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娄兆炜暗伤未能及时治疗,这会儿又遭极端羞辱,环视众人皆是轻蔑鄙薄的神色,撩拨不成反令赤雷门更成笑话,羞怒交集引发内息激荡,脏腑剧烈收缩又挤出一口鲜红,面孔扭曲惨白,哪里还有脸留受屈辱,再不吭声,蹬足窜出房门。
然而,他才飞掠至庭院,运使真气却是激发潜伏胸口的罡气,脏腑顿时爆发一阵剧烈冲击,内伤当场加重十倍,血像不要钱似的喷洒出口,竟是飞都飞不起来,趔趄着奔驰逃离。
厅内诸人见此情景不由为之骇然,本以为叶齐那一剑虽快,威力却略显不足,现在方知个中玄机,唯有二字能够形容──恐怖,竟连中招者都没察觉到体内隐藏暗劲。
叶齐冷然一笑,将话题转回换取龙血草的代价道:「各位,购买龙血草另有一项条件,就是必需中毒者亲自购买,避免有追杀过我的人请人代购,金钱之外亦能以几项物品交换,『寒魄石』、『冰华晶』、『裂风魂』皆可抵三十万金币,『金精』、『紫金英』、『黑玄珠』……如果是以物品交换,便无需中毒者亲至。」
他每一样物品的报价皆为市价数倍,以此吸引拥有矿晶却用不到的人来换,这也是他开出高价的最大原因。
「叶公子,敢问你稍后将去何处,鄙人取钱后好去找你。」
听完叶齐之言,众人经过询问便一一告辞,在场皆属颇具势力之人,他们的性命可比任何宝贝值钱,别说才几十万金币,就是百万金币也难不倒他们,需要的只是时间。
取款的取款、通知的通知,须臾过后已再无外人留下,也不能说他们现实,毕竟叶齐不是没给机会,杜敬昌惹事自该亲自偿还,杜正肖的决定已令大多人不满,如今要他们为杜敬昌一人与叶齐敌对,怎么算都是傻子才会干的事。
「现在该算我们的事了。」叶齐盛气凌人直朝杜正肖道:「敬酒不喝喝罚酒,最低代价的机会已被你错失,我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二个选择,一是交出天尊丹三颗及离冥丹六颗,二是三颗离冥丹及杜敬昌五十年听我号令,你可以再拒绝,你记住,万药山庄不止污蔑一事,还有提供三牵涣虚给司马天易那杂碎,当初想毁了我们,今日我们就毁了万药山庄。」
「……」大势已去,杜正肖仿佛全身气力被抽调一空,双眼无神的颓然坐下,本来爽快的交出杜敬昌还称得上敢做敢当,才过半小时却连那点尊严都遭剥夺,难道他还能坚持吗?不说叶齐的师父,单单眼前四名先天就叫他无力抗衡了。
叶齐不愠不火地回座,芷儿诸人也不去催促,好整以暇的等待答覆。
「你赢了……」杜正肖没有其他选择,度过沉默肃寂的几分钟,杜敬昌一脸绝望怨恨的被当成牺牲品,杜正肖无比心痛的交出三颗离冥丹,这种极品灵药就是万药山庄也才积存十颗,结果为杜敬昌惹的祸就先后付出五颗,绝对是历代最强的败家子。
离冥丹这种救命的玩意儿当然不能集中置放,免得紧急时刻找不到保管者,就地分赃,毫无疑问的由叶齐、卓越、秦虎各分一颗,毕竟霜儿身上已有很多顶级灵药了。
货偿债清,叶齐不再于万药山庄多待,杜敬昌颓废之极的被带走,万年龙血草必将替下炎桓鼎的风头,杜仲展亦准备回筑音世家履行承诺。
分别之前,叶齐叫住杜仲展道:「杜仲展,我没时间去管杜敬昌,而且我监视他也有偷艺之嫌,你就将他一起带走吧,由你来监督他的炼药,我想你应该很了解他的程度,如果他故意浪费就给我好好严惩。」
杜仲展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狂喜双眼发光,点头不迭道:「是~~我一定不会让他偷懒乱来。」
「喀喀……」杜敬昌萎靡的脸庞猛地抬起,激动得直打哆嗦,双目布满血丝,牙齿敲得喀喀作响,恨凌九霄,无奈是不得不屈服。
瞧那杜仲展爽翻了天,叶齐好笑又好气道:「你也别太高兴,我是要他炼药,不是让他挨整,看你很配合才让你管,要是你乱搞,莫怪我不客气。」
杜仲展当即拍胸脯打包票道:「叶公子放心,我一定完全照规矩来,请问要他做哪些工作。」这一刻,他对工作的积极性达到此生巅峰。
「当然是炼药……」
