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青楼男子走歪招,故意让客人怀孕,有的客人丈夫根本不在乎妻子这个人,讨妻子高兴,直接付银子为其赎身,不过也有怒发冲冠,告上官府让其一命归天,因为律法不允许堕胎,忍上九个月气让孩子生下来,如果是女孩可能勉强还留着,如果是男孩,直接扔进塘里或者山上任其自生自灭,这种惨剧也不是没上演过。
势弱的贫家丈夫还好,不敢对妻子如何,如果比较势大的丈夫,妻子从此便没有好日子过,在这个隐形男性世界里,青楼男子是唯一不被优待的群体。
最著名秦刚案中的丈夫,因其妻子与另一男子倾心,巧设心计把男子卖入青楼,再称妻子与青楼男子燕好,逼其一再怀孕,连生三个儿子全部掐死,生到第四胎妻子一命归西,其尸体被草草掩埋。
后来经人举报蹊跷,把妻子的尸身挖出来一验,其生前受虐惨状令人惨不忍睹,据验尸的仵作说,全身几乎无一块皮肉完好,唯有双眼圆睁,口中塞满泥沙,十指俱断,原来竟是被活埋入土,当时举世哗然,皆斥其狠毒,按律当死,没想到一查是与青楼男子素有瓜葛,于是秦刚被无罪开释,虽说后来被江湖女子愤极刺杀,但纭舟在书看到这一案时,仍然心中冰冷,觉得一剑杀掉这厮实在太便宜他了。
经过廊下夜风一吹,纭舟顿觉头脑冷静了不少,想到把柳香孤身扔在里面,立刻又返了回去,谁知进去一看,厅堂中哪里还有柳香的身影,她脑中嗡的一响,只想到万一柳香被人发现男儿身,会不会被乱棍打死?
纭舟深吸一口气,心中平静下来后,双目四顾,果然发现旁边的侍应少年鬼头鬼脑望着她,端端正正走过去,问道:“跟我同来的小姐呢?”
武功在身,平日里“鱼肉乡里”“横行霸道”惯了,纭舟沉下心来时,倒也有几分象模象样的“王八”气质,侍应暗自心惊,不也大意:“小人不知,小姐是不是去跟管事一问?”
“那个管事呢?”纭舟双眼一扫,刚才的美须男也不知去了哪里,她举步向楼上走去,却被侍应拦下:“小姐,您不可随意走动。”这本是为客人着想,万一哪个客人说被哪名小倌轻薄了,最后倒霉的还是青楼。
纭舟却误会对方有鬼,她现在的武功也算是入流水准,冷哼一声,催动内力弹向侍应拦在前面的手臂,那名少年惊叫一声,捂着手跳开来,纭舟见机跑上二楼,遇门就推,在连推两扇门引起两声尖叫后,第三扇门前她终于又被一只手臂拦了下来,来者正是刚才见过美须男。
“小姐,此处不是您该往之处。”
“我寻我女伴,与你何干?”
“小姐,您未看好您女伴,与本馆何干?”美须男显然误会纭舟是柳香保镖之类,不然也不会回答的这样**,有些大富之家确实会雇佣江湖女子做家内未订婚女眷保镖,纭舟吐出一句:“我不与你废话!”
语毕内力运转至臂,一把推开美须男的手臂,脚下重重踹上门扉,两扇木门应声而断,屋内正有三人围坐桌边,纭舟还未看清脸容,一剑迎面而至,带起森森风声直奔面门而来,她右手抽鞭离腰,侧头躲过来势汹汹的一剑,内力灌鞭至顶,绕过最前面人的身体,诡异的拐个弯往他背后大穴而去,她不想伤人,把事情弄僵于解决问题无益,这点是司马身上学来的,下手留三分,才会有商量的余地。
没想到对手也是了得,持剑右手看也不看往后翻去,正好用剑身防住身后要穴,叮的一声,鞭剑相击,纭舟胸口一闷,吃了一个暗亏,对手乘势左手聚功入掌,向着纭舟胸口拍了下来,危急时刻纭舟翻身鱼跃,靴跟暗藏长刺向着对手眼睛踢去,不想以眼换命,执剑人收势后撤,纭舟也重新站定,两边此时才开始打量对方。
屋内总共有三人,纭舟最先注意的当然是攻击她的人,眼光转了几许,换个眼又记不住了,只能说此人长相实在太普通,普通到令人无法留下印象,表情呆板,双眼冷漠,用玩偶来形容最恰当。
后面坐着的男子,疑似老大,凤眼狭长,鼻高唇薄,咋一看上去有狡诈之感,给人以刻薄印象。
陪坐旁边的男子颇有几分柳香之风,却少了柳香的妖绕,显出几许清高气质,柳香是牡丹,他就是莲花,不过最重要的,此“男人”颈项顺滑,没有喉结!
