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成都城被魔教攻下,魔教便可分兵两路,一路从兰州,一路从成都,向东进攻。无论哪一路失利,魔教都不会受到影响。草民建议,要打祁连山必须先打下成都。大人以为如何?”
傅春道:“先打成都,好!朝庭也是这么想的。”
宋文曲道:“不知想在何地以何时为期一同进伐魔教?”
傅春道:“半个月后,在汉水之畔会合如何?”
宋文曲道:“一切依大人意思办。”次日,傅春便回去了。这且不表。
却说在半个月前,东方神教四大护教法王之首兼护教东旗旗主杨显因旧疾心痛病发作死了,终年三十二岁,可怜也算一带英才,就夭亡了。
那奉天顺闻这噩耗,脑袋只是“闷”的一响,顿时昏厥了过去。好久才醒了过来,接着亲自跑到杨显府上,早有府上的下人来迎,至内堂,只见内堂里有一口棺材,又见内堂里有十几人俱围着棺材恸哭不已,内有一少妇和一少年哭得最凶,想必便是杨显的妻儿了。
但见这二人见奉天顺来了,收泪上前拜见奉天顺。奉天顺迎起道:“夫人,我可一瞻军师遗容么?”
少妇道:“大王请便。”
奉天顺上前看了几下,止不住泪盈眼眶,道:“军师是何时作辞的?”
少妇道:“回大王:亡夫辞在昨夜丑时。”
奉天顺道:“如何病危之时,不叫来人通知我来见军师最后一面。”
少妇道:“是亡夫故意不让大王知道的。说是怕大王着急。”
奉天顺听言,心下一阵心痛,道:“你可知怕我着急,可不知我现在心乱如麻耶?”说着,不觉神情恍惚。
少倾,只听少妇道:“对了,大王,亡夫临去之时,留了封书叫我交给大王。”
奉天顺忙道:“快给我看。”少妇忙派下人去拿。
俄倾,一丫头手捧一封书信过来替给少妇,少妇交给奉天顺,奉天顺连忙把信拆开,这下直看得奉天顺泪流满面。但见书信写道:“大王,余跟随大王是有十有二年矣,其间也立有微功,以致被大王一提再提,直使我坐上军师之位。
“余深感以余之不才,而被大王如此重用,深感荣幸,以致替大王办事,无不尽心全力,以感对大王之知遇之恩。但今以后,因余之身体愈来愈差,亡在旦夕,余不能再替大王出力了,对此,余深感抱歉。说起身体之事,这都是旧疾所致。自幼时,余便患心口疼痛之病,父替我请过无数名医,皆不能治愈,且都言治不了了。
“余别无爱好,唯只爱习武书览书。父亲知我不能久存于世,遂我之志,请来无数武师,找来无数奇书。之后,余整日只是习武与览书,似乎习武与览书是治病之良药,余之病情竟有所缓解,暑来寒往,再未发作,一直苟活到今日,余深感意外。
“但不知为何,是以半个月前,心口大痛,余知不能久于人世,但除内眷外,此无外人知晓。这且不说了。如今大王据有四川甘凉等地,拥兵二十余万。大王以为建成万事功业,大建宫室,称元建号。余此种种,余深不以为然,天下如此之大,岂能不思进取,而坐守这块小小的地方耶?现在,中原武林盟主宋文曲不知何以出现。
“余想:宋文曲定会继承其师之志,以号召其武林同道。必然与朝廷合兵来攻打大王。而攻打的首选之地必然是四川。大王听余一言,当先发至人,分兵两路,一路从成都东进直取重庆,一路从兰州东进直取长安。
“这两座城池一下,可保大王二十年基业,在这二十年中,大王可东进直下京城。从而进位天下,成至尊九五。但大王要小心,朝廷必定会大集兵力进攻四川,大王一定要守住。如此余也去的心安了。现在,余心力狡瘁无法再写,就此住笔吧。时天圣元年四月十七日。”
185。第三卷:风雨江湖…第八十六回 缓攻坚守(二)
