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下脚步,终没有回头去看那独坐王座上的男人,他在那门关上后,深吸了口气,似乎从明亮的洞外爬回巢**的蜘蛛,安静而惬意的伏在王座之上,静等死亡的来临。
有人打扰,勉力睁开眼睛,唐冰月牙般的眼睛映入眼帘,他怔了半晌,才用干涸的声音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送你。”唐冰走上前去,为周渊整理衣衫,再握起他无力的手,放于王座之上,“作为儿子,怎么着也要来送你。”
“失望吗?看见你的父亲这样。”
“因为您败了吗?并不全是。”
“是因为我病死,而不是败了。”
唐冰踌躇了一下,慢慢说道:“您不是病死的,只是国破服毒自杀。”
密室里响起周渊暗哑的笑声,时断时续:“是啊,我不是病死的……只是阎王给我的时间到头了,所以,就让王巍跟着我陪葬吧。”
许是毒液在身体里发作,周渊有片刻的神智不清,眼前唐冰永远笑意盈盈的眼睛和另一双眼睛重叠,令他不禁叫出声来:“你回来了?”
当他的手拉住唐冰的手时,只需轻轻一挣就可以脱开,青年却没有这么做,只是轻声应道:“我回来了……”
帝王听着这句话,眼神又恢复清明,迅速放开了唐冰的手,呼吸渐渐沉重起来,每一次空气的交换都有和着呼哧的声音,直到青年蹲在地上,呓语般叫道:“父亲……我并不是你的儿子对不对?”
周渊没有再应声,嘴角滑出一缕鲜血,带着几不可闻的呢喃闭上眼睛,他沉浸在一个梦里,一个被剥夺了许多年的梦,在梦里他不再忍受日日的病痛折磨,也不用忍受孤独冰冷的皇宫。
帝母领军于冬破王巍都城尚金,凤汉乱兵被帝父与大齐援军灭,王巍皇帝周渊都破服毒自杀,翌年,凤汉再袭王巍,自此东北王巍一蹶不振,国势日渐衰落,凤汉与大齐呈双雄之势,展开了长达百年的战争。
凤汉于王巍定后,改律法,不再强定一妻多夫制,民间百姓可自由婚配,由双方自愿协商解决,传闻是帝母一力促成。
—终—
纭舟坐在椅上,想要摇晃一下,却觉得力不从心,拉拉身上的衣毯,从奉天搬回丘元村后,她越来越懒的动了,有时候缩在太阳底下就是一天,动也不想动。 转载自中文网
隐隐有小孩子的声音传来,这是她的孙子?不对,天倩那丫头早不想生了,这时候不知道跑去哪里玩了,说是想到奚南说过的欧洲去玩,也怪她,自从与女儿分离一段后,太宠她,没大没小的,不过女儿长大后,还是与她最好。
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丫头沉默了许久,突然问道:“娘,你不愿意再生别的孩子,是不是因为还想着爹?”
纭舟知道她指的是赵谦,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吐了下舌头道:“生孩子太疼,所以不想生!”
这话后来不知怎的,传到了奚南和柳香耳中,两人同时对她冷嘲热讽了好一阵子,她反过来把嘴上没门的天倩修理了一通,惹的女儿躲到司马家好久,过没阵子,又逃了回来,理由是“司马叔叔的儿子追的太紧,烦死了”,听着她暗里地得意的语调,纭舟不由有些头疼的感觉,期望女儿不要再和她一样,娶,或者说嫁,一大堆男人了。
回忆被打断,梳着小辫的女孩跑过来,拉了拉纭舟的手说道:“老祖宗,妈妈问您要不要开饭?”
“你们先去吃吧。”小丫头转头跑了开去,跑的太急,在路上跌了一跤。刚想哭左右看看又没人,自己爬起来扑了扑身上的灰,一溜烟没了影。
纭舟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忽然想起来,这丫头。该是第四代了吧?凤汉近些来女子地出生数量上升。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觉得玩够了,松了口。女人生孩子好象一夜之间容易了,十年前生个女娃还大摆宴席。近些年,生男娃倒大摆宴席了,难道说女种马玩够了,换男种马了?
