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解相思毒:我待灵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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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解相思毒:我待灵罗心-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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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取出包袱里破旧的披风,选了一株粗壮且枝干盘横的大树,跃上树干,以此作为今夜暂栖之所。

    身上的披风是娘生前极重视的东西,原来的主人是她的父亲,而今传到她的手上,只盼着能早日完成娘临终前的遗愿。

    拉紧了身上的披风,上官灵罗抬首望着天上的明月,想着这一个月来跋山涉水的路程。

    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在这样的处境下度过,独自一人走着,露宿荒郊早成习惯,不习惯的,只是心中越来越浓烈的思念。

    思念她的亲娘。

    她们母女两人相依为命至今,已历十七个年头。

    十七年来,从未一人离开过家、离开娘的身边,如今她却是孤独一人踏上寻人的旅程。而娘亲,已然魂归九天。

    寻人,是娘的遗愿,所以她在草草地安葬了娘亲之后,寻到了云州县。

    云州县,据说是她爹爹在的地方。

    那个她自出生便不曾见过面的爹爹,却是娘日夜想念的对象。

    朦胧的睡意袭来,眼睑渐渐合上——

    直到,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将她自梦中惊醒。

    “哒哒……”伴着鞭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所以,骤然而停的车行声也清楚地传进了上官灵罗的意识里。

    她全身戒备地隐藏好自己的身形,借着枝干间的缝隙探看马车的踪影。

    在离她栖身之所约六丈左右处,停着一辆双头马车,车帘紧闭,那车夫在车旁检查着什么。

    不一会儿,车帘被掀开,一道高壮的身影走下车向车夫询问着什么。

    那人——

    是早前在云州县城大街上碰到的那一个凶狠狠的阿涪,那么车里的该是病恹恹的华服男子了。

    远远地,车夫与阿涪的对话声传来:“怎么了?”

    “哦,车轮陷进去了。”

    “陷进去了?还能走吗?”

    “我来推推看,能不能可就凭运气了……”

    “可是我们家少爷……累……你试试……要不……”两人突然放低了声音,因为车帘再次被掀开了,华服男子苍白却不失俊美的脸映入上官灵罗的眼里。

    “阿涪,发生了什么事?”

    “少爷,没事没事,你先在车里呆着,我会弄好的……”但是,他的少爷却依然下了车。

    上官灵罗皱起了眉,这人当真是个病入膏肓的人吗?好像一阵风便可将他吹倒似的那么弱不禁风。

    显然阿涪拗不过自个的主子,只好回到马车内,取了件毛裘出来披在主子身上。

    “少爷你在旁边坐着,车子的事交给我和车夫就行,很快……”

    快吗?

    上官灵罗看着两人拼了命似的用力,却徒劳无功的样子,知道是他们的车子很难单凭两人之力就可继续前行的。

    但,她方才一路走来,这条道十分平坦,偶而有些小坑小洼的,他们的马车怎么会陷入一个大坑里?

    显然,有人也想到了,“阿涪,记得我们上回走过,路上并没出现什么问题。”

    “这倒是,少爷,莫不是有人故意弄个坑来……”

    阿涪突然变了脸色,神情紧张地东张西望着,走近男子身旁,“少爷,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害我们?”

    华服男子朗声笑起来,他的神态这才稍稍有了些人气,“阿涪,你可真会……”他还没有机会将话说完,几名黑衣蒙面人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上官灵罗这才一惊!

    有人埋伏在四周她居然没发觉?!什么时候她的警觉性低到此等地步?若不是她长久培养起来的敏锐直觉,她能一路安全来到这里,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那一边,黑衣蒙面人已经将华服男子他们三人团团围起来。车夫吓得紧挨着阿涪的身边,而那病男子却倒是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

    “你……咳,你们想干什么……”

    上官灵罗轻轻地笑了笑。还好,他只在初时有些害怕,看着那蒙面人的神情倒是万分镇定。

    “干什么?”一名黑衣人冷笑起来,仿佛华服男子说了个天大的笑话。

    这人的声音有点儿耳熟,上官灵罗警觉到也许他们三人真的碰到了麻烦。现在的问题是,她是否要去帮忙。因为,那边的形势已经变成几把在夜色里发出森冷寒光的刀架在了华服男子的脖子上,将他的面色映照得更加苍白。

    六个人用刀挟持着三人,剩下的看来显然是头目的人等在一边,查看过马车的一名矮个的黑衣人向他摇摇头后,这人喝道:“说,你的同伙呢?”

