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若水- 第197部分

　　
　　“谢娘娘厚爱！”清韵郡主将殷盼递给奶娘，恭敬的给杨若水扣了个头，这份情谊自记在心中！
　　众人赶紧与清韵郡主说声恭贺，毕竟这么小就有封号的人，根本就不多！而男席那边，自要与殷离落说些好听的话！殷离落都淡淡的点头应和！殷盼毕竟是他的女儿，再怎么样，有那血缘关系在，他的心里也是很高兴的！
　　“今日可是众位将士回京的日子，边关战乱，屡屡传来捷报，朕为你们感到骄傲！今日，必要不醉不归！”殷容莫说着，带头饮下了第一杯酒！
　　跟着殷离落的人，大多是一些年轻的将领，都豪气的将跟前的那一碗碗的酒满上，席间倒是热络非凡！
　　至于那个与杨若水长的相似的柳如颜，杨若水自动的无视！就像是没有瞧见一样，从容的与清韵郡主等人闲聊，倒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殷离落始终低着头，他原以为他能做到将这段感情放下，可是许久没有听到杨若水的声音，这突然间回来，竟然不敢抬头去瞧一眼，生怕，只消一眼，他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殷离落一杯杯的喝酒，不像是高兴，而像是无奈的闷酒！有无数次他曾问自己，若是重来一次，他一定在杨若水未嫁殷容莫之前，与殷容莫争上一争！
　　殷容莫又带了两杯酒，这才让众人随意的喝着！按规矩，打了胜仗回来，是要给将士加封，或者是赏赐的！不过，这些事，自要等到明日早朝的时候宣布！
　　殷离落无视四周的喧哗，再抬头他只是瞧着柳如颜！幸好，自己的身边还有她，至少在无数个孤单的日子里，有一个她可以陪着自己！想到这，殷离落也觉得满足了！就好像，他与殷容莫都得到了杨若水一样！
　　殷离落举着酒杯，眼睛朦胧的瞧着柳如颜，多少次他在感慨，终于有机会细细端详她的容颜了！不过，再细瞧之下，怎瞧着柳如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转念一想，他们在这一直吃喝，柳如颜却能站在，她到底不是做奴才的，自没有这份体力！
　　殷离落的心微微的一疼，目光中更会有些怜惜！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既然选在了她，那就好好的待她！而杨若水始终是他的嫂嫂，也只能是他的嫂嫂！
　　殷离落想着，便起身来到了大殿的中间！因为他突兀的表现，原本还高谈论阔的大臣们，一时间都静了下来！殷离落拱了拱拳头，对着殷容莫说道：“启禀皇上，微臣有个不情之请！”
　　“既是不情之请，那便不要再多言，免得落了脸面！”殷容莫厌烦的打断！但凡是公事，大多都是在早朝的时候提议的，这个时候殷离落开口，准没有什么好事，是以，殷容莫想也不想就直接打断了！
　　而杨若水这时候将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她大概也猜到了因殷离落所求！今日刚刚被殷容莫给驳了，这会儿再提起，根本就是好给脸不要脸！殷容莫不让他开口，也是为了他的脸面，免得到时候说的难听，丢了他的脸面！
　　被殷容莫这么一说，殷离落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讪讪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过，旁人瞧着主位上帝后两人面色都不善，难道他们早就知道殷离落想求之事？
　　毕竟，今日殷离落糊涂的请求，还没有传遍朝堂！
　　殷离落回去坐在那，更是一点心情都没有了！他的眼睛就光瞧着柳如颜了，瞧着她脸色越来越白，站的似乎不稳了！殷离落再也做不下去了，直接从椅子上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因为他起身太猛了，发出了尖锐的响声，引得所有人的注意！殷离落快步走了到大殿的中央，“臣斗胆，求皇上允许臣将妾柳氏如颜抬为平妻！”这会儿殷离落是不管不顾了，直接大声的说了出来！
