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不如春朝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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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不如春朝绿-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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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后,他没有理会父母和他说的任何话,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久久没有出来。
  按照往常,现在的社会大众,无论是老是少,都在积极为这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而张灯结彩,平时积累着重大压力的人们都放下了肩膀上的沉重物。
  扬子却不是这样,晚饭时他在法治新闻上看到了主持人报道着杜维的去世的新闻,鼻头的酸劲儿让他忍不住想要落泪,为了阻止自己控制不住的泪水,他一个劲儿的往自己的嘴里扒着米饭,一筷子菜都不夹。
  盛着饭的碗盖住了自己几乎整张脸,父亲知道他面对杜维死讯所怀着的悲痛心情,拿起遥控器切换到了播放喜剧的频道,对于他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两人都没有说什么。
  被扒进嘴里的米饭他使劲咀嚼着,顺着脸颊流淌到碗里的咸湿液体和米饭搅拌在一起。
  吞咽着。
  洗完澡后,扬子擦拭着湿润的头发,父亲敲着卫生间的门:“宏扬,外面有人找你。”
  他来不及完全擦干身体,顶着一头半湿的头发走到门口,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唐依依。
  根据唐依依的意思他们下了楼,在小区里的花坛边他和她坐了下来。
  “事实上杜律师很可能是因为调查那件很危险的案件才会遭遇不幸的。”
  唐依依的这句话从扬子两周前听杜维亲口说出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猜出大概了,他转而问道:“我有什么能够做的吗?”
  “我下午问你的那件事你好好的回忆一下,杜律师真的没有和你说什么或者说是给你寄出什么东西吗?”看唐依依的样子好像这件事情非常严重,的确,如果不是严重到一定的程度,杜维也不会因此丧命。
  可扬子仔细回忆前段时间杜维和他之间所有的联系情景,也没有找到任何可以称得上线索的东西,只能是无奈的摇摇头。
  看样子唐依依和自己一样同样急于弄清楚杜维所谓事故死亡的真相。
  可扬子却不能提供给她任何的线索。
  所以只能是默默的看着她逐渐远离自己的失望背影。
  等到唐依依彻底在自己视野中消失的时候,扬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头早已变成刺猬一般。
  (交心)
  回到房间后,扬子打通了我的电话。
  他告诉我这一天他从天堂落入了地狱,我听后先是一惊,随之而来是他的同情和安慰。
  “人发生意外是难免的,既然他已经离开了你也不要太过悲伤,衷心祝他一路走好吧。”
  这种事我是非常有经验的,因为我先后两次亲手送走了我的母亲。
  和我那还未出世的外甥。
  扬子听完我这句话后突然激动起来:“根本就不是意外!他一定是因为掌握了所调查的案件的关键线索才会被对方杀死的,不光是我,连他的助手也和我有同样的想法。”
  我还是生平第一次见扬子情绪有这么大的波动,他极力排斥我话语里那个“意外”。
  “省省吧我的大侦探,看不出你还挺有当侦探的头脑的嘛,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可要小心了。”我本想取笑他,但转念一向觉得不对,便言语有些僵硬的劝告他:“如果真的如他那位助手所言杜维生前将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或者害死杜维的人以为他交给你的话。。。”
  我和他的话筒中间仿佛时间停顿一般,五秒钟的间隔使他一下子冷静下来了,老实说我并不像说这个,但是不知怎么回事我的心里总觉得有很强烈的不安,所以还是脱口而出了:
  “他们一定会找你的。”
  扬子好像是被我的话震住了,短短的时间内他没有说任何的话或者发出任何声音,神情呆滞的握着手机久久没有动一下身躯,我下意识的想到了这句话的多余性:
