纭舟静下心来想了一下:“赵家呢?”
胖男咧嘴道:“长德美人在赵家面前当然算个蚂蚁,但是有句话说的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啊……”
听着司马意味深长的语气,纭舟仿佛看见赵夫人女王笑,全身寒了一下,急忙把这幻想赶出脑中。
“大不了我一走了之,一旦她失了我的踪影,谁知道将来还会不会见面,天高任鸟飞,她总不能永远追在我屁股后面吧?”
“这个就说不准了,女人要真恨起一个人来,掘地三尺,总有办法找到人的。这虽然是个办法,但你打算就这么一走了之?丘元村的车队呢?你家里呢?”
“怎么?她敢骚扰我家!?”纭舟眼中凶光一闪,脑中考虑是不是先下手为强,做了那个女人,没想到司马厉声喝道。
“小姐莫不成是要杀了她?你是不是有考虑过杀人偿命?你代表的不是你自己,还有丘元村和整个天家!你可以一走了之,你家里呢!?你父母呢?还有丘元村在‘寻宝集’上的遭遇?长德美人与大会许多要人都关系良好,你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来!?”
纭舟好冲动的缺点显露无疑,她被司马说的哑口无言,沉默不语,胖男知道她心中不服,却仍然不放过她。
“你现在觉得小事一件,有可能未来就成为影响你一生的大事,当你失去你不可失去的东西后,你就会后悔了!”
房间里一时陷入缄默,天秋天月也不敢妄自插嘴,最后还是纭舟先服软,不管怎么说,司马的江湖历练要比她强是事实,她的经验只来自于前世的小说,和古威的述说。
“我错了,请司马指点我一二。”
司马耀的本意就是立威,师父在信中也明确指出他这个女儿倔强自大,颇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之意,所以一路上司马耀都冷眼旁观,等她做出不可收拾的事来再出马,赵家的事她闯过来了,而且颇让人讶意,等到长德美人她终于闯出祸来了,胖男这才出手相助。
“其实解决很简单,赵家是颗大树好乘凉……”
纭舟撇撇嘴:“没创意,你刚才还说吃人嘴软……”
“谁叫你去求人了?”
看着司马笑吟吟的肉脸,纭舟仿佛看到爹爹灵魂附体,后背上爬过一阵鸡皮疙瘩,接下来室内充满了阴言谋语,胖男说的眉飞色舞,女娃听的频频点头。
—玖—
从纭舟驻足的客栈飞出来,几千米之外,另一家同样豪华的客栈内,上等房间中,长德美人正在跟一名男子哭诉先前的遭遇。 /
男子五十左右,面容偏瘦,双目敛光,头上挽了个道士髻,一副仙风道骨模样,拎起桌上的酒杯一抿而尽,咂几下嘴巴回味过后,才看向身边梨花带雨的长德美人。
“长德啊,不是老夫不帮你,只是这事实在不能算什么大事,你叫我这身份去帮你压那小姑娘,传出去江湖人士非得笑话我以大欺小不可。”
长德美人并不是她的名字,长德是城市名,不过叫久了,大家都习惯于如此称呼,她的本名倒已经没几人记起。
“化造道长~~您身为仙门俗家弟子,身份贵尊,自然不能干那些掉身份的事,长德也不是请您亲自出手,我已经打听好了,那丫头是丘元村献贡车队的押送,只要在丘元村的评价上,您……”感受到长德压在胳膊富有弹性的胸部,化造努力收摄心神,两人相视淫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当然,这些都不是免费的,长德巧笑倩兮,身子柔若无骨的靠了过去,屋内**苦短,屋外两名随侍心内妒恨,却又无可奈何,本来想要收服长德的,结果最后变成了跟班,妒忌的烈焰无时无刻不煎熬着他们,长德答应给他们生育的诺言也是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如果真打起来,他们的武功不高,说不定被长德指使来的后台杀了,孩子倒让别人收获了,所以只有呆在长德身边,期望靠温情来感化于她,纭舟如果知道了,肯定会叫一声“悲剧啊~”。
不过纭舟这会儿来不及去为别人操那份闲心,她正陷于激烈的心理斗争中,因为司马罗嗦半个时辰后,觉得被教育的人也反省的差不多,在准备起身走人时随口问道:“小姐来到河城没有哪里想去游玩吗?”
