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合伙骗了本王?”
菡玉只是笑着看向王佑衍,什么都不说了。
“好啊,你们居然连本王都敢骗你,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
“王爷要送菡玉回去吗?”
“那是自然,此行是个未知数,虽然知道太子在宣州,但宣州地势复杂,太子恐怕手握重兵,太危险了。”
菡玉突然一把环住王佑衍的腰,“菡玉不要回去,王爷在哪儿,菡玉就在哪儿,无论危险与否,无论未来如何,菡玉都要和王爷一直一直在一起。”
王佑衍任由菡玉抱着,拍了拍菡玉的肩膀,“傻菡玉,我不希望你有事,这样我才能安心地找到太子。”
“我不会有事的,你看,我可是偷偷学了王爷的剑法的。”说着,菡玉就要站起来比划几招。
王佑衍看着,不经一阵悲喜交加,“就你那三脚猫功夫。”
“王爷可不要笑我,我真的很认真很认真地练的。”
一阵暖流流过王佑衍的心间,是啊,我当然知道菡玉你是很认真很认真地练的,可我不希望你出一丁点意外,一丝一毫。
“不行,本王还是要送你回去。”王佑衍差点被菡玉说动了,但随即想到了一切可能发生的危险,便果断地拒绝了。
“王爷在,菡玉在。除非有一天王爷和菡玉都掉光了头发,再也不能结发为夫妻。”
“傻菡玉,如果你出了个什么意外,你叫本王怎么继续下去?”
“可要是王爷出了一个什么意外,王爷又该让菡玉如何活下去?”
王佑衍沉默了。
原来,心与心,大抵便是如此吧。
两情相悦,早已超越了生死,再也不后悔。
“好,可你要答应本王,一定不能有什么事。”
“恩恩。”菡玉瞬间恢复了乖张的性子,使劲地点了点头。
看着菡玉的模样,王佑衍什么办法也没有,但至少,这一行,自己再不能让她出事,决不!
作者有话要说:
☆、隐约
因为太子那边有了些许风吹草动,王佑衍这边改了战术,一百零八个隐卫兵分四路,从宣州的四面包围太子,尤以宣州北面多了几人,而留在王佑衍身边的则仅十二人而已。
尽管如此,可多疑的太子还是略有不对劲。
“王爷,宣州的人来报,太子已经有所警觉,现在太子身边的人都亲近他不得。”
王佑衍陷入了沉默,一只手死死地捏着袍子的一角,只见袍子上起了一道道或深或浅的皱褶。
“稳住太子。”
“是。”
在没有见到太子之前,不能打草惊蛇。因为薛皇后的关系,太子变得多疑,尤其是对皇上,还有谢家。如果在此时惊跑了太子,恐怕下次要再寻太子就是难上加难了。
进了里屋,看着刚刚进去梦乡的菡玉,王佑衍将手覆在菡玉额间,这样的温暖,最是让人心安。
再过一天,还有一天就到宣州城内了,也不知道会不会那样轻易就与太子碰面,亦或是要做好十足的准备。
皇上对太子态度不明朗,恐怕是思虑太多,皇后应该不会想要将太子斩草除根,最起码在琳玉的后位稳固之前,而谢家也没有什么风吹草动。
现如今太子虽然看似准备反了,实则恐怕兵力不济,太子失去了周家和薛家两座大的靠山,实力早大不如先前了,要是太子真的反了,只要朝廷那边稍微透个口风,想要拿下太子轻而易举,只怕太子这次还搬了救兵。
而京城中,早已瞒不住了。虽说皇室一直推说太子因病久居府中,可毕竟瞒不了那样久。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京城里家家都说太子谋反了,不过也是私底下说说,不敢堂而皇之的说出去。可这些话还是或多或少的传到了皇帝耳朵里。皇帝听了虽说生气,也只是挥挥手,不作为。
可有些人却是按捺不住,在这时候对着皇帝吹风,说是皇后不吉,不该立谢家女为后。说是因为琳玉,太子才一病不起的。况且琳玉的封后大典还没举行,更是趁了小人的心意。皇帝看着那些左右相互蚕食的大臣,也不搭理,只管让他们说去。皇帝并不信这些,不过是小人之言罢了。当然,皇帝也让钦天监做了个样子来堵住这些人的口。
明日就到宣州城了,王佑衍一行乔装成了商人模样,有菡玉在反倒更好些,也省得人家瞧见一群大男人难免多想。
“菡玉,如果有什么危险,而我又怕自己不在你身边,这个给你,一定要拿好了,必要时可以防身。”王佑衍拿出一把装饰有翡翠和玛瑙的匕首,给了菡玉。