奉天顺看完,道:“军师临逝之际,还为孤出此计谋,当等能人也。”
当下,奉天顺为杨显做过七日道场,下葬。并封杨显为忠义公。此间,奉天顺封花天下,为护教东旗旗主,带甲七万,调往四川东取重庆。又遣护教南旗旗主焦綝带甲八万从兰州东取长安。
且说这两路大军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再说,中原武林自湖广布政使傅春离后,整装从武当山往汉水而去。不到一个月,汉水河畔集结了朝廷十五万官兵。由平定郧阳流民起义的副将湖广总兵李震统领,其副将为麾下段言。
此时平定郧阳流民起义的元帅都察院右都御史项忠以回京复命,之后升迁为兵部尚书。这里表过不提。
又说,宋文曲和李震会过面,便一同开赴四川,声势不可谓不浩大。这时,重庆城已得到消息,知道东方神教花天下率七万大军日夜奔赴这里。知府罗本元大惊,一面投书京城,一面组织城中兵勇不过万人防守城务。
在行军路上的李震闻知重庆告急,全力往重庆而去。重庆知府罗本元闻李震兵到,大喜,出城迎接。李宋罗三人会面,各叙前礼,入城。
罗本元道:“李总兵到了,这地方便安全了。”
李震道:“可恨这反贼日益猖獗,今番又来攻重庆,野心不可谓不大。不过,罗大人放心,有李某在,管教反贼有来无回。”
罗本元道:“这就好,这就好。如李总兵迟些时来,城中这点兵教我如何守,不但城在我手里失了,下官的前途也算是毁了。”
李震道:“罗大人严重了。”二人只顾说话,把个宋文曲撂在一边。也是二人一直打着官腔,宋文曲一介布衣,当然想插上话,也没处插。
二人也一直没说重庆城该如何防守,只是说:‘只要他来攻,我便杀得他有来无回’。于是坐着甚不耐烦,推说头疼,就说要先退下了。哪想二人说的正起劲,哪管这宋文曲。宋文曲只得偷偷走了。
罗本元何李震有说了一阵,李震就发现宋文曲不在了。便道:“这宋文曲好大胆子,也不和大人说声,就擅自离开,真是目中无人。”
罗本元道:”这宋文曲是什么来头,怎么一个江湖草莽能同大人前来?”
李震道:“是江湖上各大门派的盟主,说也要打反贼,朝廷知道了,看重这些人武功高强,就叫我与他们兵合一处。所以他们就来了。”
罗本元道:“俗话说‘武功在高,也怕菜刀’。量一区区江湖草莽,能有多大作为?”
李震道:“谁说不是呢?但是朝廷要我这么做,我也只得遵命不是?”二人在这里说。
宋文曲会到房间,早有郑宋二人正等着,见宋文曲回来,道:“你们谈完啦?”
宋文曲道:“别提了,这两个混官,当我是空气一般,打着官腔自顾自的说,把我放到一边,可不知魔教是个厉害角色,到时候有得苦头吃。”
喻秀盈道:“也不消说着般,这官府都是一般狗眼看人低的。”又道:“听说这次来攻重庆的,是花天下,这狗贼,甚是可恶,到时候定要叫他好看。”
宋文曲道:“据说这魔教的杨显死了,花天下才做了旗主,统兵到此。”
郑柳月道:“前几日,哪李总兵听说杨显死了,好不高心,看来朝廷真是忌惮杨显,也不知他是否真有那么厉害。”
宋文曲道:“听说杨显是个矮子,竟被奉天顺尊做军师,魔教能人这么多,他能做军师,定是很厉害。不过也不说他了,反正也死了。”
没几日,花天下率军以抵达重庆城附近,离城三十里处下寨。早有探子报到城中。李震也不与罗本元宋文曲商量,自率五万大军出城。
宋文曲正与江湖上各大门派的掌门议事,突然就有人来报:“李总兵率大军出城去了。”
宋文曲道:“这李总兵把我们也看的忒轻了,即是同盟连消息也不通,就自己率军出城迎敌了。”
少林方丈明德大师,道:“依盟主之见,此战当胜么?”
