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绮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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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绮梦-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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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不来。”

    她会像个管家婆一样在他身边念来念会,是他无法想象的结果,那一个冷漠自持的李绮梦到哪里去了?还是现在这样才是真正的裴夜?

    最近,他渐渐能分辨得出她们两姐妹的不同——裴月的脚步声不如练过身手的裴夜轻盈,她的个性也不像裴夜的积极、固执己见。

    裴月就像个娃娃一样需要人细心照顾;而裴夜不用,相反的,想照顾她的人会反变成她的累赘。她们两个几乎是完全相反的两种性格,为什么刚什始看见她时,他会分不清楚她们两个人?

    难道他眼睛的暂时失明,是为了让他摒除外貌的相似,认真的去面对一这件事情?

    他不知道自己对这项事实的认知作何感想,只知道自己并不如想象中的沮丧,在知道她不可能也不会是裴月之后,有的也只是短暂的失落,之后便是她在照顾他的这段期间带给他的冲击。

    她强迫人的坏脾气、自以为是的顽固,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照顾所带给他的麻烦——原来摒除当初对立的关系之后,他和她也能处得这么融洽…

    融洽?冷玦不自觉地皱了眉头,他并不想接受这个形容词背后所代表的意义,所以,拒绝深想。

    她只不过是为了还欠他的人情而且,他这么告诉自己。

    “你进去里面,我把浴带拉上,你把脱下来的衣服递给我,这样可以吗?”这是她最后的让步,也是一种以退为进的妥协方式。

    冷玦点头同意,任她牵领他走进淋浴的地方“。

    裴夜则拉上浴帘在外头等着他的衣服,不一会儿,浴帘内的人探出手交出衣物。她则递整间浴室热气氛氛。

    突然,砰的一声,浴帘后发出偌大声响。

    “冷玦!?’

    “别进来!”

    裴夜紧张的惊呼和冷玦的阻止同时出口。

    “发生什么事?”

    “没事。”冷玦坐在地上气恼地徒手摸着地板。该死!他竟然会在浴室里跌倒!

    “你是不是摔倒了?”隔着水声,裴夜只得拉着嗓子喊。“还好吗?”

    “我说过没事!”

    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颜面尽失,一个瞎子果然什么都不能做!该死!他懊恼地伸手触深地板,那块该死的肥皂滑到哪里去了?

    站在外面的她只听见水从莲蓬头流出来。落到地板的声音,不晓得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明知道在一间小小的浴室是绝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一颗心就是会忍不住东想西想,什么叫紧张,她终于是体会到了。

    就是此刻的这种心情,让她对他的警告恍若未闻,她要地拉开洛帝,果然看见他坐在地上,摸索寻找那一块在他左手边不远处的肥皂。

    冷玦懊恼的停下动作,他眼睛是瞎了,但耳朵可没聋,当然听见她拉开洛帝的声音。

    “看到了吧?”他自嘲。“想不到我冷玦也会有今天。”被人称呼是死神的他也会有今天,即使是暂时性的,也是刺杀他强烈自尊心的利刃。

    他的嘲讽完全进不去裴夜的耳朵,她只担心他这一跌会让缝合的伤口裂开。

    “有没有压到伤口?”跪坐在他面前,不顾被热水淋湿一身,也忘了眼前的男人全然**的情况,她只顾着要检查他的伤势。她双手搭在他肩上,视线扫视他身上的每一道伤。“有没有感觉哪里痛?”

    就算是瞎子,藉由触感也能测猜出彼此间的距离,还有那一只手在自己身上所起的强烈反应。他记得自己全身裸露,但她似乎忘了这一点。

    一滴毒葯,滴在一个水池里的浓度和滴在一小杯水里的浓度迅然不同;相同的道理,在热气氛红的小小斗室中,一滴点的暧昧就足以发挥强大的威力。

    来不及约束自己、拉回自制力,在感觉到自己正吻着她的时候,他已经将她紧紧籍制在怀里,口与舌贪心的吸取她唇内所有的甜美甘液,即使是感觉到她的惊慌。

    十年来,他不碰任河女人的嘴,因为除了裴月以外,其他女人的唇对他而言都很脏,会让他想吐!

