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
新娘于主家,等待丈夫骑马来会,四牡有骄,朱幩镳镳,周围看热闹的未嫁女子不由羡红了眼,一般人家,自然不会有一个男人,但凤萧身份特殊,虽有骄阳特赦,但总不好叫天下百姓亲眼见着,是以余夫在娘家等待,纭舟开门出迎,只会看见十七王,而此时,她才第一次看见这枚“谍棋”的模样。
神清骨秀,气宇轩昂,便是形容凤萧这样的男子了。
与奚南战场出厮杀出的内敛沉重不同,气宇轩昂是一种态度的张扬,不至狂妄之度,也不缺昭示之意,也与赵谦那豪门深锁中磨励出来的温和低调不似,神清骨秀是一种如瘦金书的简炼,不会单薄无依,也不乏铮骨坚硬。
凤萧,有点象奚南与赵谦的混合体,即不黑,也不白,处于中间的灰色,唯一的弱处,大概就是无法予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过于完美,也是一种普通。
纭舟顶着一身几十公斤重的漂亮行头,与下了马的凤萧互礼,众目睽睽,两人都是板着脸,只行礼仪,拜过后,新人需携手迈进女子娘家,谓嫁,再行至主堂,按风俗,高堂不可人代,只能以物置椅,此时,其他丈夫才可出现,不似纭舟的明朝艳红为主,男子装似汉朝,玄端礼服,缁衪纁裳,却又不似汉服的宽松,而是类似紧窄胡服,后披长氅,身材修长的男子穿上,挺拔之姿令人心动,出嫁男人右手必置长剑,仅止装饰,更添男儿英姿,唯一让纭舟觉得碍眼就是玄祥,老妖婆狗血精神一开,他便得以赵谦妻伴身份站于堂上,虽然容貌不丑,却仍然让她心中厌恶。
六人齐拜高堂,之后纭舟转身面对众夫,凤萧与奚南以平夫并列,后面是赵谦、柳香与玄祥三位男从,五人再拜妻主,双手抱臂置前,单膝点地,半跪示礼,虽然不喜玄祥,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场面,对于女人来说,无疑于核弹级的杀伤力,之后,这混杂着各朝代服饰与奇特礼节的婚礼,才算大功告成。
辛苦这么久,终守得初见晓月,纭舟脑中突然想到那不知谁笑谁哭的初夜,如花笑魇稍僵,便把这恼人的谜团扔进垃圾篓。
礼毕,众人同起,按俗礼,由主夫牵新娘手入洞房,纭舟一手一个,牵着凤萧和奚南离开众人视线,男从招呼客人,不得入房亲近妻子。
三人顶着华丽繁复的衣装钻进新房后,同时开始脱厚重的装饰品,尤其纭舟头上那顶凤冠,还是奚南帮忙才脱了下来,松气间,新娘想起接下来的节目,正自想着怎样调戏新夫,那凤萧却突然往床上一躺,和着天真纯良的表情:“啊,终于能歇歇了,累死本王了,结婚好累哦~~再也不干了!”
纭舟望向四叉八仰的凤萧,为他语尾打卷的娇嗔而起一身鸡皮疙瘩,哦?哦你叉叉啊!
—伍— 养马一婚,三天即用!
这一章俺重写了三遍,囧,明天会两更!初夜番外是肯定要写的,保证囧中带色,色中带囧!求推荐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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纭舟脱掉心中马甲,以前虽也是猥琐在内,以后却是赤果果的猥琐了,杀向众位帅哥的眼光总是火辣辣的,被赵谦狠批一通,什么“沉迷于儿女情长”,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就差把她说成一位昏君,这之后,也唯有乖乖低头纳谏,没办法,谁叫她不能强迫男人呢,为此还跟柳香大大抱怨了一通。
这柳香,自从与纭舟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夜后,心情大好,地位得到肯定,混杂着崇拜与感激的心情,也得到寄托,与妻子在一起讲话,当然愈加“贴心”了:“你想怎样强了男人?”
纭舟鬼鬼崇崇的靠过来:“有没有那种,可以让男的发疯般想要的?”
“有,不过。”柳香也把脸藏在阴影中,“你要对谁用?”
心怀不良的某女干巴巴一笑:“当然不是对你们……”
柳香讶道:“难道是对那十七王?你都还没见过他面就……?”
