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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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以情-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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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着给他们回复电话,手机又响了,是言澈打来的。她修长的手指刚滑到接听键,就听到言澈的声音传来,“你去哪里了,开门。”他的声音有一半是从手机传来的,一半是从门口传来的。
  顾以情握着手机走到门口,一打开门,就看到了言澈站在门外,手上提着一个袋子,正是小区附近那家药店的。
  “怎么不开灯?”他看到屋里一片漆黑,皱着眉问。
  “我不在客厅,当然没有开灯,你有事吗?”顾以情似乎没有请他进来的意思。
  “开灯。”言澈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直接走了进去。
  顾以情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可还是听他的话去开了灯。
  她开的是客厅中间的水晶吊灯,橘黄的灯光营造出一种温馨柔和的气氛,而灯光下,言澈坐在沙发上,正低着头整理袋子里的东西。
  “过来。”言澈抬头向她招手。
  然而,当他抬起头看到她的时候,目光在她身上停滞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强迫自己转移了视线,可是当她走过来的时候,他还是无法克制自己的目光。
  刚才客厅里一片漆黑,他没有注意到她刚洗完澡,现在开灯了,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刚洗完澡的样子。
  刚洗过的长发,还没来得及擦干,发梢的水珠滴在她单薄的睡衣上,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吊带的睡衣,白嫩的肩膀裸露在空气中。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穿着睡衣的样子,以前她经常会在洗完澡之后在阳台吹头发,可是,那时候隔着一个阳台,而现在她就站在他的面前,他能闻到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淡淡的清香弥漫在他的鼻尖,扰乱了他的心绪。
  呼吸明显有些急促,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拿去她放在沙发上的毛巾递给她,“坐下,把头发擦干。”
  顾以情在有些不解地看着他,难道他进来就是看她擦干头发,可是,那一袋药又是怎么回事。
  从他手中接过毛巾,在他的旁边坐下,说是坐在他的旁边,其实中间还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在她坐下来拿毛巾擦头发的时候,他忽然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蹲下,然后抬起她的脚,搁在他的膝上。
  “你干什么。”顾以情下意识地想缩回脚,却被他按住了,“别动,给你涂药。”
  顾以情怔了一下,心里涌上一阵暖流,忘了擦头发,就这么盯着他看,任由着他给她擦药,他的动作很轻,似乎怕弄疼她一样。
  “疼吗?”他低着头,温柔地问。
  顾以情摇摇头,发梢的水珠滴到了他的手背上,他伸手拭去了水珠,抬头望了她一眼,“还不把头发擦干。”
  “哦。”顾以情再次拿起毛巾,擦了一下之后,又停了下来,目光落在她面前的男子身上,始终无法移开。
  言澈并没有停留多久,给她擦完药就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停住了脚步,背对着顾以情说:“或许我不能像季穆珩那样温柔细致,但是我会用我的方式去爱你。”
  望着他颀长挺直的背影,顾以情忽然想问他,你的方式是什么呢,想想还是没有问,因为她一直都懂,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其实他一直都在用他的方式爱着她,他一向不喜欢女生接近他,可是,他却会开车送她上班,会在她生病的时候送她去医院,会在挤公车的时候护着她,会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帮助她,会亲自下厨做饭给她吃……这些待遇都是其他女生从来没有过的,也正是如此,她才会误会了他和施予涵,因为,施予涵是为数不多的他会关心的人。
  关上门,她给季穆珩回复了一个电话,季穆珩知道她安全到家了,没多什么,只让她早一点休息,挂电话之前还跟她说了一句晚安,那是他一向的习惯。
  她不知道,他从来不会跟别人说晚安,只有她。
  明天回A市,她需要收拾一些东西。打开抽屉找东西的时候,目光停在了抽屉角落的小盒子上,那是一个很精致的首饰盒,只是里面放的不是戒指和项链,而是一把钥匙。
  那把钥匙放在里面四年了,从四年前她离开A市的时候,它就被尘封了起来,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它会重见天日。说到底,她从来就没有死心,不然当初她离开的时候,就不会把钥匙一起带走。
  言澈,我手上的这把钥匙,还能打开曾经的那扇门吗?