    换句话说,他只能接受裴月的唇,只有在吻她的时候不觉得恶心;然而裴夜又打破了这件他已经视为理所当然的习惯。会吻她,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外,他甚至是在还设思考过任何事的情况下,就做出这种贸然的举动,他的惊愕绝不少于被强吻的裴夜。

    因为贸然,所以往往一发不可收拾。偏偏裴夜对他的冒犯是一点挣扎的反应也没有,反而紧紧捏住他的肩膀,任他肆虐她的唇。

    粗糙的大掌抚上她细腻的脸颊,指尖滑过她脸颊上的那道伤,松开她的唇转而**那道伤痕,心头莫名地感到一阵刺痛。他看不见她的伤,但直觉这伤不轻,否则不会留下疤痕。

    她逃不过了…直到双唇相触的这一刻,裴夜知道自己终究还是逃不了,那一份悸动以一股狂风暴雨的攻势狠狠打进她心里,那一道早已薄弱不堪的防护罩碎成一块块,再也折不回。

    不该是这样的!他是裴月爱的人,她怎么能够在裴月死后勾引他?她这么做是在伤害裴月啊!她怎么能!?

    但是…在四片唇瓣短暂分离的瞬间,她忍不住拨开地垂到前额的湿发、触上那张冷硬的脸,拇指滑过因为狂吻她而显得有点暗红的薄唇;她恨自己的情不自禁,却还是愚蠢得像只扑火的蛾主动环上他的颈背,贴上他的唇,接连这一段意乱情迷。

    就这一次,即使他将她当做裴月也好,她心酸地想着。等手术过后,她会回美国做她该做的事,并且学着忘记他。

    莲蓬头的热水仍持续不断的冒出,裴夜的衣服早已湿透,然而热水的温度虽高,却高不过两人逐渐升高的温度,及此刻在彼此心里窜起的热情。

    冷玦压抑已久的**在此刻终于爆发,他虽看不见她,却直觉地知道她也要他,他捧起她的脸,狂野地吻着,忍不住又来到她甜美的双唇流连。

    这就是裴夜的味道。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甚至更甜美,

    他从没像此刻这么希望自己的眼睛看得见,他想看她美丽姣好的身躯。

    泪顺着裴夜的脸庞滑下,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爱眼前这个霸道的男人啊!她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随着他愈来愈急切的抚触,她轻吟出声:

    “冷玦、冷玦…”

    爱过方知情字苦,醉后才道酒香浓——她不该来台湾找裴月的。在激情时,她无助地想着,泪也一直没有停。

    Ron倚在医院走廊的窗口,仰头看着天空。喷!台湾的空气真糟,每天晚上都看不见星星,搞什么鬼!

    回头瞪了门板上“头等病房”四个大字一眼,他又回望乌漆抹黑的天空,搞什么鬼!这么晚了还不出来。

    “还在等门啊,守门员。”J拖着被包扎横置在胸前的左臂,用受伤较轻的右手动自己的轮椅滑到他面前。“等了这么久的门的不累吗?”

    “闭嘴!”这家伙,竟敢以下犯上调侃他!“滚回房去。”

    “喷,怕你站得脚酸,我特地送轮椅给你耶。”真是不识好人心。“我说Ron啊,你好歹也看在我舍身救你一命的份上对我客气点嘛!”

    “做人家手下的,舍命救主子本来就是应该的。”

    败给他了。把这种话讲得这么理所当然实在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只能怪自己倒霉,碰到这种上司。

    J跳下轮椅,懒得跟他交战。“坐不坐随便你,我先走了。”还是先溜回洛杉肌打报告的好,相信雷特纳先生对这份报告会很有兴趣才是。

    “哦,对了。”J突然想起一件事。“雷特纳先生要我转告你一件事。”走之前气气他也爽。

    “快说!”

    真烦人!

    “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对裴夜小姐不要太逾越,分寸要拿捏好。”

    “给我滚!”Ron气得忘了自己还在医院里,这家伙愈来愈不晓得尊重他了肝马上给我滚回洛杉矾!”

    J吐吐舌。“滚就滚。”

    走廊上再度只剩Ron一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等的门终于从里面被打开,

    “裴夜!”他走七前,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似的,笑着迎向她。“你——”笑容敛回,Ron眯起眼审视她。“你怎么了?”是他看错了吧?他竟然看到她红着眼睛。

    裴夜会哭!”他从来没想过她哭。打自他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从来没有看见她流过一满眼泪、如今地却看到一个明显的是哭红了眼睛、红了鼻头的裴夜!

