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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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姒传-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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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廿七点了点头,从郑伯友的房中退了下去。
    眼下的局面有些乱,乱的谁也看不真切,每个人都猜不透到底姬宫湦是怎么想的,每个人自己心中也都打着一把算盘,郑伯友在想若是姬宫湦真的要杀死自己,而将郑启之扶稳在这个位置上,褒姒会怎么想,无条件的站在姬宫湦的那边,还是像当初他救她那般拼死救他一命?
    廿七从郑伯友的房中退了出来,匆匆去了一趟秀秀的屋里,秀秀正在逗念儿,念儿则不停的问秀秀,“我娘什么时候才会来接我?”
    “快了,再过几天。”廿七接上了念儿的话回话到,念儿瞥了一眼廿七,他和廿七并不熟,也说不上亲,总觉得不及秀秀来的亲切,朝着秀秀的方向靠了靠努着小嘴问道,“姑姑怎么知道我娘快回来了?”
    “刚才听你姑父说起,”廿七说道,“过几日娘娘与大王就要来接你了。”
    “真的要来了?”秀秀惊讶的说道,“不是说……”这话她没说完,又生生的给咽了下去,本来脱口而出的是想说大王下令叫念儿做质子的事情,可是思忖一番,这话还是不能叫念儿听了去,免得还未与自己的父亲见着面就先生了间隙。看着秀秀给自己使的眼色,廿七心知肚明,“大概还是太过思念自己的儿子了,总想着让别人接放心不下吧!”
    “也是,”秀秀应了一声,转过脸看着念儿问道,“这下你不用吵着嚷着叫我带你回去了吧?”
    念儿又努了努嘴,“你快给我念书,等我娘来了我要能背得那本易经,好说给娘听!”
    秀秀翻了个白眼露出极为不满的神情,朝着廿七耸了耸肩,走回书桌上拿起书给念儿读起了已经,算算日子,念儿也已经两岁多了,也是个能说会道、能跑会跳的孩子了,年纪不大主意却多得很,长得就像是和大王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是却又多了副鬼机灵的样子。
    看着这一主一仆,廿七忽然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些多余,便退出了屋子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自己夫君的心中没有自己,自己以前的主子也早就不需要自己了,天大地大的,廿七竟然发现连找一个容身之所都这么困难,不禁心中伤感。
    郑府之内的后院中传来了一阵阵音乐,尖锐的声音抑扬顿挫却又让人觉得悲凉凄寒,有种大漠中的孤军萧索。这音调明明很高,这曲子却是极其悲凉的,廿七驻足,转身朝着曲子的方向走去,她跟着褒姒长大,对于音律一事自问是无所不知的,可是这曲子用的什么乐器却当真难住她了。
    廿七走到了后院的树林里,左右寻找却不见人,身边一阵疾风而过,她才猛然转身被吓了一跳,仰面抬起头看清了是郑启之,“小……小叔?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直就在这里了,看见你在下面在找来找去的,才下来看看你在找什么?”郑启之指了指树杈,他刚才就是坐在那上面的,手里拿着一片金黄色的树叶,来回的翻动。廿七不解的看着郑启之,犹豫了一番之后才问道,“刚才你看见有人在吹曲子吗?”
    “这个?”郑启之将手中的树叶举了起来看着廿七,笑着将树叶含在了自己嘴里,发出了一声嘶鸣,这便是刚刚奏过的那曲子,尖锐的响彻云霄,却又哀婉的令人伤感。廿七指了指郑启之手中的树叶,“树叶怎么也可以拿来演奏?”
    “我们行军打仗的,可没有闲情逸致还带着丝竹管月上战场,每逢思乡之时就拿着叶子吹一首乡里的调子,以慰思乡之情。莫说是叶子了,便是拿着其他东西,也都是能吹出声的!”郑启之笑了笑,将手中金黄的叶子递给了廿七,“你喜欢吗?送你了。”
    廿七看着郑启之手中的那片叶子,却不知接还是不接?

