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狐狸,跟老子装呢!夏柳心里鄙视他一下,脸上笑嘻嘻的说道:“岳父大人,咱楚家家大叶大,虽然说现在世道不平静,但毕竟这珠宝生意嘛!都是赚得有钱人的,一颗珠宝就上万两,您就帮帮女婿一次,咱们利息好算!”
楚飞眼眉一挑,计上心来,故作忧心忡忡的长叹,“唉——是啊!咱们的珠宝是贵,可就因为这个,极容易受到别人的觊觎,一旦有闪失,那损失可不是一万两万啊!”
好家伙,这是在跟我打太极呢,还是在暗示什么?刚才进来时看他似乎在为什么发愁,再想到那楚家管家说的,一桩生意纠纷,难道是珠宝出事了?
夏柳大声道:“岳父大人,世上有谁敢动咱们楚家的主意?那不是找死嘛!”
楚飞趁机道:“就有这么些人,他们天不怕地不怕,连朝廷都奈何不了,更何况是咱们这个做生意的人家!”
看来是真的出事了!夏柳眼珠转了转,“岳父大人,他们是谁?”
“唉!告诉你又能如何!”楚飞故意摇头叹道。
这是在用激将法,老子才不会上当,夏柳也故意叹道:“既然岳父大人有困难,那我也不强求了,十万就十万吧!先在京城开间小钱庄再说。”说着,要起身告辞回去。
这小子竟然不上钩,楚飞也是胸有城府的人,连忙岔开道:“我儿,十万能够做什么!开个小钱庄根本做不了什么生意!”
夏柳摇头晃脑,“可没办法啊!岳父大人不是没钱嘛!”
“呃……我儿,做下咱们慢慢商量”楚飞起身把他摁到那椅子上道。
嘿嘿,不怕你不慢慢商量,夏柳心里偷笑,面上却道:“岳父大人,你也知道,我是个粗人,要我想办法那比登天还难!”
楚飞见这小子是死活装蒜,只得摊牌,“实话跟你说了吧!上个月有一批价值连城的珠宝被陕西的一股流寇劫去了,寇首是一个叫高迎祥的亡命之徒,我前两天就是为了这事去了一趟陕西。但这些流寇都是杀人如麻,不怕死的人,高迎祥尤其强硬,那批珠宝被他藏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我派人查了多次,都无功而返,我甚至与那高迎祥谈过,他要求给他三百万的白银,还要马匹,粮草才肯归还!”
高迎祥?又是赤脚刘三一样的人物?看来这大明朝表面上统一,其实在各地都有土皇帝啊!夏柳的心思在电光火石间迅速转动,立马激奋的大声道:“岳父大人!这高迎祥太嚣张了,我去教训他!”
楚飞苦笑道:“这不是教不教训他的问题,他连死都不怕,就算是再怎么折磨他都不会开口!”
“那……我也没办法啊!”夏柳摊着两手,无奈的道。
“你有办法!”
夏柳瞪大眼睛,“我……有办法?”
楚飞诡秘一笑,“那高迎祥虽然为人豪爽,对此事却是绝口不提,所以我想让你去做卧底,获取此人的信任之后,把那珠宝的地点套问出来!”
“做卧底?”晕倒,夏柳心里发笑,以前在王福财身边替赤脚刘三做卧底,现在又要替他去那高迎祥的流寇堆里做卧底,虽然说这个难度系数不是太高,但自己的目的还没达到呢,自然不会轻易答应。面露为难道:“这个……岳父大人,您也知道,目前我很多事情要做,这开钱庄一个就够头痛的了,皇上还让我多帮帮他,你说万一我去做卧底,会耽误很多啊!”
“我儿,此事我知道会浪费你的时间,家里的事情你放心,我会和四娘多多商议,至于皇上,我也会去跟他解释,尽量解决你的后顾之忧。你不是要开钱庄嘛!我给你五十万,什么钱庄都能开!”
这老家伙终于忍不住松口了,不过五十万够什么呀!我的目标是一百万,夏柳仍然是诉苦,“岳父大人,问题是朝廷的事情,关系到国计民生的……”
楚飞不耐烦道:“你也别跟我再找什么借口了,这样,我给你一百二十万!”
一百二十万?夏柳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拢嘴,当即起身,拱手大声道:“谢谢岳父大人!”
楚飞笑骂道:“臭小子,没想到你跟我也来这一套!”
“嘿嘿,岳父大人,咱们楚家的家底我还不知道嘛!这点算不了什么,我真的需要这笔钱来应应急!您多多谅解!”
