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今次我们就一起去惩处那个暴君,为你出一口气。”
斯图故意做出受了惊吓的模样,“为何我听着你的语气,像是要杀了萧瑜一般?你可千万不能冲动,你忘了曾经答应过先皇什么?羿日国皇室的人,你一个都不能杀。”
展苍莫根本没听斯图说了什么,直接问,“靖贤王现在在什么地方?”
斯图习以为常,思绪也跟着转到靖贤王身上,“萧络目前正在谯周,调查洪灾。”
“务必让饺子快马加鞭过去,把靖贤王找回来。”
斯图摆摆手转身走了,“你的话我一定带到,只是这趟去子休楼之后,我可要即刻动身云游去了。”
晏清潭莫名其妙,展苍莫解释道,“他这是还怕包子缠着呢!不过你放心好了,包子前几天留书一封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真的?”斯图走到半路停了下来,即刻又以更快的步子走了。
展苍莫哈哈大笑起来,晏清潭依旧莫名其妙。
他就顺手又摸摸他的头,“好啦,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就启程,回羿日国。”
……
三天后,羿日国秦沼王府。
萧络满面肃然,站在书房门外,看着展苍莫在里头坐着,手里捧着一本书,头也不抬。
“皇叔……”
“你自己好好回去考虑清楚,想想肩负在你身上的责任。若你的答案还跟现在一样,就不必来见我了。”展苍莫不待他开口说话,就一句话阻了回去。
晏清潭手里端着茶点,萧络见着她就像见到救命恩人一般,拿无辜的眼神看着她,“皇婶,你劝劝皇叔。”
展苍莫一本书直接摔了出来,打在他肩上,“你该好好劝劝自己才是!”
萧络将书捡了起来,不知所措地看着晏清潭。
“你还是先回去吧。”晏清潭说着把书拿过来,“你皇叔说的并不是虚言,你既然也早就看不惯萧瑜的所作所为,那么为何不取而代之呢?要知道,萧瑜暴政,受苦的可是百姓,亏你一介靖贤王的头衔,难道不该实至名归么?”
萧络低头并没有回答,默了半天还是道,“那皇叔皇婶,萧络就先回去了。”
……
过了半月,萧络才又重新出现在展苍莫面前。
展苍莫坐在一棵参天古榕上,逍遥自得,目光放在不远处卖力,练武的某人身上,萧络废了好大功夫才找到他。
“你终于考虑好了么?”展苍莫问。
“是,皇叔,考虑好了。”萧络答。
展苍莫换了个姿势,“那我问你,为君王者,最重要的是什么?”
“为君者,当为民生计。”
展苍莫闻言满意地笑了,“萧瑜懂得的道理绝对不会比你少的,只是要做好这个君主,还是需要落实到实处。”
萧络再点头,话语间却颇有些犹豫,“只是,手足之间,如此相残,难道真的就不愧对先皇?”
说完,他感觉头上被剑柄重重打了一下,不禁哎哟一声,抬起头看展苍莫,“小皇叔,莫非我说的不对?”
“你说的对,你说得太对了,只是孰轻孰重你还是没有搞清楚。”展苍莫挥挥手,“回去再想想。”
萧络满面傲慢地走了,晏清潭方停下动作,道,“其实你可以不对他如此严厉的。”
展苍莫摇摇头,从树上跳下来,整整袍子,“非也,非也,萧络此人有勇有谋不假,只是太过于遵守旧礼,不知变通。更是君君臣臣分得清清楚楚。萧瑜历来狡猾,又最是残忍。如若萧络狠不下心来,是很有可能被利用的。”
晏清潭好奇地看着他,“怎么就从未见过你有争权夺位的野心?按理说萧瑜暴政,最该取而代之的就是你了。可是你居然从来没有甚的表示,难不成枫舞山庄少庄主,如同传闻一样,对什么都不在乎?”
