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你别喊我救你,骑上去下不来的人又不是我!”
“慕文年,你再拿这事说我,我跟你没完!信不信我今晚就把你那破马卖了!”
说什么都行,就这个不可以,她已经是大姑娘了!
慕蕾恼羞成怒,临走,一脚踢开地上的书。
“看把你能耐的,这书是正版,你再踢下试试。”
试就试,她一点都不耽搁时间,上去就是一脚,慕文年手更快,她脚还没碰着书,脚踝就被他握住,反手一推,啊啊啊啊——她一屁股墩拍蒲团上。
“你这脾气,换成谁都受不了。千万别再来找我。”
“请我都不爱来,走着瞧,看我怎么收拾你,有本事别去告状。”
“除了你,谁还会告状?”他倒了杯茶,淡定的饮口。
作者有话要说: 我特喜欢《来自星星的你》里那个都教授的性格设定,
就是不太喜欢那种长相,干脆自己yy个慕文年。
☆、不念不成痴
上回说到慕蕾气呼呼离开闻之园,林姨摇摇头,端着一只白玉色的小盅,敲敲门,慕文年说:“进来吧。”
这个五十多岁的女子,不出意外,可能照顾他一生,她,知他每一个秘密,不用通过言语。
“我没受伤。”
“那就好。”林姨低低的说,什么也不问,将小盅摆在案上,“趁热吃。”
她到底有心事,离开之前,还是说了句:“那孩子,你还是保持点距离吧。”
“嗯。”慕文年低头看书。
————
哈,现在都敢还手了!
慕蕾恨恨的跺跺脚,踝骨似乎还留着慕文年指间的余温,那瞬间,心脏险些罢工。洗澡的时候格外用力搓,恨不能抄起个大刷子,将那只行凶的爪子锉层皮。
爸爸是在她用过晚饭后,回来的。
那时,她倒仰在客厅沙发,揪孔雀木的叶子,原本茂茂葱葱的绿植,被揪成斑秃,慕文年说她有多动症。
“大少爷。”佣人高兴的招呼。
慕蕾的耳朵立刻竖起来。
“爸爸!”
“蕾蕾!”
她像只小雀扑过去,那个三十五岁的男人依然强壮,双臂舒展,一坤,掐着她两腋,举起来,狠狠转了一圈。
“胖了。”放下她,爸爸说。
“才没有,我只是长高了。”她像只小猴子,挂在男人胳膊上。
这个高大,英俊,基因从里到外都优秀,有着慕氏典型特征的男人,就是她的爸爸。
这男人爱她,尽管很少陪她,但确实比母亲用心。
唯一遗憾的是,所有她喜爱的,母亲皆憎恶,而她憎恶的,母亲魂牵梦绕。
真是矛盾,你心底最在乎的一个人,总是与你矛盾。
慕蕾靠着慕文纥,坐在沙发里。
“打开看看,喜欢么?”
慕蕾接过一只浅蓝色的礼盒,抽开丝带,多么漂亮的宝石娃娃,笑眯眯躺在里面。这个礼物,许愿在一年前,如今,终于到手,并提醒她,爸爸离开有多久。
慕蕾什么也没说,抱着他,拍拍他后背。
如果慕文纥没有倒吸一口冷气,她下句话将是“我爱你,爸爸”。
慕文纥额角淡蓝色的青筋隐隐浮出,渗出两滴冷汗,借着灯光,慕蕾这才看仔细,他脸色苍白。
“爸爸,你怎么了?”
“没事,我去收拾一下,你,坐好,不准大惊小怪。”
“你身上有血!”
