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诺虽然半懂不懂的,但是他想娘亲说的就是对的,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娘亲,我知道了。”
还在请她娘出谋划策的云华突地打了个寒战。
次日,安然一家刚用完早饭,平南王的侍从就过来了,还带了个劲爆的消息:皇帝微服出宫了,现在就在平南王家中。安然头疼,不是疼见皇上,是疼跪来跪去的。收拾妥当,拜见了皇上,皇帝大人开门见山:“贵人不必多礼,朕来之前和国师彻谈过,国师云贵人无需有过大的压力,只需要把贵人所了解的知识与我们讲解一下即可。另外,贵人有什么要求也可直接提出来,只要不违常伦,寡人都会应允,”
安然暗暗咂舌,那个牛鼻子老道真有两把刷子,她所贵之处怕就是现代的知识了,不过既然皇帝大人开口,给了这么好的条件,咱也不能错失机会不是。安然理了理思路,然后铿锵有力地道:“皇上果然人中龙凤,草民佩服,既然皇上言明,草民就不推脱了,在草民尽力想万全之策时,草民有一事相求,不知皇上可否应允?”
皇帝大人暗暗点头,国师真是料事如神,果然撬动了这棵木头:“贵人可直言。”
“草民求一‘免’字金牌,特含五项赦令。免官,即草民不为官,此赦令一;免商,即若需行商,请皇上体谅草民的愚钝,草民不负责项目运营,此赦令二;免名,即我所说、所做之事,请皇上保密,或推脱到她人之身,草民只想做一个平凡的臣民,不想出名,此赦令三;免赐婚,请皇上准许草民一家婚配自由,此赦令四;免罚,免去草民一家的任何责罚,当然既然无责,就无死,此赦令五。草民直言,皇上三思。”
这一番话下来,皇帝大人与平南王都震住了,也都明了安然的心思,这一免字金牌下来,安然解决了干扰她生活的一切后路,但是又让她们有些不解,人人都想出人头地,安然的所作所为却是,所有的人最好都别认识我、别来打扰我的生活,所求为何呢?
对着两双疑惑的眼睛,安然闭了片刻眸子,然后郑重的道:“草民这一生所求,就是平凡的幸福。”
皇帝大人内心震撼,点头应允:“准。”
解决了后顾之忧,安然面对着皇帝也敞开了,皇帝大人渐渐的也习惯了安然与平南王之间的相处模式,过了皇帝大人休整的几日,三个人的日程也步上正轨。
作者有话要说:
☆、开荒造田
云国地处月、水两国之间,可谓幅员辽阔,占尽地势之险要,可惜地大物‘薄’,土地贫瘠,粮食欠收,成为困扰历代君主的难题。所以当安然提出可以解决耕地问题的时候,平南王立马把耳朵竖直了。
“开荒造田。”安然言简意赅。
开荒,怎么开,平南王暗自腹诽,云国荒地是不少,可哪有人、哪有钱开地,一不小心腹诽出了声。
安然定定的用‘你真蠢’的眼神盯着她,盯的平南王额角青筋蹦了又蹦。平南王压了又压火气,结果没压住,从椅子上蹭的蹦了起来,边跳脚边指着安然骂:“你丫的,那是什么眼神,我说的有什么不对,云国本来就穷,哪有多余的钱雇人开荒。你丫在拿那种眼神看我,老娘灭了你!”
