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渭城朝雨浥轻尘
作者:两只鬼
文案
写写停停好几年,终于把坑填完了。
其实拖了这么久,是想删文然后笔名自杀的。只是在后台申请删文的时候,作者愚蠢地没填文章名和链接就提交申请了,于是还是决定顺应天意,把文章发完,给处女文画一个句号。
开篇之前,就只是打算写一个纯粹一点的武侠故事(虽然后面变味儿了),所以这篇文没有什么缠缠绵绵你侬我侬,如果不是作者早就决定好了cp,估计结尾主角们孤老终生都是正常的( ▼…▼ )
狗血有,美人有,虐有,HE有。虽然没什么感情戏,但还是坚决1V1不动摇。
……………………………………………我是啰里吧嗦的分割线……………………………………………………………………………………………………………………………………………………
本文讲述的是男主角(的师门医术)被boss看上了,boss为了逼良为娼(逼男主角给自己看病),派人追杀男主角还给女主角下毒,丧心病狂干坏事,然后终于作死的故事。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易轻尘,魏朝雨 ┃ 配角:宿怀,洛樱,习言风 ┃ 其它:江湖儿女,虐恋情深
☆、楔子
莫不是谪仙下凡?
洛樱第一眼看到那人时,脑海里就直接蹦出了这么个念头。百年老树之上,男子倚干而坐,远眺天边。点点阳光漏下斑驳的树影,在那人胜雪的衣袂上翩跹起舞。不远不近的距离,依稀能够窥得那份淡然若水的神情,清逸温润的气息。对方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不移身形不吐言语,间或一声轻叹或是浅笑,便似泓清泉般直沁入人的心脾,这份气质形容,不是那画中谪仙又道是谁?
夏日炎炎,蛙鸣蝉噪,这个午后本该让人烦躁不堪,却因那人的存在而莫名清爽不少。
一阵顽劣山风吹来,散乱了男子漆黑柔顺的发丝,也迷乱了少女的眼。
只不过,正等洛樱呆看半晌,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想要赞叹出声的时候,却只听得“哎呦”一声惨叫,接下来就是“扑通”一声巨响——树上那人,那仙人般的人物……竟是不知为何直愣愣一头栽了下去,跌进旁边的潭水之中。
“救命救命!咳咳……你,救命啊……咳咳……”突遭横祸的男子在水里拼命挣扎着,连呛了几口水,神情痛苦不堪,“小哥,咳咳,拉我一把,我,我不会水啊……”
洛樱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微张着嘴,干巴巴僵立着,茫然的双眼不由得顺着男子求救的方向看去,只见岸边果园里那株长的最高大结果也最多的树上,正蹲坐着一个布衣少年。少年嘴里叼了只咬了一半的果子,一手扶树,另一手却是拿了另外一只果子在那里轻轻抛着。
水里男子凄惶的呼救声仿佛没有进到耳朵里,少年转身朝向洛樱,随手把正在抛玩的果子掷了过去。
洛樱下意识伸出手去,将力度正好抛到自己眼前的果子接了下来。虽然相隔甚远,却不知为何,洛樱心道,自己好像能清楚感觉到此刻那少年眼里盈满着的笑意呢。
“啊。”情不自禁轻呼出声,洛樱低头看向手中的果子,相隔甚远……是了,那少年离自己这么远,如何能将这玫小小的果子毫厘不差掷到自己这里?
