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旷终究不算是武功盖世,这一手虽然化解了左敏的危机,可也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青面人尖声道:‘哪个孙子坏你爷爷好事!’
司徒旷脑筋一转,用‘传音入密’粗声道:‘你吵了你爷爷我睡觉,还不跪下赔礼!’话音未落司徒旷便又从青砖上掰下一角,暗用内力打了那青面人的环跳穴。那人一个不稳,真真是单腿跪地。‘哈哈哈,这才是乖孙子,孙子,你爷爷要睡觉了,还不快翻滚!’
那青面人见司徒旷露了一手,又无意伤自己性命,只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姓左的,你可要给爷爷好好等着,别让别人宰了,爷爷升官发财全指望你了~’话音落时,人影已经消失在漆黑之中。埋伏在墙外树梢的刺客也没了踪影。”
“好,司徒少侠果然厉害!”一人拍手称快。
“我看啊,那司徒少侠将来必定能和玄苍真人一般作为。”
“你这不是废话吗!”
那书生也没再说什么,笑着摇了摇头突然双目熠熠,不断点着头。
林江继续道:“司徒旷无声地笑了笑,而左敏此刻双眼无神,面色惨白,拼命喘着气。其实如果不是他和青面人拼了一场内力,伤了那人,所练内功又是玄门正宗。否则,以司徒旷的内功是不能让他跪下的。
左敏缓了口气道:‘不知是何方高人出手相助,左某感激不尽。’低沉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小院,司徒旷灵光一闪,足尖点地,飘飘悠悠得落了下去。
少年拱手做礼道:‘晚辈司徒旷,方才出手打扰了前辈实在抱歉的紧。’
左敏瞠目,转而笑道:‘哈哈,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正要再说什么,突然‘咳咳’不停,‘哇’,得一声吐了口鲜血。少年见状马上近前搭着他的脉门,扶住了左敏,关切道:‘前辈还好吗?’司徒旷这一搭并不是没有目的的。这脉门若被人搭上,只要稍用内力,立时三刻就是一命归西,司徒旷这么做一来还是想试试左敏有没有歹意,二来也是帮他把把脉,看究竟伤势如何。”
“司徒少侠太小心了。”人群中窃窃私语道。
“闭嘴,听书。”
林江并没有理会这些声音,继续道。如果每次都要出言阻止的话,那估计嗓子也早就废了。“左敏笑了笑,不管伤势如何,到底是老江湖,司徒旷的意思他再清楚不过。不过既然司徒旷先救了自己,这点倒也无所谓了。当下道:‘小伙子你放心吧,我这把老骨头,歇歇也就没事了,少侠不必相送。’说罢,正想摆开少年。
司徒旷道:‘前辈且慢,您伤的不轻,晚辈愿略尽绵力。’
左敏无力得摆着手道:‘我呀,平生最怕欠别人什么,少侠方才救了老夫,老夫本就不安得紧,现在若是再疗伤,岂不是伤上加伤了吗?’
少年笑道:‘举手之劳,不足前辈挂齿。’转而道:‘晚辈常闻前辈在云华行侠仗义的事迹,久仰得紧,今日能相助前辈,实属荣幸。’
‘哼。’左敏一下子没了笑容,道:‘云华?云华已经没有了,现在有的,不过是一群杂碎。’
‘前辈何出此言?’
左敏又笑了,不过,是冷笑‘呵呵,他们骗得了武林同道,骗不了我们!付帮主早已被麻副帮主擒生死不明,又来了一群人渣为所欲为。原来功勋卓著的,要么投了诚,要么被追缉,云华早已不是原来的云华了。。。。。。’说到此,左敏不禁叹了口气。
‘前辈是亲眼所见?’
‘是啊,前几个月,有人用付帮主的印信发了召集令。可就在我们都赶到的当晚,集体被伏,只有少数人才逃了出来。其后武林名宿先后都遭到暗算,云华的名头,就成了他们烧杀抢掠的招牌!’苍老的指节发出悲痛的声响。司徒旷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可心中纳罕‘麻心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你现在一定在想他们是为了什么吧,其实关于这一点,老夫也是没有头绪。’随即笑了笑,‘小伙子,你我相谈甚欢,但此即我要回去疗伤了,失陪。’
司徒旷点了点头,双手做礼道:‘愿前辈再展雄风。’
‘哈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再会!’说罢,便如同鬼魅一般,飘进了客栈。
少年心中有了几分揣测,可是一时还不能确定,但想到云华今昔,仰望苍穹,不由得摇了摇头。 ‘武当,会有一天也变成这样吗?’