    同伙?

    华服男子和上官灵罗一样,眼睛里写满问号。

    “什么……什么同伙?”阿涪哆嗦着问。

    “你最好乖乖地说老实话,不然……哼!”一把刀往前送了送,吓得阿涪立刻闭上眼。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华服男子镇定地说。

    眼神望上官灵罗隐身的方向瞟了眼,随即盯看住为首的黑衣人。

    “不知道?!”

    阴狠的声音没有划开华服男子颈项来得更让人害怕,阿涪已经惊吓地叫起来:“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们家少爷……”黑衣人一拳上来阻止了他的喊叫。

    上官灵罗随即明白他们口中的同伙是谁——正是她。

    打昏阿涪的手法她白天才见过,是那位县太爷公子手下的李不用所用的招式。而听那熟悉的声音,此刻为首的黑衣人便是那李不用了。

    他们的目标是她吗?华服男子为明哲保身,自该澄清才是。虽然她不认为那伙人会放过他。

    第二道血痕好似仍然未能使华服男子明白所谓的同伙是何人。

    上官灵罗屏息注意着那边的情形,却没注意到——

    “老大,你看!”一名黑衣人的手直指上官灵罗的藏身之处的大树。

    她低头一看,披风无辜地躺在树下。

    糟了!

    随手折下一段树枝,上官灵罗迫不得已跃下树来。而树下,已有三名黑衣人在等着她了。

    无须多说一个字,开打是自然而然的事。

    为首的李不用(如她判断无误的话)注意着缠斗存一起的四人,忽然一扬手,“住手!”

    黑衣人都停了下来,“姑娘,你若不想他出事的话,最好乖乖地跟我们走!”他用手上的刀抵住华服男子的咽喉。

    上官灵罗瞄了眼华服男子,见他正用他那深邃的眸子望着自己,那眼光中,竟然有一份对她的信任,这让她愣住了。

    李不用显然以为上官灵罗受了他的威胁而得意地一笑,示意围住上官灵罗的三名手下将她给绑起来。

    然而,两名黑衣人一近上官灵罗的身,她便出手如电,一下子点了两名黑衣人的穴道,另外一名见状立刻攻击她。

    上官灵罗的这个举动让李不用措手不及,他一使力,他的刀刺人华服男子的身体,引来他的痛呼和阿涪的惊叫,致使刚要制服黑衣人的上官灵罗被阿涪的大叫分了神,手上吃了一刀,血立刻染红了衣袖。

    与此同时,她手上的树枝也抵住了黑衣人的心脏。

    李不用愕然注视着不远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的上官灵罗,他在她的眼中看不到担忧、紧张和愤怒,因为华服男子受伤而产生的情绪,这似乎让他有点儿不知所措,他原本的计划是要逼她就范的。

    两方人马静默,最终李不用放开了华服男子,上官灵罗解开了黑衣人的穴道,几名黑衣人忽然间一齐闷声退走。

    阿涪立刻将华服男子扶坐下来,上官灵罗则是替自己包扎好不深的伤口。

    “少爷,少爷……”阿涪的叫声里满是惊慌。

    上官灵罗走向他们,“他怎样?”探视着他的伤,李不用恐吓的成分居多,所以他的伤口也未伤及要害,只是华服男子本来就一副病弱体,此时有无危险尚不知晓。

    “你给他包扎一下,应该不会有事。”上官灵罗递上止血散。

    阿涪感激地看着上官灵罗,接过药瓶,“姑娘,你能不能帮忙,我一个人……”上官灵罗无言地拿过药瓶,在华服男子的伤口上撒上药粉,刺痛让华服男子颤抖了一下,些许药粉撒在了他的衣服上。上官灵罗撕下自己的裙角替他包扎好,呼出一口气。

    “没事了,他休息几天就可以了。”将药瓶收回怀中,视线对上一直默默瞧着她的华服男子。

    “你知道我一直藏在那里?”