第四代,时间过的还真快。身边的人,也凋零的差不多了,该下黄泉的下黄泉,该上天庭地上天庭,只剩下她还活着,有时候看着镜中地白发,不由有些感慨,英雄迟暮,美人白头。虽然说她称不上美人。可是白头发多刺眼,一开始还扯掉。到后来越来越多,干脆不去管了,直至今天白雪如霜。中文网
曾经她非常害怕老去,还记得送爹爹走时,她大哭了三天,之后好象突然看开了,该来的总会来,却没想到送走了一个又一个,自己反倒活到最后。
奚南大概是家里最荣耀地一个,大将军一直做到死,死的时候虽说年过半百,也英俊依然,凤汉多少女儿家摔断了肠,大齐多少男儿家碎了心,纭舟只是一个劲儿地想:大将军,死在病床上,是幸还是不幸?但至少,她陪伴着他直到最后,依前世的经验来看,估摸着是癌症之类,他走的时间,只是握着她的手,断断续续重复着听不懂的话,时而杂夹着汉语,直到那句“舟儿,赵谦他……”之后,再也了无声息。
听闻噩耗,李嵬在千里之外地王巍服了三天丧,之后不久就辞官回家,听说一年之后因恶疾而死。
柳香本是信誓旦旦,一定要送纭舟走,可是不想比奚南走的还早,被爱慕的人刺死在医馆之中,纭舟当时听了,还自不信,这死法未免太过可笑!当她看着他躺在血泊中时,才忽然觉得,这算什么?就这么走了?连句话都不说?思及他当初的诺言,她不禁大骂一声“你这个不守信的负心汉!”
骂完了,他还是走了,身后虽得封号无数,民间尊他为医圣,可是,却没有留下一言半语。
玄祥倒是真的陪了纭舟半辈子,看着天倩结婚生子,看着第四代出生,十年前,却突然在天夜里,对纭舟说道:“我很后悔当初没听你的,找个女人嫁了。”
“怎么?”
“因为我就要死了。”
玄祥一生未嫁,也未娶,她甚至怀疑他做了一辈子童子,但她到底没能了解他的想法,年纪越长,许多话,他越发不愿对别人说了,只是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永远会出现在她地左右,如同一个影子一般地人物,这也为她的传说凭添许多神秘。
在那夜地对话之后,她一觉醒来,发觉他在床边的脚踏上和衣而卧,抱着剑睡着般,已然逝去,那时她已经近七十,蹲在他面前呆了半晌,长叹一声,摸着他冰凉的脸颊咕哝道:“早叫你嫁个人吧,老了后悔了吧!死倔脾气!”
凤萧在律令改了后,娶了皇后,又生了孩子,男女一大堆,皇室的血脉终于得到延续,他的权力也得到了稳固,只是那个天倩替身,长大了,居然借着“奚南叔叔”的力量把他扳倒,成了真正的女帝,他也有脸千里走单骑,逃到了丘元村。
那夜当他出现时,淋着一头一脸的雨,劈头就对纭舟说道:“没地方去了,借我躲躲!”这一躲,就是十七年,当他挡在她之前,被唐冰刺中心口时,一边咳着血,一边得意的说:“怎样,是我救了你……”
谁知唐冰远远的扔下一句:“我杀的就是你!”
她在他的葬礼上和奚南大吵一架,差点没动手,但到底,还是没和他分开。
这些,都已成回忆了……
中午的太阳有些刺眼,她微微闭上眼睛,准备小睡一会儿,不想又有打扰者,睁开眼睛,眼前出现李凉的脸,她才突然想起,啊,原来你还在这儿……
“要走了吗?舟儿。”
李凉自从王巍一战归来后,转眼就溜的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去哪里游玩,偶尔会回来探望一下,每次的开头语都是“舟儿,你又老了”,都在她举手要打时,又笑着溜开。
只是近些年来,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一开始是一、两年回来一次,后来改成三年,再后来五年。
“你有十年没回来了吧……”他的面容看起来和三十出头的人差不多,如若不是认识他的,必把他认成二十多的小伙子,“都跑到哪里玩去了?”
“欧洲。”他熟练的耸耸肩膀,“也许不到,反正是不一样的地方。”
“好玩吗?”
“挺好的,人都一样。”他笑起来,轻轻抚上她的额发,“舟儿,你要走了。”
“……走?”她有些迷糊的道,“去哪里?”
