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别担心。王妃就是这样的性子,和在家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断然不会做出什么的。”菡玉看着宁妈妈,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宽慰道。
“小姐明白就好,妈妈会让人好好看着的。”宁妈妈道。
“哼——”回来听雨阁,诗玉越想越气,尤其是瞧着封了侍妾的明溪,“啪——”地一巴掌就朝着明溪的脸上扇去,打得明溪捂住的脸,但却不敢说一句话。
“贱婢!”诗玉还不解气,又接着蹬了明溪一脚。这一蹬,明溪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
明溪跪着、爬着,抓着诗玉的衣角,“娘娘,娘娘,都是奴婢无能,没能让娘娘出这口恶气,娘娘您消消气。”
“消气?”诗玉瞪着明溪,一脸厌恶。
“娘娘,都是奴婢的错,娘娘再给奴婢一些时间,奴婢定让娘娘解气!”说着,明溪“扑通”地一声,脑袋重重地磕在了地板上,连连磕头。
“王妃娘娘,您消消气。”明月端着一碗茶,小心翼翼地放下,偷偷看了看诗玉,不敢多说什么。
诗玉这才注意到时明月进来了,又觉得她最近躲着自己,想是有什么鬼,因而倒是转移的发泄的对象,“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这小蹄子,本妃有那么可怕吗?”
明月吓得连连摇头,声音低低的,“没有,没有,娘娘,奴婢近日都在外院做事,娘娘身边有明溪姐姐和明娟姐姐就够了。”
“这么说来是你擅作主张了?”
“没有,奴婢不敢。”说着,明月赶忙跪了下去,一直低着头。
“没有?没有为何本妃几个月都见不到你几次,可见是因为本妃被禁了足,你这贱蹄子就往外跑了吧?怎么,还嫌服侍本妃不满意?”诗玉想着几个月来明月都没进来过几次,心生怀疑。
“不,奴婢一心服侍娘娘,不敢有半点不忠啊,娘娘。”明月不过是十三岁的小女孩,自然是吓傻了。
“那好,本妃就要瞧瞧,到底你这忠心是对本妃呢,还是对岁兮阁那位!来人,去搜明月的东西,无论什么,全都要一一像本妃报了!”
“是!”两个婆子随即去了下人们的房间。
明月有些害怕,但心里想想自己并没有和菡玉有什么往来,也就不再担心了。
“怎么?怕了?”诗玉俯下身,瞧着明月。
明月听着,突然抬起了头,道,“娘娘,奴婢忠贞不二,娘娘若是怀疑奴婢,娘娘就搜吧。”
诗玉不妨她这么一说,先是愣了愣,随即道,“好,如果你真是没什么,本妃自然不会冤枉了你;若是有什么,那就别怪本妃不客气!”
“娘娘,您何苦这样呢,莫要伤了自己”明娟端了紫薯粥进来,见状赶忙劝道,“娘娘,您喝点粥吧,这热热的,刚好和您胃。”
诗玉这才觉得有些饿了,端起粥,喝了几口。
不多会儿,“回娘娘,奴才们没有搜出什么,倒是这个,娘娘您瞧瞧。”两个婆子进来回话。
诗玉接过东西,发现是一个香囊,打开看了看,没发现什么。
“娘娘,那是奴婢的香囊,奴婢也带过,还请娘娘明察。”明月原本听了婆子的话还有些担心,这一看,也没什么,就不担心了。
“料你也不敢骗本妃,出去吧。”诗玉把香囊扔给了明月。
“谢娘娘。”明月捡起香囊,迅速退了出去。
刚一出屋门,明月的眼泪便哗啦哗啦地流了下来,双手紧紧篡着香囊,满心的委屈,却无处倾诉。她原本是不乐意跟着诗玉嫁过来的,哪知道命运弄人,竟将她一个小丫头当作了陪嫁丫鬟,如今呢?自己和诗玉又不是从小一块儿长大,之前也不熟,这不怀疑自己她还能怀疑谁?
明月擦了擦眼泪,看着天上的月亮,心里忽然想起了家,原来自己是有家啊。就因为那年父亲病重,母亲为了给父亲看病,不得已把自己卖进了谢家。这都过去几年了,有九年了吧,原来有九年了啊。
想着想着,明月也就不哭了,倒是想着日后该走怎样的路。王妃对自己不满,明娟和明溪定然不会护着自己,自己和这王府的人也不是很熟,能有谁帮着自己呢?
