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掘突听到姬宫湦在叫自己,拉马转身来到了马车跟前,“念儿要骑马,你带着他。”
“是,大王!”掘突应声道,在马车前将念儿接到了自己的怀中抱上了马背,这马车中立刻就剩下了秀秀与褒姒、姬宫湦三人,气氛一瞬间就尴尬了起来,秀秀立刻起身说道,“奴婢不放心王子,跟在外面看着些。”
“去吧!”姬宫湦挥了挥手,秀秀便跳下了马车,跟着大部队在行走。掘突见了,又调转了马头,弯下腰向秀秀伸出手,“上来!”
“不了,”秀秀使劲儿的摆了摆手,“公子带着王子便是了,奴婢走走就好!”
“上来!”掘突又说了一遍,念儿也在马背上跳着闹着叫秀秀上来抱着她,秀秀只好略微有些尴尬的将手递到了掘突的手中,他猛地一拉将秀秀拉上了自己的马背,抱在自己怀中策马奔驰了一段路,秀秀担心风寒侵着念儿,将他的小脸捂在了自己的手中。
褒姒掀开了帘子看着外面的情景,微微的摇了摇头。
姬宫湦顺着褒姒的目光看过去,“怎么?要不要给秀秀赐个婚?”
褒姒摇了摇头,“全当是什么……都不知道。”
“若是掘突求娶了呢?”姬宫湦看着褒姒问道,褒姒放下了帘子在车中端坐好了看着姬宫湦,“便回了,不允。”
“为何?”姬宫湦问道,他皱着眉头,“这有点不太像你。”
“门当户对,”褒姒怅然的说道,“秀秀的出身叫她在这大户人家里,只能是个地位卑微的妾侍而已,若是有朝一日掘突娶了正房,她处处都要受气了。”
“若是掘突不肯再娶他人呢?”姬宫湦问道。
“那他也就没有作为一朝诸侯的本事了!”褒姒应声道,又掀开了帘子看见了抱着秀秀和念儿的掘突,他满面的笑意倒是当真温柔的很,褒姒放下帘子看着姬宫湦,“当我自私一回吧,身边总归是要留个合用的人,念儿也得有个放心的人照拂。”
姬宫湦点了点头,握住了褒姒的手,“你是看着廿七,觉得对她不住?”
褒姒摇了摇头,廿七的婚事并非出自她的意思,而是姬宫湦赐婚,谁能拒绝?姬宫湦又在褒姒的耳边问道,“如今可是怪寡人将廿七赐予郑伯?”
“不怪,”褒姒摇了摇头,“若不是将廿七赐予了郑伯,只怕是如今郑启之来讨,臣妾还拒绝不得了!”
姬宫湦笑了笑,从褒姒的身后吻住了她的脖颈,手不自觉的朝着透过褒姒的衣物抚摸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不碰还好,这一碰便像是收不住了那边,觉得不过瘾,解开了褒姒的衣扣,这叫褒姒心头大惊,握住了姬宫湦的手,“大王要做什么?”
“反正车中也无人,”姬宫湦抵着褒姒说道。
“大王……”褒姒娇嗔的叫了句,“车中无人,车外可是有人的。”
“反正在别人心目中寡人也是荒淫无度惯了!”姬宫湦说道,显得有些急不可耐和火急火燎,手顺着褒姒的衣服滑了进去,抚摸着她一寸寸的肌肤,从中得到了一丝的慰藉,褒姒却满面羞赧,“念儿随时可能回来。”
“谁也不会这么没眼色的!”姬宫湦说道,呼吸有些急促,这种荒唐事儿他倒也是头一次做,这感觉叫人觉得有些奇异,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赶路的行进之中,他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一解心头的渴望,姬宫湦的动作尽可能小,褒姒也尽可能抿着唇不出声,可是此时谁看不出,大部队的忽然放慢了脚步,走的极为缓慢,只等着里面的君主解决完自己的事情。
他温热的肌肤暖着她冰凉的手脚,马车中充斥着一团热气,在冬日之中散发着白气。一场*结束之后,姬宫湦才一件件的将褒姒的衣物又重新整理整齐,褒姒低着头面色通红的看着姬宫湦,“大王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那是因为梓潼越来越迷人了!”姬宫湦笑着看着褒姒说道,替她系好了最后一个衣扣,“待回到了宫中,寡人便要三日不上朝……”他说着摇摇头,“不不不,五日不上朝,”说罢又摇摇头,“不不不,七日不上朝好了!”他说完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褒姒将头抵在了姬宫湦的肩头,“大王若是回了宫只怕是七日不来东宫倒是有些可能。”
“你激我?”姬宫湦捏起了褒姒的下巴看着她问道。
褒姒摇了摇头,“这场仗还等着大王裁决呢!”