    “拿着吧,”郑启之将廿七的手拉了起来,把自己用过的那片金色的叶子放在了她手中,“你在这大宅子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家事有大夫人管着,政事也轮不到你这个女人操心。想和念儿玩耍玩耍,他又不亲你;自己想要个孩子吧,你和大哥已经很久……”他说道这里没有说下去,只是给廿七使了个眼色,廿七顿时面红耳赤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郑启之却戏谑的笑了笑,转身走远了。


☆、第291章 赶路0
    从镐京城出发的大军一路向东朝着郑国的方向进发,无论是周的疆域还是郑国属地都是平原腹地,一路上极为好走,只是出了城之后路上就鲜少再有同行的车马和行人了。
    褒姒坐在马车上掀开了两旁的帘子看着飞驰后退的景色,如今秋去冬来,有些麦子地里已经覆上了薄薄的白雪,她轻轻呢喃了一声,“但愿来年能有个好收成。”说罢放下了帘子,冷风直灌叫人受不了,整个人缩在一起。
    “郑国比镐京城还是要暖和些的,”姬宫湦看着褒姒说道,从她的对面坐到了她的身侧,搓了搓自己的手捧住了褒姒被冻得有些发红的面颊,“给寡人说说伯服的事情吧?”
    “大王想听什么?”褒姒靠着他问道。
    “什么都好,随便说一些吧?寡人对这个孩子一点印象都没有,”姬宫湦说道,又搓了搓手将褒姒的手捂在了自己手里,她原本就是易冷的体质,如今出门在外就更加难熬了。姬宫湦想起自己临行之前,这孩子还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长得不算好看,皮肉都蜷缩在一起,眉眼中能依稀辨得出郑夫人的模样来,小胳膊小腿在空中乱踢、乱蹬,一点也不叫人省心。
    “那孩子……”褒姒想了想,转向姬宫湦说道,“长得倒是越来越像大王了。”
    “哦?”姬宫湦惊讶的问道,“寡人离开之时还是郑夫人的眉眼,怎的寡人回来就像了寡人了?”
    “嗯!”褒姒点了点头,“一岁多一点就会叫妈妈了,伸着小手朝你一步步的走过来,跌跌撞撞的,心疼的很。再大一点就能跑能跳了,每天闲不下来,秀秀操心他一个人都够费劲儿了,有一回秀秀没把他扶好磕了额头,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秀秀怎么哄就是不听。”
    “寡人可不是这个德行!”姬宫湦撇了撇嘴,褒姒看着姬宫湦摸了摸他的眉眼继续说道,“我以为发生什么大事儿了,赶紧跑过去看一看,谁知道念儿立刻就闭上了嘴,虽然还是眼泪汪汪的样子,但是问他什么,他都不肯说,硬说自己没有哭过。”
    “哈哈哈哈……”姬宫湦拍着自己的腿大笑了出来,“这孩子倒真是会逗人!”
    “看着一副小霸王的样子,打心眼儿里会疼人,”褒姒说道,这么说起来她倒是觉得十分想念念儿了,那小小娇俏的样子,临走之时拉着她的衣角恋恋不舍、眼泪汪汪的样子,他是被他们架上了马车离开了镐京城,说好的她不会丢掉他,她还是食言了。褒姒又掀开了车窗的帘子看着外面后退的风景,整个人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什么时候才能到郑国?”
    “当初和念儿一起走,不就不用受这母子分离的痛苦了?”姬宫湦看着褒姒说道。
    “臣妾能死,念儿却不行!”褒姒说着叹了口气,“如今……这一切不是都过去了吗?”
    “你也不能死!”姬宫湦将怀中的褒姒紧了紧,“就算是为了寡人,任何时候你也决不能死。”
    褒姒仰头靠在姬宫湦的胸口点了点头。
    “你受得住风寒吗?”姬宫湦问道,褒姒有些不解的问道,“大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寡人行路,不出七天便到郑国,你若受得住,跟寡人走!”姬宫湦在褒姒的耳边说道,若是和姬宫湦一起出发,那么路上必定不是走这个修好的大路,而是绕绕弯弯的崎岖小道,更加不会是坐在马车上风雨无侵,可是思忖片刻,褒姒还是点了点头,她相信姬宫湦说出这话来就不是这么简单的提前带她去见念儿而已,“臣妾受得住,跟着大王走,什么风雨臣妾没有见过?”
    姬宫湦笑了笑,捏了捏褒姒的脸颊,一手掀开了帘子,“环莺?”
    环莺是在外面跟着车队一起行走的,不但冷、而且累,十分疲惫,听见大王叫自己的名字,立刻抬起头来,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希望似的,姬宫湦挥了挥手,“上来!外面冷,你一个女孩子的。”
    环莺看了一眼褒姒不善的神色,立刻摇了摇头,“奴婢不冷!”
    “上来!”姬宫湦又强调了一遍,褒姒看着环莺的眼神这才缓和了下来,用很随意的口吻说道,“大王叫你上来,你便上来吧!”
