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就多休息吧。”她含糊的说道。“也不知道他给你下了什么毒。”
最重要地,如果你不能再陪我怎么办?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
纭舟张了张嘴,没能把这句话说出口,她对于领君的所作所为冷眼旁观,任由赵谦以命相搏,昨晚的那一刻,她的那滴泪。都不知为何而落。是为了领君地背叛,还是为了赵谦的牺牲……
“凤为什么要让他来看着我?”
看着纭舟疑惑的脸庞。赵谦分析道:“一开始是不清楚你地底细吧,不明白为什么骄阳要看重你,后来你找到了凤皇炎的遗物,她不敢再任你搅风搅雨,可能在她的心里,与凤萧对抗的,就只有领君了……这个女人,眼光窄了点,居然把这么大好棋子放你身边,比之骄阳真不是一个等级的。”
见他一本正经的点评模样,她不由扑哧一声笑出来:“这可是女帝啊,你居然这样说她,再说了,骄阳不是输给她了?”
“骄阳不是输给凤,是输给了岁数。=〓3〓Z〓中〓文〓网〓…首…发=”赵谦喃喃道,“毕竟,她老了,跟着她的人也要想想还可以跟几年?”
她微小的叹口气:“如果不是他逼地太狠,我也不会这么早揭穿他……”
听她转变话题,赵谦问道:“领君?”
纭舟点了点头,不无怅惘地道:“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对玄祥下手,而且下手的这么快……”
“奚南他没法动,只好从别地人开始,只是他没料到太清与玄真对权力的**强到这个地步,强到可以放下仇恨与我们联手……”
她撇撇嘴角,道:“让司马占了大便宜了,居然做了太清的入幕之宾。”
她说的无心,他的脑中却浮现出凤萧的身影,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两人聊着闲话,不一会儿小半天就已过去,淡淡的宁静包围这对历经波折的有情人,当他们的心都伤痕累累后,才开始怀念如白开水般的相处,只是互相这么坐着谈谈话,却恍如隔世。
柳香在门外喊了一声,推门进来,虽然纭舟已经无数次要求他进房前敲门,可是他总对这种古怪的“礼节”嗤之以鼻,端着温好的中药递到赵谦床前,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就象是侍侯宝贝,因为他知道她当赵谦是宝贝,所以他也必须当赵谦是宝贝,不然的话,他很担心会在这个家里失去立足之地,毕竟几个夫婿中,他的立场最为薄弱。当初在赵谦的饮食中发现毒性时,他虽曾经犹豫,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妻伴发出警告,赵谦却一笑而过,他也没有再去告诉纭舟,把这个秘密埋在心底,即奇怪是谁要害赵谦。又无法抑制那心底产生的恶毒念头——如果他死了就好了!如果他死了。也许他就能够获得纭舟更多的关注!他就能够天天见到纭舟!
这份妒忌就象是发泡的面团一样不断在柳香心底长大,差点把他的心堵住,幸好,理智在最后关头阻止了他被变成魔鬼,现在真相大白,他有些担心纭舟会责怪他地自私,却什么都没等来,让他白白了过了几天忐忑日子。
纭舟倒不是大度宽容。而是她根本没发现柳香早就看出来了,赵谦什么也没说,她也没想到。
“柳香,这个毒你还是没看出来?”
纭舟脸上明显地露出担心的神情,柳香眼中的妒忌一闪而过,敛去表情摇头道:“目前还没没有头绪,但是毒发缓慢,给我点时间。”
她点了点头。注意力又转回到赵谦身上,柳香坐在旁边,听他们聊天,突然问道:“那个。舟儿,你不会要与昆仑派开战吧?”
纭舟惊奇的反问道:“你怎么会认为我要与昆仑开战?”
“可是你昨晚不是说已经在昆仑搜出华逸的尸身……?”他们笑了起来,纭舟道:“那是骗领君的。你当我真派人去了昆仑大战么?”