  “我也是从电视上看到的,那些警匪片常常会演这些桥段。”
  “那你最好分清楚虚拟和现实的分界线在哪里。”
  没好气的扬子挂断了电话,沉闷的几乎快要让我们两个窒息而亡的气氛就此被打破,我放下了手机扔到了桌面上,擦了擦脸上的白面粉,继续和着面前盆里的面团。
  不管通过怎么样的语气和形式,我把最坏的结果告诉了他。
  同样撂下电话后他陷入了沉思,原本唐依依来问他的时候自己只是粗略的回想着杜维有没有和他说过什么或者给过他什么东西。这次,他开始仔仔细细的回忆着。
  从杜维和他说办这件案子的开始到至今,杜维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从脑子的回忆纪录里调阅着,反复推敲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令他失望的是,他想破了头也没有找到任何的可疑之处。
  (可疑)
  整整好几天,他浑浑噩噩的呆在家里一步也没有出去。
  很快到了小年夜,呆在家里面对着游戏画面的人物一次次杀死敌人后又被敌人杀死,倒在血泊里,虽是难得的放松,但是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索性,他关掉了电脑,拿起了椅背上的红色羽绒服穿在身上,推门出去透透气。
  每根街道边的路灯杆子上都挂着鲜红色的“欢度春节”横幅,年货市场也是非常热闹。他游离于人群之间总觉得这些快乐都是别人的,自己仅仅作为一个旁观者而已。
  不知不觉他已经走了很远,等他想起来这件事的时候已经站在了昔日杜维事务所的楼下了,深沉的叹了口气后他抬步上了楼梯。
  推开门之前,他心里默念着、祈祷着杜维正活生生的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桌子上放着热气腾腾的巴西豆咖啡,唐依依忙里忙外的帮他整理资料,所有都和往常一样。
  然而事实总是让人失望的。
  里面的一切依旧和几天前一样一片混乱,他强制性的让自己燃气的泡沫希望又一次在腾在空中的阳光照耀下破灭了,将他打回现实世界。
  蓦地,从混乱的文件中间站起了一个人,他穿着墨黑色的单衣外套,修长的刘海架在鼻梁上的眼睛上,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黑客帝国一样。手里拿着几张像是文件一样的纸张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一点也没有意识到此刻的扬子正在一脸疑惑的站在门口,死死的盯着自己。
  不知不觉之间,男人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扬子,他将那些纸张放回原位同样上下打量着这个像极了学生年龄的年轻人,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久久没有说话。
  扬子在想这个人是不是害死杜维的人,他下意识的稍稍后退两步,伸手挡住了大门口,黑衣男士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扬子闪电一般跳出门外伸手将门关上然后捡起对面地上清洁工的拖把插在了两个把手之间。
  接下他他做的事情就是拨打110:“110吗?我发现了一个可疑的男子在庄牙路79号国办大厦2楼杜威律师事务所,请你们立刻派人过来!”
  门被剧烈的摇晃着,显然里面的男子想要将门打开,但是这是徒劳的。
  挂断电话后扬子守在门口等待着警察的到来,一开始对方还在试图用力打开门,后来门口渐渐没了动静,扬子心里觉得奇怪,刚想伸手把拖把拿下来看看究竟。
  然而理智马上告诉他这么做极有可能在开门的时候被对方袭击。
  故此他时刻保持者警惕守在门口。
  (回击)
  很快的警察赶到了,扬子连忙向后退了退,两个警察非常谨慎地取下了拖把后轻轻推开了门,在后面的扬子梦魇了两下口水,门敞开后警察贴着门边慢慢进到里面去。
  然而,找遍了所有的角落也没有发现那个黑衣男的一点痕迹。
  “我想他是从这里逃走的。”一个警察指向了被寒风吹着不断摇晃的窗户。
  略微向扬子询问了情况之后,警察把这件事当做简单的入室行窃上报了,可扬子却不这么认为,他坚信那个黑衣男一定不是普通的小偷那么简单。很快他就找到了证实这一想法的证据:他快步走向了杜维的办公桌,习惯性的拉开了抽屉,取出里面的怀表放在桌上:
  “如果是入室行窃的话为什么他不偷这个表?”对于这个怀表他非常熟悉,好几次见杜维从抽屉里把他拿出来仔细的擦了又擦,杜维告诉他这是之前的一个教授给他的,是他的至宝,有时候杜维在忙,他帮着打扫卫生的时候还触碰过几次。
  可扬子的这一举动反倒是让警察看他的眼神瞬间变了样,说话的语气仿佛也由询问转为了审问一般:“你倒是很清楚嘛,该不会这是你自导自演的吧?”