叶齐想了一下拿出几种奇花异草,药草之珍贵连杜仲展也看得一呆,经过区分补足、剔除,最后包成一大包给他带走,反正就是往顶级的丹药炼制。
回到苑城住宿的旅店不久,余竣祥也已携带三百宝石币而至,后头还有数名升真宗弟子扛着一个大型金属桶,桶底岔开六根半米长的支架,桶内坐一个人绰绰有余。
这种桶子每个身中青雪盖顶的人都有,毒发时煮水泡在里面能稍降痛苦,解毒时泡在滚水里也更具效果,当然,这也要功力够的人才受得起,不然灼热被寒气抵销,肉熟了都还不晓得。
包下旅店院落,弟子们手脚俐落地将最大一间房清空,升真宗在苑城并无驻地,再去万药山庄也不适当,所以余竣祥决定直接在叶齐落脚处解毒,毋需叶齐移驾以表尊重。
青雪盖顶拥有隐晦潜伏的特性,解毒的最佳时机便是毒发之际,余竣祥已从初知解毒有望的振奋中平息,高人风范完全回到身上,好整以暇地与大家闲聊等待。
时光流逝不曾稍停,龙血草的消息亦不歇息地满地开花,同样的,芷儿、霜儿的功力也不会被人忽略,四名先天高手代表的就是令人敬畏。
夜风寒送,余竣祥所在的房间已在桶下升起烈火,他仅穿一条短裤盘坐桶内,二名弟子随侍于侧,第四人便是叶齐,梦儿在外头幽怨的将朱唇噘起老高,发挥牵拖绝学在心里将余竣祥骂个狗血淋头。
房内只见余竣祥整张脸浮起青影迅速增浓,紧闭的眼睛和眉额挤成一团,显然是寒毒发作。他立刻将卷成圈的龙血草塞进嘴里咬碎吞咽,半分钟不到,紧绷的脸庞逐渐舒展,随着他真气逼毒催鼓,头顶竟是冒起淡薄的青烟。
一向在毒发时为他护法的弟子初次见此异象,既是高兴又不敢出声,生怕影响师父。
直过半小时,余竣祥眉头蓦地一皱,似乎逼毒过程遇到难关,全身真气倾力运使,整副心神贯注于寒毒上,气机的控制力略显不足,阵阵气波从他身上荡开,须臾便在房内形成旋风飞流。
「看样子是药力不够吧!」叶齐发出罡气护住桶下摇晃的火焰,观此情景已猜知端倪。
果不其然,余竣祥坚持了数分钟,龙血草的炎阳药力竟反被青雪盖顶彻底消弭,一丝不存又何能继续解毒,睁开眼睛有些难为情道:「叶公子,很不好意思,一叶龙血草的效力还差了不少。」
「呵呵~~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叶齐抬手递出一叶龙血草道:「我不就是为确认解毒数量才来的嘛!」
余竣祥服下第二叶龙血草,炎阳援军大发神威,头顶青烟愈来愈淡,十来分后甚至冒出豆大汗珠,已然将余不足半的青雪盖顶完全袪除。
余竣祥仍不敢掉以轻心,直又反覆检查十数分钟,将龙血草剩余药性散至全身脉络预防,才放心地站起道:「多谢叶公子,在下青雪盖顶之毒已然尽去,依我判断,先天初段大概能以一叶解毒,功力高点的就必需二叶才够。」
「嗯~~我明白了,毒素初解尚需静心休养,我就不再打扰了,告辞。」
翌日一早,叶齐将化解青雪盖顶所需的万年龙血草数量散布出去,过不久便有筹钱速度快的人上门。
午餐时,胡劲松顺口提道:「叶齐,上午我小叔传讯给我,嘿嘿~~原来环网也有个长老中了青雪盖顶,他要我跟你预订,当然,最好是我能以原价代买。」这家伙,真不晓得他是不是环网的人,怎么语气好似有点幸灾乐祸。
芷儿噘起樱唇,更是可恶的发牢骚道:「才一个而已呀!」
纪丽洁亦有同感的调皮道:「是呀,怎么不传染给多点人呀!」
「呃~~」芷儿倒是觉得奇怪了,妙目眨巴着道:「我不满还有道理,怎么你也希望环网更多人中毒?」
纪丽洁摆出满脸的无辜道:「人家又不认识他们,我当然希望他们中毒让你们赚钱嘛!」她表情倏地换成一副狡黠道:「嘻嘻~~当然啦,你们赚了钱如果要分红给我,我绝对是却之不恭的。」
芷儿夸张地叫道:「喔~~原来你竟是个钱迷呀,呵呵~~小松娶了你可得勒紧裤带过日子罗!」
纪丽洁虽是生性活泼大方,闻言也不禁玉颊微微泛红,小脚在桌子下娇嗔轻跺着。
胡劲松立即为爱人出头道:「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喜欢钱是因为有钱花是种享受,我能娶得爱赚钱的小洁可是福气。」
