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突然,传来一阵瓷杯碎裂在地的声音,刚举起酒杯的宁氏停住了,看到沈氏嘴角冒出黑血,缓缓地倒了下去,看起来着实吓人。
“快,快停下,沈姨娘怎么了?”宁氏有些紧张,看着沈氏,再看了一眼杯里的酒,一阵心慌,若不是沈氏先喝了,难道这里的人都得死?
是谁,是谁这样心狠手辣,竟然想要要了几位姨娘命!
作者有话要说: 绒惜在这里携小说中的人偶们向大伙儿拜年啦!三羊开泰!万事如意!
☆、胜战
几位姨娘都是吓得不轻,裕如吓得手里的杯子也摔在了地上。
宁氏赶忙稳住了场面,“来人,快把沈姨娘扶到屋里去,去请大夫。”宁氏又指着以个丫鬟道,“你,去禀报老太太和老爷。”
“裕如,别怕,你好好看着这壶酒,我去瞧瞧沈姨娘。”宁氏看着脸色吓得惨白的裕如,安慰了一句。
裕如听了这话,才忽地缓过神来,匆忙拿起酒壶,道,“诶。”
“姨娘,那要不要着人去宫里禀告一声。”一个丫鬟怯怯地问道。
宁氏道,“自然要,快去吧。”
宁氏心里道,要是这沈氏有个好歹,那宫里那位娘娘岂不伤心,还是告知一声的好,毕竟是她生母啊。
“姨娘,老太太朝着这边来了。不过……不过……”一个丫鬟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宁纹。
宁氏急了,“不过什么,你说啊。”
“大夫说,沈姨娘已经没了呼吸。”那个丫鬟说着“扑通”地跪了下去。
宁氏觉得一阵悲凉,这沈氏的好日子还没有过多久,怎么说去了就去了。今天的毒酒一定不会是针对她的,那么就是针对自己的了?而沈氏她是被牵连的?还有这一桌的姨娘都是被牵连的?
宁氏越想越觉得可怕,可现在容不得她细细想了,赶忙拔腿就朝着沈氏的屋子去。
沈氏的屋里,几个丫鬟早已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宁氏走上前,只见沈氏静静地躺在榻上,嘴角的血渍还在。宁氏上前握住沈氏渐渐冰凉的手,也不禁泪如雨下。
“沈姐姐,你怎么就去了呢,不是说好的咱们以后都要齐心的吗?你怎么反倒先去了呢?”原本宁氏对沈氏也没又什么深情厚谊,不过是原来看着沈氏母女在这谢府里过得不好,自己私下里接济着些,却不曾想到了今日才知道原来自己对沈氏还是有些情谊的,毕竟都是姨娘,在这府里也都被苏氏压着,多少有些同甘共苦的感觉。
“老太太来了——”老太太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宁氏赶忙跪下,“老太太,都是婢妾不好,没有照顾好沈姐姐。”
老太太在内宅多年,看得出今天沈氏中毒绝非意外,定是有人谋害,因而也只是叹息地看了沈氏一眼,“罢了,你先起来吧。今天的事也不怪你,倒是这府里该清理清理了。”
宁氏不肯起来,跪着回了话,“老太太,婢妾已经让如姨娘看着那壶酒了,另外还派人去宫里回了话。”
“你做得很好,先起来吧。”
宁氏这才起来,又瞧了一眼沈氏,“老爷来了吗?沈姨娘这最后一面,还是让老爷见见吧。”
正说着,谢大老爷从外头进了来,“娘,沈氏如何?”