    他虚弱地一笑,并未接话。

    上官灵罗咬着下唇。

    他是个病重的人,身虚体弱,不可能在那么远的地方就察觉到她的身形所在。到底是什么让他发现了她呢?在她不小心落下披风为止,在场的那些人都不晓得她也在现场。

    想要从他眼中探究出什么,却只能看到他看似柔和却又锐利的眸光。也许那一身体态掩盖了他的光芒,否则或许他非池中之物。随即暗笑起自己,她想的,未免也太多了。

    “少爷,少爷……姑……姑娘,少爷他……”

    他昏了过去。

    “大概是失血的关系,歇着对他比较好。”上官灵罗站起身,在阿涪的道谢声中,去拿包袱和披风。

    她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

    “等等。”她唤道,替华服男子把脉,眼光不离他微闭的眼眸。他面对李不用的神色极为平静,是一种早已看透的坦然,想必对世事的看法也比较超然吧,不知经历了怎样的过程才造成他毫无生气的身体,却有仿佛孕育着勃勃生机的眸光。摇摇头,她想把这些想法和突然而来的眩晕感驱除,专心把脉,但是——

    “糟糕。”

    “啊?”听不出她那声糟糕代表了什么意味,阿涪搜寻着她的神情,却只来得及看到她忽然倒在华服男子身上的身影,耳边却同时传来令他毛骨悚然的笑声。

    “想逃出本少爷的手掌心,可没那么容易!哈哈哈哈……”

    冷汗滑下阿涪的脸颊。

    是县太爷的公子和方才那一群黑衣人。

    完了!

 第二章

    “少爷?少爷?”

    耳朵里不断听见阿涪的叫声,华服男子在昏昏沉沉中睁开眼。

    “阿涪,你在哪儿?”第一眼见到的,却是身旁犹在昏迷的上官灵罗。他伸手拂开落在她脸上的发丝,她小巧的脸蛋映人他的眼里。

    昏迷中的上官灵罗一只手压在脸蛋下,纤细的身体因为呼吸而慢慢地起伏着,一身粗布衣裙使她看起来有一种沉静的美。她此刻浑身散发的气息,让他觉得她仿佛是玩累了的小女孩沉沉地睡着了。

    她实际上算不得是一个美人,然而她面对黑衣人时那种镇定与自信,还有她眼中所透露的平静,却让她浑身发着淡淡的光,正是这种光,让他有一阵子的迷惑。

    她应该是个少情绪的人,可是她此刻的样子却让他感到一种无助。他的手轻轻地、温柔地抚上她的面颊。

    “少爷!”阿涪看得眼珠子都瞪出来啦。他的延寿少爷是怎么了?着魔了?非但听不见他的叫声,还从昏迷中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轻薄人家姑娘家!这可是天下奇闻第一桩啊。不过,也是有迹可寻的。

    延寿少爷因为身子的关系,终日都与药为伍,出孙家庄门那也是近几年的事,所以在他近二十年的生活里,能见到外边人的机会是少之又少,更别说千娇百媚的姑娘家了——

    姑娘,姑娘……

    呀,难道少爷是……是……

    阿涪紧张起来,少爷动了心了,这可怎么得了!

    “少爷,少爷,你你……”他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一边,孙延寿的动作忽然僵住了,他尴尬地看着忽然睁开眼看着他的上官灵罗,“我……”

    上官灵罗眨了眨眼,忽然一骨碌爬了起来,后退了几步,孙延寿也撑起自己的身体,坐在她对面。

    环顾了一下四周,上官灵罗问:“我被抓了。”

    她陈述想到的事实。

    孙延寿无奈地点头,脸上仍有被窥见不合宜举止的尴尬,“恐怕是的。”

    上官灵罗试着运用内力,“刀上用毒。”所以她此刻全身无力,武功尽失。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她忽然昏倒又出现在像是牢房的地方的原因。

    “毒?”孙延寿惊讶地问。

    “嗯。”上官灵罗点点头,毒一定是涂在刀上的,所以他昏迷之后她也昏倒了,照理而言,她会武功,他身子弱,可是,为什么他醒过来的时间比她要早?俏脸有些发热,脑海中出现了醒来时看到的情形。

    她别开视线,探看四周的环境。很奇怪,那个车夫和阿涪被关在他们对面,她和他关在一起。

    “姑娘?”孙延寿叫道。

    上官灵罗转过头。

    孙延寿尽量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姑娘以为将我们抓起来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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