他只会在不着痕迹中,悄悄拉开她与他的距离。
他如同天边的云彩,她是地上的泥巴。她早就让云彩染了铅瑕,她本想还他洁净,本想让泥巴变身,本想配的上他,可是如今,却被他生生的打破了这个愿望。
这个世间,有一种爱情,很卑微,叫做还债。这个世间,还有一种爱情,很伤神,叫做不配。
凤清歌拥有一种爱情,正好都把这两样占全了。而这种爱情,正好让凤清歌举步维艰。
“清歌……”北羽辰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凤清歌赤红着双眼,期盼着看着他,“说啊,你说啊!”
告诉她,让出太子之位不是因为她。就算是逃避也好,就算是她软弱也罢,她真的,真的再也欠不起他什么了。
可是,他却什么也没说。
凤清歌悲凉的笑声,溢出嘴角,苦涩溢满了身心。
看,他就是这样。有事也好,无事也罢,他都喜欢压在心底。猜猜猜,凤清歌自认为自己不是个聪明人,它猜不透他到底想些什么。她也更加不会知道,在她的眼里,他那略显羸弱的肩膀,到底承受了什么。
凤清歌缓缓的蹲下了身子,双手抱住肩膀,头埋在臂弯,压抑的哭泣回荡在长长的走廊。
“午时快到了,你若是觉得欠了我,就进官场帮我吧!”那个地方,利欲熏心,勾心斗角,可她若想来,他便护着她罢。
他的声音,轻轻缓缓,却一字不落的飘入了她的耳朵。
许久,凤清歌抬头。
悠扬的风,轻轻的吹起他的袍角,像是一个踏风而去的仙使。
北羽辰步履不徐不疾,只是他清隽的眉却滑上了苦笑。怪他有私心吧,就算是让她知晓她欠了他而耿耿于怀,总好过知晓他利用了她而恨他要好的多吧!
“殿下。”走至宫门口,便看到一身红衣,妖冶的面容就是女子也自愧不如的苏九幽。
“你真的让出了储君之位?”苏九幽面色凝重,开门见山的问道。
北羽辰倒是不在意,点点头,道,“是。”
“你可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语气里,带了一丝愤懑与恼怒。
“记得,既然答应会助你回去,拿回属于你的东西,我就不会失信于你。”
北羽辰一脚踏上马车,面色依旧沉静入水。似乎什么事都引不起他的关注,飘飘乎,似乎不过是这尘世的一个过客。
“殿下,我早就劝诫过你。成大事者,最忌讳的事就是儿女情长,你怎可为了情字一事三番五次的走错棋。”
苏九幽恨铁不成钢,如此下去,他日必然会毁在“情”字上。
“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说完,招呼车夫,“走吧!”
苏九幽面前扬起灰尘,待回过神,只看到“嗒嗒”声远去的车轱辘的声音。
面色微微变了变,妖冶无双的脸,终于有了忧愁。那双时不时闪过精光,狐狸般的眼睛,也有了一丝狠厉。
心中暗驺,事已至此,也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只是那双明亮,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眸子,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沉住心,稳了神。一个想法浮现,不知为何,苏九幽心不由的颤了颤。
哭过了,伤神过了。
凤清歌也就释然了,罢罢罢,左右不过是欠他的。她这辈子,活该横在她的爱情面前有四个大字:还债,不配。
他说的对,既然欠他的,要帮他就得进宫为官。
可是进宫的那条路,中间还横着集才这个大大的拦路石。
凤清歌脚步虚度的进府,正好与看戏回来的馥玲撞到了一起。
“哟,姐姐这是怎么了?”
馥玲知道她是进宫了,看到她的这幅凄惨样儿,以为她是因为失去了东西而伤心难过所致。想到这点,馥玲就笑的鼻子不见眼睛,嘴角差点都扯到耳朵后面去。
凤清歌嘴唇动了一下,她压根就懒的跟馥玲搭话,她是丢了东西,不过不是那什么方便车,而是她的骄傲。
“姐姐,你是不是很难过,难过就哭出来啊!”
馥玲挡在凤清歌的面前,看着那灿烂的笑容,就像是许久不曾见过阳光的人,却突然间暴露在阳光底下,有些刺眼。
凤清歌有个坏毛病,就是既然你刺痛了我的眼,那我就让你也痛上一痛。何况,想起她这样就是这个坏女人所造成的,心里的火气就“蹭蹭”的往上冒。
“啪啪啪”
几巴掌甩在馥玲的脸上,那张美丽的小脸很快就肿了起来。
“你……”
馥玲扬起巴掌,欲扇在凤清歌脸上,却被凤清歌发狠的一把抓住。
“我什么?”
“啪啪啪”
另一边再几个耳光,“如此就对称了,才好看,不是吗?”
“凤清歌。”
馥玲从牙缝里一字一句的挤出三个字,可是她的手腕却被凤清歌死是的扣在手里动弹不得。
“叫我?叫我做什么?馥玲,你说你是不是有病?啊?”
凤清歌“嘎巴”一声,扭断了馥玲的手腕,你有空间戒指,你有上好的灵丹妙药啊。可是现在,能让你多疼一秒,那就多疼一秒。
“你说是不是?馥玲。”凤清歌继续问,“你怎么就单单和我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