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远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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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远的时光-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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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在清看着画幅的几个大字默然不语,和衷问:“喜欢?”
  王在清说:“一般。年轻的时候写过几天,后来忙了便不写了。那时候喜欢的女孩子天天写大字,为了陪她,偶尔写几个。小时候她性子急,她妈妈担心她太毛糙,便逼她练字修身养性。不过性子怎么养都不怎么见好。”
  和衷见小姑娘有些怕烟味,便掐灭了烟,“那她应该是喜欢字的,怎么不买几幅哄她开心?”
  “长大了,喜欢的东西多了,已经不是几个字就能哄好的。”王在清收回目光,看着和衷,“以前对你很是不屑的,嘴里心里都不肯承认失败,但现在我是真心佩服你,恭喜你,恭喜你的事业王国如此成功。”王在清对和衷伸出手,“祝贺。”
  和衷与他握手,“得到你的祝福很荣幸。事业成功,爱情一败涂地,好像也不算什么。”
  “不都说和衷成功的背后有千千万万女人么,你说这话是讥讽我们这些没女人支持的单身汉?”
  和衷哈哈大笑,“没想到你还很幽默。”
  “算不上,就是年纪大了些,懂得掩饰。”
  周言一下课便出了教室,一直站在在楼梯口,她背对着教室大门,脊背挺的很直,她知道身后有人在看她,那目光不热切,却也不淡然,有种让她喘不过气的感觉。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是巧合还是有意,也不知道他即将会做什么,他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连个招呼都没打,那看似陌生的目光扫在她身上,总让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为什么会有怕的感觉?周言安慰自己,她给人打了个电话,尽量让自己分散精神。
  电梯上行下来一个年轻男孩子,满头大汗的,见到周言喜逐颜开,“老师,你来五道口了怎么不早跟我说?”
  “怕耽误你考试,不是正期末考试么。”周言看着身前高大的男孩子,真心欢喜,这是她教的第一批学生,也是最出息的一个,考上了华清大学,这可是全县人的骄傲。男孩叫陈中华。
  陈中华有些黑,笑起来露出一口的白牙,已经很熟练的普通话丝毫听不出乡下口音,他用心地听周言讲话,兴致勃勃地向周言讲述着他最新的生活。当说到暑假不回家在城里打工时,周言皱眉,“是要用钱吗?我那里有,别打工了,回家陪几天父母吧!以后工作的时间长着呢!”
  陈中华摇头,“想锻炼下自己,不是钱的事。”周言不听,要回教室拿钱包,王中华急了,便拉住她的胳膊,涨红了脸,“老师,你上次给的钱我还有呢!而且我现在勤工俭学,每月还有奖学金,真的不缺钱。您老这样,我都没脸见你了。”
  周言不肯:“你这个年龄,就该无忧无虑地享受大学生涯,放假了陪陪父母,做点自己想做的事,一辈子那么长,上班挣钱的日子太久了,所以不要着急。”
  陈中华不善言辞,只拉着周言胳膊不松手。
  和衷和王在清都看着这一幕,和衷问:“那谁呢?”
  王在清说:“我不会比你知道的更多,你来这里,大约不会是找我,想找的人就在那里,想知道什么就去问吧!”王在清很想抽一支烟,他从知道和衷出现在这里演讲,周言表现异常开始,他就很不安,这个不安终于变成现实,但是他无力阻挡。不管周言做什么选择,他都无能为力。就像当年,周言将手递给和衷时一样,他也只能作为一个失败者,狼狈而逃,毫无战斗力。如今,他依然有这种无力感,在和衷这样一个不管对于男人还是女人来说都绝对是优秀者面前,他毫无胜算。
  和衷又点燃一支烟,“还没想好怎么跟故人打招呼,有点忐忑。”
  “你还有害怕的事?”王在清讥讽地说。
  “你说的对,我这人优点就是脸皮够厚,胆子够大,够没下限。”和衷笑了,“所以我才能走到今天这地步,你就不行了,顾忌太多。”
  王在清冷笑,“连自己女人都守护不了的男人,还是不要自夸了。”
  和衷吸烟,“这话攻击力度满血了,不过,我也放心了,至少目前你跟周言还没什么特殊关系。”
  王在清生气地说:“你也太自信了,你都离开这么多年,怎么知道周言还在原地等你?即使不是我在他身边,也可能有其他男人。”
  “是吗?”和衷露出一口白牙,“我不在乎。做人太犹豫,便什么都做不成。再说,叙叙旧,也不一定要做什么,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王在清无语。
  陈中华松了手,周言转身看见一抹淡蓝色,淡淡的烟味,他顺手在楼梯上摁灭了烟头,对周言微笑,“话说的多了,有点渴,能否给我倒一杯水?”
