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青丝同人)绾青丝之倦倚西风夜已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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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青丝同人)绾青丝之倦倚西风夜已昏-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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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
  我这么想着,只觉得浑身冰凉,哥哥和君北羽,他们两个的斗法,实在不是我能看透的,见招拆招。可是现在楚弈已经折损了武华敏这个香主,会不会……
  “姑娘看来是睡不着呢。”床前响起一个女声,我已经是见怪不怪了,除了武静敏,谁会来这招?“武香主是有事吗?”
  “没事不能来看看姑娘?”她盈盈含笑,纤手掀开帷幔。
  我没好气道:“你总共来看过我三回,这回不知道要干什么就算了。第一回,哄我吃了剧毒;第二回,告诉我铁勒现状,唬得我一夜没睡着。谁知道你又要干什么?”
  武静敏只是笑,她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你可还真是,伤了爷的心头肉,不怕爷将你煮了?”
  我一愣,还有人?!武静敏笑得很美,转头笑道:“我哪里敢伤了姑娘?”她话音未落,已有另一张脸探了出来。光线昏暗,我看不清,但是两人的轮廓像得很。“你是……武弘仪?!你没死?!”
  她笑得一如她姐姐般悦耳:“姑娘巴不得我死?”
  我摇头不语,她竟然能逃出来?武华敏坐在我床前,笑道:“咱们皇上还真是一点旧情不念呢,说赐死就赐死。若非爷告诉我了,叫我早作准备,只怕我早早的就死了。”
  武静敏笑道:“今儿个,可是吓到姑娘了?”
  “我胆子没你那般小!”说罢,我又看了两女一眼,“下回来可以正常的时候来么?你们是想闯空门?”
  两人也没理我,自顾自的笑。武华敏道:“姑娘不知吧,皇后从来就没有中毒,不过是皇上下旨禁足了罢了,再差了几个太医去守着就是了,目的,自然是为了除去我。”
  “他要除去一个人,从来不用这么麻烦!”我冷声道。
  “他当然不用,”武静敏笑得妩媚,“可如果,能引出幕后主使,姑娘说,他会不会?我猜皇后心中肯定是不情愿的。”她笑出声来,语气倒是酸溜溜的,“谁让皇帝要害的,是爷啊。”
  皇帝要设计楚弈,婉韵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只是没办法,她是皇后,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只要皇帝一下令,说她中毒昏迷,那她就只能中毒昏迷,没有别的办法。
  武华敏袖子一扬,取出火折子来点燃了,笑嘻嘻的看着我:“姑娘,要是那一天真的来了,姑娘要怎么办呢?是选择自己的哥哥,还是选择自己的爱人呢?”
  我浑身一哆嗦,直直的看着她火光下的容颜,光打在她脸上,整张脸都起了诡异的橘色。“我们也不是来逼姑娘的,”武静敏依旧在笑,笑得好美,“只是爷心里,姑娘是最重的,若是被姑娘背叛了,那爷得多伤心啊。”
  我何尝不知道此理?只是有些事,不是说知道就完了的。知道,做不到啊!我做不到不去想君北羽,一如我做不到不担心楚弈的处境一样。我心里难过得很,笑,泪却潸潸而下:“一个两个都说些风凉话。太后说,我已经是贵姬了,再不是楚家未出阁的女儿,所以要一心向着皇帝;你们又说,哥哥将我看得那么重,我要是背叛了哥哥,他会伤心得很……”
  “姑娘现在的处境,不拘是选向着谁,都是万劫不复。”武静敏点一点我的额,笑道,“听说,上回皇帝给姑娘画眉了?”
  我冷笑道:“与你何干?”
  她抿唇一笑,手在我眼前抖出一个小小的香囊,却是闻不到任何味道的:“既然姑娘这般不快,送给姑娘好了。”
  我愤愤道:“这是什么?你送给我的东西我可不敢直接收着!”
  “是呢,这里面装着的,可是见血封喉【2】,一旦碰到姑娘哪处伤口啊,血液凝固,叫姑娘窒息而亡,”她将香囊举到和自己眼睛平行,笑得好生美妙,“总归姑娘觉得为难,要是死了,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我被唬得倒吸了口冷气,武静敏什么事干不出来!她依旧笑得波澜不兴,举着香囊:“姑娘要不要?”
