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虎安盯着她的头发看了有一阵了,玉珂眯着眼睛审视着他。才从虎安口中得知,自己的发髻是已婚妇女的发髻,让她去换个造型,玉珂却不在意虚礼,因此没有理会。
倒是沐笙玉,一直温润的模样,暖暖的表情。说玉珂这样很好看,他眼神变得幽深,像是无穷的黑暗看不到边际。墨竹在一旁吐舌头,公子你头一次夸人。
到了山上,行人众多,山间小路有许多小贩摆摊卖吃食及小东西。谁说的古人不会赚钱,这些民众很聪明,在这些热闹的地方摆摊一定能赚到钱,只是寒山寺有规定,只开放两个时辰。
剩下的时间是不允许山脚下的居民在半山上摆摊的,因此生意虽好,却因时间限制而变得贬值起来。
玉珂对吃食不讲究,而剩下的几人也同样不是讲究的人。恐怕只有沐笙玉对吃食要求甚高,但是来时是吃了早饭来的,没有人觉着饿。几人到了寒山寺山顶,小贩渐渐消失不见,甚至于无。
一道宽大宏伟的大门竖立在山顶上,拦住两边,并和道路。而大门外的地方是深山高崖,人不敢轻易经过。
寒山寺的建设很独立,也同别的佛门之地不同。让玉珂看到了苏州园林的设计及风光,外面是不限制的,只有少数和尚在周围散乱走动着。
进入大门,里面豁然开朗起来,是一处天然大坝,也是前院。
约有一个篮球场这么大是空阔的,中间有一水池,池中一颗苍天连理枝,树枝斑斓蔓延,参差交错。
水中是鲜亮的鹅卵石,连理枝上系着许多红色布条,布条下端是一颗水中的一颗鲜亮的鹅卵石。
玉珂一眼就注意到这里,这里围了少数人,都是年轻男女。
“那是连理枝,祝福有情人终成眷属。”沐笙玉顺着玉珂的视线看过去,眼睛明亮,富有乐感的嗓音响起,在玉珂耳边解释道。玉珂脸色突然间红了,她就只是看看,沐笙玉这么解释,她觉着心跳微微加快。
“姐!”玉斐高兴的拉着玉珂的手往前面走,听到沐笙玉的话回过头来,诧异的看着玉珂微红的脸色。不高兴的瞪了沐笙玉一眼,急切的喊道。
“我们去那边。”玉斐把玉珂视线及神思收回后,高兴的扬起笑脸,指着远处的屋子说道。
那里许多人进出,凭玉珂的视力能看到里面大堂里摆放着的佛陀,有一些人跪在地上跪拜。
神情认真,虔诚。
玉珂被玉斐拉得动了一步,紧忙跟上玉斐的脚步,随着他往前面跑去。
剩下的几人赶忙跟上,言瑰跑上前拉着玉珂的另一只手,摆明在同玉斐争宠。
“公子,你这是被嫌弃了。”墨竹及沐笙玉走在最后,所有人走上前,沐笙玉刚刚抬起脚步。背后传来墨竹悠悠的声音,他望着前面跑的欢乐的几人,公子何时被这般无视过。偏偏这群人不但无视了,还对公子翻白眼。
沐笙玉跨出的步子略微僵硬,嘴角牵拉。回过头对着墨竹阴森的笑了一下,然后往前走去。
墨竹打了一个冷颤,紧忙跟上公子步伐,心里却非常憋屈。他在这里为公子抱不平,公子竟然还嫌他多嘴,觉着他多余。他跟在公子身边这么多年,公子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竟然威胁他。
墨竹在后面瘪着嘴角,不爽了。傅玉珂那兄弟根本就不是好人,占姐心这么重,公子以后还要如何把傅姑娘娶回家。墨竹郁闷了,想不通了。
玉珂被玉斐同言瑰两人一人一只手拉着,进入佛堂。里面佛音及钟声缓慢传来,带来一股身心的宁静气息。
连空气中都回味着这股佛陀的味道,像是天然存在,书经念多了而散发出来的味道。
里面是一种宏伟宽大的感觉,毕竟是佛陀,一个宗教的延续及人们的信仰寄托。
玉珂对佛是不信的,她持中立及观望态度,对任何信仰及佛堂,道教都不认同,也不否认。
玉斐进入里面,却一下子安静起来。他松开玉珂的手,前面曾香处拿了几支香。就在那里点燃,跪倒蒲磐上,磕了几个响头,同旁边的人一般,虔诚祈祷跪拜。
玉珂没能拉住他,就由着他去。有信仰也是好的,至少在面对绝境及危险的时候,信仰有时能支撑着渡过。
玉斐对着面前佛像跪拜完,站起身退到后面。才跑到玉珂面前,扬起小脸笑着。
