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这个小妖精,故意的是不是?”慕容裁闷哼一声,声音低哑而又诱惑。怀中女子又红了脸颊,玉和则依然淡定,陈叔则停止了说话。
“少爷,咱买那么多橘子做什么?”陈叔看了看自家少爷,才又大声道。
“那个秦老爹的女儿叫个什么名字,长的怎么样?”慕容裁言不对题,对于橘子,他只不过是觉得顺路可以捎带到京里一些。
陈叔欲哭无泪,他说了这么多,他家少爷就记住了这一点。“长得没法瞧,还泼辣的不行,老奴都不敢相信那是个女人。”
陈叔尽力抹黑纷纷,他可知道他们家少爷对稍有些姿色的女子都是很宽容的。
“哦,还有不像女人的女人?本少爷倒还没见过。”慕容裁完全不理解陈叔的苦心。
玉和听着陈叔的话,不禁握紧了手中的酒杯,他那个表妹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说来名字我听听。”慕容裁继续一脸感兴趣。
“呃,叫个什么,老奴没记住。”陈叔有些委屈道,“那女人跟前的两只狗可是厉害得很。”
“慕容,那女孩儿叫纷纷,是我的表妹。我三姑夫家正种了一些橘子,听你说要带些上京,他家的橘子又都长成了,所以才跟你说了。纷纷她向来有些无法无天,我替她陈叔道歉。”玉和说着起身跟陈叔做了个揖。
陈叔忙道不敢受,慕容裁也懒洋洋道:“玉和你这么认真做什么?有这一层关系你怎么不说?”
“我觉得你只买些橘子,这原也不用说的,只是我把纷纷忘了。”玉和笑,仍是宠辱不惊的摸样。
“她家的橘子你买了没有?”慕容裁又转向陈叔,问道。
“那泼妇说我再不走就要放狗了,老奴只有连忙离开。”陈叔急忙道:“橘子倒是买了,梁河村里还有两家种橘子的。”
慕容裁盯着陈叔看了一会儿,然后大笑出声,好不容易才停住。“玉和,你的那个表妹成婚了?”他笑得眼中尽是波光。
“那倒没有,不过也快了。”玉和转动着手中酒杯,回道。
“还是未嫁少女,陈叔,您怎么就能说人家是泼妇?”慕容裁说着又笑出声来,显然是想起了什么好玩儿的事。
“少爷,那女人你说她是泼妇一点儿都不过分,一进门就让她家的狗给我下马威。”陈叔希望少爷说两句好听的话安慰安慰他,哪知道就围着那个女人绕开了?
“玉和,你还记得陆文夫吧?”慕容裁不再看陈叔,转向好友,眼中尽是笑意。
“虽只有一面之缘,却也记得,怎么了?”玉和好奇,这时候提到陆文夫做什么。
“今年春我跟鸠可真外出踏青,转到了京城郊外的农家,有幸遇到一件奇事儿。”慕容裁说着放开了腿上的女子,不忘扶着她坐到一边圆凳上,然后又跟玉和继续说,显然有长谈的趋势。
“我们才到村口就听见隐约传来打骂声,往里走了走,问了村人才知道。你猜是什么事儿?”慕容裁说到这时停住,一脸神秘地看着好友。
“在农村里能有什么事儿?又有打骂声,这是村妇打架了?”玉和想到刚才一直在说泼妇,便猜测道。
“正是,你不知道,那场面可比三军对垒要精彩多了。那时候我才明白,女人啊,是一辈子都探不尽的。”慕容裁显然以为泼妇骂街很稀奇,说得很是感慨。
“泼妇骂街,我也有幸见识过。”玉和笑得不以为然。
“你见过了,自然不好奇。可是陆文夫没见过呀,听我们回去跟他说了,他便着急忙火地也要去见识见识。”慕容裁不在意他的不以为然,继续笑着讲述:“可是我们再去时,人家早就歇火了,把个陆文夫急得不行。”
“后来我们拉着村人问了村里哪家娘子最泼,然后就去了那一户人家。谁想到那村妇见了陆文夫就脸红,说话也变得细声细气了。陆文夫想见识泼妇骂街,回转了身让下人端了一盆水,照着那村妇就是一泼。”
“这下可好,算是见识到泼妇骂街了。那村妇直点着陆文夫的鼻子骂,陆文夫开始还看得有趣,妇人的男人倒不依了,掂了刀就冲了出来。我们三个驾马就跑,但还是被人追到京城,又跑了半条街才甩下。”
慕容裁不等说完又笑了起来,玉和笑着摇了摇头,“怎么善后的?”他问。
“赔了银子了事,不过陆文夫说能见识一下这样彪悍的女人,也不枉称阅尽各色女子了。”慕容裁饮了一杯茶,才回道。
“你的那个表妹,比上我们三个见的这个如何?”他又笑问玉和。
“少爷,那个秦家的女儿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陈叔抢先答道,不过随即看了看玉和的脸色,他对少爷的朋友都一向很尊敬的。其实如果一开始说了秦家是祝少爷的亲戚,他也不会那么明显地表示不满了。
