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边。看着看着,自己的嘴边也泛起了笑。——只有在她旁边才能感到几分宁静吧,况且,此刻的她不吵也不恼。
他把手轻轻放于王纱凉的脸颊,而后轻轻抚过,只是一瞬间*。——睡梦中的女子皱起了眉头,而后神色越发焦虑,一会儿,她的手缓缓抬起,凭空抓着什么。
靳楼蓦地抓住她的手,“月儿怎么了?我在这儿。”
床上的人仿佛只是沉溺在自己的梦境,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眼角竟生生流出泪来。嘴里的呜咽声随之而来,她挣开靳楼的手,捂着自己胸口,仿佛有哭到窒息的疼痛。
“月儿,月儿!”靳楼轻轻摇了她。到底是梦到什么了……她会如此难过……
枕头须臾就湿了大片,待天将明时,她才慢慢安静下来。放下手,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后,她再没有动静。只是,她的眼睛仍是没有睁开。
靳楼也暂松了口气,带了满眼的疑虑看着王纱凉。
他拿来锦帕,慢慢擦掉她脸上的泪痕,再用手抚过她的发丝,道:“是我啊……早说要查查你身上陆续发生的奇怪之事,是我耽误了。对不起……”
再说着,他又握紧了双拳。她莫名从星楼坠下,兀自跳进冰湖,如今更是用匕首刺向自己的手腕。匕首……他转眼又看了桌上的匕首一眼。
那把匕首,先后沾过了我们两个的血。那么,这能不能算作,一种契合呢?
只是,谁三番五次来害你,我靳楼定不轻饶。
天明,他终究还是松开她的手,向王宫走去。上朝。开始一天的繁忙。
三日后。
清晨,大夫韩洛真又走进房间,把着王纱凉的脉,神色间疑虑一览无遗。怎么会这样?明明她面容祥和,脉象亦恢复寻常。
她回家又拿出许多医书后,才又走到王纱凉房间。
她坐在桌前看着那些医书,也好顺便守着王纱凉。
直至日落,靳楼才走进来。看着韩洛真的样子,道:“都已三日……连你也没有办法?”
韩洛真忙放下书,起身行礼后道:“韩家的绝妙药庄在王朝,我和姐姐时想出来闯闯才来了瀚海,不料……自己却终究是学艺未精,王见谅。”
“可还有什么办法?”
“不知……花姑娘有无亲人在身边呢?”
“亲人?”
“对。此病甚为奇怪,不知花姑娘小时候是否得过类似的症状?”
亲人……那不是只有王箫连了么。种种迹象都表明王箫连来此地的目的不纯,所以自己以各种理由多留了他几日。他当然也乐意配合,还说了早已请道士算好返还尸体时间一类的话。只是,若要去找他……
“还有别的什么办法么?花姑娘来自王朝,父母双亡,别的亲戚怕也难寻觅了。”靳楼皱起了眉。
“那还恕我还得多需些时日想想。”韩洛真也皱起了眉毛,抱着书出了房门。
再看床上的女子,眼角竟又流出了眼泪。他只当她又是做梦,拿来了锦帕轻轻帮她擦掉。两个时辰后,靳楼还是起身离开。今夜还有重要事情。靳舒的下落不明,残琼派的突然冷静,还有王箫连的阴谋。
等他走远,床上的女子却慢慢坐了起来。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凄凉、惨淡。以及决绝。
她恰在靳楼进门的前一刻醒来。那滴泪不是因为做梦。而是因为听见了他的拒绝。
——你宁肯我一直昏迷不醒,也不愿破坏自己的计划而去告诉王箫连我还活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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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评论里亲的半首诗,“月下歌寂倾翰墨,琴曰半月谁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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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梦醒
