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唐(大唐女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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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满唐(大唐女法医)-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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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不行?”齐宁君抬起头来,面上并未多少羞涩,而是期盼和固执。

    冉云生迟疑了片刻,向前走了几步,张开手臂将她揽入怀中,须臾,声音有些紧绷地道:“可以了吗。”

    没有得到齐宁君的回话,冉云生便当她是默认,刚刚松开手,齐宁君忽然伸手搂住他颀长的脖颈。

    冉云生还未反应过来,唇便被另外两瓣柔软温暖的唇覆上。

    结结实实的一吻,各自的初吻。在冉云生还未有什么嫌恶的动作之前,齐宁君飞快地抽身离开。

    冉云生僵立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眼中却看见她如月华清耀的笑容,齐宁君不知道,这是她平生最美的时刻。

    等到冉云生反应过来,齐宁君早已经离开。他愣愣地抚上自己还残留余香的唇,情绪复杂,然最明显的一种便是愤怒。但转而想想,这也不算什么不可原谅的恶行,总不能为此去寻她兴师问罪,因此便刻意地忽略过去。

    用完午膳之后,冉颜准备出去走走,冉云生因着今日的两桩事有些心绪不宁,并不想出去,便派了六个最出色的护卫随行保护。

    刚刚坐上马车,晚绿便一脸八卦地道:“娘子,刚刚你午休的那会儿,奴婢看见十郎抱了齐六娘,齐六娘又亲了十郎。”

    冉颜、邢娘和歌蓝都是满脸不信的样子,晚绿着急地捅了捅幻空道:“你也看见了,你说说。”

    “抱了,也亲了。”幻空言简意赅,说完疑惑道:“有什么不妥吗?”

    晚绿看怪物一样地看了幻空一眼,“没人告诉你男女授受不亲?”

    幻空点点脑袋道:“有,庵主说出家人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冉十郎又不是出家人。”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齐六娘也不是。”

    晚绿扶额,也不再跟她争论这件事情,重新恢复八卦的热情,“你们看,我没说假话吧。”

    几人都有些错愕,毕竟早上还避而不见的两个人,居然中午就又抱又亲?

    “娘子,你说齐六娘会成十郎的夫人吗?”晚绿问道。近距离接触齐宁君,晚绿觉得她好像也没传说中那么讨厌,虽然有时候冷冷的,但待人十分有礼。

    只是作为冉云生夫人的话,晚绿总觉得替冉云生有些亏得慌。

    齐六娘生得美貌、也知书达理、在江南一代颇有才名,可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感觉呢?晚绿也不大能想得通。

    “不知道。”冉颜如实回答。

    邢娘皱眉道:“听说齐六娘是逃婚过来的,十郎是个通透的人,这会子应该不糊里糊涂地跟她好,做出打了几家脸面的事情。”

    这不仅仅是两个人有无情分的问题。不用想也知道,齐家肯定是攀上了门阀大户,才肯把齐六娘嫁出去,让若冉云生真的接受齐六娘,便伤了三家的体面。惹了齐家尚且不足为惧,但齐六娘未来的夫家是哪个门户还不知道,万一捋到了老虎须可不是闹着玩的。

    冉颜自是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遂也有些忧心。因此在洛阳街市上只逛了一个时辰,便匆匆返回。

    回到了住处,得知冉云生出门去码头安排商船,听说是往苏州预购明年春茶的船,冉颜才松了口气。

    除了邢娘她们,冉颜在这里最亲近的人便是冉云生,如果他对齐六娘动了心,必然是一段苦恋,她不想看见他陷入困扰或痛苦。

    轻松下来,冉颜便听邢娘絮絮叨叨地说起了一些琐碎的事情。才说了没几句,外边便传来幻空嚎啕大哭的声音。

    冉颜问道:“怎么了?”

    歌蓝在纸上写下:桑先生走了。

    “桑辰走了?”冉颜皱眉,他明知道幻空这般依赖他,怎么能连招呼也不打一声说走就走呢?