  陈中华指着和衷,“你不是那个谁?”
  周言瞪了眼陈中华,“你等会儿,不许走了。别大惊小怪的,他就是和衷,不是那个谁。”又对和衷说:“您稍等一下。”
  周言倒了杯白开水端了过来,经过王在清身边,王在清说:“没事吧?”周言摇头,走到和衷面前,把杯子递到他的手上,“和先生,给您水。”和衷没接水,而是抓住周言的手,低头看着她。
  周言扭了手腕,他捏的更紧,周言不动,陈中华伸手将杯子拿走,冷冷地说:“和衷先生我不想去你公司实习了。这是你的水。”
  和衷松开周言的手,接起陈中华手里的纸杯,说:“未来都是这些年轻人的,你看,我们都老了,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勇气。”
  “和衷先生,您这个思路很新颖,一会儿可以在课堂分享。”周言尽量让自己平静,就当是地铁里遇到黑手,已经过了装纯洁的年龄,摸一把手算什么。
  陈中华脸却很黑,他对周言说:“老师,我考试完就回家一趟,住几天就回来,你有什么东西要带回去吗?”
  周言摇头,“我没什么事。”
  “要不,我把丹丹带过来?过年回去时她一直问我你的事,说很想你呢!你很久没回去了吧?”
  “不要。”周言飞速拒绝,“她还要带妹妹呢,哪里能出来玩?再说她妈妈快生了,说不定全家都要去广东了。”
  和衷站在一边,似乎听的津津有味,陈中华看了眼他,拉了周言走到电梯口,对周言说:“这个人跟网上的传闻一样,有钱没德,花边新闻很多,老师你离他远点。”
  “我跟他没交情。”周言安慰陈中华,“他只是客串给我们上一节课,不会有事的。”真的没交情吗?不过自欺欺人罢了。他这样的坦然自诺,周言只能配合。当做陌生人或许是最好的方式,难道要如台剧般摇着对方的肩膀声嘶力竭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或者抱在一起哭着说“好想你或者好讨厌你”?
  陈中华忧心忡忡地走了,周言的心情也没看上去那般轻松。庆幸,她还能保持清醒。
  上课的时间到了,同事们都回到教室。和衷跟着周言慢吞吞往教室走,他问:“好久不见,你还好吗?那是你的学生,什么时候做起老师了?”
  这般的平淡,这般的生疏,似乎没什么不好,周言说:“您现在不也在做老师么,一辈子这么长,扮演什么角色都有可能。”
  “说的很对。”和衷点烟,“在这公司做什么工作?”
  “管财务资金的。”周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放松,她甚至笑起来,温和地提醒:“和衷先生,教室禁止抽烟。”
  几步的路,原来已经进了教室,和衷失笑,将烟扔地上踩灭,对众人说:“大家都知道我有两个缺点,一是不能缺烟,二是什么?”
  众人先是装深沉,在和衷走到讲台时,终于有人说“女人”,和衷笑了,“都说我身后有千万的女人,可不是女人么?”
  他说:“我年轻时烟瘾不大,偶尔抽一两根,后来创业,又经历过一次感情失败,烟便抽的凶了,渐渐成了瘾,再戒不掉。当然,也下过很多次决心戒烟,但都失败了。有时候我想,如果我做事业也跟我戒烟一样,我就真衰了。”
  这话题开的随意,大家都是成年人,便都起哄起来,有人问:“那你戒过女人么?”
  和衷说:“这个话题太深奥了,抱歉,我还没来得及考虑。”
  下面的课更随意了,几乎已经不叫讲课,而是大杂烩,大家七嘴八舌,说着渐渐从沙龙偏向了八卦,柳青见和衷也没什么不高兴的,便由着大家随性发挥。
  从和衷集团的八卦到他个人的八卦,问的事也越来越隐秘,越来越稀奇,酒色财气,几乎就是这些内容。
  有人问:“你们集团第二大个人股东到底是谁?”