这么多日以来,除了侍女喂水,自己什么都没吃,加上在床上躺了那么久,王纱凉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丝毫的力气。 /动了动手,还是觉得乏力。所以她便在床上翻了翻身子,弄出了较大的动静以让人听见自己。——毕竟还是又渴又饿的。
恰好进门准备喂王纱凉水喝的侍女看见王纱凉的样子,雀跃不已,差点打翻手里的托盘。她对王纱凉点了点头便连忙跑去找了韩洛真。
韩洛真走进,看见王纱凉的样子,神色也终于轻松下来。为王纱凉把过脉,她便轻声问道:“除了没力气,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王纱凉无力地抬了抬被匕首刺破的手,“手腕有些疼,别的没事了。”
“那就好。对了——”韩洛真转而向侍女吩咐道,“去准备点粥吧,花姑娘现在还吃不得别的。”
侍女点点头便又退下。
韩洛真又转过头来看着王纱凉,笑着说道:“我知道姑娘腹里空空如也,但姑娘重伤初愈,可是不能一下子吃好吃的啊。”
“嗯。”王纱凉点点头,“看你的样子比我小的多吧。还真是辛苦你了呢。”
韩洛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道:“嗯。王看到姑娘晕倒,可着急坏了呢。他还守了你几日呢。”
“是么……”王纱凉嘴角有不易察觉的苦笑,“那么,他现在……”
“哦,王是残晔的王啊,现在虽然夜已深,他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吧。哦对了!怎么忘了。”韩洛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才道,“花姑娘此次昏迷的症状甚为奇怪。不知,花姑娘小时候有没有患过类似的病呢?”
几个时辰前,韩洛真问靳楼时自己就在想这个问题,只是,隐约记得什么,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王纱凉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事。花姑娘放心,我回去再问问姐姐,我们一定想办法治好你,让你以后都不再受病痛折磨。”
“辛苦你了。”王纱凉勉强一笑。
喝过粥后,王纱凉躺在床上,便又晕晕沉沉地睡去。靳楼听说她醒后连忙进了房。他想问她,想问她感觉如何,想问当时究竟怎么回事,也想听她的声音,想让她用那双眸子再看着自己。——只是,她睡着了。
他只有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
不知道,其实她并未入梦。
直到清晨,王纱凉抬眼,看着靳楼还在,眼里布满血丝。她拉了拉他的手,他骤然醒来,满是欢喜。
她不说话,双手环上他的脖,而后吊着他的脖子缓缓坐起来,便径直钻进了他怀里。
靳楼一笑,亦轻轻搂住她:“你终于醒了。”
“嗯。”她在他胸口吐出一口气。
“梦里……你哭了。你……做噩梦了?”靳楼道。想着她因为这次的事害怕得紧。——她害怕了,还是依赖自己的啊。
“我不知道……醒来就什么都忘了呢。”王纱凉呜咽地说着,而后放下一支手臂,慢慢把手贴在他的心口处。——她用匕首刺过的地方。她小心翼翼地,感觉着那锦缎下的疤,“对不起……”
“从小到大我受的伤还少么?没事儿。”
“是练武时受的伤么?”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眸。
“嗯。”靳楼点头。
“那么那次呢?在百乐宫那次的伤好了么?我当时本想问了来着,你知不知道你当时好凶。”王纱凉语气有些娇嗔,把他搂得愈紧。
“好了。”靳楼笑道,“你呢?对了……不知韩大夫问过你没有。你这次症状极不寻常,小时候可得过类似的吗?”
“我不记得了。”王纱凉埋在他怀里的声音有些含混,紧接着自己上段的话又问,“那么,那次,你是为何而受的伤呢?”