这三个人诡异的凑在一起,她心思转了几许,觉得这种场合似乎已经超乎她的预料,原本应该是一男一女光溜溜滚在床上才对啊!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纭舟的直觉总是很准,再加上室内这2个称得上是帅哥的男子和女扮男装一样很帅的女人,凡与帅哥有关定没好事!
“不好意思,我走错房了,告辞!”纭舟快速说完,立刻举步就向外面走去,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愣,疑似老大估计怒极反笑,沉声道:“祥,拦下他!”
听得脑后风声靠近,纭舟不慌不忙一把抓住站在门前看戏的美须男,当作人体盾牌转往身后,名为祥的男子一手拉住不断嚷叫的美须男扔往旁边,长剑换个角度原势不变向她刺去,她抬臂一挡,只闻金属交击声,戴着的金属护臂挡住了这一击。
祥脸上没有半分惊讶之色,似乎完全不受影响,长剑变劈为削紧追而上,她对于这种冷静如木的家伙只有在心中比出无数中指,楼道狭窄,长鞭施展不开,她避过长剑剑锋,乘着男子前冲之势,下盘出招,向着凡是男人都会维护的地方踢去——但是,此人不在此列。
纭舟的一击落在了实处,她百分之二百的肯定踢中了,却是硬如铁,祥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反而双腿一合夹住了纭舟右腿,身子往后跃,她就这么被带着大劈叉过去了,眼看着长剑就要穿过她那没什么份量的胸部,只好咬牙大叫:“我是女的——!!”
开玩笑,说“慢着”“等一下”对方就会停手那是电视,直说重点才是真的,果然祥停了手,凤眼男子也放下手中的茶子,打量几下后,本以为他至多说句“你是女的又如何”,没想到他不屑的吐出句让她怒发冲冠的话来:
“你骗谁?”
纭舟一把扯下头上的扎绳,可是,变为长发就会被认作是女的只有电视剧,还是很老土的电视剧!因为它们没钱请好化妆师,凤眼更加不屑的梳了梳他垂坠质感三千青丝:
“好象我的头发比你还长点。”
这时候纭舟想不怒也难,也不管眼前的森森三尺青锋,爆跳起来吼道:“你眼睛长到哪里去了!我这声音,我这身材,哪里象男人!”
“哪里都象男人。”凤眼惬意的喝茶,把个纭舟气的七窍升烟,脑袋糊涂了,人就会做些出格的事,她突然一掀衣襟,露出里面的改良式小内衣——那还是她叫天月做的,天月为了显示手艺,愣是绣了两只小黄鸭上去——也不顾周围一堆男人,叫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
—柒— 男人送的东西要慎重使用
凤眼喷出了嘴里的茶,咳嗽不已,旁边的莲花“妖人男”下巴掉了下来,美须男瞪圆了眼睛,唯一没有表情的就是那个祥,半晌后,整个野合馆只听见一声尖叫,还有门窗呯乒的声音。//
纭舟怪力女附身,手里举着拆下的门板对着室内一阵乱拍,首当其冲的祥就地一滚,躲出了门板攻击的范围,可怜的美须男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直接被砸晕,纭舟脸色狰狞,举着高大沉重的实木门板,对着室内的人诡异一笑:“看到的,都得死……”
就在几人同时戒备,以为纭舟要使出什么绝招来时,她突然大叫一声,把门板当飞碟扔了过去,撒丫就跑——这时候不跑的缺心眼!!正巧撞上听见熟悉的声音走出来察看的柳香,拉起他的手直接跳墙去也,一路跑回客栈,包好行李,拖着几人向着城外狂奔而去。
等到看不见邺城那青色的城墙后,纭舟才趴在马背上泄了气,一头雾水的奚南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纭舟把脸埋在马脖上,无限感伤的声音传来:“我原本以为,在青楼,会遇见个俊公子,他也许是青楼头牌,也许是来寻那负心女子,然后我与他一见钟情,那一刻天荒地老,时光流转,从此我们天涯海角,无限深情……”
四人对于纭舟的幻想功力早已深深领教过,就连赵谦也没兴趣在意,直接转向柳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柳香也同样不明所以,摇了摇头,奚南刚想继续问道,没想到纭舟突然抬起头来严肃的对他说道:“奚南,如果我以后再想要找美男,或者乱想些事,往青楼之类地方跑,你就扇我两大耳刮子!”