“来,站起来。”
“好累,我想睡会儿。”她这么就着,突然觉得身体一轻,眼前的阳光柔和起来,她试着动了动胳膊,抓住伸出来的手站了起来,“怎么……”
“舟儿,我回来送你。”
她的耳边声音渐息,孩子的声音、风声、鸟叫声、树叶落地的声音,都渐渐远去,她突然觉得他的手一紧,转过头去,见他的眼中有着从未有过的闪光。“舟儿,一路走好。”
她刚想问他,他的手突然松开,瞬间她感觉好象飘了起来,朦朦胧胧中,听见一声清亮美妙的声音:“纭舟,这里。”
她循着声音望去,居然是玄祥,仍是少年模样,惊讶的跑过去,拉起他的手仍是温暖如昔,疑惑间被他拉着往白茫茫一片中钻去,不多时,一个戏谑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跑什么!想饶过我啊?”
凤萧的手臂搁上玄祥的脖子,惹来少年一顿白眼,他却笑嘻嘻的不在意,还对纭舟招呼道:“舟儿,你来的真晚!”
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却不想快点说出来,几人说说笑笑间白茫茫的雾气散了开去,高瘦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不等对方发话,她先叫出来:“柳香!”
那人回过头来,绝色无双,正是柳香,她跑过去扑进他怀里,竟隐隐有了期待:“走吧,我们去看奚南!”
三人同时笑起来,他们拉着她一路飞奔,雾气中渐渐有了景色,凤汉、西北、大齐、王巍、南一路转换,当艳红长发出现在她眼前,她象个孩子一样尖叫一声窜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听着他胸腔里传来低低的震动,那是他在笑。
转过身来,他的容貌仍旧英俊无匹,俯视着她的眼睛依然闪着浅浅的阳光:“来了?玩够了?”
她皱了皱眉头,环顾四周,问道:“他呢?”
四人面面相觑,奚南说道:“你念咒啊,念咒他就出来了。”
“念什么咒?”
柳香道:“就是你每次在紧急关头念的那一大长串咒语。”
“啊?”
凤萧伸手敲了下她的额头:“笨啊,这脑袋怎么还是这么笨?”
“喂!”
玄祥把凤萧推到一边:“就是那个什么苍天大地……”
“哦……”她恍然大悟,早就想真正干一次,此时有了机会,深吸一口气,大喊道,“苍天大地琼瑶奶奶金庸爷爷JK罗琳阿姨后翌大神好莱坞编剧!把赵谦还来!”
雾气猛然散开,如同被狂风吹走,纭舟眼前出现了云海茫茫,脚下是松软的土地——昆仑峰顶,悬崖边上,有个人影伫立那里,悠闲的转过头来,望着身后的几人道:“太慢了,舟儿,整整五十五年了……”
第一夜番外 —完—
不想在这关头,他的身体保护本能仍持续着,听见风声袭来便反射性的滚了开去,纭舟的腿重重砸在刚才他呆的地方,呯的一声激的床板一震,令他骇出一身冷汗,性趣急剧消退。
她睁着迷茫的眼睛,衣衫不整,玄黑外衫凌乱的裹着腰线,两条修长小腿从布下展出,娇嫩的柔软上殷红正艳,双唇泛着樱桃红色,带着几道银丝。
奚南看着这场景,顿觉脑际一炸,血脉贲张,四经八脉中真气乱窜,差点乱了心志,好不容易压下,突的温玉软香kao了过来,怀里触着那个柔软的身体,顿时觉得刚刚冷下的呼吸又热了起来,身体中的血液全往一个地方涌了过去。
“舟儿,这是你自找的。”他咽了口唾沫,狠狠的低声说道,再不顾那么多,一把搂住她的腰肢,另一手cha入她的后脑,抓住一头青丝,把她的呼痛声全部吞下,辗转吮吸后才放开之际,呻吟倾泄而出,更诱着他不能自持。
把她压下身下,分开双腿,正准备挺进温暖桃源乡处,没想到她朦胧间不知看到什么,突然一肘击在他的胸口,痛的他一缩,乘这之际,她反身把他扑倒,骑在身上,身上粉红渐染全,她也感受到鱼水之欢的**,醉梦间循着本能的招唤,磨擦着挺立,更添他的难耐。
“舟儿,乖,把腰抬起来……”他引导着她,慢慢做好姿势。本是慢慢让她坐下,没想到他扶着她腰间的手才一松,她便直接坐了下来。
他痛地一叫,她也痛的十指一抓,就想再抬起来,却被他按住,扭动着身体却逃拖不能。过了好一会儿,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