宋文曲道:“我看李总兵平了流民起义,骄气甚大,我猜他不会把花天下放在眼里。但是,花天下是个智能之辈,李总兵也不派人刺探军情,贸然出兵,只怕要吃亏。”
明德大师道:“咱们去不去应援。”宋文曲道:“先不管他,看看在说,也教李总兵吃些苦头。”众人点头称是。
那李震一路前去,就像灭了花天下,哪知正要行过一片树林。忽闻树林两边喊声震天,李震闻此大惊,立马想到了什么。原想敌军一路前来,定然已是疲惫之极。只会防守营地,哪想敌军竟然安排了一支军伏于道上。
于是仓促之下调军应敌,但此时的李震军闻此变,惊慌得不得了,原本就听说贼军神通广大,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今番当真遇上了,想着贼军有如天兵天将一般,哪不害怕,等接战了,俱有怯意,不战而往后退去。
李震是一军之帅,知道军心已变,不可挽回,只得率军突围而去。花天下的军队趁机在后掩杀。没上几里便不追了,李震很是奇怪,但没奈何,知道此战以败,只能往回城的方向而去,绕过一座山丘,李震就远远望见前面旌旗招展,黑压压的无数士兵堵在前头。
正当此时,又见一俊美男子身负铠甲坐一骏马之上,威威凛凛的,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花天下,李震即众军见此无不骇然。原来,那花天下知道城中定会派大军来袭大营,于是分两路军,一路伏于道上,一路自率大军绕于其后,堵住来犯之敌,将其歼灭。那李震已知追兵在后,正好两路夹击。
李震暗道:“此番休矣!”未几,花天下大军攻来,之后,果不其然,追兵已到,两路夹击,令骑兵在李震军中左冲右突,遂把李震大军分成无数小块,各自不能接应。
李震大军遂乱,相互奔走,相互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至夜,李震总算被部下保护着突围而走,回到城中,兀自心有余悸。
那罗本元闻知李震出兵失利,惊慌之下跑来见李震,只见李震铠甲不整,满身血渍,心神不定的,知他定是经过一番恶战,道:“李总兵不碍事吧。”
李震道:“真是惭愧,没想反贼这等狡猾,倒是我低估他们了。”
罗本元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么?只要重庆城仍在,大人便没输。”
李震道:“罗大人所说不错,今日我倒是认识了反贼的厉害处了,战斗力甚强,也不知接下来胜负如何?一旦战败,不但你没了前途,我也要接受军法处置。”
罗本元道:“既是这样,李大人,城中有数千武林人士,我们不如他们帮忙。”
李震道:“这事得要他们来,反贼是武林出身,里面有好多武功高手,打起来都是一个打十个,尤其是那主帅,要不是将士拼命护我,我就回不来了。”
罗本元道:“城中这些武林人士,一直以来不与我们打交道,也是我们先怠慢了他们。也不知这些人帮不帮?要是只瞧热闹,那就不妙了。”
李震道:“我看不会,这些人与反贼有着莫大仇隙,听说那宋文曲与这反贼元帅结下的梁子可不小,他们也寻思着怎么报仇呢。”
罗本元道:“正是,李大人也辛苦了,先去休息,明日,我去他们那里走走。”李振点头。
次日一早,却说宋文曲早已起身,正在晨练,阴阳剑配着太极剑法,宋文曲的剑术使得越发精妙。
这时,郑喻也在旁看着,喻秀盈便道:“宋大哥的剑术使得真好。妹妹,这是什么剑法?”
郑柳月道:“这是太极门的太极剑法,与我同师教授,只是我没宋大哥这般使得好。”
喻秀盈道:“那妹妹的武功肯定很厉害了,咱俩比试一番如何?”
郑柳月道:“我这武功也只是进几年学来的,姐姐休要拿我取笑。要比你找宋大哥比。”
喻秀盈道:“也好。”便道:“宋大哥,咱们比试一番?”
宋文曲听罢,收剑道:“我也想领教一下你的韦氏十一剑呢。”
郑柳月道:“姐姐,我说着玩,你真要比啊?”
喻秀盈道:“闲着也是闲着,练练嘛。”
郑柳月道:“那你可要小心了,我师父和他师叔都打不过。”喻秀盈不答,腾空一跃,出剑直指宋文曲。
宋文曲道:“盈儿慢着。”
喻秀盈斜刺落剑,道:“什么事?”
宋文曲走到郑柳月身边,把阴阳剑替给郑柳月,又道:“月儿,借你剑给我用一样。”
郑柳月把配剑给他。郑柳月见道:“宋大哥,你为什么要换剑?”
宋文曲道:“你可知道有一把阴阳剑?”
喻秀盈道:“天下第一名剑,我自然知道,难道妹妹手里的便是?”
喻秀盈其实早看出宋文曲的见不同寻常,只是没想到会是阴阳剑,于是好奇心大起,遂奔到郑柳月面前,道:“妹妹给我看看。”
186。第三卷:风雨江湖…第八十六回 缓攻坚守(三)
郑柳月拿给喻秀盈,喻秀盈接过轻轻地拔了出来,但闻剑在出鞘间发出嗡嗡响声,又感觉剑一会儿发出凛凛寒光,一会儿冒出徐徐热气,直入手心。
喻秀盈暗自赞叹,禁不住用手去摸剑身,手指刚碰到剑刃,便划开了一个血口,喻秀盈不觉大惊,剑也失手落地,另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