  和衷微笑:“反正不是你,当然也不是我。”
  “IPO之后,要与大股东签署控制权协议,你们管理层中的这个大股东还不打算出现吗?”
  和衷认真地说:“她会出现的,集团控制权还会留在我们手里。”
  周言突然心跳加剧,好像哪里不对?从来没特别关注过这个八卦,可是和衷这般认真地回答,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她看向和衷,和衷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周言手里的笔掉落,她微张着嘴,似乎明白了什么。
  有人说:“你们还保密呢,早有内部人士透露了,那是个女人,是真正藏在和衷先生身后的女人,所以股权是在那女士手里,还是和衷先生手里都没有什么区别。”
  “胡说,这年头谁都不能保证谁可靠。和衷先生的股份只比那个人多一点,那人稍微买点股份,即使集团控制权仍在管理层手里,也不会是在和衷先生手里了。或者那人的股份向大股东出售一点,你们管理层股份就不及大股东,投票权在谁手里就难说了。”
  和衷说:“这话提醒了我,我倒真要看好那个人了。”
  “所以说是和衷先生一直控制着那个人不出现吗?这些年他的投票权都在你手里。”
  这话问的太尖锐了,以至于有些冷场。
  和衷突然转了话锋说:“八卦时间结束了,如果要听这些答案,请关注我们官方公告。”他似乎是看了周言一眼,又似乎是什么都没看,“至于我和身后女人的故事么,只能很遗憾地说,那是我和她的私事,实在不好大庭广众之下说得太清楚,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理解,女人的问题永远是男人的话题,但绝不能是课堂上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孩子病了,焦头烂额

  ☆、交谈

  下面的课交给了张教授,和衷并未离开,而是坐在柳青旁边跟着听课,偶尔跟柳青说一两句话。柳青从未想过能与和衷有上交集,在AAS集团的创业股东中,他与刘东东有旧,那那份旧情却是说不清的关系,他因为某些缘故,并不想跟刘东东再有联系。柳青看了眼周言的后背,压低声音问和衷:“刘东东先生,现在怎么样?”
  和衷有些诧异,“你认识小东?”
  柳青若有所指,“十几年前在南市打过几次交道,那时还年轻,总有控制不住雄性激素的时候。”
  和衷看着柳青的名片,似想起什么,他也看了眼周言,世界还真小,她怎么会跟柳青走到了一起?
  下课后,和衷拒绝了柳青一起吃饭的邀请。柳青招呼周言一起回宾馆,周言低头收着教材,王在清走过来说:“周言,我们一起走。”
  柳青看看和衷,再看看王在清,再看周言,周言抬头对柳青说:“柳总,我跟你说几句话。”
  周言和柳青站到教室门口,周言说:“我有点事,晚上可能不住宾馆,明天的课也不一定能来。”
  柳青低头,不看周言,沉沉的问:“跟和衷有关?”
  周言不吭声。柳青抬头,眼神锐利地看着周言,“是旧相识?”
  周言疑惑:“你不认识他?”
  柳青想了想,哑然失笑,“我真是笨,我还一直以为你和刘东东——”
  刘东东的故事也是个传奇,据说早年是和衷的保镖兼司机,跟着和衷多年,和衷的集团成立物流、保全公司后,便交给他负责。
  刘东东的身材高大,长相不是很突出,但却很有男子气概,当年,与柳青打交道的一直是他,为了周言大打出手,但他对周言的父亲又关注的很特别。周大富出车祸,也是刘东东暗示柳青刻意诱导的。这么多年,柳青的心里一直有这个结,为什么刘东东跟周言好,却要对付周言的父亲?柳青一直认为是周大富那个人的贪得无厌让刘东东厌恶,想让他离开周言才使出的手段。但对于刘东东的突然消失,柳青却是彻底将他看轻。
  周言从不说过去,不说那个男人是谁,柳青也一直不问,他在周言父亲的事情上,做错过,以至于后来做了许多的弥补。周言虽然早不怪他了,但是想起此事,他还是会觉得有愧。他和周言的关系,很复杂,复杂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看向教室,和衷跟王在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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