说这话时,还未大婚,纭舟头摇的象拨浪鼓:“哪可能,我是想给他下点药,新婚之夜昏昏沉沉的,他也许一激动就自个解决了,我就不用陪他了嘛。”
“你总不可能一辈子不与他圆房吧……”
柳香问道,没想到纭舟胸有成竹的答:“没关系,时间长了,慢慢熟了,我也就接受他了,况且他的长相应该不丑吧,再不济,我就当招了个鸭!”
纭舟还真得到了一柱香,柳香云:只对男性有效,点燃即可,新婚夜,洞房中,纭舟脸容扭曲的听着凤萧用顽皮可爱的声音说道:“那个谁,叫天纭舟的,快过来侍候本王脱衣啊,好累哦~偶不想动~”
偶!偶!他居然用偶这个字!?纭舟觉得她耳花了,二世做人,居然在这个世界听见一个男人用“偶”这个字?而且刚才大婚上那个神清骨秀,气宇轩昂的男人去了哪里?怎么变成这么个孩子气般不懂事男人!?
纭舟失语中,奚南作为平夫先振妻纲:“十七王难道不知规矩,怎能让妻子为您脱衣?请自重!”
那凤萧在床上打着滚,哼哼唧唧了半天,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自己爬起来,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衣服,一股脑扔在地上就钻进了被窝,不一会儿,传来呼噜声,把两人惊的目瞪口呆。
哪里是堂堂王上!?简直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纭舟拉着奚南直接离开,与赵谦聊了一晚上,也没有理出个所以然,第二天一早,她从赵谦房里出来时,门外赫然立着一根木棍,不是那凤萧又是谁?
不等纭舟脸上现出作出什么表情,凤萧作礼一揖,道:“昨晚是本王怠慢了,还请娘子原谅本王。”
纭舟围着凤萧转一圈,怀疑他是不是别人假扮的,与昨晚简直判若两人:“你也知道错啊?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凤萧冷笑一声:“昨晚确是本王不对,不过还请娘子口下留德!”
软中带硬,自持身份,这才是符合皇子的作派啊,昨晚那个是什么?新婚之夜综合症?
纭舟大婚后,本应有十天假期,朝廷惯例,不想才三天,老妖婆一道秘令急吼吼的砸了下来,催着她去仙门,理由是“仙门作为凤汉臣民,见敌而不御,遇主而不护,降我凤汉威势”,啰哩啰嗦一大篇,无非是怪仙门在北巍地儿的作为,处理办法,却只有一句,“责兵事郎监见机行事”。
靠,这不就是把责任全推纭舟头上了么?仙门在北巍死了一堆弟子,却叫她跑上门去指着别人鼻子骂,娘唉,这可是仙门唉,又不是哪个小官,万一人家心一横,左右各扑出五百刀斧手,那她这条小命就算留在山上了,再说她是个小小兵事郎监,又不是巡查使,这等搅混水的动作干她屁事啊?
纭舟咬着牙,从一本正经的凤萧手中接过那副黄黄的绢子,恨的想冲着老妖婆脸上吐口水,收了马就要先运粮,首仗就是硬骨头。
皇命难违,无奈之下带着一家老小拖车带马的上路,当初春节从丘元村出发时,五个人五匹马,现在七个人,再加十几个仆从丫环,老妖婆对凤萧还真大方,赵谦甚至还说,这丫环中,必有被凤萧临幸过,惹的纭舟八卦瘾大盛,整天盯着丫环们看奸情。
时节进入盛夏,烈阳当头照,小鸟哀哀叫,纭舟也不想晒健康色的肌肤,钻进马车逍遥去了,骄阳是命令尽快办成,她却另有打算,能拖一日是一日,那位凤萧虽然脾气古怪,高温下居然还稳坐马上,令她佩服不已,不过她也有非做不可的事——跟着奚南整理兵书。
奚南是凭着实践杀出一条血路,而纭舟却只有书本知识,凤汉有兵书,可她却无缘一见,干脆自己来编一本,目前也称不上书,只是一本笔记而已,但她却相信,将来会值钱的,盯着笔下的字,联想到印书,再想到印刷书,又想到积金如山。
古威的过去浮现在她脑中,突然想到那个远去的金钱梦,抬首便对旁边的赵谦说道:“钱这东西,是不是多多益善?”