“冬日漫漫,北狄和晋北暂时休战了,明年春日才会再度开战,寡人不急!急的是他们,”姬宫湦在褒姒的耳边小声的说道,这叫褒姒明白了姬宫湦的用意,侧身靠在了他的怀中,“七日不上朝?”
“嗯!”姬宫湦点了点头。
“那也不准离开东宫一步!”褒姒说道。
“那不行,”姬宫湦捏了捏褒姒的鼻子,“若是他们说你魅惑君王可不妥。”
“叫他们说去!”褒姒学着姬宫湦的口吻说道,姬宫湦在车中“哈哈”大笑了起来,而马车外的郑启之骑着马侧耳听着车中的动静,面色有些不善,一旁的文朔百无聊赖,忽而开口说道,“大王如今真的是变了很多。”
“是吗?”郑启之冷哼了一声没有给文朔什么好脸色看。
文朔自知自己的这番话未免太不讨喜,倒也不再继续说下去,末了狐疑的看了看郑启之,真是怀疑他是不是爱慕大王才一直不肯再娶的。文朔夹了夹马肚子,追上了走在前面的掘突,指了指后面的马车,“你倒真是做了件有眼色的事情。”
掘突转过身看了看那马车,笑了出来,“你可知大王曾经说过,他此生挚爱,褒后一人!”
“这也是褒后应得的,”文朔点了点头,和褒姒之间虽然相交很浅,可是这个女人却绝不简单,站在如今这样一个位置上,非有非常手腕者不能长存。掘突也随着文朔点了点头,对于褒姒能扶正自己的用心,他当初也是颇感意外的,到底扶正他就意味着要牺牲褒姒自己人廿七的前路,掘突的心中也默默的下定了决心,他日若是自己的父亲驾鹤西去,他也会好好赡养廿七在郑府之中的。
这一路的车马走的极慢,若是停在了路途中再逗留个三五日也不是不足为奇的,褒洪德奉命入京早就已经在城中等待了,三天两头便前往虢上卿的府上说是与之叙叙旧,实则是打探大王的消息。而赵叔带也同样是热锅上的蚂蚁,每日的议程都变成了,“大王何时能回来?为何大王至今还没有抵达镐京城?”
“赵上卿急什么?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的!”虢石父说道。
“怎么可能不急?”晋伯看着虢石父反问道,“如今我晋北节节败退,需要大王的援军,大王却迟迟不回,难道是要看着晋国的百姓生灵涂炭!”
“我提醒晋伯一句,”虢石父看着晋伯说道,“是晋伯的无能叫晋国的百姓生灵涂炭,这件事情和大王……关系不大!大王肯发兵,那是恩赐;不肯,也是道义。晋伯何必以天下百姓为名来行自己的私事呢?若非是因为晋伯无能,手中无强将,又怎会叫北狄之师到了晋北就如入无人之境了呢?这个诸侯,你若做不了,大可以……换个人!”
☆、第314章 求见大王0
虢石父的一番言论在朝中可谓是一时激起千层乱,霎时间满朝文武都在议论纷纷,晋伯更加是怒不可遏,满面都是要将他斩杀在堂前的凶煞模样,满口恶言相向道,“你这个奸臣,你阻塞言路,陷害忠良,我今日就要为被你害死的那些冤魂报仇!”说完就要大打出手,赵叔带赶紧拉住了晋伯,“冷静些,若是将他杀了,大王回来只怕是更加不肯发兵了!”
“郑国到这里不过是几步路的事情,居然还要走如此之久的时间!”晋伯大喝道,一旁的褒洪德也冷冰冰的回应了一句,“北狄与晋国不过是两军对阵的事情,如今还要麻烦整个天下代劳,晋伯何尝不是小题大做?”
“你们……”晋伯看了一眼褒洪德又看了一眼虢石父,“简直就是一丘之貉!国家有你们这些人,简直就是我大周的不幸!哼……”说罢他长袖一甩,转身就从大殿之上出去了,赵叔带的眉头微皱,瞪着虢石父和褒洪德,若非是褒姒从郑国发来的书信要赵叔带出言为褒洪德说话,他才恨不得将此人踩在脚下才好!
晋伯一连数日不曾上朝,只等着下人传来姬宫湦入京的消息,大王回京的消息没有等到,但是却等到了楚侯邀请晋伯到府上共叙。晋北与北狄停战的消息如今已经是人尽皆知了,楚侯知道姬宫湦绝不会太早回宫,所以路上刻意放慢了一些脚步,谁知道,他还是到的有些早了!