　　大殿之上，似乎在这一瞬间凝聚，所有人都没了动作！且不说旁的，就算是寻常人家，抬平妻也是大事，或许是正妻不合心意，没有说出，妾氏立了大功，母凭子贵，这才有点可能！可现在，这几点他们都没有听说过，贸贸然的抬平妻，着实是在打清韵郡主的脸，说大些，是打皇家的脸！
　　殷容莫抿着嘴，也不说话！殷离落毕竟算是与他从小长大，而他的父母的死或多或少都是与自己有那么点关系的，是以，殷容莫对他才多了那么一点宽容，可现在，他的眼里不由迸出些许的杀意！
　　殷离落对杨若水的感情，殷容莫也是知道的，平日里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可现在，他公然寻了一个与杨若水相似的女人，做个登不上台面的妾，养在府里也就罢了，如今还要做妻，这不仅仅是皇权的问题，还有一个男人的尊严问题！
　　“臣斗胆请皇上允许，臣将柳如颜抬为平妻！”瞧着殷容莫不说话，殷离落不由的再次抬声！
　　杨若水的眉头越聚越紧，不过手却猛的一下拉住了殷容莫！培养出一个将军，其实也不容易，尤其是现在登基不久，若是处死有功的将军，实在让人心寒！而且还是为了儿女私情，这件事情，断不能由皇帝出面！
　　“殷将军可真是好大的脸面，女眷之事便是普通百姓也该知道，是由本宫执掌，如今殷将军却直接禀报皇上，是觉得本宫没有资格去管你内院的事么？”杨若水说的不客气，自是从理上压人！
　　“臣不敢！”听见杨若水的声音，殷离落有那么一瞬间窒息的感觉，却只能将头垂的更低！或许这世上最折磨人的事，便是面对你心爱的人，却不能表现出你的情感！
　　杨若水冷哼一声，殷离落手下大多是年轻的将士，若是处置殷离落，自是要让所有人的心服口服！
　　“哦？不敢，本宫瞧着你倒是胆子大的很！如今想抬平妻，本宫可想听听理由，是清韵不合你的心意？还是那柳氏为你殷家生下了继承人？”杨若水句句逼人，却又说的是伦理之情，自让人反驳不得！
　　“禀皇后娘娘，没有！”殷离落摇了摇头，“臣与如颜是真心相爱，臣不愿意委屈她，皇后娘娘想必也能理解！”
　　“本宫不理解！”杨若水毫不客气的打断！“今日你以这样的理由，便可以迎了平妻！那他日呢？是不是有人尚了公主后，再与这个相爱，那个相爱，让天下女子，皆可与公主平起平坐？皇家的颜面何在！”杨若水厉声打断，“此例绝不可开，若不然，日后但凡是皇上瞧上的女人，都立为皇后，天下不稳，小乱家，大乱国！本宫敬你是个英雄，今日只当是你一时糊涂，不与你计较，这种话日后切莫再提起！”
　　被杨若水这么一说，也是给众位夫人们提了个醒！这次殷容莫一这样的理由抬平妻，下次就会有官员效仿，那岂不是，但凡有喜欢的点的，都说什么相爱，岂不是个个都是平妻了，那还有什么妻妾之别！“皇后娘娘圣明！”众位夫人也都应和了起来！
　　杨若水点了点头，是以此事就此作罢！
　　“殷将军还不快谢过皇后娘娘？”萧将军在一旁提点，以他的位置刚刚好！于下有威严，于上有功劳！算是彼此都给个台阶下！
　　可是，殷离落却没有理会萧将军，直接跪在了地上！“那臣仅以将军的名义，请求立平妻！”殷离落固执的可笑，只是觉得，只要不落了皇家的面子，便可以成事！
　　杨若水冷哼一声，对殷离落愈发的没有耐性了！“那本宫便以一国之母的身份，将她赐死！”杨若水说的干脆，皇家的颜面，不允许任何人可以不顾的！
　　这样强硬的手段，让殷离落不由的抬头！还是记忆里的五官，只是眉眼之间，却又带着不可一世的威严！殷离落不由的承认，殷容莫是有眼光的，杨若水果真是配的上，一国之母的威仪！
　　“臣求娘娘成全！”殷离落执拗的跪着，不肯起来！
　　杨若水终于理解，殷容莫的愤怒了，就这个柴米不进的样子，自己瞧着也恨的牙痒痒！殷容莫刚想说话，却被杨若水一把按住了，她知道殷容莫也是护短的，如今殷离落这般不识趣，殷容莫自会护着自己！可现在，杨若水已经不是要躲在殷容莫身后的人了，她是皇后，自要承担起一个皇后的责任！
　　“好一个用情之深，本宫倒是想瞧瞧，那柳氏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杨若水越是愤怒，说起话来越不显露情绪，那平稳的语调，让人拿捏不住她的意图！
　　“奴婢在！”听了杨若水的召唤，柳如颜缓缓的走了过来，略显苍白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胆怯！大方从容，竟然丝毫不比京城女子差！这倒是让众人想起杨若水当时入殿，大多也是这样的情形！