「讨厌啦,你又在胡说一气,谁肯嫁你了?」纪丽洁对他可就不是娇嗔了事,而是再加个玉指扭腰肉大餐。
胡劲松疼得赶紧陪笑讨饶。
「叩叩~~」看着他们打情骂俏,叶齐在桌面敲两下笑言调侃道:「你们要亲热也看地方嘛,这里可是餐馆大厅,旁边都是人呢!」
「呿~~」胡劲松瞥他一眼道:「你不要整天搂着梦儿大姊再来说我才有说服力啦!」
叶齐被他呛了一下,梦儿却是香腮一鼓,气呼呼道:「为什么要主人不能搂人家,小松坏心眼好可恶,我要打你喔!」
「别……别呀!」胡劲松对梦儿也有一定程度了解,见她举起小粉拳,空气中元素竟已微泛波动,差点没给她吓死。她是谁,先天魔法师呀,随便一招下来自己都得去掉半条命,慌忙的双手连摆求饶道:「大姊我错了,我是开玩笑啦,叶齐你还笑……」
叶齐莞尔地刮了一下梦儿秀挺的瑶鼻道:「是啦、是啦,梦儿乖~~他是开玩笑,你打他可是会打死人的。」
梦儿俏皮地一撇小嘴道:「才不会呢,梦儿很厉害,会控制好力量,人家打浩飞它不也都没事。」
「……」众人闻言更是啼笑皆非,浩飞那怪物能拿来跟人比吗?打它根本不用控制力量嘛!
纪丽洁则是笑靥如花看向正朝肉食进攻的浩飞,听心上人不止一次提及浩飞有多厉害,可近二天来,除了食量,其他厉害的地方还真瞧不出来。
「好好~~梦儿最厉害了。」叶齐敷衍的笑语仍是让梦儿大觉受用,接着又道:「小松,你要龙血草当然是没问题,不过听小洁的话,他跟你应该也没交情,钱我可要照收喔!」
胡劲松邪笑道:「当然,你肯打折我还不肯呢,反正用的又不是我的钱。」
天价交易便这样持续六天,送钱上门的已将近三十人,不知是否心虚,曾追杀叶齐的竟只有一人来,拿矿石抵价的人虽有,但因将矿价提太高,数量仍难让人满意,气得侯丰收直建议将药价增加十倍,矿石价也加十倍,就不信他们还用现金。
期间发生一件插曲,有二名先天高手半夜蒙面企图摸进郝过冬房间,结果连门都还没进就见叶齐和梦儿现身。
他们倒也颇有自知之明,打都不打,「咻~~」地马上转身就逃。叶齐装模作样的追击后故意放他们离开,对方显然是想擒捉人质,是大地门的可能性极高,让他们尝到失败,下次来更多人再一网打尽。
那是发生在第二天夜晚的事,接下来四天却又风平浪静,就连卓越八人分成二组到处逛悠也没再遇敌人。
然而,放眼大陆则是风波迭起,三天前开始翻腾出无数杀劫,主因是门派高手解除青雪盖顶的威胁,对大地门展开激烈报复。
仅仅三天,大地门就出现了莫大损失,各门各派似都掌握极准确的情报,进攻时的力量无不压过大地门一筹,甚至还挑了他们部份隐密据点。
此时,大陆某处正上演野心家的好戏,富丽堂皇的华美大厅内,一名霸气横溢、神态威武的中年人位于上座,面色阴冷看着底下战战兢兢的数人,声语低沉的询问道:「谁能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他们能将各地实力计算得那般清楚,遭受攻击之地竟无一幸免。」
「……」
看着底下诸众沉默不语,他略显不耐地道:「雷堂主,为什么你的情报侦查没有提前反应,我成立你这侦查堂有什么用?」
雷堂主诚惶诚恐地道:「禀至尊,属下已全力加强各方侦查工作,绝不会再落于被动,只是……只是……」
至尊眉梢凛然扬起道:「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像什么样。」
「是。」雷堂主连忙答道:「属下觉得事情有些吊诡,前段日子的布置无比顺利,一切尽在我们掌握,可是这几日反而事事延宕,仿佛之前有人在暗地帮助我们,如今则换成算计我们。」
「喔~~」至尊眉头微皱道:「你这推测有什么根据?」
雷堂主头颅垂得低低,底气全无道:「属下还没有实际发现,那……那只是属下的感觉。」
「混帐,你就拿莫名其妙的感觉来回答本至尊?」至尊双目厉光一闪而没,不过怒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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