虽说他们并非怀着恶意嘲笑,在柳香听来却份外刺耳,他涨红着脸起身端喝空了的碗出去,从带上的门缝中见她趴到他床前,说着什么,有着绝色容颜地男子黯然离开,空空的廊上回荡着他孤独的脚步声,重新蹲回药炉前。
天月把天倩送进去后又被赶了出来。乐于见赵谦与小姐合好的她嘻笑着带上门离开。以她的单纯经历当然不会发现身边柳香的异样,他把眼神从天月背影上转回炉前。去试温时不小心烫到了指尖,看着白皙的皮肤上泛起红色,他突然有种冲动想要往那药里下毒,然后看着赵谦死在他的眼前——可是,他不敢。
他不是奚南,他没有那份信心离开纭舟独自前行,更不用说抢夺她了,他做不了猎人,只能做个跟随地人,所以,柳香只是把往炉里添上木柴,看艳丽火苗饱满高涨的舔着炉底。
在他的身后,纭舟把包成一个球状的天倩放到赵谦怀里,笑着逗她:“倩倩,这是爹爹哟,这是你地爹爹……”
赵谦生涩的把小东西抱在怀里,看她裂开没牙的嘴淌口水,从圆滚滚地身体上伸出的小手挥舞着,想要摸他的脸,把她抱近脸上,柔软的手指摸来摸去似乎在体会人的温度。
“不知道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象这么顽皮,你娘亲带你肯定很是废神。”
纭舟一皱鼻子:“切,我小时候可乖了,哪象你,你娘肯定……”她猛的住了口,想起赵家那位豪爽的当家,她只与她见了两次,一次是长矛择亲,一次是赵家大祸临头,偷眼往赵谦脸上看去,虽是好象不在意般,却不知不觉望着天倩发呆。
她抱过女儿的动作惊醒了他,两人相对无语,她伸手放进他地掌心,轻轻摩梭着,直到她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要骗过领君,还要你跟我装作交恶……”
“我不是装……”赵谦地表情带着几分认真,几分装唬,“如果我说我不是装的呢?”
她眨了眨眼,漾开一个笑容,道:“即使你不是装地,我也会照我认定的路走下去。”
他长叹一声,不再提这些,只是与她聊着家里的事,加上不时捣乱的女儿,一家三口倒真是一派天伦之乐的景象,直到奚南唤了她离开,他才歇了下来,翻来覆去的却总是睡不着,胸口钝痛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米色的布面沾上几许殷红的鲜血,服侍的仆人在门外问着,他急忙敷衍过去,之后就瞪着床顶发呆,直到天蒙蒙亮时,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朦胧中听见远处传来吵闹的声音,赵谦差小仆去察看,回来后那半大男孩答道:“云爷,是那古爷的徒儿在闹腾。”
司马?
赵谦愕然。
—伍拾贰— 柳香的奋斗(5票加更)
在赵谦与失眠做搏斗时,纭舟正听着奚南述说围奸仙门那几千人的小战,虽说已尽量做到出其不意,但毕竟跟随领君的人不会是低手,他着实付出了代价才获得胜利,但听到妻子的道谢后,他的嘴角还是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任何男人,只要他是雄的,在雌性的赞美面前,都难免得意洋洋,除非雄性激素缺失。/
“昆仑那边传来消息,太清和玄真似乎非常惧怕领君去找他们报复,不仅急召唐冰回去,甚至希望我派兵进驻昆仑。”
纭舟冷笑一声:“派兵进驻昆仑?他们给了我们这么一个好借口,我们不用不是太可惜了吗?记得多派点好手,一定要护得我们的盟友周全啊。”
两人相视一笑,昆仑此举无疑于引狼入室,单人的力量在军队面前是多么可怜,如同螳螂挡车,虽说以信立意是为君之本,可是与太清玄真之流讲究信义,只是与虎谋皮。
“说起唐冰,舟儿你是从何时开始发现他的本意的?”
“第一次就发现古怪了。”纭舟回忆起那天晚上唐冰的眼神,“你觉得以他那样的绝顶杀手,会特地选你在的时候出手吗?挑选最薄弱的时候下手,连我都能到这个道理,如他那样冒冒失失的出手,就连我不会相信他是真的想来杀人。”
“所以,你牺牲了那两个护卫?”
纭舟以为奚南与她计较手下的人马生死,不由板起面孔,道:“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总得让领君相信唐冰的来意,如若不是他对玄祥下手,我也不会提前逼他出来。”
他也只是随口一问,听得她的抢白不由怔住。你尊她贵。他们都有各自的立场,爱情可以暂且掩去这些冲突,可是并不能永远遮掩,意识到这一点的他们同时不自然的别过头去,奚南轻咳了一声,道:“接下来你准备什么计划?”