　　那两张相似的脸，倒是让人知道，这里头的故事可不一般！
　　柳如颜跪在殷离落的跟前，“奴婢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行了大礼之后，便直直的抬头，目光好不畏惧的，接受杨若水与殷容莫的审视！
　　瞧见那一双眼睛，殷容莫的恨不得现在就挖了去！
　　杨若水倒是淡然的多，她对着殷容莫轻轻的摇头，即便是相似又如何？左右她也不是真正的人，“访琴，掌嘴！”杨若水没有多余的话，只吩咐了这么两个字，眼微微的眯了眯，带着几分不屑！
　　对于柳如颜，不得不承认，单瞧外表，她确实与杨若水很像，也有那份气质，可是总是少了杨若水才有的霸气！
　　访琴应了声，眼睛陡然变亮！她最是喜欢教训一些，没有脑子的人了！不过，在访琴高举的手快要落下来的时候，却被殷离落一下子给拦住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臣愿意待她受过！”殷离落对杨若水，到底做不到责难，只要是杨若水吩咐的，他只有受着的份！
　　“好！”杨若水点了点头，“访琴给本宫好好的打！”杨若水眼冷了下来！男人都是有自尊的，当着这么多面，挨巴掌是多么难看的事情，而他却主动应下，难道这柳如颜已经重要到这种地步！
　　访琴瞧着殷离落这么护着这个柳氏，心里也来气！杨若水吩咐完，那手便照着殷离落的脸打了过去！这一巴掌可是注了内力的，那声音极为的洪亮，而且，马上嘴角就溢出血来了！
　　柳如颜一瞧殷离落这样，身子一直，就要说话，却便殷离落给压住了！“臣谢娘娘教诲！”殷离落用手擦了擦嘴角，面上却升出几分苦涩来！
　　有些将士到底有些不忍心，直接转头不去瞧，这一代战将窝囊的样子！
　　“本宫瞧着你这脑子还没有清醒！”杨若水冷冷的斥了一声！
　　“敢问娘娘，奴婢所犯何事，竟要让将军代替受罚？”柳如颜似乎是气不过了，猛的甩开殷离落的手，目光直直的盯着杨若水，手慢慢的握成了拳！
　　“继续打！”杨若水说的淡漠，对于殷离落她是动心的，可对于这个女人，她根本不配让自己有任何的情绪变动！
　　访琴一巴掌一巴掌的，杨若水不说停，她也不住手！那巴掌的响声，响彻于整个大殿！有些个跟随殷离落的年轻将士，忍不住要起来为殷离落求情！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萧将军悠悠的叹息，却让那些将士们才反应过来！是啊，不过是个女人，做妾也可以宠着，干嘛非要在乎那个名位，若非如此，凭殷离落与皇帝的交情，何至如此！这将士们，一个都低下头，就当没有瞧见！
　　访琴打着打着，目光还不由的瞧向杨若水，得了杨若水的允许，访琴的手一翻，直接打向殷离落另外半边脸上的面具！那银色的面具应声而落，露出了殷离落烧伤的脸！
　　殷离落赶紧低下头去，而访琴也停下了手！
　　“宫里头规定，不能随意的直视凤颜！没有皇后娘娘允许，断不能擅自发言，更不能质问皇后娘娘！若非这位姨娘愚蠢，殷将军何至如此？”访琴这才做了解释，这条条框框的宫规，倒是在这个时候起了作用！
　　柳如颜低头应了一声，手颤抖的从地上捡起那片银色的面具，交给了殷离落！眼泪掉在面具上，从一旁滑落！
　　“不哭！”殷离落有些慌了，赶紧用手给柳如颜擦拭眼泪！他从未见过柳如颜落泪，这眼泪让他不由的心疼！不过，比起这，让心爱的女人，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更让人痛心！
　　“奴婢有话要说，求皇后娘娘允许！”这下柳氏倒是学乖了，殷离落怕她再受责罚，手又要拉住她，却被柳氏给躲的远远的！
　　“允了！”如今将军们都在，杨若水自不会做那只会动粗的人！
　　“奴婢敢问皇后娘娘，为何不允许奴婢抬位分？就单单是因为皇家的颜面吗？奴婢却瞧着可笑，今日既然已经闹到这个地步，有些话奴婢也只能是不吐为快了！”柳如颜清了清嗓子，“这立平妻，往大了说好像关乎一个人的品性，可往小了说，也不过是小院里的私事！至于将军与郡主之间，奴婢也不怕娘娘派人去查，可曾听闻将军与郡主办过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