瞪了不动的言瑰一眼,把玉珂的手拉住。“姐,寒山寺许愿很灵愿的,你要去许愿吗?”玉斐好奇的看着玉珂,关心问道。
玉珂拉着他,摸了摸他的头。“姐姐不相信任何东西,包括信仰。我只相信自己。”玉珂在玉斐耳边说道,考虑到这里是佛堂,安静及这句话的逆耳,玉珂说的小声,也缓慢。
“玉珂的心皆不同世间女子。”沐笙玉跨步踏入佛堂,听到玉珂的豪言壮语,笑着说道。
☆、零二六章主仆的对白
“哼!”玉斐对着他冷哼了一声,没给好眼色。
玉珂无奈的对着沐笙玉笑了一下,被玉斐拉着出了佛堂。
寒山寺非常大,前面主殿只是一小部分。后院比前院主殿更大,后院有两个地方是供游客游行的。
玉斐很高兴的拉着玉珂到处跑,感染着佛堂里的空气,氛围及环境。
佛堂行人络绎不绝,然却很安静,所有人都遵守着佛堂里勿大声喧哗的条约。安静的行走,拜佛,而有说话声也是非常小声。
玉斐拉着玉珂跑,言瑰紧紧跟在身后,渐渐的就与一群人散开。
沐笙玉贵气逼人的气质,缓慢的走在寒山寺内。身姿优雅,淡漠,已经引得前来烧香拜佛的小姑娘们红了脸。害羞的视线扫过他,然后一直盯着他看,沐笙玉像是没有注意到,不吝啬给旁边任何人一个眼神。
“公子!”墨竹跟在他身后,也一直注意着周围身边的动态。
沐笙玉跟丢了玉珂,他的贵气身姿不允许他同傅玉斐一般见识。散开身姿在寒山寺到处跑,没有章法。
一处静谧小院,一壶青铜不知内何物,一尊清澈白酒,一张四方桌。一蒙面女子蹲跪在前,低头吟思,前面一方古琴。
院门被推开声,接着脚步声。她没仰头,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
“金主,公子是在寒山寺。奴婢已经把信传到!”响起一小丫头的声音,她恭敬的说完,退了下去。
把院门管得紧实,怜香低头伸手轻轻触碰琴弦,悠扬的乐声响起。
她却不急于扶动,而是在心里细想,公子会来吧!那双迷人的媚眼轻轻眨动,带着一股纯真之气。
公子即来了寒山寺,那应当会应约她的邀约。怜香停顿了几秒。放松整个自己。
瞥了一眼桌对面的白酒,成败在此一举。不管公子来不来,她都应该把自己想做的做了。
想着,闭上了眼睛。树枝上鸟儿飞走。落叶及地。她的耳朵无限放大,如进入自己的冥想区一样。
听到院外走过的脚步声,这不是公子的。听更远处的吵闹声,树枝被风吹动啪啦响。
还是没公子的声音,怜香蹙眉,继续开阔灵识,往更远处听去。近了,她听到几百米外,公子踏步前行的脚步声,方向是从她这里来的。
怜香嘴角扬起一个微笑。听着公子的声音逐渐近。她整个人放松下来,收回功力,额头可见细密汗珠存在。
她喘着粗气,掏出一丝手帕,擦了溢出的汗珠。
跪坐的身姿变直。绿柳小蛮腰,白嫩光洁额头,可以想象出这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
歇息两分钟,她恢复了精神。芊芊玉指缓缓触碰上琴弦,这是一把紫色的琴,连弦都是紫色,同沐笙玉身上常穿的衣服颜色相近。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周边静谧典雅的环境,风吹动树枝叶莎莎的响声,心情变得无限好。嘴角的笑容带动着整改脸,变得非常生动,连露出的眼睛都流光肆动,如划过天际流星异常美丽。
指尖在琴弦上微微拂动。动听的歌声传来,静谧的好似带进她的那个世界。高山流水,万物复苏,富有生气。
怜香边拨动手指,边加入功力。每隔多远的沐笙玉听到这个琴声。脚步一顿。
“公子,是流域鬼城的人。”墨竹也停顿下来,细细品味着琴声,飞快的说道。
沐笙玉脚步顿住,又继续。脚步却比刚才快了许多,向着琴声的来源地而去。
墨竹紧忙跟上,脑中却疑惑,这弹琴的人是谁。是不是从流域鬼城出来的人, 若不然怎么会流域鬼城的乐曲。墨竹来不及细想,就紧忙跟上公子脚步。
“墨竹,你不用跟来。”墨竹刚刚跑了两步,传来公子的吩咐声。他脚步一顿,忘记了在跑。
公子不让他跟着,那会是公子认识的人。反正公子能自己解决,非常相信公子能力的墨竹听话的往后退,自己跑去玩了。寒山寺不愧为名寺,可玩可见的可多了。