    “是,大王,娘娘。”环莺低头说道,脸上掩不住的是得意的神色,匆匆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车夫将车拉住停了下来,环莺便坐上车去在褒姒与姬宫湦的对面坐了下来,因为对面的褒姒不停的在上下打量着自己,审视着自己的表情,环莺片刻也不敢松懈,整个人严阵以待的坐着,最后没能按捺住自己的心情,小声的问了句,“娘娘有什么吩咐吗?”
    “哦!”褒姒猛地回过神来,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出神来,摇了摇头。她不清楚姬宫湦到底想让环莺做什么,他的表演等同于给环莺许下了一个虚妄的愿望,那就是迟早有一日,自己一定会宠幸环莺的。褒姒明知此事绝不可能会发生,如今的姬宫湦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病态的男人了,当年他不断的寻找着女人们一亲芳泽是因为心中那*永远都无法真正的发泄,自己从这样的交欢中其实丝毫体会不到快感。
    而褒姒的出现、他们之间的水乳交融却治好了他心头、他身上的病。
    “差不多了,”姬宫湦看着外面出现的丘陵一带说道,迈步而出掀开了帘子,“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后面的马队和行军也都停了下来,姬宫湦跳下了马车,将自己的手递给了褒姒,褒姒将手搭上去,跳下了马车的车板,姬宫湦看着环莺说道,“这一二日,你便吩咐着车队行进、停止,不出半月便能抵达郑国的境内,寡人已经叫郑伯差人来迎了。”
    “大王呢?”环莺急切的问道。
    “娘娘思儿心切,寡人带她先行一步!你就坐在这车里,免得外面风寒太大,伤着冻动着你了!”姬宫湦温柔的叮嘱着环莺,这话倒是暖道环莺的骨子里去了,叫环莺霎时间找不着北,整个人在那股温柔的劲儿里缓不过来。她知道姬宫湦带着褒姒已经策马而去,还面色通红的沉浸在刚才的回忆里,心中凭着想象去勾勒着姬宫湦与自己床第之欢的场景。
    姬宫湦的大马是从西戎之地掠来的,比起中原的枣红小马人高马大了不少,褒姒上去有些费力,需要找个稍微高一些的石墩,但是胜在这马的耐久力比起那枣红小马超出不少,扛着一人多的重量也不会觉得有任何吃力的地方。
    姬宫湦策马狂奔,将褒姒揽在怀中,尽量用自己宽大的身体去为她遮挡风寒,褒姒仰头看着姬宫湦欲言又止,她对环莺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好奇,总想问一问姬宫湦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最后褒姒也没有开口,只是在姬宫湦的怀中坐着。
    骑马是一件极为耗费体力的事情,他们在山中停停走走,若是天热的时候还能欣赏沿途的风光,偶尔停下来喝着山中清冽的泉水或者摘山上那些树上的野果子吃,而眼下只剩下了荒野和积雪,呼啸的北方让山中比起外面的平原大路更冷一些。
    冷风起初让褒姒觉得瑟瑟发抖但尚能忍受,很快这冷意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刀刀的割在了她的面上,从口中呼出来的热气散发的白雾越发的浓重,褒姒却因为不想耽误姬宫湦的行程,硬生生地忍着。他不但是快马加鞭,还日夜不歇的朝着郑国开赴,褒姒虽然只是坐在马上一动不动,却已经疲惫至极,难以支撑了。
    姬宫湦搂着怀中的褒姒问道,“怎么了?受不住了,你便说,我们停下来找个地儿休整休整。”
    “臣妾不碍事的,”褒姒故意将自己的话语加重了几分,“只是在马上坐着而已,什么时候能到?”
    “快了,”姬宫湦说道,他不敢带着褒姒在野外逗留太久,一来是害怕被人追踪到踪迹对褒姒或者自己不利,他的身手也只怕是寡不敌众;二来,荒郊野岭的露宿起来确实不太方便,怕褒姒再睡梦中若着了风寒就更加难办了。因此,他也只能带着她一路狂奔从镐京城外数百里地到郑国之中,从马上下来接住了几乎晕厥的褒姒,立刻冲进了郑府之中,“叫郑伯来!”
    郑府里的下人不知情由,但是看着姬宫湦的模样来势凶猛又敢质疑,只得转身朝着郑伯的书房里冲去,“老爷,家里闯入了一个男人,说是要见你!”
    “一个男人?”郑伯友问道,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进屋子就说,叫郑伯来,怀中还抱着个女人!”下人们说道,这话叫郑伯友缓过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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