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有些心不在焉,想着心事开着车,突然砰地一声,车子剧烈震动了一下,周言往前一甩,被撞了。
周言怒气冲冲地下车,心情不好还被人撞,不骂人才怪,她正想破口大骂,车上下来一个英俊的男子,穿着浅黄色的风衣,风度翩翩地对周言微笑,周言看人再看车,得了,别理论了,人家应该也不差钱,自己找保险好了。
周言扭头上车,男人却拦住了她,用低沉好听的声音说:“真对不起,我会赔偿您的。”他递上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周言说:“不用联系了,我这车是全险。”
男人将名片塞进周言的大衣兜中,“还是感到很歉意,那我请你吃饭,当是压惊。”
周言哑然失笑,这算是艳遇?
周言发动车子,却听着车子哐当地响,怕是不能开了,她把车子挪到路边,找保险公司电话。男人跟了过来,举着手机说:“我找4S店了,一会儿来拖车。”
周言掏出男人的名片看,很好的名字,和善。周言看和善,叹了口气,今天真是灾星不断,看轮廓,大体还是有点像的,特别是说话的声音,刚一开口周言差点以为是和衷。
和善问:“还没请教小姐的联系方式?”
“不年轻了,别喊小姐,我叫周言,我结婚了。”
和善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周言看着他不语,她的确很傻,但不至于这般不敏感,如果她没有记错,和善是和衷的堂弟,父亲是某网络集团的董事局主席,而那个集团正是和衷集团的大股东,因管理权、投票权的争议,周言记住了和闻信父子的名字。
想想自己的车,好好地等红灯,也能被撞,周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4S店派来了拖车,把周言的车拖走了,和善说:“我送周小姐回去?”
周言想了想说:“我住酒店。”
和善的眼睛亮了起来。
周言想,我真的是看上去很好欺负、很笨的样子吗?
周言也没心情去广州了,她干脆住了酒店,和衷也没找她,她也忍着不找他,难道她就不该生气?或许他在忙着处理李晶晶的事,他会怎么安置她?当二房养着,或者让她让出位置?周言想着就生气,在酒店酒吧喝酒,和善又缠了上来。他这几天对周言是大献殷勤,百般讨好,时而送点小礼物,一朵花,一盒糖,一件衣服。周言无语。
好像听说和衷的公司要开股东大会,是为了这个?这个自诩风流的和二少,难道以为就凭他这幅风流倜傥的样子,能让周言改变主意,站到他的队伍中去?
周言这样想着,有些醉,不知怎么就问了出来,和善的表情很有趣,但很快镇定,“没想到被你认了出来,怎么样,嫂子,既然已经挑明,我就直接说。现在,哥的状态你也知道,公司做了这么多年,也太累了,何不退出一段时间,休息一下?我也有个网络公司,也已经在美国上市,在管理网络平台方面也有很深的见解,我对AAS集团的运营有很多的担心,也有很多的想法,所以想请哥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参与到AAS集团的管理中,我不是要抢哥的位置,只是想参与经营,这点小事哥都不肯,所以只好求到嫂子这里了。嫂子可是第二大股东,这点说话权应该还是有的。”
周言的酒是彻底醒了,斜着眼睛看和善,“因为要讨好我,所以撞了我的车,你这是什么逻辑?”
“也不是故意的,我一路跟着嫂子,一直想怎么打招呼,想的太入神,没看见红灯,便撞上了。”和善脸不红心不跳。
周言咂舌,“你们搞企业的脸皮都这样厚吗?”
和善优雅地笑,根本就不在意周言的指责,“脸皮厚也是种态度,我很欣赏这种态度的。”
周言说:“你应该知道我跟和衷吵架了。”
“知道,肯定是哥不对。”
“那么,应该明白,我是不会跟他主动说话的,所以什么股东会,什么投票权的事我是不会跟他说的。如果我跟他和好,我更不会替你说话了。你这么聪明,肯定明白这点。”
和善点头,“你说的都对,但是我还是想试一试,嫂子,你再想想。股东大会还有一个月呢,够你考虑的。”
周言打了个酒嗝,愤愤地想,和衷你要是敢再惹我,我就把投票权给二少,让你休假去,再没有工作,成天爱跟哪个明星一起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狗血的外遇私生子什么的,我是不会写的。
我新写了古文,这个赶紧完结吧!