  我狠狠别过头:“不要!你给我我转头就送给哥哥。”
  武静敏“嗤”的笑出来,温言笑道:“姑娘威胁我?我可是不被任何人威胁的。”
  其妹坐在床边,轻轻笑道:“姐姐何必作弄姑娘?若是惹恼了,咱们还得好生哄着。”
  武静敏掩唇轻笑,眉眼间全是狡黠的笑意:“可不是我想,是姑娘自己猜的,我不过是顺着姑娘的话说而已。”
  我低声啐道:“促狭鬼!”惹得两姐妹又是笑起来,武静敏道:“姑娘收着吧,可不敢拿见血封喉来,这么漂亮个闺女,死在我手上了,爷非得活剐了我。”
  我哼了一声,见那香囊绣得极为好看,一时也是欢喜,道:“这是什么?”
  “忘忧草。”武静敏轻声道,“姑娘既然心里烦闷,拿着也好。”
  忘忧草……杜康能散闷,萱草解忘忧【3】。我心里暖暖的,低声道:“谢谢。”
  武华敏瞥了一眼姐姐,吹熄了火折子,轻声魅惑道:“姑娘不晓得吧,姑娘是爷的妹妹,姐姐怎么会不为姑娘着想呢?”
  我握着香囊,险些笑出来。武静敏啊武静敏,你果真是喜欢我哥哥的……我本想听听她怎么回答,没想她听似没听,轻声道:“华儿,走了。”
  那夜我睡得香甜。次日醒来,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香囊,忘忧草啊……
  我不免一笑,起身提笔写下:幽花独殿众芳红,临砌亭亭发几丛。乱叶离披经宿雨,纤茎窈窕擢薰风。佳人作佩频朝采,倦蝶寻香几处通。最爱看来忧尽解,不须更酿酒多功。【4】
  写罢,我叹了一声,将纸折好,等平安来看我,托她带给婉韵吧……                    
作者有话要说:  

  ☆、边声迢递夜阑珊

  元景七年三月,本是春日极为宁和的日子,只是,全国上下,都没有一丝春日的欢愉,反倒是人心惶惶。铁勒那边,战事将起。前些日子全国都涌出大量壮丁自愿参军反攻天瞾,其国王安抚无效,派兵镇压,反被这些义愤填膺的壮丁们给打了个马趴。随后铁勒都城暴乱,乱民袭击驿馆,将天瞾的钦差大臣刺杀。消息传回,国中自然震怒,朝中已有不少武将请命前往铁勒镇压暴动。而后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流言来,说是皇帝昔年是有意嫁祸九王而暗杀凤栖梧,逼得九王只得逃往红日国;再有人言,楚弈当年险些身死之事,本就是皇帝做下的;旋即又是云家老爷子为皇帝暗杀,云家海难则是皇帝恐云家东山再起而做。一时百姓更是草木皆兵,整个国都都是一种高压的状态。
  我立在樱树林中,这花一年一回,如今已是第四年了,看着分外的美观。只是美景虽好,人无心观赏罢了。铁勒成了这模样,恐怕是要寂惊云这等大将才压得住,可是寂惊云一走,国都可就是算是空了,羽林郎挡得住楚弈的重兵压境?再有那些谣言,要是说不是楚弈放出去的,打死我也不信。只是他与九王一样,依旧对皇帝恭敬至极的模样,让人猜疑之时,又在怀疑这些事的真伪。
  立了不多时,我便要回屋去了,如今武华敏武静敏两姐妹整个就一昼伏夜出,我随时从梦中醒来都可能见面前立着个人,也是见怪不怪了。
  平安她们来我这里玩的时候也少多了,每回来都是皇帝生了好大的气,然后又给我讲为什么生气。还用说么?除了铁勒还有国中流言,当年用到景王身上,现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舆论不管是哪个朝代都可以压死人的。
  焦躁了几日,便听说平安邀我去国都外散心。平心而论,天曌国都城外的精致十分美观,也好,总归如今心情不好。散散心,好重新拾掇了心绪。
  楚弈倒也是没有过问,差了家丁将我送去。我坐在车中,觑了眼护送我的家丁。说句实话,这些家丁模样生得很,我根本就没见过,恐怕是他的那些戴着玄铁面具的堂主吧……现在银面香主都在安国府中,看家丁的脸生比例,估摸铁面堂主应该也全到了,那些铜面小兵不知道又在哪里。
  我无心看车外的景致,坐在车中神游太空,颠簸了些许时候,马车停下,车外响起家丁的声音:“姑娘到了。”
  我“哦”一声,下了车。面前倒是一片竹林,正是上回君北羽带我来的那片竹林。我撇撇嘴,得了,他每次都是拿平安做借口吗?叫那小妮子知道,指不定得多伤心。我回头道:“你先回去吧。”
  那人虽是家丁打扮,但眼中那种不到一丝波澜的平静,一看就是冷静到了极点的人,肯定是楚弈训练出来的:“知道了,姑娘小心就是。”
  我颔首。转身进了竹林。林中很静,偶尔有鸟儿飞过扑棱棱的翅声,竹枝青翠欲滴,看得人很是舒服。行了不多时,便见到那间竹制小屋,屋前还坐了个人,一身白衣,坐在竹制的桌前很是淡然的品茗。我立在三丈开外,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他抬头:“来了还不过来?”
