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究竟为什么:聆听尼采的生存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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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着究竟为什么:聆听尼采的生存智慧-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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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这样说?因为苏格拉底促成了有利于辩证法审美标准的转变,那这又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是苏格拉底开创了这一转变,是他战胜了高贵的审美——高贵者的审美观。愚蠢之人利用辩证法取得胜利。在苏格拉底出现之前,上流社会并不相信辩证法;他们认为辩证法是愚蠢的,他们告诫年轻人不要相信辩证法。

  那么,上流社会为什么要罗列出这些理由呢?为什么要对此提出警告呢?因为这样一来,人们便能够借用权威去反对他人。人们命令道:“够了!大家都是一样的,同等的身份,但是各有来历,都有自己的权威。”最终,人们“互相了解”了!这里根本没有辩证法的容身之处,而且人们并不相信公开展示的论据。所有真诚的事物,都不明白自身的因素。五个手指,各有长短。能够证明自身的东西是没有价值的。辩证法会引起人们的怀疑,它说服不了任何人,这是政党的发言人透露给我们的信息。对于辩证学者产生的影响,是非常容易消除的。辩证法只能应对突发事件。

  人们终究会陷入危机,所以必须强制执行自己所拥有的权利。不要说,人们不需要辩证法的帮助。这样说来,犹太人、苏格拉底都是辩证学者。他们手中拥有无情的武器,他们能够依靠武器来实行暴政。但是,他们却因胜利出丑。他们向自己的牺牲品证明自己不是白痴。他们让人变得暴躁,让人束手无策,可他们仍然非常冷静——他们让对手的理智变得麻木。辩证学者的冷嘲热讽是愚蠢之人最擅长的报复形式。

  顿 悟

  说到有道德之人,我们就会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一定是一个“善良”的人,一个充满“智慧”的人。然而,尼采却并不这么认为。他指出,人们之所以这样想是受了苏格拉底的误导。事实上,道德,在其整个发展过程中,并没有出现什么真理,尼采如是说。

  人对道德的认识存在差异

  人格上的缺陷对人类造成的恶果主要有四点:软弱、浅薄、无所顾忌和自我否定。否定一切的人格绝不会做出什么好事,尤其是不会做出有关哲学研究的事情来。

  “无私”,在任何地方都没有丝毫价值可言;面对的问题需要更加全面的关注,而这些,除了强大的人、勇敢的人、拥有自我的人可以做到之外,其他人没有办法做到。思想家会以他特有的方式来面对问题,这样他就可以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发现自己的命运;又或者他会以“非个人”的方式——冷静而好奇的态度去看待问题。这两者之间有着天壤之别。如果他是以一种方式解决问题的话,那么绝对不会产生任何结果,因此也不用抱有任何愿望。对于非常严重的问题,即便它是可以理解的,懦夫或者癞蛤蟆也不会理解。这是他们的习性造成的,永远也无法改变。所有女人都具有这种习性。

  时至今日,我尚未看见有谁是以人的标准来看待道德的(即便是在书籍里也从未出现过),而且重视道德这个问题,将它当作自己的痛苦、激情或者快乐,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很显然,道德在今天并不是一个问题,人们在经历猜疑、矛盾之后达成某种一致的东西,它是思想家栖息、休息的场所。直到今天,我依然没有发现有人敢评估道德所具备的价值。相反,我倒发现,人们对于科学的好奇心逐渐消失了,心理学家和历史学家的那种骄纵的想像力也逐渐荒芜了。原本这种想像力能够随心所欲地捕捉到一个问题,而且也无需费力去了解到底得到了什么。我努力地寻找资料,想要撰写一本有价值的评估历史的书籍(或者有关评估价值的论文),以此激励人们对于历史的喜爱,增加他们在这一方面的知识涵养。但是,此刻我才感觉,我的努力完全是白费力气,是徒劳无功。尤其是英国的道德史学家,他们经常轻易地屈服于道德对他们的召唤,充当着道德的仆人而不知。道德行为的特质在于无私、同情、牺牲自我。