  “什么?”面对警察的质疑扬子觉得有些不可理喻,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警察的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般的无理取闹,任谁在这个情况下都会觉得有些不对劲。
  警察不打算和扬子废话,一左一右站在他身旁像是保镖一样打带打算“护送他回去协助调查”。就这样,原本报案的扬子生平第一次被进了警察局。
  面对坐在他对面的两个警察轮番对他展开软硬兼施的心理攻势,企图让他招供自己的“所谓罪行”;可什么都没有做的扬子自然说不出他们想要的东西。
  终于,有一个警察开始沉不住气了,拍着桌子大喊道:“你知道入室行窃要判多久吗!小心你的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到时候看你的嘴还硬不硬。”
  听到警察的恐吓扬子反倒笑了起来,满怀嘲笑的语气毫不客气的予以回击:
  “《刑法》第264条规定:盗窃公私财物,数额较大的,或者多次盗窃、入户盗窃、携带凶器盗窃、扒窃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罚金;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数额特别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盗窃金融机构数额特别巨大的,或者盗窃珍贵文物情节严重的,处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并处没收财产。”(此段是笔者在百度百科上复制下来的,详情请搜索“入室行窃”关键字。)
  他如流水一般准确无误一字不差的背出了关于入室行窃的相关条文,这让警察面面相觑,一时间哑口无言,扬子双手撑在桌面上站起身俯视着她们两个:
  “要不要我把非法拘禁和恐吓的相关条款再提醒你们一下。”
  (监视)
  过了二十分钟,警察在事务所窗户后小巷子的监控找到了拿个从窗户上跳下来的黑衣男子仓皇离去了,这才解除了对扬子入室行窃的嫌疑。
  虽然前后在派出所只待了两个多钟头,以这种方式进派出所传出去是十分丢脸的,但是换言之以现在的姿态昂搜阔步走出派出所的大门传出去却是十分光荣的。
  回家的路上,他总是回忆起那张清秀却又冰冷的脸,零下十几度的眼神透过眼镜直视着自己,回想起来才不停地打起冷颤。
  抱着这种异常复杂的心里,扬子迎来了又一年来临的时刻。
  大年三十的晚上,我和父亲冷冷清清在包着饺子,扬子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其实不用接我也知道他有想要和我讨论杜维的事情,来不及洗干净手的我将电话放在耳边用脖子夹着:
  “我说大哥,要拜年也要等到十二点过后吧?”
  扬子躺在床上翘着腿将书摊开盖在大腿上:“拜年也是你应该给我这个二大爷拜年吧。” 
  “去死。。。”
  他的话音刚落我们两个异口同声的说出了同样的两个字。
  “我前几天和你说过吧,我没有猜错,杜维的死真的不寻常。”扬子的样子有点紧张,他把和黑衣男子的相遇包括进派出所的事情都和我完整的描述了。
  听完后我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下你可扬眉吐气了,不枉杜维省钱那么看重你。”
  可他却没有心思听我对他违心的赞扬:“没工夫和你扯淡。”
  他挂断了,然后又打电话给了楚希,楚希因为他哥哥不在家所以也在和家人忙着,来不及听扬子说就匆匆挂断了,扬子索性一甩手机从床上跳了下来。
  “都忙都忙。。。”
  伸手拉开窗帘后,他看着外面的夜景,隆冬的风像是冰冷的手粗糙的抚摸着他的脸,可他却没有觉得难受,可能是在想其他的事情。
  慢慢的,他觉得有一些不对劲,楼下花园的一棵树后总有一个红色的火电一闪一闪的,起初他以为是萤火虫,可是尝试告诉他萤火虫的光芒不是这种颜色的。
  正当他全神贯注看着那个闪烁点时,十二点的钟声响了,整个城市遂即沸腾了,烟火顿时照亮了大半个小区,而当扬子确定那个发光点是什么之后。
  紧张的迅速将窗帘拉上,心跳急剧加速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闪烁的红色光点正是点燃的香烟,而抽这根香烟的人,正是那个黑衣男子。
  在扬子看着他的时候,也远远的注视着他。
  (白菊)
  年初一到初四,无论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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