  我行至他身边,道:“公子也不玩些别的花样?每回都说是平安邀我。”
  他斟了一杯茶,吹开茶沫,饮了一口才淡笑道:“若不以平安的名义,楚弈会放你出来?”
  我坐下笑道:“哥哥难不成将我禁足了?怎会不放我出来?”
  他眼中闪过愠怒,淡淡道:“你见谁都可以,除了我罢了。”
  我心里忽而一沉,是,见谁都可以,除了他。我不语,皇帝倒是为我斟了一杯茶:“尝尝吧。”
  我低头看着杯中茶,连茶叶渣子也没有,茶水带着几分新绿,看着就沁人心脾。“是什么茶?”
  “若是尝出来了,就告诉你。”他笑,分外俊美,含了几分玩笑之意。见我睁大了眼睛,他笑道:“不是颜儿说,叫我猜,猜到就告诉我么?”
  “所以现在是反过来了?”我撇撇嘴,端起茶杯。我并不擅长品茗,了不起能知道这是茶而不是水,除此之外,好像没什么区别……轻轻呷了一口,口齿间有一股清香,和几乎察觉不到的苦涩,跟竹林中的清香很像。略略想了一阵,迎上他含笑的目光,“是新竹尖泡的吧?”
  他不置可否的笑,问道:“喜欢吗?”
  我低头看着杯中的茶,他原来记得,上回我与他来这里的时候,曾说过,想要喝竹尖泡水,只是那时候是秋日。那时,我还怀着身孕……我不免想起那个孩子来,心里又是悲苦,颔首:“喜欢。”
  “喜欢就好。”他笑得风轻云淡,似乎从来就不是需要为了政事操劳的皇帝,而只是宇公子。待回过神,宇公子也好,皇帝也好,不都是他吗?
  我这样怔怔看了他不知多久,他也就任我打量。不知是不是我还没有要移开目光的意思,他笑得玩味:“看得这般入迷?”
  我如梦初醒,顿时尬尴了,摇头:“没有,只是、只是……”我“只是”了半晌也没“只是”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说了,低头喝茶。
  皇帝笑得慵懒,道:“颜儿也有这种时候?”
  “难道皇上觉得,臣女脸皮比城墙拐角处还厚?”我笑着嗔怪,“我可不干了呢。”
  皇帝笑得那么俊美,眼中难得没有威慑:“我可没有这么说啊。”
  我笑,看着那柄精致的茶壶,又抬眼看他:“很烦心吧?”
  他指尖微微一滞,懒懒笑道:“什么?”
  “没什么。”我摇头,他不懂?装傻吧……“你觉得好就好了。”只要他觉得好,我又何必担心呢?只是现在外忧内患,怎么可能不糟心?
  皇帝笑看我,似乎瞥见我身上的香囊,道:“颜儿香囊中是什么?”
  我捏起香囊:“宜男草。”
  “萱草?”他眉头微微一蹙,又轻笑道,“宜男草?”说罢,他抬眼看我,眼中笑意那么明显。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一时脸上火烧火辣的。《太平御览》卷九九六引前蜀杜光庭《录异记》中有云:“妇人带宜男草,生儿。”一时实在恨不得钻进地下去。冷不丁的,鼻尖萦绕着檀香的气味,抬头,君北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面前,笑道:“颜儿这么想要个孩子?”
  我听出他话中的挑逗,整张脸都快烧起来了,站起退了一步:“没有,只是取萱草忘忧之意。并未想那么多……”
  “是么?”他笑得欢欣,捏了一把我的脸,“颜儿如今,倒是好笑极了。”
  我吃痛不已,拨开他的手:“捏坏了怎么办?”
  “哪里舍得捏坏?”他笑,像是很是轻松,并没有一点为政事烦心的模样。
  我浅笑,看着他道:“总归我也说不过你,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喽。”
  皇帝笑得温柔,想来任何女人对他这种笑容都没有抵抗力。毕竟他是皇帝,什么没有见过呢?念及此,我心里又是难过,他太会做戏,擅长到根本不无法判断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叫人就这么沉醉下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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