四个男人面面相觑,空旷大路惊起几只雀鸟,似在笑世事无常、悲欢难分啊!
除了打死也不说在青楼碰上什么外,纭舟倒是要比平时更令他们省心一点,不过这也更令赵谦起疑,他曾经旁敲侧击一番,奈何纭舟似乎打定主意死活不说。
赵谦甚至狐疑的问道:“你不会是在青楼被什么人轻薄了吧?”毋须多言,赵谦会有这种想法,也是得益于纭舟平时没事乱幻想,尽讲些乱七八糟的言情定律,虽然他很怀疑什么样的男人能轻薄得了她,但是考虑到看见美男就走不动步的特征,也许是她调戏了男人也不一定。
纭舟脸色一黑,吐出一句:“被轻薄就好了……”赵谦沉默半晌,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比被轻薄更严重的事了,只好安慰道:
“不用心忧,就算你调戏男人我也不会在意的……”
柳香也唯恐天下不乱的插一句:“我也一样,你不用在意。”
……事后他们从纭舟咬牙切齿的举着巨石砸地面的举动来看,一致认为是比轻薄更严重的事,可惜本人打死也不说,他们自然也无从得知了。
这么赶紧赶慢的,大年三十的中午,他们终于再次到达河城,四年前从这里逃走,四年后,补建的那块城墙上明显有异的颜色,似乎在提醒他们四年前炎燃烧尽的绯色夜空。
奚南不想赵谦——现在该称云别——再临伤心地,纭舟本想答应,那个好字已到嘴边,耳边又响起赵谦的那句:“舟儿,你不能不够狠……”
把好字又吞了回去,她说道:“取道河城水路是最快,原路不改……”
奚南还想说什么,却被纭舟那句“这也正是他希望的”给堵了回去,果然她跟赵谦说行程时,他只是笑着说“当该如此”,那双妖异双瞳中却有一丝赞许。
河城败落了,原本熙熙攘攘的人流已经不见,路边仍有少许没有修复的破楼,有些地方就只剩下一片空地,残墟都已随岁月风霜消磨于虚华中,原本或者是江湖儿女豪情快意的地方,或者是寻常百姓喝茶听书的场所,都被死去的青黄杂草掩埋于下,再不复那热闹的场景。
河城,就象大病一场的戏子,脱下庄华美艳的戏服,只余下腊黄枯萎的老态,抽去了寻宝集,失去了赵家,只能以垂垂老态一步步无奈的向坟墓。
赵谦从进了城就反常的讲个不停,一会儿指着这家店说这是他小时候常来的茶肆,一会儿又说那边幢楼说是他最喜欢的食店,几人信步让马儿不紧不慢的走着,没多时就来到当年长矛择亲的小广场,往右,是往原先的赵府,往左,是往水路码头。
纭舟停下了脚步,等赵谦做出选择,他微微一笑,没有犹豫,轻提缰绳,马儿向着左边走去,他也闭上嘴巴,恢复成温文尔雅的样子。
纭舟叹了口气,男人就是男人,够狠,换作她,无论如何此时也会有一分踌躇,不会如此诀绝,这是她的优点,也是致命的缺点。
离了河城,一路向北,穿过三州七府,比水路快了半月,可怜的春节他们是在船上渡过,就着冬天的西北寒风,和船公一家人把酒问青天。
纭舟醉的一塌糊涂,抱着酒桶当话筒,大唱滚滚红尘,她的脑袋里估计也只记得这首现代的歌了,幸好醉的口齿不清,同样醉的不轻的船公一家也没在意歌词是什么,倒是唯一没醉倒的奚南脸色发青,待她醒酒后厉问是在哪里学来的这淫歌艳曲,最后以头痛如钟的她告饶认错才罢休。
赵谦更直接,剥夺了纭舟以后再喝酒的权力,深觉喝酒误事的她也决定以后不可再这样放纵,二哥天玉的事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诡异,奉天那儿必是步步惊心,处处为营,不可大意。
乘着在船上无所事事,活动范围有限,纭舟开始进一步融合体内两股分属不同阵营的内力,她所走的内功路子以阳刚炽烈为主,这在女子来说并不多见,赵谦原来的内力更是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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