赵谦早已习惯纭舟的飞来神笔,不慌不忙答道:“未必,要看你怎么用。”
“能驻颜,善疗饥,解困厄,利邦国,污贤达,畏清廉。积使有度,谓度,视钱作物,谓德;付存相适,谓义;不求非财,谓礼;乐善好施,谓仁;易不违约,谓信;控钱不伤,谓智。”
纭舟说完,赵谦才抬起头来,笑:“李说的文章背的不错。”这在前世是唐代张说的经济理论,此地真是个“张冠李戴”了,纭舟也不在意,续道:“打仗不要钱吗?不管是替谁打,总要钱的。”
“替凤汉打,你不太可能有操心钱的机会,除非另有内情,但替自己打,这方面你总要涉及到的。”赵谦考虑了一下,娓娓道来,活象前世的大学教授,纭舟豆腐吃的不亦乐乎,如果有这么温文儒雅的大学教授,至少女生的成绩合格率该火箭上升,可惜她似乎对数字有着天然的抵抗力。
赵谦说完,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不成器的学生轻咳一声,避重就轻说道:“那个,这些你去想啦,我只想问,如果我发明一个新的东西,能不能赚大钱?”
“比如?”
“……印刷术?”
赵谦反问道:“活字印刷术?”
纭舟愕然:“已经有活字印刷术了?”
“有,一个叫南升的人发明的,我们去北巍前,我在情报网上发现这条消息,等我们回来时,似乎已推广开来。”赵谦的话令纭舟捶胸顿足,一个大好的发财机会啊!就这么眼睁睁从眼皮下面溜走了,她红着眼睛,抓住赵谦命他以后有这样的消息一定要报告上来,他却完全不买帐。
“人的精力有限,你不如去想想怎样行兵打仗,情报网这方面有我给你操持,你的武功有进展吗?是不是荒废了?”
纭舟一瞪眼:“怎么可能,我天天都练,从不拉下!”
这点她倒是说了实话,武即命,一个懒惰的人,终是不可能成大事,每天早晚的内功盘息不少,寒炎两种武功也要同时练习,深入心脏六脉后,完全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形,又尽力按照现代复合弓的方式重金打造出来一张弓,虽然大婚时收百官贺礼收到手软,但如此花钱如流水,还是让小家子气的她心疼了许久。
奚南也得到了皇家赐刀,以奖励他断刀护主之功,这也提醒了他一件事,偷个空对纭舟说道:“舟儿,你得换刀。”
纭舟鞭法是古威亲传,心中不愿,问道:“为何我要换刀?鞭子也一样。”
“长鞭武斗确实有所长,可是战场杀敌,唯有刀矛弓箭,甚至连剑也不适,当然如果叫你也上阵杀敌,那就是败了,可是你总得带得刀在身边,要形成一种习惯。”
纭舟嘟着嘴不语,半晌后还是承认奚南说的有理,承诺以后上阵必带刀,忽然发现过去的东西正在一点点的丢弃,这就是所谓成长的代价么?
凡人,俱是想走捷径的,没几天,纭舟把赵谦招来,问道:“有没有什么男女合修的武功?”
赵谦愣道:“男女合修?”
“就是,在**做的事时,还能修炼武功的。”纭舟两眼放光,一派色女神情,让赵谦啼笑皆非。
“哪有这种武功,如果仅是床第之事便能修习武功,这天下,不是谁都去练了?”
纭舟仍不死心,追在后面问了半晌,最后赵谦烦了,把奚南拉来,三个人在马车里滚成一团,正当她以为要上演限制级的3P时,两个男人同时整整衣衫,告退离开,独留她面红耳赤在马车里抓车厢壁,诅咒声传十里。
山高水远,千里迢迢啊,纭舟恨不得自己发明子弹列车,青春全浪费在滚滚长路上了,幸好人多嘴杂,轮着调戏丈夫也不乏乐趣,但那玄祥,却总是在关键时刻打扰,又是她推倒美男,就要扑上去时,帘子掀来,木头脸现,惊的两人手忙脚乱穿衣,那道士还幽怨的举起小木牌:'舟儿,为何见我要穿衣呢?'
“因为你是变态!”纭舟与玄祥相处一段时间下来,对他仍然无法提起半点好感,又无法赶走他,赵谦的意见是,既然无法赶走,不如活用他的身份获得有利情报,倒也废物利用,她却无法做到,对他讲话也越发刻薄。
不过,纭舟这次倒是错怪了他,还真不是来捣乱的,而来“送礼”的。
'如果对于仙门有什么不了解的事,就问我吧。'
纭舟瞧瞧木头脸诚恳的神色,再看看他手上举的牌子,总有种看喜剧片的感觉:“玄祥,那你首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嫁给我?”
'因为我想你爱我,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