不过今天王妃倒是提醒了自己,为什么不跟着尹夫人呢?据说这王府里,就尹夫人对下人最是宽厚,冬天不会冷着,夏天又是适宜的衣服,就连那吃食和主子的也没什么两样。不过如今,自己不能轻举妄动,王妃对自己的怀疑只会越来越深。
作者有话要说:
☆、满月
“小姐,您的丹青越来越好了呢。”雪茹绣着花,瞧着菡玉画画。
“瞧你这嘴甜的,越发没谱了。”菡玉蘸了颜料,笑了。
“小姐怪会说奴婢,让奴婢瞧瞧您画的是什么?”说着,雪茹就凑了上去,看着菡玉。
菡玉笑笑,不语。
“要奴婢说啊,小姐这画的不是王爷又是谁呢?”雪茹嬉皮笑脸起来。
菡玉也不知道自己在画什么,听雪茹这么一说,才觉得真有点像,但又不想承认,“贫嘴,就你会取笑我。”
“奴婢可没哄你啊,小姐,您自个儿瞧瞧,是不是像王爷吗?”雪茹瞧了瞧画,又看了看菡玉,一副小姐你心里都是王爷的表情。
“我哪有画他啊,不过是信手画的。”
“奴婢瞧着王爷对小姐可是十足的心意呢,小姐怎么就不能对王爷好一点呢。”雪茹很早就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什么对王佑衍那般,可又不敢多问。
菡玉听了这话,笑容淡了下去,“雪茹,你不懂。”
雪茹看着菡玉神色不对,也没追问,只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
“恭喜娘娘,恭喜明溪姑娘,姑娘已经有了快一个月的身孕。虽然姑娘有孕不久,但小的还是能确定的。”近日,诗玉老觉得明溪有些不对劲儿,这才叫了大夫过来,知道明溪是有了身孕。
“好,多谢大夫,赏。”诗玉虽然有些嫉妒,但到底是为着自己不能生,再说明溪这一胎本来就是打算自己要过来抱养的,因而也忍了。
“娘娘,奴婢能有今天的福气,都是娘娘您的恩赐,奴婢不敢忘了娘娘的大恩大德,奴婢这一胎,待奴婢生下来,都是娘娘的孩子。”明溪也是知道诗玉的初衷的,因而不敢妄自说自己养孩子,总归以后自己得了王爷的宠,有的是孩子,何必在乎这一胎。
“嗯,知道了,你有这份心就成。”诗玉不想听,摆了摆手,叫明溪下去好好养胎。
“娘娘,过几日就是满月宴了,娘娘吩咐奴婢请的人都请了。事情也办妥了,请娘娘放心!”明娟进来回禀道。
“嗯,辛苦你了明娟。你好好照顾着明溪的胎就是,其他的,本妃会留神的。”
“为娘娘做事是奴婢的本分。”明娟道。
“夫人,王爷不在府里,奴婢怕王妃那边有什么动静,所以让人盯着了。”绣月在倚岚苑安插了人手,就是为了陵哥儿的满月宴。
“知道了,你们留神着就是。那天来客众多,王妃应该不敢下手,不过万事还是小心为妙。”菡玉想了想,道。
“正是。”
“陵哥儿那天就由两个奶娘一块抱着出去,绣月也跟着出去,若是别人赏了什么收起来就是,别给陵哥儿直接用上。”不怕府里有鬼,就怕外头有贼。
“奴婢知道,已经仔细吩咐过了张妈妈和刘妈妈。”
岁月快的令人不适,陵哥儿的满月宴很快便到了。
菡玉在坐着月子,不便出门,只能是单独抱了陵哥儿出去。
“好好看着陵哥儿。”虽说已经叮嘱过很多遍了,但菡玉还是不放心,毕竟这府里对陵哥儿不好的东西太多,这还只是看得见的,而那些躲在暗处的更是防不胜防。况且如今王佑衍又不在府里,府里没个做主的人,老王爷也不会插手内宅的事,只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夫人,时辰到了,老王爷让抱了陵哥儿出去。”绣月轻声道。
“嗯,去吧。”菡玉看着怀里小小的王逸陵,轻轻递给张妈妈,有了些许不舍。
这次毕竟是阖钰王府的长孙,有老王爷在,自然请了不少贵客。
谢家来了不少人,谢家的三位太太,谢长顾的媳妇谢家大奶奶王明鸢,谢家三房的六小姐谢淑玉都来了,算是王妃的娘家人。另外礼国公季家、恒郡王妃、舒国公梁家、左家、蒋家……都来了人,凑得王府好不热闹,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王佑衍不在府里,但谁也不回去提,惹了不痛快。
“赏赐到——”众人正聚着,吃着茶点,门外便传来了连公公的声音。
“请王逸陵接旨——”
张妈妈赶忙抱着陵哥儿跪了下去,众人也跟着跪了下去,毕竟是宫里的赏赐,再怎么人家也是娘娘啊。
“王逸陵聪慧可爱,懂事乖巧,特赐长命锁一对,白玉项圈一对,金项圈一对,玉冠一个,衣十六套,履八双;王逸陵之母尹氏教子有方,兰质蕙心,特赐首饰两匣,苏绣缎两匹,蜀锦两匹,缂丝一匹。”宣完了琳玉的赏赐,连公公上前对宁妈妈说道,“这些衣服都是昀嫔娘娘亲手缝制,可是小郡王的福气啊!”