“果子很甜的,尝尝看!”把嘴里叼着的那只果子换到了空出来的手上,少年冲愣神的洛樱高声喊道。而后不等洛樱有所回答,便立马张口重新叼起果子,手脚并用滑下树来。
接着,一溜烟跑得没影儿。
一头雾水的洛樱只好继续傻傻地看着手里的果子,目光直愣愣的,仿佛就这么盯着看,就把它给盯出个洞来。好在老天并不想给洛樱摧残果子的机会,几声哗啦水响,女孩转了目光,遂张大了眼睛看着刚才那么凄惨的男子什么事也没有似地从水里站了起来:“见死不救,还真是没同情心的家伙啊……咳咳,居然用果子暗算我,哼,臭小鬼,下回让我看见你……咳咳……难得吃饱喝足有个清闲的夏日午后啊……”
“呃。姑娘见笑了……咳咳,刚才那少年没有说错,果子真的很好吃,还是尝尝看吧。”男子三两步上得岸来,在见到洛樱时猛地一滞,轻咳一声低头看了看湿透的衣衫愣了一下。然再抬头时便立马恢复了温良之色——如果忽略那一身水的狼狈。见洛樱呆立在那里没什么反应,遂笑笑,也转身离开了。
“丫头,丫头,你在哪里?”良久之后,直到爹爹的呼声传来,洛樱才从先前那一连串的“打击”中回过神来。随口应了一声,洛樱这时才注意到几件事:
第一,这是她家的果园,而那布衣少年,明显自己并不认得;
第二,这潭水,看似宽阔却深不盈尺;
第三,方才那男子倚坐的那棵树下,除了散落了一地的果核,还有一只空了的酒坛。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回去的路上,爹爹张嘴又开始了那重复了几百遍的唠叨。洛樱没有做声,倒是不远处蝉声迭起——知了——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重新排版发文,请亲们见谅(●'?'●)
☆、第一章
君不回。
偏远地方的一座山林,却有着一个文雅的名字。只是这样一个文雅的山林,实际上却是座吃人不吐骨头的恶林。几百年甚至有上千年岁数的的深山老林,里面错综复杂,误入其间,若没有当地人带路,转上个十天半个月出不来甚至困死其中都是正常。一入此林,君子难回。
这样一个险恶的林子,是秋水村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通路。这名为秋水村的小村庄也是山东面唯一的村落。望穿秋水,君不回头。这里还有一个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君不回还不叫君不回,秋水村也不叫秋水村。那时候,也许君不回只是一个小山头,上面只有一两棵杂草,而秋水村人烟鼎盛,夜夜笙歌,也不似今日之穷苦。那时候,村里有一户新迁来的年轻夫妇,男人英俊精明,女人美丽贤惠。夫妻俩开了间酒肆,专卖亲手酿制的女儿红,人勤恳酒醇香,很快就打响了名头,赚了不少钱。这样过了几年,男人便想把生意做大,跟女人商量要在山对面的镇子也开家酒肆。女人不疑有他,将多年的积蓄都给了男人,自己留守在家。不久后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女人送男人离开。男人走了,走的时候那样决绝,头也不回。
也再也没有回来过。
可女人不知道男人已经抛弃了她。每天生意结束,女人都会站在门前等他的夫君回家。每天,等到月上梢头,然后回到院子里,在满天星光下酿一坛女儿红,埋在她与男人合种的合欢树下。就这样,每天每天,直到……
“直到什么?”少年的脑袋凑了过来,眼睛瞪圆,着急地问道。
大夫又喝了口茶,方不慌不忙继续说着脚下这座山头的故事:“直到一天晚上,女人捧着一坛百花酿,却再也找不到地方可以埋藏的时候——秋水村便叫做了秋水村,君不回就开始被叫做君不回了。”
“完了?”
“完了。”
“这算什么!”少年的眼瞪得更圆,没好气地坐了回去,顺带狠狠剜了大夫一眼。
“这当然不算什么。在下只是想说,小哥你千万别在这山中乱跑就是了。一次掉进我家是运气,之后或者会有两次三次的侥幸,可是小哥,你的运气总有用光的时候。乖乖在、这、里养伤就是了。”大夫一脸温和的笑意,少年却握紧了拳,怎么看这庸医的笑,都有一股子无名的威胁在里头。
于是乎,等到两人几天来第一次外出,少年发现这君不回山头大是大了点,林子老是老了点,却根本不如大夫所讲故事里的君不回那般险恶,也就是说,自己又被大夫耍了的时候,加上之前被大夫接骨之仇,少年怒火中烧,便狠狠用果子把这伪君子砸下了水。
“臭小鬼,当真下得去手,咳咳。”有些狼狈地离开果园,回到半山腰里的小茅草屋,男子,也就是被少年报复落水的大夫先是进了里间换了身干净衣裳,接着转到后院,又挖了坛酒出来,然后一个提气,来到自家屋顶上。
“炎炎夏日啊,还是高处凉快。”大夫驾轻就熟找到那块被屋后大树浓密的枝叶荫庇得严严实实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醉风楼的女儿红果然不一般。呵呵,陈员外这点倒是够意思,咳咳,不枉我费点心思为他治那些乱七八糟的病症,”轻轻抿了一口酒,大夫惬意地眯起眼睛,“女儿红,十八年佳酿天下红啊。当真美矣!”