纭舟脑中如同霓虹灯一样光速闪烁出两个粗黑体描金边大字——“青楼”!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非常严重,依照穿越界的定律,以及她本人的强烈意愿,青楼是肯定要去的,况且她还不知道这里的青楼会怎么个开法,更多了几分好奇,但是一想到她那比长德男侍还要悲剧性的男人运,想要去的愿望就削弱了几分,万一又碰上哪个奇怪的男人怎么办?这次又会是什么?断手断脚?长相丑陋?或者干脆是个大叔?调戏咱不怕,只要是帅哥,如若为男主,两者皆可抛!
司马看见纭舟脸色变幻不休,好奇的问道:“小姐在想什么?”
“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呢?”纭舟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一句,司马奇道:“去哪里?”
“传说中的青~楼!”
胖男笑了起来:“你就那么想去青楼啊?”
看见纭舟认真的点了点头,司马带着诡异的神色道:“想去就去呗,反正女子逛逛青楼也不错,为什么不去?”
听到这个问题,纭舟立刻怨腹满肚的开始讲述短短十三年中可怜的男人运,第一个帅哥不分青红皂白就灭口,第二个是人形贞操带,第三个是胖男还不鸟他,第四个被迫娶到手还是病男,司马一边听一边爆笑,最后在她杀人的目光中扶着墙捂住酸痛的肚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小、小姐经历实在传奇……哈哈哈……在、在下佩服……哈哈哈哈哈……那青、青楼还是暂、暂时不要去了吧……哈哈……”
纭舟站起来一脚踹在司马弹性十足的屁股上,胖男一边大笑着一边飞出了房间,她摔上门都能听见外面传来象断气般的笑声,气的她抓狂了一阵,又象泄气皮球样趴倒在床上,天秋天月辛苦忍着笑给主人请安后,急忙退出屋子,躺床上的她额头青筋直跳的听见外面又传来另一阵女子嘻笑的声音,这下子给搅的什么兴致也没有了,干脆抱着枕头做大梦去也,也许是累了吧,不一会儿她就与周公执手相舞了。
而这时候,在青楼,纭舟梦想中的标准男主,正忍受着别人暧昧的目光到处寻找未来的妻子,因为从主夫那里听来妻子的性格描述后,他认为象这样的女子应该会跑来青楼见识世面,没想到逛了一晚上,丝毫没有收获,让他不由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
纭舟的男侍帅哥下午拜访了好友赵励,两人当年寻宝集上相识,性情相投,颇有相见恨晚之感,如果不是因为他执意要走,赵励肯定会邀请他当妻伴,现在故友千里来访,赵励当然欢迎之致,再加上弟弟的人生大事也有了着落,心中的高兴溢于言表。
男子瞧见赵励脸露喜气,问道:“赵兄碰上什么喜事了?说出来让小弟也跟着沾沾喜气。”
赵励止不住的笑道:“其实也不是我的喜事,南兄……”
“我现在姓奚,赵兄。”被称为南兄的人打断了赵励的话,他却不恼反喜。
“南……奚兄寻到妻子了?是谁?”
“还未正式成亲,我这次就是作为男侍追着她到这里来了。我现在叫奚南,原来的南卡……你就当他已经死了。”讲到最后一句感慨之情再也掩不住,赵励也颇为动情的劝慰道。
“奚兄能够觅到良人夫兄,嫁与好女儿,也算是该你命中的福份,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唉,这真是好事成双了!其实我的幼弟,最近也终于订下了亲事。”
奚南立刻喜道:“那真是可喜可贺!是哪家的小姐?”
奚南的问句一出,赵励的表情顿时尴尬万分,踌躇半晌后还是据实以告:“谦弟是用的‘投矛招亲’方法……”
客人愣了一下,不知该问下去还是闭嘴为好,倒是赵励主动为他解了围:“其实这是谦弟的想法,他这人,自小心思缜密,认定的事总有办法去完成,不过他的运气也是极好,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女,也算是小家碧玉了,最重要挺合他的心思。”
奚南笑了笑:“以令弟的心思,想来也不会吃亏,而且小家碧玉,也不敢怠慢令弟啊。”
赵励想到那天小女娃一付绝决刚烈的模样,不由的苦笑了下,将来还不知道是谁怠慢谁呢。
“说了半天,还不知道是哪家女儿这么有福娶到令弟?”