老太太摇摇头,看了一眼沈氏。宁纹会意,轻声道,“老爷去看看沈姨娘吧,恐怕日后再也见不到了。”
看见躺在榻上的沈氏,谢大老爷有些内疚。这些年来,确实是谢家亏待了沈氏。当年自己抱子心切,不成想沈氏又生了个女儿,所以就没有太多关注,加之沈氏的容貌没有苏氏和宁氏那般好看,也就慢慢懈怠了,如今看着沈氏,心里有些苦涩。
苏氏是随着谢大老爷一同来的,看着满屋子的人,皱了皱眉,用帕子捂着嘴,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晦气,好好的春节都给扰了。”
这话被老太太听了去,狠狠地瞪了苏氏一眼,苏氏不敢再说,只是站在那里,不敢走也不敢往前去。
已是三月早春,沈氏去了一个月了,因着是姨娘的关系,并没有多大的阵仗,但沈氏的女儿琳玉是宫里的娘娘,按着稍稍低了太太的一份去办。
而那晚,皇帝让人封锁了消息,不让告诉琳玉,说是琳玉禁足着,不该回去。
宫里的人都以为皇帝薄情,都以为琳玉是彻底的失了宠。不想是皇帝的一片良苦用心,要是怀有身孕的琳玉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琳玉,对不起了,朕只能暂时瞒你。
战场上,不过一场厮杀。
这一仗,襄王亲自坐镇,邱衡谋划,领兵杀入朝廷军。
顿时战鼓声声如雷,号角声悠长,铁骑登登卷起万丈风尘,护甲如银,反出令人胆寒的光。
王佑衍运筹帷幄,以敌诱敌,与邱衡里应外合,一举拿下了襄王。
到襄王被抓的时候,他都不明白为何下手的是身边人。
而一直忠心耿耿的徐将军听说襄王大败,悬梁自尽了,死之前大骂,“邱衡你这个卑鄙小人!老夫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王爷信错你了!”
本来朝廷就有心准备了这一切,就等这一天了。
恒郡王让襄王的部下投降,便可收编为朝廷军或回家种田,从此光明正大地做人。
襄王被生擒,又连着打了这许多的仗,众人皆是归心似箭。当年襄王募兵,大部分是被抓了来的,自然没有多少热情。不过是原来襄王还能给碗热饭吃,想着总不能饿了肚子,因而也就跟了襄王。襄王当年募兵之时打了给朝廷征兵的幌子,将士们都毫不知情。
如今知道襄王是谋反,是灭九族的大罪,将士们都吓得不轻,恒郡王发了这话,自然是一个个儿领了盘缠,家去了。
“九哥,咱们也该回去了。”王佑衍没有多少打了胜仗的激动。
“是啊,咱们也该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凯旋
从虔州到京城路途遥远,幸得已是春风拂面的季节,况且沿途百姓都知道两位王爷打了胜仗,夹道相迎,大军日夜兼程,一个多月后,总算到了京城。
“臣参见皇上。”
“臣弟参见皇上。”
此次行军打仗,进京自然要先觐见皇帝。
皇帝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虚扶了二人一把,“二位爱卿快快起来,此次平叛你们二人都立了大功,朕要好好嘉奖你们!”
“谢皇上。”二人齐声道。
“皇上,臣等把襄王及其部下带回了京城,还请皇上处置。”在高兴正事也不能忘,何况王佑衍身经百战,早已对战争没有了感觉。
“带进来。”皇上一听,神色立刻阴沉了许多。
王佑衍和恒郡王见状,退了出去。
襄王被五花大绑着带进了太和殿,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身子不停地扭动着,似乎是想挣脱身上的束缚。
“皇叔,朕的皇叔?”皇上一步步逼近襄王,眼神狠戾,似乎要喷出火来。
“哼——”襄王也直勾勾地看了回去,满是不屑的神色。
“皇叔,先皇和朕都不曾亏待过皇叔什么,为何皇叔要谋反?要夺朕的江山?”
太和殿里如死一般的静,空气里交错着阴冷的气息。
“你以为你和你爹不曾有过亏欠,可当年若不是你爹,这江山本该是本王的!”
“当年你母亲谋害先皇未遂,被从皇后废为了庶人,太祖皇帝留住了你的太子之位,哪知你竟欲完成你母亲的愿望,对先皇痛下杀手,若不是朕的母亲看见,先皇恐怕就要命丧在你手里了!”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是想杀了你父亲,可结果却被你母亲救了,哈哈哈——”襄王发出一阵恐怖的笑声,令人胆颤,“不过也好,至少我杀了你的母亲,哈哈哈——”
提到自己的母亲,皇帝有些颤抖,但还是镇静下来,“是,你是杀了朕的母亲,可是你呢?皇叔!今天你就要被朕杀了,不,朕不杀你,朕要慢慢地折磨你,折磨到你生不如死,朕要把你和你母亲强加于先皇和先皇后的痛苦加倍还于你!”
皇帝的手早已攒成了一个拳,死死地捏着,青筋看得分明。
“把人带上来!”皇帝扶了衣袖。
镇国公被带了上来。
“王爷……”镇国公笑声喊道。
“哈哈哈——”襄王又发出一阵恐怖的笑声,像极了临死前的挣扎,“原来皇上早有准备,看来连镇国公的信都是皇上准备的吧!”