☆、和好
周言躺在酒店生闷气,和善的事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电视里的娱乐节目主持人解说着八卦,说的是津津有味,突然出现李晶晶的名字,周言突然坐起来,怔怔地看着电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李晶晶要跟京城什么大少结婚,据说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孕?
那和衷——
周言瞬间明白了,张冬霞夫妇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和衷与李晶晶都分手四个多月了,李晶晶怎么会有两个月身孕?周言回想和衷的态度,他好像一点都没在意李晶晶怀孕的事,他只是一直在强调周言的对那件事的态度,他觉得自己没用心,会有替他养别的女人的想法而生气。
周言恼怒地捶头,好像真的错了。
她穿好衣服,就往酒店外跑,她要回家。站在酒店门口叫车,出租车出奇的少,周言觉得双腿间飕飕的风,她裹紧大衣。
一辆银白色的车停在她面前,和善露出一张漂亮温情的脸,“我送你?”
和善问:“去哪里。”
周言闷闷地说:“回家,和衷的家。”
“想通了,不吵架了呀?”
“吵什么吵呀!”周言有些郁闷,吵架有对手吗?除了那天晚上他对她吼了两句外,他们就没正儿八经吵架,他甚至连通电话都吝啬拨。周言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太任性了,所以,你别对我太好了,不管做什么,我都不可能站你那边。”
和善微笑,“我也没指望嫂子能站我这边,只是想进哥的集团历练一番,想请嫂子帮我说几句好话。”
这人怎么能把抢权说的这般风淡云清?
和善把周言送到门口,告辞而去。周言轻步走进客厅,探头看和衷卧室,和衷趴在楼梯杆上,笑眯眯地看着周言,“怎么,舍得回来了?”
周言拍了拍胸脯,“人吓人,吓死人呀,你能不能别这样神出鬼没的?”
“我一直站这里的好不好?”和衷闷闷地,“小老板,不带这样玩的啊,我这么大个人站这里你都看不到。”
周言看他手里夹着根没点燃的烟,屋子里到处弥漫着烟味,没好气地说:“你又在家里抽烟。”
和衷把烟叼在嘴里,“没女人,精力可不都用抽烟上了?”
“你看上去很闲啊!”
“想我闲的人多了呢!”和衷走下来,“跟和善处的愉快?”
周言对和衷对她的了解也不再表达惊讶了,她不止一次看到有两个似保镖的男人跟着她,想来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周言说:“你再气我,我就把投票权给和善,到时候看你还怎么蹦跶?”
“没有公司,我一样能蹦跶,大不了从头开始,我不会失去梦想的。像你这样,未老先衰,才可怕。”
和衷的嘴巴向来狠毒,近年年纪长了,很少在公众场合展示他刻薄挖苦的一面,在女人面前更不屑于挖苦,以至于周言差点忘记他的本性,周言反唇相讥,“你这是嫌弃我老了?”
“不敢,我还比你大两岁呢!”和衷乐呵呵的,“只不过我上次做过心理测试,发现我才六岁,而你,怕是五十岁了吧?”
周言气噎,但这事她的确理亏,灰溜溜地自个儿回家已经很丢脸了,哪里架得住他这般嘲讽?
周言板着脸说:“你那叫幼稚。”
“我是有点幼稚,以至于六岁爱上一个女人,到了三十几岁还没法忘怀。你成熟,所以早过了爱情的年纪,所以就只爱自己吧!”
“想吵架啊?”
“你吵得过我吗?”和衷点燃了烟,把烟灰弹到楼下,落到干净的大理石上,特别的醒目,“天真、纯洁?还是说你善良、本分?”
周言愤愤地开窗,“你能不能有点风度,家里抽烟便罢了,还把烟灰弹的到处都是。”
“风度是给别人看的,我本来就没什么修养。”和衷很无赖地回她。周言拿他毫无办法,和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还不肯给我道歉?”
“我若不道歉,你是不是就这样无限制地嘲讽下去?”