  在此前提下,他们所犯的错误是非常普遍的,也就是指坚持认为,各国人民在道德原则上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并且从中认识到人与人之间的约束力;或者也会背道而驰,当他们意识到民族并不拥有同一个道德之后,又会认为道德并不具备约束力。事实上,这两种做法都是非常可笑的。就连他们之中最具智慧的人也犯有错误,他们批判民族对于道德的所有看法,也就是指批判道德的起源、宗教意识、自由意志的各种偏见,而误以为对道德本身进行了批判。

  但是,例如“你应该……”这种推测是迥异于这类道德的见解的,就好比药物对于病人是否有价值,并不取决于病人是否具备智慧的头脑,或者愚昧得像老妪一样。一种错误可以产生一种道德,但是时至今日,运用这种观点来表明道德价值的问题还没有出现过。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研究过所有药品中最有价值的一种药物——道德。因此,评估这种价值是我们目前最重要的任务。

  难道你们没有觉察到?实际上,人们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来了解我们,我们自己也在四处打听别人对我们的看法。我们到底是谁呢?如果用简单明了的字眼称呼就是:无神论者、怀疑论者,以及非道德者。但是,似乎很久没有人这样称呼我们了,在晚年的时候我们成为了这三种人,所以人们很难理解我们;当然,你们这些好事的家伙也是不能理解的,因为理解需要很大的勇气。

  当然,我们根本不可能从那些没有信仰的人当中生拉硬拽出信仰来,我们要摒弃他们的艰辛与激情!我们洞悉这个世界并非神圣,按照人的标准也并非正义、仁慈。因为我们看得很清楚,所以我们像被蒸发一样,变得又冷又硬。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并非神圣、道德的;但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对它做出了错误的解释。原因在于,我们被自己的崇拜意识所迷惑了。人,是一种善于崇拜的动物!

  但是,人生性是多疑的。以前我们猜测这个世界并没有价值,现在我们的猜测得到了肯定。那么多的疑惑,那么多的哲理!我们还是不要揭露那个连我们自己都觉得可笑的事实了!假如人们需要发明一种价值,那么现实价值肯定远远低于虚构的价值。当我们从虚构的价值中撤退,就好像从人类的迷惘中退回一样。

  这种迷惘最后所表现出来的就是现代悲观主义,相对于古老的表现形式是佛教教义,当然基督教也有这样的困惑,而且对人的蛊惑更加深入。人作为“否定世界”的标准,作为衡量所有事物的标准,作为社会的制裁者,当他把存在本身置于天平之上,发现它的分量非常轻微的时候,他将逐渐意识到,人面对世界的姿态是非常乏味,令人厌恶的。当发觉“人与世界”并存,仅仅是被“与”这个渺小的字眼所阻隔,便不禁偷笑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笑就意味着我们鄙视人的功力更加厉害了?在我们可以认知的那些存在中也进步了吗?难道我们仍然沉迷在对这个世界的怀疑当中吗?时至今日,我们怀着崇敬的心情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为了这个世界,我们才苟全性命!我们是不是还在怀疑另外一个世界呢?即怀疑我们本身!无情地、彻底地怀疑自己,这种怀疑已经使欧洲人就范,并且还将轻易地让未来几代人做出抉择:“废除崇拜,或者废除自己!”后者是虚无主义,那么前者又是什么呢?这是一个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

  顿 悟

  每个人基于自身对道德认识的深浅而对道德的认识各不相同,这就如同患者对药的认识和医生对药的认识不同一样。

  行为习俗要合乎道德

  让人讲道德,行为合乎道德、合乎伦理的意思是指我们做事要服从自古以来建立的法则或是传统。至于人们是勉强接受还是欣然服从于它,都无关紧要,只要你选择服从它,就可以了。一旦道德规范形成,并长期遗传之后,一个人轻松而欣然地做着合乎道德的事,如同出于自然,人们就称此人为“善”。他被称为善,是因为他“某一点”是善的;亲善、同情等等在习俗变化中总是感觉为“某一点是善的”、是有用的,所以,现在人们尤其将亲善者、乐于助人者称之为“善”。

  同“善”相反,“坏”是“不合乎道德”(不道德)。做不合乎习俗之事,违背传统,不管这传统是否合理;在各个时代的所有习俗法则中,伤害邻人尤其被感觉到具有伤害性,以致现在一听到“坏”这个词,我们就首先想到对邻人的伤害。