    裴夜没料到自己一出来会看到熟人,毫无预警地让他看见自己的丑态,刹那间,她想不出有什么活好说。

    这时的Ron反倒变得比她还未得沉静,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她一回,“你和他——-”看她的模样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会有这么冲动的时候。”记忆中的裴夜总是那么的冷静自持。感情这回事果然像额未定时的炸弹,让人不知道它会何时引爆、引爆后又会造成什么后果。

    “你——”

    Ron苦笑了一下,用手爬梳过自己的头发叹口气,摊开双臂。“哭吧,难得你有想哭的时候,我不介意肩膀借你靠。”他还是没办法对她凶。这样也好,断了他那一份乱七八糟、自己也理不出什么个道理来的感情。

    这时候的她再也禁不住,脆弱地奔进他怀里,将脸压贴在他胸口。

    望向窗外,一轮明月亮洁的高挂天空。

    真讽刺。Ron抿嘴,酸涩地想着。

    “冷先生!请你冷静一点!啊——-”头等病房内,负责管冷玦更换绷带的护士小姐躲在墙角,神色惊慌得几乎要哭了出来.“拜托你冷静一点,啊——”她蹲下身,躲过差一点就砸到自己的热水瓶,眼泪已经忍不住流下来。

    冷玦摸索着床垫,只手撑着床沿下床,再一次为自己的短暂失明觉得懊恼。

    “冷…冷先生…”

    铿!花瓶砸落在她脚边,护十赶紧收声。

    “冷玦!”

    正在巡房的腾青云听见房内的嘈杂,连忙冲进来喝止。

    冷玦停住摔出铁椅的动作,颓然坐在床沿。“把裴夜找回来。”

    腾青云点头示意护士小姐先离开,自己则走向方才像团暴风似发飘的冷玦。

    “你搞什么!”曾几何时见他如此无的放矢过?难道一个女人真的就能改变整个世界?冷玦未免太没出息!

    冷玦调整自己的呼吸,平缓太过激动的火气。“我要裴夜。”她竟然离开他?在他们关系丕变之后离开他!

    病房的门再一次打开,露出裴夜莫名所以的脸。

    “这里发生什么事?”

    怎么乱成一团?

    “裴夜?”

    她没走!冷决当场促成呆子。

    “白痴。”腾青云低声啤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后踏步打算离开。经过裴夜身边时,将口袋里一卷绷带交给她。“包扎。”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裴夜重新关上门,望了满室的凌乱一眼,视线才回到他身上。“发生什么事让你动怒?”

    “过来!”冷玦漫无方向地勾勾手指,口气十分不悦。

    裴夜依言靠近他,当她的手碰触到他的指头时马上被他拉进怀里,坐在他的大腿上。

    “怎么了?”

    莫名其妙被搂在怀里,裴夜压下止不住的悸动,轻声问道。

    被他碰触的每一寸肌肤都…好烫…昨天那一幕冷不防在她脑海里重演。

    “我以为你走了…”拥着她,他才知道自己要她要得有多渴切,昨天的事不只她一个人受震撼,他亦有同感。“像裴月一样,离开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要定她了,不是因为她像裴月,事实上她一点也不像!要定她,因为她是他现在、未来,唯一能接受、能让他心甘情愿为她死的女人,这样的感情不言而明——她让他动了心,再一次的陷下去。

    裴月——这个名字如今对她来说是个打击。是个提醒她自己所犯下的错的关键词,她痛楚的表情立现,但是身边的人看不见。

    “我——”咳了咳,她苦涩地接口:“我怎么会?”是啊,她不会,至少在他的手术还没有功。眼睛还没有复明之前她不会。

    “不要离开我,听到没有!”冷玦像小孩子似地提出要求。“没有你,什么都没有意义。”这是真心话,也是依他的性格所能做出最最切合他的心意的表白。

    曾经,他对裴月说过这句话,但是同样的一句话,现在的他说出口却觉得比十年前说的时候还觉得紧张。难度更高——这是不是表示裴夜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然凌驾了裴月?一颗冰封的心开始融化,重新完好的交到裴夜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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