夜风清凉,黑发纵横,倦鸟安眠的夜下,少年的思绪,伴着星河飘荡。无奈的颜色笼上了本应快意恩仇的面容,衣袂轻扬,仿佛一位长者,撒发出深邃的光芒。
云华究竟发生了什么,司徒旷又将经历怎样的磨难,无尘大师究竟是否能够安然无恙?这一切的一切,咱们,下回再书!”言至此,醒木一响,满堂皆赞,如同平地生雷。凡月楼终于再次被欢呼和雀跃围绕。我轻轻抿了口茶,安静得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 签约了~但是由于种种原因,真心不适合跟榜,虽然看的人很少,不过我会坚持下去,这是我的武林。再次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厚爱和关注
☆、第二十回
暮色重重,这一天,很忙碌,却,感觉很安心。这种时光,还能持续多久呢?
这么想着,我送走了小二,关上了店门,打了烊。餐桌上,杯盘狼藉,一片风卷残云的乱象。虽然只别一月,可对于重逢的喜悦,没有人,可以遏制吧,连平时最不喜饮酒的林江也多喝了几杯,潇湘妹子,也没用家规伺候。我,浅笑,只是感觉,这样真的很好。可是,再美的风景,没有了心,又有什么用呢?月儿,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一面。。。。。。
托着杯盘,点着轻步,缓缓上了楼,推开了客房的小门。被命运捉弄的孩子,还在安睡,却,无法逃脱梦魇。
我坐在床边,轻轻扶起了她,把粥吹凉,慢慢送到她嘴边。可是刚吃下半勺,便又溢了出来。明亮的眼睛,安静得闭着,不再被这世间所打扰。我用手巾轻轻擦着青紫嘴角溢出的饭汤,又缓缓喂进了一点,可是,还是不行。我褶皱眉头,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终于,压垮了我佯装的表情。。。。。。直至碗中见底,还是没有进的了一口。。。。。。
我深深吸了口气,把餐具推在一边,把手掌贴在她的背心,散出一丝温暖。渐渐得自己的气息变得一团乱麻,而她,仿佛沉醉在春风之中,不愿醒来。终于,慢慢放下了她。我缓步走到窗边,看了看夜空中的明亮。月儿。。。。。。
还有两个时辰。。。。。。看来只能赌一把了。。。。。。
“如果你还对这个世间有所留恋,那就快醒过来吧。”内力凝于指尖,点足少阴肝经大穴,看着她安静的睡脸,每点一处,绝望,便如同惊涛,一浪高过一浪。仿佛要把我沉入万丈海底,无法呼吸,我渴望抓住一些东西,哪怕,只是一根稻草。。。。。。
手指,每点过一个穴位,便越加沉重,直到最后一个穴位,已经开始颤抖。深呼一口气,平了平心情,稳住了手指,终于,落了下去。忽然间,我睁大了双眼。心,就像是从地府,瞬到了极乐——她在那一刹那,蹙了蹙眉头。我连忙扶起她,推宫过血。。。。。。
只觉得,过了很长的时间,等我再睁开双眼时,被金色的阳光刺痛。当视野清晰,床榻上的女子,还是那般安静。一双疲惫的眼中,染了灰色。当我用双手支撑起身体的时候,却又闪出了光芒,只是因为,此刻的她,并不是平躺,而是侧卧。按耐着激动的心情,我轻轻搭上了她的脉搏,总算,把嘴角勾了起来。“总算是成了,剩下的,再恢复恢复,应该就好了吧。”
我笑着,正要起身离去,手腕却感觉一片冰凉。随后,便听到她口中模糊的呢喃。我浅笑着“我还有事情,晚些了再过来,你好好休息吧。”边说边把大片淤青素手放在枕边,悄悄带上了房门。可一转身,又让我惊了一下。林江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如果,他是敌人的话,此刻,我必定已经一命呜呼。
“怎么了,怎么突然站在这啊。”
他笑道:“掌柜,我一直都在这里。如果是以前,你在房里就感觉到了。”
猜到他想要说什么,我装傻笑道:“是吗,我那么厉害么?”