“也许,看心情。”和衷走下楼梯,走到周言面前,侧头看着她的脸,眉眼似乎含了雾气,他很正经地说,“道歉,保证不会再有此类事件,特别要说清楚以后此类事件一律不准自作主张。”
周言抿唇不语。
和衷捏住她的脸颊,“真是个倔强性子,做错事了,为什么不道歉?我真宠你过头了。”
周言拍开他的手,“我不道歉。你没有剥夺一个女人生孩子的权利,即使是我误会了孩子的父亲是谁,但是事情没有做错。这跟爱不爱没有关系,这是我现在的人生观,你别想改变我的人生观。”
“哟,上升到人生观了。”和衷把手插在裤兜,“那咱们就谈谈三观。我是不是该庆幸,有一个如此超前人生观价值观的老婆,即使以后我在外面胡搞,不管是搞出孩子还是搞出其他事,你都可以忍受?”
“不可忍受。”周言爆发起来,推开和衷,往卧室走,“你别偷换概念,我只是说孩子,没说女人,我怎么可能会忍受你有其他女人?”
和衷跟着她进卧室,“还跟我谈人生观,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只谈孩子,嗯?如果别的女人给我生了孩子,我难道会不管孩子的母亲吗,那时候你置身何处?我该怎么对你?我们还是当初的自己吗?”
周言被问得哑口无言。
和衷把手搭在周言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跟她说:“我只是想告诉你,该怎么活着。正确的人生观是怎么回事,该捍卫的一定要捍卫,该守护的一定要守护,我现在是你的男人,我会守护着你,你也应该一心只想着我。没有第三者,没有任何理由的背叛。不要太天真,我说过,我不敢保证一辈子忠贞,所以你一定要时刻警惕,保持女人该有的嫉妒心,敏感的跟一只刺猬一般守护着你的男人。不然,周言,我们走不远的。”
“你这是在告诉我,要全天候监视你的生活,调查你所有的私生活,不允许有任何雌性靠近你的意思吗?”
和衷颇为无奈,“我是在说,你应该多爱我一点。会受伤的不会只有女人,男人也会受伤,会伤自尊心,你的大度其实对我是伤害,我觉得我花了这么多心思,费尽精力对你,你一点感受不到,一点都没爱我。我很伤心。”
“有这么严重吗?”周言总觉得哪里错了,“我觉得好像被你绕糊涂了,本来,你爸爸妈妈说让我帮你养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应该是我生气才是,最后怎么变成我错了?”
“你就是错了,因为你不仅不在乎我,而且不信任我。别人随便说说哪个女人怀了我的孩子,你怎么就能相信呢?最近一段时间,我除了工作就是陪你,还有时间看任何雌性一眼吗?”
“有啊,你那些秘书、助理不都是大美女么,你天天看着她们。”
“那是工作关系。”
周言抓住了重点,“你刚才说的,我应该时刻保持警惕的心,办公室恋情不是很多么,什么霸道总裁我爱你,我和总裁不得不说的故事,爱上漂亮女秘书之类的小说不是很多么?她们一个个年轻貌美,有学识、聪明,近水楼台,我怎么知道你在办公室是不是有个秘密情人?”
和衷脸色有点吃瘪,“变聪明了啊,迅速找到机会打击我,很有谈判潜质。”
周言心情好起来,“你脸色这么难看,不会是因为我说对了吧?快老实交代,有几个情人?每天回那么晚,是不是先陪秘书小情人亲热了?”
“怕了你。”和衷也绷不住了,他干脆来横的,把周言扑倒床上,“有没有亲热,你试一下呗!”
“走开,我们在吵架。”周言叫起来,“有没有搞错,吵架也能吵床上啊!”
“是你诱惑我的,你自己跑回房间坐床上干什么?”
……
情深意浓的时刻,和衷在周言耳边喃喃地说:“这般喜欢孩子,给我生一个孩子吧!”
周言的身体僵硬起来,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提起这个话题。孩子,真的可以吗?
和衷问:“我记得你说过去广州回来有话跟我说的,现在广州没去成,话还说吗?”
周言缩进和衷怀里,含糊地说:“还没想好。”
“要想多久?”
“也没多久。”周言迟疑,“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