展苍莫再摇头,伸手攀着她的肩膀,“若说这天下权势,但真是没有多少东西是我在乎的。只是这女人嘛,可就不一定了。”
晏清潭推他一把,“你且自个待这嘴贫吧。”就径自走了。
展苍莫第三次摇头,“女人呐,终究是让人琢磨不透……”
等到萧络第三次登门,已经是乞巧节前日。
展苍莫同往常一样,闲暇得很,看见他来了只是处之一笑,便道,“羿日国国势看似强大,现在已经岌岌可危了。萧瑜的暴政,已经引起百姓起义。你手里有二十万兵马,这些已是足够了。”
萧络点头,“皇叔,我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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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萧瑜禅位民心所向(下)
乞巧节,羿日国皇城宫门前。黑压压地聚集着的人,绝非百姓在看什么告示,也并非皇帝又处死了哪个大臣引来的围观,乃是整整齐齐披甲执茅的一众兵士。
几万人马浩浩荡荡,百姓却并无害怕,反而守在街道两旁夹道相迎。
领头的将士坐在高头大马上,身上铠甲泛着银白色大的冷光,映得面上肃然,说不出的威严。
百姓见之更是欣喜,都小声得议论起来。
“这就是靖贤王萧络,可真是位好王爷……”平日走街串巷卖包子的妇人道。
她的丈夫在旁解释着,“是啊,当日若不是他谨守古训,拥护长子为帝,凭着他的才能,这皇帝,哪轮得到当今圣上呢?”
看起来温文儒雅的教书先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你们小声些。当今圣上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宫中贪图奢靡享受呢,全然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境呢!”
“看来暴君的统治就快要结束了,”须发皆白的老头子激动地只差落泪了,他拿袖子抹抹眼泪,嚅嗫着,“看来我该去给儿子上柱香了,告诉他暴君终于要完了……”
……
完全就是一场全然的全然的倒戈,守城的兵士不待攻打,就已经纷纷投诚。萧络在心里叹了一声,萧瑜究竟是造了多大的孽。
护国将军骆止谦满面肃穆地走出来,看不见他平日一丁半点嬉皮笑脸。
“靖贤王,你现在是已经打定主意了?要知道,这场兵变一旦开始,就不会容许再有反悔的余地。不论如何,兄弟情义都将不再了。”
萧络微微一笑,“驸马,本王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骆止谦表情未变,点了点头,忽然撩袍跪在他面前,口中大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他这一声喊,周匝众人居然也跟着齐齐跪下,登时就听见众人异口同声呼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瑜被这声响动惊着,从梦中惊醒过来,可怜的他还并不知道,身边最信任的人都已经纷纷背叛了他。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他抬起头,问道。
周围却没有人回答他。
萧瑜起身,身边的宫女都小心翼翼地低着头,不敢看他。
“问你们话呢,哑巴了?今儿是乞巧节,那些大臣,应该都已经到了吧?还不快过来给朕更衣!”
宫女唯唯诺诺应着,立刻过去将龙袍拿了起来,替萧瑜更衣,她一个紧张,将一个带子给系错了。
她吓得双腿发抖,立刻跪在地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萧瑜心里很是烦躁,一脚狠狠将她踢到一边去,“废物,真是废物,给朕滚!”
宫女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萧瑜又指着另一个宫女,“你,过来替朕更衣!”
被指的宫女心里一凉,颤颤巍巍地过去接着替萧瑜更衣。好歹没出什么差错,她才提心吊胆地继续立在一旁。
“李公公。”
李公公的胆子比宫女还小,前几天一直伺候萧瑜的老李公公是他干爹,就因着另萧瑜不顺心遂意了些,就被他随手杀了。他也是因此才会补了老李公公的空缺,时时刻刻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
此时听见萧瑜叫他,他只觉心里拴了块铁秤砣,一点点往下坠。
可是又不得不满面谄媚凑上前去,“皇上,您吩咐。”
萧瑜看他一眼,怒喝道,“混账!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还不随朕去余音坊参加乞巧节国宴?”
“是是是,皇上,您请。”李公公赶紧低头认错,随在萧瑜的后面,去了余音坊。
诸位大臣及其家眷,早就到了,此刻各自在各自的位子上坐着,规规矩矩,气氛似乎十分沉闷。
萧瑜尚且没有察觉出来,这些大臣,以往见着他也是这番模样,都是胆小鬼,都是不中用的废物!