第263章 … ~巧遇~
楚飞虽然肉疼那一百二十万两百花花的银子,但那批珠宝更为重要,神色严肃的道:“钱我会立刻送去,你这几天就给我动身,务必把那珠宝找回来!”
“没问题!”夏柳拍着胸脯答应。
一百二十万两,我靠!楚家果然是有很多钱,一张口就这么多!夏柳离开楚家后,便回家把与楚飞的约定告知四娘。四娘正为没钱发愁,突然间有了这一百二十万两,顿时笑逐颜开,便又决定再收购几家钱庄。分别派到辽东,江南。
而夏柳在诸多事情搞定之后,与各位老婆告别,单枪匹马考察山西去了。
在前世,山西煤矿是举国闻名的,不为别的,就是山西煤矿里死的人每天都是以排溜儿的数字,那么多人不要命的挖煤赚钱,这煤矿资源之丰富就不用说了,肯定是多的很。
夏柳这次是骑马去山西,那热气球留在皇宫内,毕竟自己是去考察的,用那东西在天上飞,太过显眼,而且不利于随时随地的考察。加上西山考察后还得赶去陕西,为楚家找回珠宝,热气球就更不能用了。
已经是隆冬了,寒风凛冽,而今天的天色阴沉,天上灰色浓厚的云,一团一团,仿佛要下雪了!
夏柳奔驰出京城,看到官道上行人不多,正想放开缰绳,纵马驰骋,突然听到城外一个小酒馆里传来朗朗的笑声,转头望去,发现那其中还有个是认识的,史可法!
突然想起,这个史可法不是在西山做推官么?老子正好拉他做导游!想到这里,便从马上跳了下来,牵着马走到那小酒馆门口,把缰绳栓在木柱上,抬脚进了去。
那小酒馆内一共不过才六张桌子,东面靠墙一桌坐了四五个人,史可法也在其中,有青有蓝的布袍,看起来都不是有钱人。旁边三个桌子空着,其他两桌是各自坐着喝酒聊天的歇脚行人!
夏柳迈进馆内,那小二正缩着脖子坐在柜台里,两手插在棉袖子,抬头见夏柳进去,一身黄灿灿的锦袍大衣、脚下穿着鲜亮的虎皮靴,衣着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顾不得冷了,连忙满脸堆着笑,起身哈腰道:“这位客官,里面请!”
夏柳点点头,也不急着赶路,便找了张靠窗户的桌子坐下,点了盘花生米,还有两壶烧酒,热热身。
史可法那一桌上,除了他外,还有四个人,喝的面红耳赤,有了些醉意,因此夏柳进去他们连头都没抬。几人中一个大汉人高马大,浓浓的卧蚕眉,正与左首边一个身材瘦弱的年轻男子碰碗。另外两个似乎是读书人,颇为斯文,均是面带微笑,其中一个剑眉星目,长的颇为清秀的正与史可法低声说着什么。
此时那卧蚕眉的大汉一碗下肚,豪爽大笑道:“痛快!咱们五人同榜进士,又如此气味相投,真乃平生快慰之事!我卢象升虽然是这一榜最后一个被皇上御笔钦点的命官,但我心里仍然是高兴万分!因为咱们遇到了明君,大明有望了!”
那几个人纷纷点头,史可法声音清越的笑道:“卢兄这一满腔热血终于有用武之地,可喜可贺啊!”
“哈哈!说实话,这个大名知府还真不愿意去做,史兄与我最为投合了,咱们本都想去辽东会会鞑子,但皇上御笔亲提,我们也只好如此”那卢象升不无失望的说道,不过眉宇间还是充满喜气。
那长的清秀的男子微微笑道:“卢兄,据我看,辽东战事还有的一番征战,各地的流寇也不在少数,卢兄只管在大名好好的做知府,日后战场上准少不了你的!”