    邢娘见状,连忙替他圆话道:“昨日傍晚刘医生被两个大汉绑走,听说是触怒了萧侍郎,便将送他回萧氏本家伺候老夫人,桑先生与刘医生一向处的好,说不定去送他一程,很快就会回来。”

    “我去看看她吧。”冉颜不觉得桑辰和刘青松交好到要千里相送的程度,但转念想,人家也许是别有隐情,便也未曾太过在意。

 第187章 不期而遇

    次日清晨,冉云生亲自送齐宁君上了船,这一段看似如此热烈的感情就此落幕,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在洛阳修养的这些时日,冉云生整日闭门不出,偶尔与冉颜对弈打发时间,冉颜知晓他有事瞒着,问了一回,他却只说无事。

    在生活上,冉颜没有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心觉得冉云生既然不说,必然是有他自己的想法,于是便不曾继续追问。

    冉颜几乎每天都要出去转一会儿,也不一定去热闹的地方,只是赏景一般的散步。

    洛阳最出名的并非是街市繁华,而是才俊云集,冉颜偶尔去酒楼茶馆都能听见有人吟诗作赋、谈论世事,洛阳给她的感觉是底蕴深厚、睿智内敛。

    但往往这样的地方,不太能容忍违背观念的事情,冉颜想要在此处发展验尸行业,必然要受到几倍的困难阻碍,所以看了几天,便兴致缺缺了。

    修养了七日,冉颜便提出启程去长安。

    冉云生也整整在小院里闷了七日,见冉颜伤势没有关碍,自然一口答应。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息整顿,再次上路,一行人个个精神焕发。而且从聚水县有过几日的寒冷干燥之后,气温又逐渐回升了许多,晚绿更是活泼不少,兴致勃勃地拉着冉云生的小厮问东问西,得知长安气候如江南差不多,晚绿立刻兴奋地跑来与冉颜说。

    冉颜不记得从哪里看过,唐宋时候处于间冰期的中厚期,有一个几百年的气温上升回暖过程,所以这时候的长安、洛阳一带的气候堪比江南,只是冬天稍微冷一些。

    冉颜和冉云生看着她欢喜的样子,也不禁微笑。

    开始晚绿还精神十足,一天后便蔫蔫的,第三天之后已经趴在马上起不来了。幸亏为了照顾冉颜,中途还休息了好几次,否则恐怕得要了晚绿一条小命。

    第一次坐这么久的马车,冉颜也有些吃不消,她现在才知道出门坐船是多么幸福的事情,马车颠簸,险些将一身骨头弄散架。

    “再忍忍,前面就是新丰,我们到那里去歇一歇。”冉云生倒了杯水给冉颜,安抚她道。

    冉颜虚弱地抬了抬眼,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问道:“新丰距离长安还有多远?”

    “很快,大约两三个时辰。”冉云生见她不喝了,便接过茶盏。

    两三个时辰……也就是四到六个小时,再快点也得小半天的功夫啊!但想到在新丰能歇歇,冉颜心里便觉得安慰多了。

    坚持了约莫两刻,马车入了新丰。

    饶是冉颜这种不记得多少诗词的人,也听过“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这句诗,诗句倒未曾夸张,新丰几步一家酒肆,从窗向外看,只见街道两侧到处酒旗飘扬,时不时有纵马的少年疾驰而过,少年意气风发,朝气蓬勃。

    冉颜不自觉地唇角微扬,连一路的疲惫都消散了些许,不禁叹道:“这才是少年人该有的样子。”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冉云生笑道:“阿颜碧玉之年,怎么言语如此沧桑?莫非这几日行路,让你度日如年?”

    “何止如年,简直是如十年。”车外传来晚绿哀叹的声音,她询问禄乐快到地方了,便迫不及待地下了车。

    冉云生笑容灿然,“这是我们家在新丰的酒楼,掌柜是个妙人儿,也许你与她能聊得来呢。”

    冉颜也有了几分兴趣,冉云生的说话方式和为人一样温和,从不会狠狠地诋毁旁人,亦不会夸张的褒奖,能得他如此评价之人,想必定有有趣之处。

    下了马车,冉颜便瞧见有几个小二候在门口,冉云生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道:“你们掌柜呢?”

    一名瞧上去稍微机灵一些的小二伶俐地答道:“回郎君,钟郎君欠了半贯钱,说要以诗文抵债,掌柜不肯,钟郎君之后便不曾来过,掌柜午膳后便上门讨债去了。”

    “嗯。”冉云生点点头,便转向冉颜道:“容掌柜从前是母亲的贴身侍婢,后来带了阿韵一段时日,阿韵别的没学会,倒是把她的一毛不拔学了十成。”

    冉颜抿唇一笑,原来冉韵的性子还有出处的。

    一行人穿过大堂快要入了后院,大堂中却陡然一静,只听见“噔”、“噔”、“噔”一步一步不急不缓下楼的脚步声,静默许久,才有小二反应过来,声音有些拘谨地道:“郎君您好走……”