说话间又是一口美酒下肚,大夫舒服地晃晃脑袋,却正巧瞥见脚底下自家屋顶上那个前几天才刚出现的大“补丁”。仰头猛灌几口美酒,大夫双颊已起了飞红,咂了咂舌头意犹未尽,嘴里头就絮叨开来:“说笨还不爱听,看看这个,多丑啊!就像那个一块臭肉带离满锅……咳,唉,算了,不说这个了。”
然而,在又“不经意”多瞅了几眼那些补丁之后,大夫的嘴角不由向下撇了撇,一股委屈油然而生:“咳咳,好端端的屋顶啊,人家当初可是盖了整整三天哪,你一个人一下子,咳咳,一下子下去就这么给毁了,而且,唉,到头来还修得这样难看……”
“不就是接骨时弄痛你了吗,这么记仇,咳,居然用果子砸我,害我落水……我可是真不会水啊,幸亏那潭水不深……还有,那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裳啊!前年苏淮一带瘟疫过后,锦华阁的当家云嫦姑娘/亲手缝制的谢礼,千金难求的你知不知道……先毁我屋后脏我衣,够狠……咳咳,这会儿就咳得这样厉害,莫不是落水时受了凉感了风寒吧……臭小鬼,”几口酒下来,大夫感情已是醉了,“咳咳,你的伤是我救好的啊,居然恩将仇报……你,你,还敢说你是什么有情有义的一代大侠……”
说到这里,大夫却是自己“扑哧”一声乐了,想起了三天前初见少年的场景。
三天前。
“我就是有情有义,有胆有色,有勇有谋,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气宇轩昂,昂首挺胸,胸怀大志,志向远大,大人不记小人过……的一代大侠魏朝雨是也!”当少年说出这番话时,大夫刚入口的茶水立马喷了出来。
瞅了一眼被弄/湿的衣服,大夫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忍住大笑的冲动。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哼,我知道你在笑话我,虽然我现在还不出名,不过,等着看吧,不久的将来,我一定会扬名天下世人敬仰的,到时候你巴结我还来不及呢!”少年一脸愤然之色,不满地叫道。
“请恕在下有眼无珠,不识未来的魏大侠,在此先陪个不是。不过,”大夫强忍笑意,看着刚刚吃饭时莫名其妙突然从屋顶掉下来的少年,“在下不叫‘喂’,姓易名作轻尘……”
“等等,你说你叫什么?”朝雨叉腰的双手猛地一放,神情古怪地瞪向易轻尘,直勾勾打量了起来,眉头越皱越紧。
“易轻尘。‘渭城朝雨浥轻尘’,小哥,这样子看来,咱们倒还真是有些缘分。呃,别这样看着在下,在下并非在诳小兄弟你。我的确姓易唤作轻尘。不过,常言道,亲兄弟还要明算账。那个,朝雨小哥,你看,这屋顶,和这诊费……”
魏朝雨一开始还在盯着易轻尘一个劲儿地猛瞅,在听到“屋顶”二字时脸上不禁出现一丝尴尬之色,见轻尘信誓旦旦没有欺骗自己则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与欲言又止,却在听到“诊费”的时候立马苍白了一张本就白/皙的小/脸:“屋顶/我自会替你修!但是,诊费!你这庸医竟然敢跟我要诊费!你是医人还是杀人啊!你你你,我只是胳膊脱臼,被你那么一接,却是整条手臂都要废掉!故意的,你绝对是故意的!”
忙不迭抬起左手护住受伤的右臂,想到刚才跌下来意识不清迷迷糊糊被这庸医诊治的惨景,少年只觉背后一阵恶寒。
当真是比川剧变脸还精彩。轻尘兴致勃勃地看着朝雨精彩纷呈的“变脸表演”,听到少年愤懑的指责后,嘴角抽了抽,不禁在心里偷偷嘀咕,废话,当然是故意整你,老子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才盖好的屋顶,现在被你破出这么大个窟窿来,心里能舒坦么?若你不是……又岂是只受那么点疼痛就罢了?
当然,这话不能摆在明面上讲。易轻尘慢条斯理重新为自己倒了杯茶,挺直了脊背,一脸正色开口道:“小哥这就误会在下了,弄痛小哥绝非在下本意。要知道,医者父母心,在下又与小哥你无冤无仇,怎会下此狠手。实是在下平日里多只治疑难杂症,这等小病……呃,手生,罪过了。真真对不住小哥你。这样子,诊费就免了。小哥你,”大夫伸出只手,指了指斜上方的窟窿,嘴角一抹不明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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