“慕容,她怎么都是我的表妹。”玉和笑道,并不言好坏。
“少东家的表妹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呢,我听说呀,每次少东家的表妹过来了,他都是躲着不回家的。”玉和身边的女子掩嘴笑道。
“玉和,可是真的?她敢骂你?”慕容裁摆明了故意问道。
“可不骂呢,听说要嫁给少东家呢。”女子补充。
玉和皱了皱眉,没有说话。慕容裁毫无顾忌的笑了起来,然后把纷纷划入他已见识过的一类泼妇,连一开始感兴趣的名字也不再提。
“陈叔,你再去一趟秦家,把他们家的橘子都买了。”慕容裁笑过后,对陈叔道。
“慕容,在商言商,你不用这样。”玉和道。
“我本来就是要买橘子带到京里的,自然是在商言商。”慕容裁又开始抱女人了。
“少爷,咱们买那么多橘子做什么?”陈叔立即好奇道,然后补充:“老奴已经买了很多了。”
“本少爷我,捏着玩儿行不行?”慕容裁又盯了陈叔一会儿,缓缓道。
“自然行”,陈叔干笑道。
“陈叔,你若不想再去秦家,就派个小厮去。”慕容裁自问还是很了解这个老管家的。
“老奴亲自去”,陈叔忙道。“少爷,若他们不卖给我们怎么办,还要吗?”
“不卖就不买”,慕容裁就着怀中女人的纤手吃起了葡萄,不在意道。
“是,那老奴先回了。”陈叔笑着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才又故意回头道:“少爷,您早点儿回家。”
慕容裁一听没有了跟美人玩笑的心情,摆了摆手,示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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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本什么时候写,我有解释过的。不过,……寒假学习余暇时,我偶尔写了点,姑且上传吧。但是,并不规律,我不能保证日更。我会尽量,快点完结此本。本来就是被扑文,写的时候动力和激情都很少,再加上每天要学习,各种事,希望体谅。
☆、39 家事
当天跟大伯娘的一架丝毫没有影响到一家人的心情,一家人吃过了晚饭就拿了箩筐坐在橘子堆前剥橘子。
九月下旬,月凉如水,月亮虽然不太亮,但是照着剥橘子却足够了。
所以院子里并没有燃油灯,只有淡淡的月色。大黑小黑也都老老实实地卧在三个人中间的空地中,不时地伸出爪子来挠到肚子下面一个圆滚滚的橘子。
“一个瓮用来做橘子酒,一个瓮用来做橘子醋,还得剥好多吧?”
秦老爹在收拾了院子后吃饭前,已经把两个瓮刷好了。幸亏他们家里大大小小的瓮有四五个,若不然砸了一个还要再跑到镇里去买呢。
纷纷掂了掂已经剥好倒在竹筐里的橘子瓣儿,随口说道,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父亲母亲。
“想逃懒儿了?剥橘子可是个轻省的活儿,再说了以后要做橘子酒,这一园子橘子可有的时候剥呢。”秦老爹又是故意笑着打趣女儿,略显肉的手却没有停下剥橘子。
“剥橘子,剥橘子,才没剥多少呢,我一身就都成橘子味儿了。”纷纷也笑着说道,同时还抬起手臂闻了闻。
“纷纷,你不想剥了就先去睡,我跟你爹在这里剥就行了。”坐在秦老爹另一侧的秦母听着女儿有些不耐烦的口气,便说道。
“这才什么时辰啊,我还不想睡呢。”
纷纷说过话,三人一时寂静,一时间只听见院子里各个角落想起的蟋蟀鸣声。
“咱家也没那么多地,都几年不坐在月亮低下剥玉米了。今天咱一家人在这里剥橘子,倒是让我想起来在家时跟着你姥娘和小姨剥玉米的情景来。”秦母突然笑着道。
“真的吗?娘你们那时候天天都要像这样剥玉米吗?”纷纷接着母亲的话感兴趣的问。
“可不是,咱家里就河那边的二分地,种那点儿玉米也就一晌功夫就剥好了。我在家的时候你三个舅舅还没分开过,光旱地就几十亩呢。你姥家的旱地里也常常都种成玉米,那时候可是一剥都剥半个月呢。”
秦母想起了作为少女的时光,说着是挂满了笑,有些怀念的样子。纷纷却没经历过这样天天剥玉米的日子,她也只见过每到秋收时村人一车车往家里拉玉米的场景。
于是纷纷就问得十分惊奇:“那么多,不用雇些短工帮忙光靠你们就是剥完了,那手不也疼死了?”