  ——
  顾以情不知道,第二天她在飞机上的时候,杜岚歆代她签收了两束玫瑰花,一束是roseonly,一束是白雪公主。
  两束花是同一家花坊送来的,杜岚歆好奇地向花坊的人打探是谁订的鲜花,对方只告诉她是两个帅哥,一个开着宾利,一个开着奔驰,至于名字他不方便透露。
  在得知这个线索之后,大家一致认为这其中一个是他们公司的言总,至于另一个是谁,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凭着奔驰和帅哥这两点,就足以引起公司女同事对这个神秘奔驰男的高度关注了。
  那一整天,公司的女同事都在讨论着这两束花,她们这辈子要是能收到一束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可是顾以情一天就收到了两束,这个世界真的太不公平了。
  言澈来到公司的时候,正好看到大家围在一起讨论鲜花,只是这其中偏偏没有看到顾以情,问了杜岚歆才知道她今天没来上班。
  很好,他又一次送花落空了。四年前他打算向她表白的时候,精心准备了国外进口的玫瑰,结果她没出现,现在他想送她花,她竟然没有来上班。
  想到这里,他的脸不由沉了下来,顾以情,看来想送花给你还要看好日子啊。
  “言总,请问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一个实习生好奇地问道。
  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到她的身上,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问。”言澈简短地回了一个字,语气冰冷。
  “那个,请问哪一束花是你送的?”她想起刚才大家都在谈论说其中有一束花是言总送的,为此还下了赌注,可是言总来了,却没有一个人敢问。
  哪一束?听到这三个字,言澈停下了脚步,果然看到了两束花,一束是roseonly,另一束是白雪公主。
  本来他也想送白雪公主的,那似乎更适合她,可是,后来他还是选择了送roseonly,一生只送一人。
  看到那束白雪公主,言澈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季穆珩,那应该是他送的吧。
  “谁又下赌了?”对于公司经常拿他和顾以情做赌注的事,他早就知道了。
  “没有。”大家异口同声地否认。
  “既然如此,你们也不必知道那么多。”说完,言澈就走进了办公室。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壁咚了,捂脸(????)

  ☆、第三十章

  
  一别四年,重回A市,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依旧是高楼林立,一片繁华之景,只是,对于顾以情而言,这里已是物是人非。
  飞机降落在A市的时候,正是中午,卢薇和她老公来机场接她。
  卢薇的老公话不多,卢薇和他正好相反,她从上车开始话题就没离开过言澈和季穆珩。
  红灯的时候,卢薇的老公递给她一瓶水,“说了这么多,渴了吧。”
  “你这是在嫌我话多吗?”卢薇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接过了水。
  “我听说孕妇会性格大变,原来这是真的。”顾以情补了一句。
  “顾以情,有本事你以后别怀孕。”卢薇回过头,向顾以情翻了一个白眼。
  顾以情无言以对,偏过头看向窗外,正好看到了她以前的公司,而再往前一点,就是言澈的盛光科技了。当初她会选择了那家公司,就是因为离盛光科技近,这样她每天都可以坐言澈的车上班。
  卢薇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她转过头,用意味深长地目光看着她,“你真不当盛光科技的老板娘?”
  听卢薇这么一说,顾以情不由想起了言澈昨晚的话:只要你想,你就是我的谁。
  “应该当吗?”她喃喃地低语了一句。
  卢薇摇摇头,对她表示十分无奈,“问问你自己的心,还喜欢他吗?”