安然鄙视的又瞥了她一眼:“说你笨,都侮辱‘笨’这个字。”平南王暴躁了,跳起来一拳乎了过去,结果问题没问完,两个人就在厅里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
看着上蹿下跳的两个人,皇帝大人反复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有敢这么忽视皇帝的人嘛,有,还一下子俩,而且都在眼前,皇帝大人忍无可忍:“你们俩给朕滚出去打。”本以为这两人会收手,结果俩人真的滚出去打了。
皇帝大人等了又等,等了两刻钟,忍不住骂了句娘,终于忍不住了,也跳入了战圈,结果变成三个人的混战,其实是单方面的一虐二的战斗,那两个先窜出去的人,一看皇帝大人加入战圈,脑门立马冒出了冷汗,谁还敢还手。
揍完人的皇帝大人顿时神清气爽,末了看了眼满头包的两人:“蹲墙角面壁思过,午膳过后来书房找朕。”然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留下满头包的两人在墙角画圈圈。
三个人的第一次商谈就这么不了了之。
思过后的安然,回到家中,拿着自己整理的资料反反复复的看了几遍,在脑中一遍遍的构思可行之法,虽说不是天方夜谭之说,却总觉得是纸上谈兵。带着平南王给的地形图与自己的资料,见过了皇帝大人,安然这一次摆正了面孔。
她把地形图在地上铺展开来,又在旁边摆上几张宣纸,手里拿着一根碳条,然后正襟和皇帝大人请示:“皇上,咱们讨论时无君臣,仅挚友可好。”得到皇帝大人的应允,安然拿着碳条,对着地图,滔滔不绝了。皇帝大人与平南王不知不觉中也围着地形图席地而坐,时不时的提出一些疑问。
“这开荒,我理解,可这还要种树,是何道理?”皇帝大人不解。
“你看这里,”安然指着地图,“这片荒地方圆千里,而千里之外就是大片荒漠,杂草看似无用,可是却是最好的护住了千里内的土地,没被沙漠吞食。如果不顾后果的除了这片荒地,弄不好的话,就全变成沙漠了,是以要在荒地边缘广泛种植草木,适当的添加人力,往沙漠中发展,退沙还耕,虽收效不知如何,但我想,既然这片草能固定住沙漠的侵蚀,那用这些草来改变沙漠还是可行的,我们既然破坏了大自然的平衡,只能采取适当的措施弥补这种平衡了。”
“这个,何为‘大自然’?”平南王发问。
“与人类世界区别的物质世界,水、空气、河流、植物、动物都属于大自然的范畴。”
“既然开荒可以,是不是也可以开山?”皇帝大人看向安然。
“理论上可行,不过,我不建议开山,一来,开山要比开荒难度大的多,二来,控制不好,开采过度,容易造成滑坡和泥石流。”
“滑坡、泥石流?所谓何物?”皇帝大人有些挠头了,安然的很多言辞都令人费解。
“滑坡就是你们常说的‘走山’,至于泥石流,就是暴雨、暴雪或是一些灾害引起的走山并携带有大量泥沙以及石块的特殊洪流。滑坡和泥石流都来势凶猛,极具破坏性,一经发生,生命、财产都来不及挽救,况且云国的山体太多,居住在山下的百姓也太多,若是出事,后果不堪想象。”
皇帝大人和平南王忍不住一声冷汗,这种潜在的危险真是想都没想过。
“那劳力从哪里来,钱又从哪里来?”平南王斜眼看着安然,旧问重提。
安然白了她一眼,简单道:“官兵。”
“靠,老娘训练的兵是保家卫国,征战沙场的,不是开荒种田的!”平南王又要暴走了,不过被皇帝大人按住了。
“现在可有仗可打?”安然淡淡的反问,“何为保家卫国,战死沙场才算?解决百姓饮食之忧,让‘人人有所食,人人有所衣,人人有所住’就不是保家卫国了吗?保护的是什么,难道是国家这个空壳,还不是百姓!”
“人人有所食,人人有所衣,人人有所住,”皇帝大人仿佛被安然的一席话怔住,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末了,露出拨开云霁的释然笑容,“安然,国师果然没有认错人,我们果然没有信错人。”
安然洒然一笑:“您做的已经很好了,只是您身在局中。”
身在局中吗?回过神的平南王灿然一笑,一拳砸到安然肩上:“真有你丫的!”
安然又丢了个白眼过去,然后道:“另外还可以发动百姓,告之参与者最终可以分得这些土地,每天记账,多劳多得。还有就是我发现云国普遍都是只种一季植物,据我所知,有些作物是冬季生长的,若是寻得一些此类作物的种子,土地的利用率就更高了。我只记得冬麦,不过相信这些应该难不倒二位了。”
皇帝大人欣喜,笑着看着安然:“这些不难,我回皇城后会找专门的人来负责这件事,想必这些措施只能明年春天实行了,不过正好这段时间做些规划。阿离,你继续留守这里。安然,如果有需要,可能需要你的协助了。”
平南王点头,安然一笑:“那是自然,”犹疑了片刻,又道:“皇上,我的夫郎如今有孕在身,其他的什么办法措施能不能稍稍滞后,况且,”安然敲敲头,“我现在还真有点黔驴技穷了。”
皇帝大人忍笑骂道:“你个夫奴!”