“你损失了至少十年的功力。”晴朗的阳光一瞬间被他脸上的乌云所替代,转而又笑道: “掌柜,这几天你还是好好歇着吧,会有事情发生,这可是你说的。”
“没事~再说了,几年的功力而已,多练练就回来了,人命,可只有一次啊。真要歇的话也是你,潇湘妹子前晚那么累,又快要临盆,你该专心照顾她。”
我们都笑了,不约而同道:“就是这样,你才是你啊。”
“哈哈。。。。。。”我突然意识到什么,林江也猛然伸出手指“嘘——”,
我们笑着各自准备着今天的生意。待大门迎客,客落满座,今天的故事,开始了。
清亮醒木,回响茶楼,林江道:“上回书说无尘大师客宿旅店,巨剑左敏力拼强敌。退敌之后,想着云华的境况,司徒旷的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忧虑,转而也进了房间。无尘大师呢?此刻还是盘腿而坐,闭目静思。司徒旷关上门后,慢慢睁开了眼睛,道了声‘如何。’司徒旷把方才情境大致说了一遍,无尘大师也不由得叹了口气。‘没想到如今的云华,竟是这般田地。’
‘前辈,我们为什么不联合那些被追杀的英雄,一起反到云华,这样也有更多的把握。’
‘主意不错,不过,如果是那样我们耗费的时间和精力就太多了。而且,我们这次去云华是为了探探虚实,人多,反而容易暴露。’
‘前辈说的是,那我们要不要继续帮左前辈一把?’
‘我们暗中保护着他,直到他功力恢复吧。’
‘是。’
‘天色不早了,快去睡吧。’
司徒旷合手一礼道:‘前辈告辞。’
听着司徒旷走远的脚步,无尘大师松了口气,可就在这一泄气的时候,眉心突然被黑云笼罩,五官变得扭曲起来。无尘忙运功迫毒,口念心经,并无甚痛苦的感觉。运气三转,终于回到平常。随后一个‘鹄子翻身’跃出窗外,又用上乘轻功来到了一人迹罕至的密林。指尖划破手掌,登时射出一支血箭。凡是沾上这毒血的花草,哪怕是一滴,都逃不过烈火灼身,化作焦土。‘阿弥陀佛。’无尘大师双手合十道。说罢在旁边挖了个大坑,把沾有毒血的土壤花草尽数埋了,缓步往回走去。”
“好狠啊,可恶!”
“无尘大师原来中了这么可怕的毒,能撑到现在,不愧是一代宗师。”
“那是,也就是无尘大师,要是换了其他人,就算不死,又哪能撑得住这般痛苦。说不定没被毒死,先就去自尽了。”
。。。。。。
醒木碎响,总算把议论之声及时压了下来,林江继续道:“就这么着,无尘大师和司徒旷就暗中跟了左敏几日,直到他功力恢复。左敏也不是傻子,不过既然知道他们并无恶意,也就不予理会。再走上通往荆棘之座的路上,三教九流,越来越多。而为追缉各门名宿而安排的盘查也越来越严密。
司徒旷还好说,换身衣服易个容很容易就能糊弄过去。可无尘大师就不那么容易了。虽说归隐数年,就算打过照面的也忘的差不多了。可头顶光秃秃的一片,一看就知道是少林弟子。少林寺有个规矩,凡是下山的弟子,必须要先过了‘十八铜人’。而这能过去的,必然就是一流高手。就算没名没姓,也必然会引起云华的注意。没奈何,只好在这大热天包个头巾,冒充西域客商,即便如此,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更多的时候,还是选择了小路。
两人白天投宿,到了晚上就施展上乘轻功,虽然耗费不少体力可是比起那千里马,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加之南下并没有什么高山险阻,一月后,两人已经是赶到了扬州。
说起扬州,春秋时称“邗”汉时称“广陵”、“江都”等,东晋、南朝置“南兖州”,周时称“吴州”。隋开皇九年改吴州为扬州,唐高祖武德八年,将扬州治所从丹阳移到江北,从此广陵便享有了扬州的专名。唐太宗贞观元年,改扬州为广陵郡。肃宗乾元元年,广陵郡又复改为扬州。哎?说到这,小林想起来,那绝世古曲《广陵散》也有一种说法,说就是广陵地区的民歌。诗中说得也好‘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要说到赏月,那扬州必定是个好去处,无论阴晴圆缺,都是明皓照人,婵娟多姿,月色荡漾,颇有广寒之感。正应了那句‘淡妆浓抹总相宜’。
可是再美的月色,也留不了飘零儿女的脚步。无尘大师和司徒旷赶到扬州城时恰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