“我说是练功走火入魔,你定是不信吧。我也不瞒你,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是么……”王纱凉适才把他楼了很紧的手骤然松开,脸也离开他的胸膛。她缓缓躺下,兀自盖上锦被,微眯了眼睛,“我又困了。”
靳楼脸上的笑也冷了,道:“那你先睡会儿,我让侍女给你准备吃的。”
“嗯,好。”王纱凉闭上了眼睛。
靳楼走出房间,看了一眼王纱凉。刚才,你难道只是在试我么……
怀里明明还有她的温度,却被冷风尽数吹灭。
而此刻,韩洛真恰巧端了药走来,看到靳楼,连忙躬身行礼,靳楼道了句“平身”后便走了。韩洛真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暗自有些奇怪,把药端进房,看见王纱凉慢慢坐了起来。
“姑娘气色恢复了许多呢。”韩洛真笑道,“是不是王来过的原因啊?”说到这儿,她还眨巴了下眼睛。
“别取笑我了。哪天啊,给你介绍个如意郎君,就把你这儿小丫头嫁掉。”王纱凉难得地笑了笑。心里仍旧是一片凄迷。不光是靳楼。她其实并没有完全忘记自己的梦境。
“啊,姑娘打趣我!”韩洛真撅了嘴,而后又一下,道,“呵呵,好。到时候我生个女儿,就嫁给你和王生的小王子。呵呵,那样我的女儿也成小王妃啦。”
“嗯,好。”王纱凉慢慢坐起,饮尽了韩洛真送来的药。看着那么纯真的孩子,她突然不忍说什么了。就让她那么以为吧……
有一些武功底子,加上虽然年龄尚小、医术却极高的韩洛真精心熬制的药,中午王纱凉便能吃下很多东西,下午便已能走到院里活动。
旁边房里,冷织袭续续地弹着琴。韩洛真见状拍手道:“以前在王朝就听说了她的传奇,却一直没见过她。不料,她真的如传闻所说来了瀚海。她的琴,果真是弹得极好。”
“只是……她再也唱不了歌了。就连说话……你能治么?”王纱凉转而向她问道。
韩洛真垂下了脑袋,“唉,我真的是学艺不精……冷姑娘受的风寒过大,肺疾加上那么浓烈的烟,她又一直憋着没有咳嗽……我怕……我还真的治不了。”
“罢。冷姑娘人那么好,她不会怪罪于你的。”王纱凉拉了一下韩洛真的手。她也觉得见着冷织袭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吧,和韩洛真在这儿行流宫里转了转,便又回了厢房。
夜晚,她想了许多办法联系影风,无果。他难道走了吗?影风回到他们阁主那儿,王箫连滞留王宫,靳楼在王宫里“忙”。
那么,才平静了一会儿的大漠,是不是又有大戏要上演了……这次,我王纱凉的角色又将是什么呢?还是那样的小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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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世外庭
“怎么?”说话男子紧皱了眉,“要知道,即使若在那儿替我,我也是不可轻易外出。”
“属下知罪。只是……行流宫似乎加派了人手,我怕是泄露了踪迹,现在摆脱了追踪也不敢轻易去王宫找你。”
“你都泄露了踪迹,那……她又是怎么跑去王宫告诉静忆的?”男子眼中闪过凌厉,只一瞬才又恢复,“她确实在那里么?”
“是。她和……”
“怎么?”
“她似乎和靳楼的关系,他们清早——”
“罢。”男子拂袖,握拳。
“殿下息怒。”看着眼前人的表情,说话者半跪下。
半晌后,男子嘴角却又扬起了,“回去告诉靳楼吧,说我要个姑娘,要从行流宫里找。”
“是。殿下。”说话者听完,看着王箫连转身离开。
目前现身的有三人。说话人、即屠杀者离,守护者静忆,在王宫里暂时扮作王箫连的千面若。
午时。王纱凉安稳地坐在庭下,面前是一桌的菜。说好,她等他。
“花姑娘!”韩洛真笑着,也不顾手里端的药,就径直蹦了过来,“我去送药你不在,丫鬟们说你在这儿呢。”
王纱凉一笑,接过韩洛真手里的药。
“可是,这药要饭后才能饮用啊……”韩洛真挠挠头,“你在等王吧。只是……要是再等上一时三刻,时辰过了也不好。”
“罢了,我就是受了点内伤和惊吓,有什么大不了的。”王纱凉笑了笑,把碗放在桌上,“等一下再喝也不迟。”
“嗯……那,我待会儿再帮你热!”韩洛真笑了笑。
“你也坐吧,正好陪陪我。”王纱凉拉着韩洛真就坐了下来。
“花姑娘真好。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