“皇上驾到!”李公公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
可是所有人就像没听到一般,无动于衷。前排的重臣更是目光闪烁,似乎隐瞒了什么东西。
李公公被这场面吓了一跳,他见着萧瑜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于是大声道,“你们吃了穷心豹子胆不成!圣上可是九五至尊,你们见到皇上,为何不行礼,难道都反了不成!?”
“皇上?”一个清越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展苍莫面上带着玩味的笑,看着萧瑜。
萧瑜知道自从晏清潭死了之后,展苍莫就恨不得杀了自己,但是凭着一道祖训,才没有付诸行动。可对于枫舞山庄少庄主来说,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故而他心里一直对他存着忌惮。
现下展苍莫出现在这里,他不能说不惊诧,因为传信的公公回来回话,言明展苍莫不会来。
他并不傻,联系到眼前的处境,自然而然想到发生了什么事。他这皇叔,难不成要造反?
他眸光一沉,开口道,“皇叔,您不是说今次乞巧节不会到场么,怎么现下还是来了?”
“怎么,难道皇上不希望本王来么?”展苍莫笑着看他,双目直勾勾的,好像一直看到他的心里去了,萧瑜只觉后背一阵冷汗。
展苍莫以往从来不自称自己为“本王”,现下说出来,莫名其妙带着一种威视。
“皇叔这说的是哪里话……来人,给皇叔备座,就坐在朕旁边。”
可是,却没有人再听他的吩咐。他看看周围众人,立刻抬腿踹了李公公一脚,“蠢货,还不赶紧照办?”
“是是,奴才这就去。”李公公说着,慢慢从萧瑜身边走开,一溜烟跑得没了影。
萧瑜瞠目结舌地看着,只觉心灰意冷,他冷冷开口道,“秦沼王,难不成你想联合这些大臣,逼宫造反?”
展苍莫摇摇头,再以指度揉揉眉心,“并不是本王要联合这些大臣逼宫造反,而是皇上,你硬生生逼走了这些大臣。”
萧瑜左右环顾一番,发现原先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已经不知道何时没了踪影,不由气恼。
“秦沼王,你不就是因着秦沼王妃的事还对朕记恨么?女人没有了,再找一个便是……你,万般不可违逆先帝的旨意……你,你不可杀朕……”
展苍莫哈哈一笑,直言道,“皇上,现今是你的臣民不肯放过你,实在不关本王的事。两年前的事情本王固然恨你,只是现在,本王的王妃已经回来。”
“这……那两个废物……”萧瑜心道两个大内高手,居然杀不死一个晏清潭,可见这个女人是有多么大的能耐。同时他在心里也后悔起来,为何不早点处理掉晏清潭,都说红颜祸水,他这个对羿日国一直忠心耿耿的皇叔,若不是因着这个女人挑拨,怎么可能做出逼宫造反的事情?
可他也明白现在再想这些事已然没用,幸运的是他还有靖贤王的二十万兵士,加上护国将军的四十万大军,难道还怕区区枫舞山庄?
“皇上,你不若早些把这九五至尊的位子让出来,也不必让秦沼王如此为难了。”丞相叹口气,道。
“让出来?”萧瑜眼神怪异地看着他,“朕可是九五至尊,这皇上的位子,说让便能让?”
说着他一把拔出腰上的配件,向着宰相砍了过去,口中怒喝,“你这该死的老东西!”
展苍莫人还未动,墨殇已是举剑将萧瑜的剑一把拨落。
“暴君,事到如今,还是半丁半点没想着悔改!”丞相已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喃喃道,“国之不幸,国之不幸啊……”
萧瑜冷哼一声,“秦沼王,你要带着他们反我,难不成你自己要做皇帝。”
“做皇帝?本王并不稀罕。靖贤王与你乃是一母所生,怎么就有如此大的区别?论文韬武略,论政治才干,他实在是不输于你啊……”跟萧瑜的暴躁相比,展苍莫十分淡然从容。就好像他不过是在随意练练剑,并非是要逼宫造反。
萧瑜心头再被人泼上一盆冷水,只觉从头到脚都是冰凉的。可事实还远不止如此,一直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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