宁妈妈拿了一包银子给连公公,“多谢公公专门跑这一趟,请公公喝茶。”
连公公连忙笑道,“不客气,不客气,昀嫔娘娘看重夫人,奴才这也是为娘娘做事。”
待连公公一走,一些女眷便开始小声议论,说菡玉怎样命好,又说王逸陵是个有福的孩子,不过是些艳羡的话,之后菡玉听了也一笑了之。
王府的一处幽暗处,“姑娘,请转告你们家娘娘,说是时机已成,就等娘娘的好消息了。”
“嗯,多谢妈妈,咱们娘娘就等这会子了。”
“娘娘只管去做,只要小心些,别露出什么破绽就是了。如果事成了,我家太太定用五千两白银作为答谢。”
“妈妈口说无凭。”
“这是两千两的银票,姑娘先拿回去,事成了之后咱们太太会给剩下的三千两的。”
那个丫鬟对着光瞧了瞧,便小心翼翼地收了回去。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一阵窸窣声,丫鬟警觉地道,“谁?”
没有人回答,丫鬟朝外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倒是一只鸟飞上了枝头,也就不觉得有什么,放心的回去了。
明月吓了一身冷汗,双手合十地看着那只鸟,默念道,“谢谢你,小鸟儿。”
明月手心里都是汗,不免想到若是自己今日被发现了,那会是什么后果。
看来,自己是应该选择去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暗处
“娘——”王逸陵的满月宴结束之后,谢夫人留了下来,诗玉看见她,带了哭腔,立马扑了上去。
“我的好闺女,这是怎么了?”谢夫人吓了一跳,搂住诗玉,拍了拍她的背。
“娘,你可不知道,女儿后悔结了这门亲事。”诗玉屏退了下人,因为只有谢夫人在,也就说了。
谢诗玉敢说,谢夫人还长了个心眼,道,“你这什么话,怎么了?”
“娘,你可不知道,王爷他……他……只想着岁兮阁那一位,对女儿都是爱理不理的,前不久还……还禁了女儿的足。”诗玉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谢夫人叹了口气,“要怪也只怪你这肚子不争气。”
“娘——您说女儿该怎么办?”
“娘听说你前几日开了脸,让明溪服侍了王爷,还有了身孕?”
“嗯。”
“娘知道你的打算,这不就成了,好好待她,让她心甘情愿地把孩子给你养,将来也就有个依靠了。若是这样,你这孩子就占了个嫡出的身份,就算岁兮阁那位的儿子再怎样是长子,也不过是庶出。”谢夫人细细说道。
“女儿可不这样想。娘,王爷如今偏心着岁兮阁,要是将来出了个什么意外,那女儿可不就……”顿了顿,“娘,女儿想的是……”
诗玉附在谢夫人耳边,细细说了自己的计划,只是没说那五千两银票和背后的人。谢夫人听着,想着这样也好,要是将来没有了菡玉,而王逸陵又养在女儿这里,再怎么也就是嫡长子了,王爷也会更看重自己的女儿,不说怎样也会敬着几分。
“是个好法子,不过你要小心些,别让人看出了什么。还有,谢家那边,娘会替你料理好的,料那宁氏也不敢猖狂。”临走的时候,谢夫人嘱咐道。
“还是娘最好,娘,您回去的时候小心些,等过年的时候,女儿就去看您。”
“好。”谢夫人说着,就不舍地看了诗玉几眼,由丫鬟扶着上了马车,走了。
日子就这样平静无风的过去了,菡玉有时起来看看书、画会儿画或是去到园子里散步,也没什么不妥的。
“宁妈妈,你去把陵哥儿抱来我瞧瞧。”一日,菡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