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有些尴尬了,所有愿为晋伯出兵的人几乎都已经齐聚镐京城了,如今惟独正主却迟迟不肯现身,大周的朝中便因此而乱作了一天,日日在朝中都听得见大臣们的争执,因为政见的不同,一种人很难说服另一种人。
楚侯找见晋伯,为的就是要在姬宫湦折返之前就先将口径达成统一,晋伯若是肯让楚兵相助而不愿接纳秦兵入晋国的境地,只怕是姬宫湦也无可奈何。更何况如今人人都以为楚夫人受宠,自然也相信她的话还是有些效力的。
楚侯邀约了晋伯、赵叔带、申侯旧部和其他朝中与虢石父、褒洪德为敌的人,傍晚在楚府之中设了筵席,楚侯第一个发言,“如今天下危难,我等岂能坐视不理?晋北受到北狄攻击,我楚国犹如痛在己身,恨不能出手相助,实乃憾事!”
“我曾三番四次的请求大王调兵前往晋北支援,奈何大王置若罔闻,将我晋北的百姓置身于水火而不顾!简直就是昏庸至极……”他一面拍着桌子一面高声的斥责道,“这种昏君若不亡国,还有什么天道可言?”
“晋伯此话有失分寸,”赵叔带为晋伯满上了水酒说道。
“哼……”晋伯瞥了一眼赵叔带,“你以为那大王是如何器重你的?若非你外甥女褒姒如今做了王后,你以为大王会正眼瞧一瞧你?看看他怎么对虢石父的,看看他又是怎么对你的?虢石父为大周做过什么?”晋伯大声的问道,站起身来对着众位大臣说道,“我给你们数一数,他投靠赢开,火烧琼台殿,阻塞言路,离间大王与臣子的关系……将一般旧部老臣都关在了地牢之中,尚有人至今未得释放!这样的一个奸佞之臣在朝中的待遇呢?哈哈哈哈……”晋伯说到此就像是讲了一个能哄自己开心的笑话,笑声巨大。
然而坐在的诸位却笑不出来,人人的面色十分悲戚严肃,不禁想到自己身上去了,个个都认为这些年自己为这个国家、为大王也算是尽忠职守,一把年纪了却名利都无,比起虢石父宛如云泥之别,这筵席中满是叹气之声。
“便是因为如此,我等才责任重大,需提醒大王虢石父乃奸佞之臣,褒洪德更是不忠不义!此二人何以决定国家命运,何以成为国之栋梁?”楚侯看着在座的诸侯慷慨激昂的说道,“那褒洪德不过就是秦军麾下的一支叛军,如今凭借娘娘能平步青云,若是真的叫他带兵前往晋北作战,只怕是输的一败涂地!”
“不错!”晋伯还在为几日之前褒洪德冲撞自己的事情而记恨,“此人决不可用!若是用,便是陷我晋国与水深火热之中,依楚侯看,此事该如何是好?”
“我楚军经过了齐夷之战,经得住考验,抵挡北狄之师绝不成问题!”楚侯熊仪阴测测的看着晋伯,嘴角微微的翘起,露出的那种笑意中充斥着算计与阴谋,只是此刻已经没有更好选择的晋伯一拍大腿,“只要楚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我等愿集体进言请楚军……”他的话未说完,就被赵叔带按住了,“此事只怕是不宜现在就做决定,毕竟还要等大王回来决定的!”
“大王如今只听那虢石父的,当日不也是他进言不让大王出兵的吗?”晋伯说道。
“可是……”赵叔带的话还未说完,就有下人前来报,“有大王的兵马入城了!”
“大王回来了?”所有的人都站起身询问道,眼下最急于见大王的莫过于此刻的晋伯了,从自己所在的桌案上跳了起来,“我等当将大王拦截在城外,请求他对此事作出定夺!”他看着众位诸侯说道,楚侯第一个应声,“晋北之战迫在眉睫,必须当下就作出决定。”
“我等愿为晋伯、楚侯效力!”众位大臣纷纷说道,赵叔带想要劝说一二却拦截不及,人群已经朝着来人所报的方向涌了过去,而留下赵叔带只能离在原地,半晌之后才想起褒姒的嘱托立刻朝着虢石父的宅子里飞奔,这一去却扑了个空,悉人们回禀虢上卿一早就进了宫了,听到这个消息,赵叔带的心中一个激灵,只怕是这些群臣要扑错方向了,只怕是大王已经入了宫。
赵叔带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