沐笙玉站在院外面,手中捏着刚才小丫头递给他的手帕。琴声忽高忽低,已经渐渐入佳音。
似乎是感受到他在外面,而弹琴主人要等的人已经到来,琴声突然变得*。沐笙玉推开院门跨步进去,顺手把院门闭合起来。
怜香背对着院门,坐在桌子前,听着脚步声。嘴角的笑容加大,拨动琴弦的手指也加快。
一曲琴声又变得快速,院子外面拐角处,玉珂脚步一顿。
刚刚听着明明是沐笙玉才会吹奏的曲声,怎么又变得不同。只是不同的是,沐笙玉是吹曲,而她刚刚听到的明明是不同笛子吹出的乐声。对这个时空的乐器一点不了解的玉珂郁闷了,这到底是什么弹奏的。
像是琴声,这么想着,她的脚步已经跨了出去。轻步走到院墙下,这个美妙的乐曲声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玉珂犹豫着要不要偷偷进去看看的时候,曲声已经停了。
怜香跪坐着,没有回头。一曲罢!沐笙玉自动走上前,坐到她的对面。
她才轻轻伸手扯下面上的蒙纱,漂亮的女人,身材好的女人,做什么动作都是迷人的。
怜香只是扯面巾这个动作,都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非常美丽,有乐感。
“公子,奴婢终于等到您了。”怜香柔柔开口,笑意直达眼底,朦胧一片。
“这是奴婢为公子准备的热酒,公子请喝。”怜香缓缓站起身,把桌前的那尊清酒推到沐笙玉面前。
院外停住脚步的玉珂轻轻抬手揉眉,原来是一对主仆。不过听这柔柔的声音,妖媚的惑感,这位婢女定是位国色天香的女子。爱慕上自家主子,现在在表达心意。
玉珂不愿打搅,抬步就走,刚跨了一步,熟悉的声音传来,让玉珂提起的脚步顿住。轻轻落在地,没一丝声响。她不是故意的,但是好奇心驱使她没有离开,站在了远外,屏蔽了自己的信息。
“怜香,你越轨了。”就是这么一句淡漠清荡的话语,让怜香前倾的优美身姿线一愣。
一半裸露在外的方肩,细腻如脂的肌肤。加上要脱衣而出的双翘,美得不可方物。
一身粉色裙摆及地,但是是那种露肩的宽衣,发丝在肩上披着。让任何一个男子看到都会控制不住自己吞咽口水,能把这么玲珑美妙的一个人压在身下,将会是男人中一件大快事。
“公子,奴婢对你心思,你已明白。”怜香自嘲的收回自己的身体,坐回原来的位置。
公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她为了公子出了流域鬼城,进入木殿,成为一个风尘女子。虽然地位尊贵,卖艺不卖身,但是她还是风月场所之人,公子如何能不明白呢?
只是她不甘愿,不想就这么一辈子没了回去的机会。她现在是还年轻,正是青春常驻的年纪,但是在过些年呢?她的名声淡了,她的容颜不复如今国色,她还会不会有如今地位,能不能得到公子的利用。
因此,她得抓住如今,让公子对她拭目相待。
“你有何事?”沐笙玉声音清冷,淡漠得无一丝暖意。让一位温润的男子变了脸色,不想在对她好假一色。
“奴婢只是想陪伴在公子身边,恳请公子成全奴婢吧!”怜香突然间跪倒地上,诚恳殷切的期盼道。
沐笙玉端起杯尊,望了望里面清澈见底的清酒,在怜香殷切的眼神中,把杯中酒缓缓的倒在一旁的泥土地上。“怜香,我以为你是位识大体的人。”
沐笙玉的声音很淡,淡的像是要消失在空气中,传不到人的耳朵中一样。
他倒完清酒,把被子放到桌子上,手指敲打了桌面几下。那双没有变换的眸子盯着怜香,冷声道。“那曾想你也是个拎不清的。”说完沐笙玉突然地站起身来,走上前两步。
站到跪在地上的怜香面前,冷声说道。“以后别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否则你自溢吧!”
沐笙玉说完,理都没理会跪在地上的怜香,脚步轻盈走到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