菡玉开始有些震惊,毕竟从未想过王佑衍居然会给自己这样的东西,再看着那匕首上华丽的装饰,不像是一把中原匕首。
王佑衍像是读懂了菡玉的心思,“当面出兵蒙古,这是蒙古王子赠的。小巧锋利,颜色又是你极喜欢的黛蓝色,我想着最适合你不过了。”
菡玉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不是为着什么,王佑衍一次又一次的对自己那样细心周全,可以说天衣无缝,再怎样的不耐都不应该有了,何况这次是自己善作主张跟着来的。
王佑衍抓住菡玉的手,就像下一秒就要分离一样。
“如果顺利的话,近期就会见到太子,太子那边人马不清楚,不过既然是皇帝的意思,也不过是不能伤了太子的。只怕我们不伤太子,是他来伤我们。”
“最难揣测的是人心,既然没有办法一一揣测准确,那就不要揣测好了,至少,我们知道太子为什么造反。”菡玉也不挣脱,只是觉得这样子很温暖,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菡玉真是敌国过千军万马。”
“不过是妇人之仁,王爷还是不要放在心上。”
“就算是妇人之仁,只要是菡玉说的话,本王都会放在心上。”
“油嘴!”菡玉偏过头去,故作生死状。
“不敢了,不敢了,我的菡玉就别生气了嘛。”王佑衍抱着菡玉,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菡玉“噗嗤”一笑,推开了王佑衍,拉了被子就要谁去。
王佑衍轻轻拉起被子的一角,也跟着钻了进去。
“菡玉,你有孕在身,一定要好好的。”
菡玉睁大了眼,看着王佑衍。
“那是大夫来瞧,说是你有了身孕。”
“我怀孕了?我正奇怪小日子好些日子没来了,正想找个大夫瞧瞧。”
“嗯,我们的,孩子。”
菡玉,我多希望能够就这样陪在你和孩子的身边,看: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作者有话要说:
☆、劫持
这一日,从客栈出来,一行人沿着宣州城最繁华的街道走着,尽管街市上各种商品琳琅满目,还有稀奇古怪的活动,菡玉都一一忽略了,此次可不是出来玩的,太子之事一日未解决,朝廷就有一日的危险。
“累了吗?”走了一上午的路,王佑衍担心地看看菡玉。
菡玉不过是一介女子,哪里能敌得上从小习武的几人,早已体力不支,可却还是咬紧嘴唇,摇了摇头。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快到晌午了,前面有家酒家,咱们进去坐坐吧。”王佑衍拉起菡玉,搂住她的肩膀,此刻的他,能感受到菡玉走得步步维艰,脚下更是沉重无比。
王佑衍为菡玉逝去额间的汗,将她掉落的发丝别到脑后,动作细腻,每一处,都让人艳羡。
酒家酒旗招摇,可店里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两个小二在忙活着,活脱脱透出一丝诡异的气氛。店里没有点蜡烛,更是显得昏暗了许多,无端的气氛又袭来。
王佑衍也觉察到了不对劲,将手里的剑握得更紧了些,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倒是菡玉,顺着王佑衍身边突然滑了下去,晕倒了。
“菡玉——”王佑衍觉得不对劲儿,也顾不得那许多,抱起菡玉,朝着两个小二吼道,“拿水来!”
两个小二好像被吓着一样,呆傻地站在那儿动不了了,一个隐卫见状,端了桌上的茶盏斟满了水,“王爷。”
王佑衍正准备将水喂进菡玉口中,只见门口一人打断道,“这水不能喝!”
来人是身着浅绿色袍子,手持折扇,头冠镶玉,看样子不是寻常人家的人。
王佑衍放下茶盏,看着眼前的人,“敢问公子尊姓?”
“鄙人不过路人一名,江湖号曰‘怀玉公子’。”陆之贤抱拳行了礼。
“这水为何不能喝?”
陆之贤拿起茶盏,对着折扇一撒,折扇顿时变成了妖异的桃红色,还发出阵阵奇怪的味道,在场的人无不恶心,“王爷看见了吗?”