  让人们区分合乎道德与不合乎道德、善与恶的,不是“利己”与“不利己”这样的基本对立,而是受传统、法则的制约和不受传统、法则的制约。传统是怎样形成的无关紧要,任何情况下都同善与恶或者任何一种内在的绝对命令无关,而是尤其出于保存一个团体、一个民族的目的;在某种被错误解释的偶然事件的基础上,产生的每一种迷信的习俗都强行实施一种传统,遵循这种传统就是合乎道德的;因为脱离这种传统是非常危险的,对团体来说比对个人更加有害(神为罪恶和对他们特权的任何侵犯而要惩罚团体的时候,只有通过惩罚个人才行得通)。现在,任何一种传统,只要它的起源越是久远,越是被人遗忘,就越是不断变得更加令人敬畏;他受到的尊敬一代又一代地堆积起来,传统最后变得神圣起来,唤起敬畏之情;所以说,虔敬的道德在任何情况下都是一种比要求不利己行为的道德古老得多的道德。

  顿 悟

  一个人的行为举止惟有合乎道德的要求,才能称之为善举,反之自然是恶行。善举为社会大众所接受,而恶行必将遭受谴责。

  自我折磨的美德

  对于一个经常处于战争状态,且奉行最严厉道德的朝不保夕的小群体成员来说,什么是最大的欢乐?换句话说,对于那些身强力壮、充满敌意,嗜好复仇、欺骗和怀疑,随时准备应对最可怕的事情且因为苦难和道德而变得冷漠无情的心灵来说,什么是最大的快乐?毫无疑问,那便是暴行,对于他们来说,暴行便是最大的快乐。因为在此种状态下,对于残暴行为的欲望和才能被视为一种美德。在暴行中,群体重获新的生命,以往的提心吊胆和惶惶不可终日一扫而空。

  暴行是人类最古老的节日娱乐方式之一。因此,人们自然而然地想像,倘使让神看到残酷的场面,神亦会为之精神振奋、兴奋异常——由此,世界上便产生了一种充满意义和价值的自我折磨和自我惩罚的观念,而习俗则在群体内部逐渐创造出了一种相应的实践,使人们对于一切张扬的幸福感到疑虑,对于一切难以忍受的痛苦都感到亲切。人们自言自语:情况可能是这样,我们的幸运使神生气,而我们的痛苦却使神高兴,但神之所以对我们的痛苦备感高兴,并非他愿意怜爱我们。对一个强大而令人畏惧的灵魂来说,怜悯没有什么价值且是可鄙的。而是因为我们的痛苦使他感到有趣和开心;在此种对于我们的残忍中,神享受到了最高程度的权力感的满足。

  因此,谁若想成为一个群体中“最有道德的人”,谁就必须痛苦不堪、灾难深重、穷困潦倒和倒霉透顶。

  每一个能使死气沉沉和臭气熏天的泥塘发生某种变化的精神领袖,倘使他们想要唤起人们对于他们的信仰,特别是他们自己对于自己的信仰,除了疯狂的手段之外,自我折磨是必不可少的。他们的精神在新的道路上旅行得越远,则他们的良心焦虑便越是不停地折磨他们,而他们便也越是无情地向他们自己的肉体、欲望和健康开战,他们的行为仿佛是在奉献给神一种补偿的欢乐,目的便是防止神因为他们对于现存习惯的忽视和反对,以及因为他们所奔向新的目标而大发脾气。

  倘使我们自以为现在已经完全摆脱了各种感受逻辑,那我们就未免有点自欺欺人了。关于这个问题,还是让我们当中最为勇敢的堂吉诃德们去扪心自问吧。

  无论是在自由思想的世界,还是在个性所塑造的生活世界,任何微不足道的变动都不得不付出精神上和肉体上的血的代价。这并不仅仅指向前的变动;动作本身、运动、任何形式的变化。在其开辟道路和奠定基础的漫长历史过程中都要做出千千万万的牺牲。但是,这是漫长的历史,请注意,并不是当我们说“世界历史”时所想到的东西,那不过是人类存在的滑稽且渺小的一幕。然而就是在这种实际上只关心时事新闻的所谓“世界历史”中,试图在死水中翻起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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