纭舟刚想回答,蓦地听见门外传来吵闹,疑惑间出去一看。=〓3〓Z〓中〓文〓网〓…首…发=天暮和天钟正与一人拉拉扯扯,她端详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司马,去除了肥胖身材地他虽然挺起胸膛跨入美男子行列,可是那鹤立鸡群的感觉也消失无踪。
“怎么了?”
听到她喊声,天暮和天钟手下一松,司马乘机溜了出来,窜到她面前做出一付可怜相。道:“纭舟,你替我跟师父求求情吧,我想回仙门!”
都用了“回”字而不用“去”字啊……真是男大不中留!
纭舟一边在心中恶趣味的想着,一边问道:“你回仙门干什么?”
“当然是回去嫁给清儿啊。”司马烦燥的答道。“本是约好来送个信就走,结果这么一耽搁,眼瞅着半月都过去了。清儿肯定要急坏了。纭舟,师父最疼你,你帮我这个忙,我以后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她挑了挑细眉,心想:你亏待我还少么?这次险此以为你又是来发花痴了,没想到从追求者直接升级为狗腿了,唉,情啊情。真是个收买人心的绝妙物!除此之外。这世上还真找不出可以让一个大男人甘愿执笔添妆的东西了!
男人,总是心太高。眼睛望着太远,翅膀飞的太快,纭舟有些恍惚地想到,如果她现在就这么收山,呆在这个平静的小村了此残生,是不是会活的更有意义?她的人生,是不是就此可以走下痛苦的舞台,过上安宁如溪的生活?
心中这么想着,嘴上就不自觉的问了出来:“奚南,如果我就呆在这儿了,你会不会愿意陪我?”
静待她回答的司马一愣,没想到听到这句风马牛不相及地话来,奚南同样怔了怔,反问道:“以前我不是曾跟你提过,你当时可是一口回绝我的啊。=〓3〓Z〓中〓文〓网〓…首…发=”
她甩甩头,把这个不合时宜的想法踢出脑袋,看向司马时嘻嘻一笑,道:“爹爹不许你走?”
司马苦着脸说道:“是啊,师父说如果我敢走就打断我的
“爹爹未必舍得,你可以走看看啊。”
想来古威对司马小时候一定很严厉,虽是眼中蠢蠢欲动,却只是不断摆着手,也不敢私奔逃了,看来一物降一物确实没错,胖男如何痴情,这世上到底还有让他怕地东西。
司马还在对纭舟软磨硬泡时,猛听得身后一把冰冷的声音:“你在这儿干什么?想走啊?又怕我打断你的腿?你不是痴情种子吗?那你可以用手爬去昆仑啊!”
古威语调含怒,眼中精光闪烁,再配上手指关节间不时咯嚓作响,显然对于司马地儿女情长十分不耐,原来精明能干的徒弟变成徒有外表的小白脸,也难怪他这作师父的觉得脸上无光。
司马见了古威如同耗子遇上猫,整个人立刻气势全无,缩成一团,太清这一把爱情的火,实在把这位大龄光棍烧的理智全无。
“师父!”大概是见着事情败露,司马再也不管那么多,双膝一软跪下叫道,“您就放徒儿回去吧!我实在挂念清儿,也不知道她这段时间过的好不好……啊!”
不等他神神叨叨的说完,古威已抄过随从递上地木棍,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虽是专捡着肉厚皮糙的地方打,但他本身已是高手,真气灌入棍身,直打地司马头破血流,却还不敢抱头鼠窜,硬挺着在那里挨揍,只盼着师父打够了,消了气能放他归去,纭舟看爹爹手法巧妙,想来没打算伤他,也就一旁看戏了。不想,打了过一柱香,古威仍是在气头上,手下越发打的重,纭舟正觉不妙时,司马猛的大叫一声,就此倒了下去全无声息,作师父被那声巨吼骇的愣住,缓过神来后扔了棍子丢下句“把这个没出息的看好了”,便回去院子里。
纭舟急忙吩咐下人叫来柳香医治,再叫人把司马抬进屋里头,烧火取了暖,刚才在外面她硬逼着内力在身体中转了数周,仍是觉得手指脚尖丝丝凉意钻进去,直到奚南握着她的手传来真气才感觉到暖和起来,更不用说司马跪在地上挨打了。
不一会儿柳香出现在门口,这些日子忙着照顾赵谦,他清减了几分,为那娇艳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