    冉颜几人不禁止住笑声,往堂内回望。

    待看见下楼之人,冉颜不禁怔住,那人一袭黎色圆领袍服,墨发如缎,肤白如脂,薄唇之上鼻梁高挺,长眉斜斜飞入鬓,五官雕刻一般分明,那双眼睛漆黑中隐隐透着幽蓝,犹若千年寒潭。

    他似乎感觉到了冉颜过于直接的眼神,淡淡地向这边看了一眼,这一看,也是微微一怔。

    “又见面了。”冉颜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仿佛昨日才见过一样。

    苏伏薄唇微微弯起,本就倾城的颜色,愈发鲜亮起来。

    邢娘几人张了张嘴,眼中尽是惊色,冉云生与冉颜并肩,并未瞧见她们神色变化,只是不知道冉颜什么时候结识了这样出色的人物。

    “在下苏子期。”他这是告诉她,他还用原来的名字。

    冉云生却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禁想出言询问详细的信息,却不料苏伏像是会读心术一般,向冉云生拱手道:“在下苏伏,字子期,是苏州人氏。”

    苏伏一向言语不多,能说这么多话已经很给面子了。

    “苏郎君可是去长安?”冉云生问道。冉云生一向识人很准,初见苏伏的第一眼,便感觉到他不似常人的冷,令人本能地感觉到危险。

    “正是,在下定居长安。”苏伏言简意赅地回了一句,旋即转向冉颜道:“我还有事,先行告辞。”

    冉颜点点头,忽然想起自己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寻他,“你住在何处?”

    “初到长安,尚且不知,但冉氏门第不小。”冉氏门第不小,他很容易便能寻得见,苏伏说罢冲冉云生和冉颜施礼告辞。

    冉云生盯着苏伏不带起一丝尘埃的步履,微微皱起了眉头,问冉颜道:“苏氏,可是药王苏氏?”

    “是。”冉颜道。

    苏鸾的事情刚刚过去,又遇见苏伏,冉云生一直觉得药王苏家是个是非颇多的家族,他家的人不可深交,但又觉得干涉冉颜私交不好。

    想了又想,冉云生还是劝了冉颜一句,“苏家行事怪异,阿颜要当心些才是。”

 第188章 长安,我来了

    在新丰歇了两个时辰,天色已经不早了,于是冉云生决定休息一晚,明早再去长安。

    用完晚膳,那位一毛不拔的女掌柜终于回来。人未进门,便闻其声,“十郎来了?”

    容掌柜的声音干净嘹亮,虽然嗓门很大,却并不惹人厌烦。

    冉颜与冉云生正在屋内喝茶说话,便见一名荆钗布裙的女子在廊下飞快地脱了屐鞋,几步走进屋内。她动作很急,步履生风,却丝毫不见忙乱。

    待容掌柜在屋内站定,冉颜才看清楚,这女子看上去竟然只有不到三十岁的模样,比想像中年轻许多,身上着的虽是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却十分干净整齐,南瓜子的脸型,一双眼睛时刻带着三分笑意,模样周正,分外有亲和力。

    冉颜猜测她的年纪远远不止表面这么小,只是生了一张娃娃脸罢了。

    “十郎怎么才到,郎君半个月前都已经到长安了!”容掌柜声音利落清亮,说罢,目光却落在冉颜身上,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艳,“这位是……”

    “是本家的十七妹,大伯的嫡女,单名颜。”冉云生笑盈盈地解释道,显然早已习惯她的随性。

    容掌柜顿时更热情了三分,直接跽坐到冉颜右手侧,赞道:“咱们冉氏就是出美人儿,啧啧,瞧十七娘这模样生的,整个长安,怕是除了十郎都没人比得过。”

    这话自然是带了夸张成分的,冉颜还未来得及表态,冉云生却是不乐意了,“容姨,我可是个堂堂郎君,不是美人。”

    “对对对,咱们十郎是带把儿的,容姨作证。”容掌柜笑呵呵地道。

    冉云生小的时候,每次都是容掌柜伺候他沐浴,虽然是还不懂事的时候,但每次容掌柜调侃的时候,他都十分窘迫。

    冉云生一张脸染上血色,容色瑰丽堪比十里云霞,别开脸道:“怪不得母亲要早早把你放出来,待在府里,你早晚要把满府的丫头都带坏了。”

    冉颜抿唇忍着笑,又见冉云生与容掌柜熟稔且如此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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