安然嘿嘿一笑。
皇帝大人也心知肚明,仅这一项举措就涉及极广,需要妥善调度。回皇城还需和大臣商议下对策,也需些时日的。况且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切顺其自然最好。
于是皆大欢喜了,皇帝大人不宜久留,次日便回了皇宫,只言有好点子继续飞鸽传书。平南王一家继续留守,偶尔蹭蹭吃喝,再偶尔和安然切磋切磋,舒展下筋骨。安然则是照顾夫郎,陪小诺练武以及继续防着云华。
云华的日子呢,不太好过,已经有一二三......她掰着手指算,五天,五天了,她没见到她的小心上人了,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唔,她捂脸,她已经有十五个秋天没见到心上人了。
云华本是求皇帝姨姨帮她想办法的,皇帝姨姨却摸着她的头,大笑出声:“好丫头,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不过自己的夫郎,是要自己争取的,就像你娘亲追你爹爹一样。”结果,办法没求来,却被红着脸的爹爹揪着耳朵揪了出去,云华叹息,真是男人心海底针啊!
作者有话要说:
☆、初做玩偶
时日渐冷,每每出去一遭,都不禁让人抖上几抖。白清清有孕,安然怕他受冻,多备了几个火盆,但毕竟现代的理论告诉她,火盆还是不安全的。安然用铁锹戳了戳院子的土,虽然有些硬,但动工还是没问题的。安然打算在现在没人住的西厢弄一个火炕,既安全又保暖,她回到里屋向白清清要了钱匣子,数了起来。白清清好奇,妻主向来不问钱数的,赚回来的钱也都是交给他保管,这是要干什么呢?
安然大概数了数,然后心里又合计了下。她这次出海赚了有五两,这阶段用度才花了一百多个铜钱而已,应该还是足够的。安然拿出了一两碎银,对着白清清好奇的眼,忍不住笑了。亲了亲他的鼻尖,道:“先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二日一大早,安然向隔壁的王婶借了辆驴车就出门了。王叔一直对白清清都很是照顾,王婶一家看安然学好了,都很开心,她要借车也爽快的答应了。等到安然赶车回来,早已过了正午。
草草的吃了饭,安然叫了安镇她们来帮忙。看到那一车的青砖还有一些草匹,甚至还有一长条木料和一个圆筒状的铁皮,安镇等也有些疑惑,老大是要盖房子吗?
安然叫了几个人到跟前,然后详细的讲了自己要砌的火炕是什么样子,以及如何砌,一帮人就热火朝天的忙了起来。平南王看着安然家进进出出的人,也过来凑热闹,不过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但还是兴致勃勃的看着,间或的搭一把手。
人多力量大,一下午的时间,火炕就利落的成型了。由于房子是茅草屋盖,安然怕起火,就把烟囱通到了墙侧,然后在连通的厨房里起了个炉子,这样烧起炕来不会呛到屋里的人,剩下的就是这几日反复烧火,等土坯干了,铺上席子和被子就可以了。
一来一去半个多月过去了,外面也结了层薄冰,凉风凛冽,所以等火炕全弄好的时候,白清清狠狠的惊喜了一把,坐在热热的炕上,再盖上一个被子,全身从内到外都是暖暖的。小诺也很是开心,他在铺了被子的炕上滚了又滚,嘴里还嚷着:“娘亲,娘亲,咱家的床好大,好暖!”难得他露出孩童的活波样子,安然看的心痒,索性脱了鞋子,也上了去,然后呵着小诺的痒,和小诺闹作一团。白清清轻抚着肚子,微笑的看着闹的有些喘不过气的儿子和笑的极其灿烂的妻主,这样的日子真好!
白清清的孕吐也过去了,本以为孕夫会嗜睡一些,结果恰恰相反,比安然的精力都要好上许多。安然想,这样也好,陪着亲亲夫郎说话的时间就多了。
小诺练完了刺绣就跑到了原来住的里屋,那里娘亲给他吊了个沙袋,每天他都要练上半个时辰。小诺做事很认真,从来都是一丝不苟,而且他的根骨不错,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像模像样的了。每每看到那个小人一拳一脚的比划,白清清都抿着嘴笑,想着妻主的坏算盘,忍不住就笑出声。
看着刻苦的儿子,说不心疼是假的,但是练武毕竟于他身体而言也是有利的,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