“手怎么能不疼呢,不过过两天上也就没事了。”秦母笑着道,“那时候倒也有趣儿,你姥娘常常给我们讲个仙儿啊道儿的故事,我和你小姨可都喜欢听呢。”
纷纷听了又忙缠着母亲讲那些故事,秦老爹这时才插话道:“爹来给你讲一个怎么样?”
纷纷听了自然应好,拉着凳子又向父亲坐近了一些,就津津有味儿的听了起来。秦老爹讲的是一个鸡冠花成精的故事,他的才讲过,秦母就又讲起她听过的来。
一家人去睡下时已经剥好了足够的橘子瓣,分别盛在了两个竹筐里,只放在院子里拿布盖了。
第二天天才放出白光,秦老爹就站在窗台前喊女儿起床了:“纷纷,快起来,这咋没好几天又成懒姑娘了?”
“爹,这才什么时辰啊?太阳还没露头儿呢。”纷纷这时正穿着衣服呢,听到窗边的父亲提到懒字便不满道。
“太阳露头儿就完了,咱们去河边杨树上捉些幼蝉去,去的晚了要被其他人给捕光了。”
纷纷的炸知了先是被父亲欣赏,后又经任老爹发扬光大,如今整个梁河村没有哪家不知道那知了猴用油炸炸可好吃呢。
所以现在梁河村的家家户户都多了一项活动,每晚都擎着火把去找知了猴,也有的是第二日早起去树上直接捕那些变出来的幼蝉。不过蝉多的是,可没秦老爹说的那么夸张。
纷纷穿衣出来,洗漱之后就拿了捕兜和篓子出去了,当然后面仍然跟着永远无烦恼的大黑小黑。
“那天听老余头儿说,你大舅那客栈里的饭菜这知了猴一样可是老受人喜欢了。”秦老爹接过纷纷手中的幼蝉放到篓里,突然想起了这茬就笑着说。
纷纷听了也只笑了笑,没有接话,随后才对父亲道:“爹,我们再往前面走走。”
秦老爹听了也笑着跟上去,这时河边来捕蝉的人还真不少。父女两个一面跟迎面而来的村人打着招呼,一面说着自家的事。
秦老爹和纷纷捕了足够的蝉回家时,正见四五辆由两只马驾着的拉货车走过他家门口。头一辆马车前面,坐着的正是昨天跟着那陈叔来他们家的跟班。
父女两个看这阵势也明白人家是来拉橘子的,那边也早有村人迎着马车进了村口土岗。纷纷转头看了看父亲,父女两个对着笑了笑就转身进了家门。
早饭过后,纷纷就忙忙碌碌的跟着父亲准备做橘子酒了。秦老爹自诩是酒中行家,非要指导着女儿。
纷纷主张把橘子瓣一层一层的铺在瓮中,秦老爹则主张先把橘瓣儿蒸了再一股脑倒进瓮里,然后盖上盖子发酵就行。
父女两个为了这个问题争执了好一会儿,不过秦老爹倒没几分认真。秦母只顾去厨房里刷锅,也不去管围着一筐橘子瓣说来说去的父女两个。
“爹,我不跟你说了,咱们两个分开做。你说的那把橘子蒸一蒸的办法根本出不来酒。”纷纷认真道。
“我说的不行?爹去打酒可是常去人家酿酒坊里看,哪家的粮食不上锅蒸蒸能出酒?”秦老爹笑着反驳。
“我不管,反正这两个瓮是我的,一个做橘子酒一个做橘子醋。”纷纷严重相信碧儿。
秦老爹听了女儿的话觉得十分好笑,于是也来了兴趣。“那爹再刷一个瓮去,咱们看看谁的橘子酒做得好。”他建议。
纷纷点头同意,其实她有直觉:父亲肯定要白忙活。
不过这话纷纷是不会说的,秦老爹兴奋奋的去搬瓮刷瓮时,她就把那橘子瓣一层又一层的挨着瓮底铺开了。
每隔个两三层都会洒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