  迟疑了许久都没有回答,她不想否认,她是喜欢他的,不,应该说比喜欢更深,那是爱。
  因为卢薇正好要做产检,所以大家一起去了医院,来到医院,卢薇和她老公先去挂号检查,顾以情一个人去找雪萦,当她来到住院部的时候,碰巧看到雪萦和江淮站在病房的走廊外,两人似乎在谈话。
  她走近一些的时候,听到了江淮说:“要不你看看还能不能找言先生帮一次。”
  雪萦摇摇头,“不行,不能再去找他了,上次为了你的事,我已经找过他一次了,还把以情供了出去,以情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都怪我,如果不是上次我这么不小心,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江淮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自责,“可是,我们现在去哪里凑那么多钱,能问的都问了,还差十多万。”
  顾以情定定地站在那里,原来言澈知道她在W市,是雪萦告诉他的,她说是为了江淮,那么言澈到底帮了她什么?终于明白为什么雪萦没有跟她提借钱的事了,因为她不敢面对她。
  手机不适时地响起,顾以情收回思绪,电话是言澈打来的,她不用想也知道他为什么会打电话来,她没有去上班,他打电话来肯定是问她在哪里的。
  “我现在在忙,有什么事迟点再打来。”她只说了一句就挂断了,言澈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以情,你怎么会在这里?”贺雪萦看到她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的惊慌,她刚才的话她都听到了吗?
  “我先进去看看奶奶。”江淮尬尴地离开,把空间留给她们两个。
  “手术费我已经帮你交了。”顾以情答非所问,语气有些冷淡。
  她还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这件事,虽然是因为她的关系,才让她和言澈有了重逢的机会,并且解释了当年的误会,可是,她是出于自身的利益关系才告诉他的,这一点,她没有办法接受。
  “对不起,我当初也是没有办法,才会找言澈帮忙的。”既然她已经知道了,也没有必要隐瞒下去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当初我们说过了,你有困难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以情,有些事不像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你不知道钱和权势在这个社会有多重要。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幸运的,家境好,条件好,你可以什么都不用顾虑,所以不知道这个社会有多么残酷。你说换工作就换工作,丝毫不用担心,顶多也就回X市,你的父母只会为你安排好。你不知道我想找一份好一点的工作,要四处奔波,还屡屡碰壁;你刚出来工作就住在市区中心的小区里,每天还有言澈开车送你上班。你不知道我刚毕业的时候,租的是地下室,每天挤地铁去上班;你说想买房家里就出钱给你买房,你不知道我和江淮工作四年省吃俭用才攒够了首付……”贺雪萦一口气说了很多话。
  “我当初也叫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顾以情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顾以情,你到底是真看不出还是假装不懂,如果不是言澈和言屿帮你,你觉得你在A市能过得那么好吗?你租的那套房子,八成也是他们暗中帮你的,不然怎么那么巧,偏偏是他们的隔壁,还是刚装修好就被派去分公司,我没有搬过去,是因为我不想插进去,那样只会让我尬尴。”
  顾以情一时没有话说,连雪萦都看出来那套房子是言澈和言屿暗自帮忙的,可是当初的她竟然没有去考虑这一点,言屿说帮她找到了房子,她看了房子觉得满意,就直接跟房东交了一年的房租。如果不是离开A市的时候,房东告诉言澈才是房子的主人,她估计现在都不知道。
  不可否认,她说的一点都没错,她在A市能过得这么好,离不开他们两个的帮忙和照顾。
  许久都没有听到顾以情没有说话,贺雪萦知道自己说得太过了,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低声说:“以情,我不敢奢求你能原谅我,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如果有一天你身处于这样的环境,或许你会懂我,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永远不会有那一天,你就做你的顾以情好了。至于你的钱,我会想办法尽快还你的,谢谢。”
  顾以情定定地看着她,隐隐有些心疼,她瘦了很多,看起来很憔悴,原本白嫩光滑的肌肤已经变得黯淡无光泽,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明艳动人。
  “赶紧叫医生安排手术的事吧!”到底还是心软了。
  在经历了长久的沉默之后,听到她这么说,贺雪萦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这是打算原谅她了吗?
  “你不怪我为了帮江淮而把你在W市的事告诉言澈吗?”在心里纠结了一番之后,贺雪萦小心翼翼地问道。
  “卢薇在做产检,我先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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