“那我也还不知道是哪家美人娶到我这好兄弟呢!”
两人互相瞅瞅,拍着肩膀大笑起来,房外传来一把沙哑的声音:“大哥,有贵客也不叫我,来的可是南兄弟?”
赵谦早听大哥说过这位名叫南卡西域人的传奇故事,刚才下人讲到有客人来找大哥,听下人形容样貌后他已猜到,就赶了过来想要亲眼见识,一见之下,果然是人中龙凤,那份坚定沉稳的气度令他心中称道不已。
“是赵谦公子吧?在下奚南。”奚南一抱拳,首先礼道。
赵谦稍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不变的回礼道:“在下赵谦,不用跟我生份,叫我谦弟就行,省得我大哥老占你便宜,叫你喊他大哥。”
赵谦不愧是心思细密之人,一下子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奚南虽然只长了几岁,闯南游北见多识广,原来性格暴燥,渐渐也被磨去了棱角,显出圆滑老成一面,当下打蛇随棍上:“那我就妄自称你一声谦弟了。”
三人互相寒暄了几句,话题绕来绕去又讲到女人身上,这时候自然不能不提到两人到手的妻子,赵谦首先问道:“奚兄说是追着未来的妻子来到此地?”
“是啊,我那妻子小小年纪,跟着村里的献贡队伍跑了出来,之后订下了亲事,夫兄就叫我作男侍追了过来,可惜一路上阴差阳错的,都没碰着。”夫兄即为男侍对未来主夫的称呼,以显两人间联盟的坚实。
“小小年纪就能跟献贡车队出来?真是够烈性,奚兄看来以后有得忙了。”赵谦调笑的话语让三个男人同时会意的大笑起来,如何让妻子以为已经控制大局,却暗地里掌握住实际的权力,是这个世界男人必修课,纭舟曾经偷偷叫下人买来相关的书籍看,本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心态,结果看到没几页,肺都气炸了,从房间里扔了出去,偏巧让古威捡到,虽然爹爹没有上报主夫,但她的下场是练功加倍,让她好不郁闷。
“她出身村里大户,虽然不是象河城这里的豪门,但是也算当地龙首了,从小性情娇惯,有点性子也是自然的。”
“看来我和奚兄都是命该如此之人,我那随便街上捡来一个妻子,也是脾气大的很,大到都不愿意立主夫,接妻伴。”
奚南闻言大惊:“这怎么行?谦弟万万不可答应!”
赵谦苦笑一下:“都已经答应了,况且,以我这性子,这样的女子倒是更符合我的胃口。”
“既然如此,谦弟还得多加注意才行……”奚南迟疑了一下,也就不再多嘴,把话题岔了开去,三人开始讲起此次寻宝集盛况,一直相谈甚欢,奚南从大漠西域一直闯荡到中原,这其中的奇闻逸事,让赵谦这个旅游狂对外面的世界更加心弛神往,不知不觉天色渐晚,赵励本来想留奚南住下,但奚南心挂寻找妻子,因为不知村里的献贡车队住了哪家客栈,有点漫无头绪,思来想去决定从青楼下手,他拒绝了赵励的盛情邀请,离开了赵家,由此,赵谦和奚南戏剧性的再会,被非本意的推迟了。
—拾—
乾元三十四年,秋,“江城如画里,山晓望晴空”,河城中一派节日气氛,人人脸上都是兴奋大于期待,更有小贩叫卖的声音此起彼伏,无数处于甜蜜蜜约会期中的青年男女手挽着手游历街市,铸下无数美好的情忆佳话。
纭舟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在天秋打开窗户时象吸血鬼一样嚎叫着“拉上拉上”,女仆无法只好先试图让主人更衣,谁知道纭舟用被子把身子包成卷,死活不起来,如果门外的司马能够进来,有无数个办法让纭舟起床,但晨暮钟午用防贼一样的眼光望着他,再厚脸皮他也不敢闯进去,就这样,等纭舟第二度睁开酸涩的眼睛时,太阳公公已经从最高点往西方爬去了,她在床上蠕动着爬起来,环顾番空无一人的房间,习惯性的叫天秋的名字,却天月出现了,麻利的给纭舟漱洗换衣,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四有新人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几乎是以光速堕落进封建地主阶级的腐朽怀抱中,对于有人侍侯这种福份,绝对不会说“不习惯”三个字!
过了半天还不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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