“你到底是谁,为何知道本王?”王佑衍按剑而提,眼前之人恐怕来历不简单。
“哈哈哈——十三叔以为他是本宫的人?”从阁楼上传来一阵捎带稚气的声音,只见太子隐约露了面。
“太子?”王佑衍总觉得这家酒家不合时宜,没想到来人就是太子,而太子恐怕早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不动干戈最好,若是最后免不了要动手,那也就暂时维护一片和平吧。
“十三叔,你是奉命来捉拿本宫的,就不用假惺惺的向本宫行礼了。”
“太子殿下,周游宣州已经月余,该回宫了,您的父皇母后还在宫中等太子殿下回家。”
“父皇?母后?十三叔,你在说什么啊?本宫听不懂。”太子眯起眼睛,眼里透过一丝狡黠。
“皇上、皇后日日为殿下忧心,殿下不要胡闹了。”
“胡闹?十三叔,本宫早就没有父皇和母后了。”这话虽然说得狠戾,却从中透出一股悲凉。
“殿下,尽管殿下的生母亡故,却是爱着殿下的。尽管殿下不理解皇上的做法,可皇上也是爱着殿下的。”
“那皇后呢?皇后可是谢家女啊!”
“臣不敢妄加揣测,不过臣有一句话要告诉殿下,只要殿下问心无愧,又有谁你能够扳得倒殿下?”
“十三叔,是你太幼稚还是本宫太幼稚,皇后可是有亲子的!”突然,太子朝下面细细地看了一遍,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指着菡玉道,“原来十三叔也被谢家的人迷得神魂颠倒了,本宫还以为只是皇上被谢家人夺了心魄呢。”
一面是己所爱,一面是皇帝,王佑衍没想到的是太子居然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全没有了曾经的无邪。
“请太子不要侮辱皇上,也不要侮辱太子觉得不重要的人!”
太子朝着身后的几人点了点头,一行人从阁楼上轻功而下,两个店小二脱去伪装,原来也是太子的人。门外涌进一群面露凶相的人,将王佑衍一行围困在中间。
宝剑此刻不出鞘,更待何时?
终是太子有备而来,寡不敌众,纵然王佑衍一人能敌千军万马,却又怎敌得过心魔。
王佑衍一边要护着菡玉,一边又要迎敌,纵然武功再高,也落了下风。
突然,王佑衍觉得左手一松,两个太子的人已经劫了菡玉上了阁楼。
陆之贤抓住了菡玉的一只鞋,却仅是鞋而已。
王佑衍正欲追去,太子却发话了,“十三叔,若想来救她,就写信给我那在龙椅上的父皇,让他亲身到宣州来请本宫登基!”
太子这话无疑是无稽之谈,不说退位让太子登基,便是皇帝亲身到宣州来请太子就已经是奇耻大辱,王佑衍握剑的手微微颤抖,看着太子一行带着菡玉而去。
傍晚,菡玉渐渐醒了来,只见身边的一切都是那样陌生,自己正躺在一赤金大床上,周围都是鹅黄色的幔帐,从顶部高高悬下,帐上的流苏轻轻摆动,很是好看。
“佑衍。”菡玉试着喊了一声。
从屏风后走出一个身着明黄色袍子的男子,却不是王佑衍。
菡玉裹紧了被子,“你是?”
“哈哈哈,十三嫂,你再仔细瞧瞧本宫是谁?”
菡玉脑海中闪出曾经在宴会上见过的男孩的模样,“太子?”
“对,就是本宫。十三嫂,不怪十三叔痴情于你,你真的姿色倾国倾城。”
菡玉从未把太子当做过大人,此刻太子虽然稚气褪去,去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大人。
“太子说笑了。王爷呢?”
“王爷?哦!十三嫂是说十三叔呢!十三叔已经被本宫杀了!”
菡玉突然抓住太子的领口,像要把太子生吞了一般,大叫道,“你说什么!”
“十三嫂不要那么激动嘛,小心动了胎气。”太子刚要伸手去碰菡玉的肚子,被菡玉一把打了下去。
“王爷到底在哪儿?”菡玉几近失去理智。
“阖钰王在本宫这儿。十三嫂一笑倾人城,六朝粉黛皆无颜色。要不这样,十三嫂陪本宫一晚,本宫就告诉十三嫂十三叔的下落,怎么样啊?”太子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抬起菡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