“是,朕早就知道你要谋反,你以为阖钰王真的是去养病?你以为恒郡王什么都不会?你以为邱衡真的尽心竭力辅佐你?你以为你真的胜了朕那么多仗?你以为朝廷军真的不堪一击吗?你以为镇国公一直是你京城的眼线吗?皇叔啊,皇叔,你曾经那样聪明,聪明到可以惹得太祖皇帝动心,可是你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一切都是朕精心布置的一张网呢?”
每一个“你以为”都狠狠地敲击在襄王的心上,一张张面孔浮现在襄王眼前——邱衡、王佑衍、恒郡王、镇国公……
“皇叔你居然还把一直对你忠心耿耿的徐将军逼进死路!愚忠!”
襄王听到“徐将军”三个字,更是如一记闷锤狠狠地无情地落到自己的心上,顿时整个人都如涣散般。
“不可能!你骗本王!邱衡那样忠心,他怎么可能是你的人!徐将军才是对本王不怀好意!”襄王如疯了般,使劲地扭动着,被禁卫军一把按住。
“皇叔啊,为何到了现在你还是执迷不悟呢?那朕就让皇叔知道什么叫做背叛,什么叫做痛心。”皇帝拍了拍手,从内宫里走出了一白衣少年,真是邱衡无疑。
“对不起了,王爷。”长身玉立,尘埃不染,邱衡站在襄王面前,犹如神仙一般,不染凡尘。
“邱衡,邱衡,你告诉本王,这都是你骗本王的,你快告诉本王,他才是要杀你的人!”襄王用急切地眼神看着邱衡,好像希望听到什么一般。
“王爷,皇上说的都是真的,王爷不要执迷了。王爷以为我跟在王爷身边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助皇上一臂之力。”邱衡说的云淡风轻,没有一丝杂念的味道。
“不——你们都骗本王——不——”襄王痛苦地扭来扭曲,狠狠地等着邱衡。
邱衡转身轻飘飘地离去,没有再看在场的任何人。
“不——”太和殿里回荡着襄王绝望的叫声,声声凄厉。
“来人,传朕旨意,把襄王和镇国公处以宫刑,然后送到马厩里,做喂马的小太监,每天只许送一顿饭,再派人盯好了他们二人。与襄王、镇国公有关的官员一律斩首,家中成年男子皆斩首;未成年男子皆没入宫中,为太监。家中女子皆贬为奴,永世不得更改。”
“是——”小元子答道。
不要说朕残暴,若是此时不除尽,难保江山太平,唯恐有其族人将来复仇。
皇帝叹了口气,转身对小元子道,“朕累了,把他们二人带下去吧。”
小元子是皇帝身边的近侍,对皇帝那是一个忠诚,看着皇帝近日越发疲惫的神色,道,“皇上要保重龙体啊,不必为了这些不值当的人而损了龙体。”
“是啊,连你都知道他们不值当,可是为了这社稷,朕怎么能够不管呢。”
小元子一路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大家!原谅绒惜惜吧,绒惜惜连着弄了许多日的探究性学习,吃不消啊!
☆、归家
“皇上,臣有一小小请求,请皇上恩准!”王佑衍换了一身衣装,傍晚留在了宫里用膳。
“这个自然,你说吧。”虽然襄王一事令皇帝烦心,但至少解决了一个大患,心情还是不错的。
“臣想求皇上一个恩典,臣求皇上封臣的夫人尹氏为侧妃。”王佑衍跪了下去。
“朕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尹氏诞下阖钰王府的长子,是该封侧妃的,小元子,去拟旨吧。”
“多谢皇上!”
“你是这江山的功臣,是朝廷的功臣,这不算什么恩典,朕还要晋你为行台尚书令,赐珍宝美玉无数。”
“多谢皇上美意,只是,臣不能受。”王佑衍行了礼,又道。
“为何?”
“臣以为为皇上效力臣就已经很开心了,臣已经身居亲王之位,不求什么。若是皇上执意要赏臣一些什么,那么还请皇上将珍宝兑换为种子和钱币,相信有人比臣更需要它们。”王佑衍不敢抢了皇帝的风头,这样一说皇帝自然心知肚明。
“爱卿好主意,那就把赏赐你们的这些珍宝换为种子,发放到全国各地,一路由监察御史护送,众爱卿看可还好?”
“皇上英明!”王佑衍带了个头,顿时,下面一杆臣子跪下道,“皇上英明!”
“可有一件事不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