“西门兄说的是,逢明主,还怕咱们的满腹才能用不上吗!”史可法端起酒碗,笑道。
夏柳坐在一旁,明白这几个都是朱由检这次会试上考上来的新人,不过一上来就派这个卢象升做知府,看来这人才还不是一般的缺乏。看这卢象升豪爽的气度,口气也颇大,应该是那种有些才干的人。
那几个人在小酒馆内放声畅谈,旁边一桌坐着个蓝布衣的中年妇女,皮肤黝黑粗糙,不过眼睛特别明亮,清澈的仿佛天上的冷月,正低头吃着热包子,时不时的朝史可法那一桌上瞥,目光落在夏柳身上的也不少。毕竟他现在整个的有钱人,在这个小酒馆内还是比较显眼的。
夏柳初时还没注意到那中年妇女,抬头间忽然发现她目光闪烁,心中不禁有些警惕,便留意起来。
她身上一件蓝得洗得发白的棉袍子,腿上绑着绑腿,微微隆起,似乎藏着什么,厚厚的布鞋上沾着些泥土,应该是从京城外来的。外表看来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卢象升此时正豪迈的道:“流寇不足虑,等我卢象升上任,境内的流寇一个不少,全部扫灭干净!他们能够如此猖獗,完全是因为朝廷用人不淑!若朝廷能给我一支军马,便能扫荡他们。”那几人一阵大笑,都是热血青年,未免眼高手低,把那流寇数落得一文不值。
几个人正热烈讨论,却听那小酒馆内突然响起一声冷哼,“无知狂妄之徒!”
卢象升酒气上涌,脸红脖子粗,一听这话,顿时大喝道:“谁在嚼舌头?我卢象升从来不说大话!有胆量出来跟我理论一番!”
那冷哼正是中年妇女所发,现在见卢象升大喝,连头都没抬,冷冷道:“你们这些人只会纸上谈兵而已,若真正到了战场之上,根本不堪一击。”
“你……”卢象升勃然大怒,正欲理辩,史可法起身朗声道:“这位大姐,你凭何说我们只会纸上谈兵?”
中年妇女嘴角讥诮的一笑,“读书人都是这副德性!朝廷的命官在对付流寇之前,谁不是信誓旦旦?结果呢?损兵折将,连脑袋都被人给砍了!这不叫纸上谈兵?”
几人连连变色,这中年妇女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嘲讽朝廷官员,史可法心细,眼睛仔细打量了下这中年妇女,嘴里笑道:“大姐教训的是,不过恐怕你还不知道,以前派去镇压流寇的都是魏忠贤的人,这些人极擅溜须拍马,一旦到了战场,自然不堪一击。”
“难道现在就不溜须拍马了不成?”中年妇女讽刺道。
“当然!”史可法正气凛然的道:“现在朝政有新皇重新整饬,风气大变,纸上谈兵的官员,都已经除出朝廷,不再录用。”
“哼!”中年妇女冷哼道:“我看你们就是吧!皇帝新不新我不知道,不过朝廷官员的无能我却是了解的很清楚。你们只不过是没吃到苦头而已,到了战场,恐怕早就夹着尾巴逃跑了。”
“岂有此理!”卢象升气得七窍生烟,身影陡然拔地而起,他身材高大威猛,仿佛一座山压向那中年妇女,气势汹汹,但在离她半寸距离突然顿住,带起一阵风,吹得那中年妇女垂在身后的青丝飞扬,露出脖子间白皙的皮肤,夏柳眼尖,心中一动。
中年妇女纹丝不动,慢腾腾地把手中包子吃完,大口喝了碗热水,这才缓缓起身,“恕不奉陪了!”说着,抬脚向外面走去。
“站在!”卢象升一声暴喝,“你到底是什么人?”刚才他扑上前的只是虚张声势,而实际上则是隐隐夹带着真气,在身影停住之后,真气击向她,谁知道这个中年妇女竟然像没事人一般,一个普通女子如何能做到,因此大是怀疑。
“怎么?这就是你们这些自诩朝廷命官的作风?”中年妇女脸色冷漠,眼中冷芒盯着他。
两人对峙,充满了火药味,那小二心惊胆战,慌忙跑过来道:“两位,请消消气,有话好好说……”
“咳……”
小酒馆里剑拔弩张,转眼间就要爆发一场风暴,在这令人屏息的一刻,却突然听到一声清亮震耳的咳嗽声,令众人绷紧的神经陡然一颤,纷纷朝那方向望去。
只见一个锦袍狐帽的年轻男子,面容从容,微微挂着洒脱的笑意站起身来,慢悠悠的走到两人面前,“两位!别这么冲动嘛!你看这大寒天的,火气大了对身体不好!”
中年妇女眼神凌厉的投向他,仿佛要把他看透一般,过了半晌后,还是那冷冷的话,“恕不奉陪!”霍然转身,朝小酒馆外大步迈去。
夏柳扬头大叫道:“喂!你那包子钱还没付呢!”
酒馆内众人一怔,那中年妇女仿佛也被他这一句话给喊得身影滞了一下,伸手从怀里掏出块碎银,在空中划过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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