“坐好,闭嘴,对,这才是好孩子。”慕家的男人脾气都出奇的好,但当他们认准一件事的时候,没人能反抗,慕蕾呆呆坐在原地。
慕文纥边走边解开外套纽扣,佣人紧跟其后,端着小药箱,沿盘旋的楼梯,拾阶而上。
几个小时前
确切的说,事情发生在慕蕾蹦蹦跳跳,前往闻之园捣乱的路上。
慕氏山庄的停机坪,私人飞机稳稳降落,慕文纥冲出来,后面的保镖有些慌乱。
“大少爷,先冷静。”
“大少爷。”
他根本听不进,直接走到那栋门前,将一众慌乱的人,关在门外。
门内,慕文年正单手支在操作台上,聆听温满汇报数据。
听见动静,他头都不回,直接说:“温满,你先出去。”
温满点点头,离开。
又是这种胸有成竹。慕文纥咬着牙,今天,就让你带着这点自信下地狱。
交手的时间总共五秒。
过程是慕文纥猛一旋身,飞腿,慕文年安如磐石,骤然以肘横档,空出的另一只手,举高,劈下,慕文纥小腿险些骨裂。
收手,慕文年背过身,将显示屏的数据切换,慢声说道:“什么事,这么大火气?”
一把口径9mm的瓦尔特PPK就抵在了他后脑勺。
慕文纥目眦欲裂,掀开保险,死死顶着慕文年脑袋,慕文年一动不动。
“这么做,很危险。”
“我不想杀你,是你逼我的。”
“……”
“父亲偏心,母亲一点用也没有,倒是你,越来越威风。你要的就是这些吗?”
“……”
“不,不止这些,对不对?说话啊!你这张脸真是个祸害,求求你,去死,好不好!”
从何时起,只要面对慕文年的脸,慕文纥就心惊肉跳,那会唤醒某种记忆,一种只能在阴暗处偷偷滋生的罪恶,见不得光。
太像了,与那个女人,尤其是眼睛。他不敢想下去,一边对那女人说对不起,一边收紧食指。
慕文年的动作迅如闪电,曲肘一顶,枪口被顶朝上,砰,玻璃钢筋火花四溅,慕文纥低下头,枪没了,不敢置信!
慕文年以肘攻击的同时,另一只手已经夺过PPK,脱套筒、拆弹夹、取出击针和回针簧,转过身,枪/支分解完毕,整个过程,还是五秒。
慕文纥捂着胸口,睁大眼睛。
慕文年居高临下审视他,眼仁又黑又亮,只见他微微松手,子弹一颗一颗自掌心滑落,每落一颗,咚,砸着地面,都是一声刺耳的嘲讽。
慕文纥趴在地上,后背渐渐渗出血。
“埃宋缓缓收回长剑,抬手,送回背后剑鞘,六个士兵全部倒在血泊里,所有人大吃一惊,这样一个俊美温和的少年,竟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号’海盗船长。”慕蕾照着脚本读给周小宝听。
周小宝“哦”了一声,松口气:“所以,美人鱼应该知道埃宋的身份了吧,再不知道,我就先杀了你!”
“NO,美人鱼眼瞎了,总得容我找个名医治好再说。”
“妈蛋,眼瞎还不都是你弄的,你说瞎就瞎,老子现在就要她复明。”
“冷静冷静,不管怎样,咱得让故事符合逻辑不是,昨天我刚发表美人鱼瞎眼,今天就‘biu’的一下好了,玄幻,也不带这么玩的!”
那边周小宝气的抓心挠肝的。
“紧接着,埃宋俯身抱起美人鱼,纵身一跃,踩着桅杆,离开‘赫尔号’。”
“又杀了六个人,这下埃宋得握着佛珠念几天经?”
“一天也不念,忙呢,赶时间管美人鱼谈情说爱。”
“妈蛋,刚才还跟我说逻辑,为了谈恋爱,你连经都不给念了!我不管啊,我就要看他道貌岸然的画面!”
被周小宝吵的头疼,慕蕾急忙堵住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已经恨不能过来生啃了她。
“停停停,剧情就是这样,你不能以权谋私威胁我啊!大不了私下我多绘几幅埃宋给你,包括不穿衣服的。”
周小宝急刹车!
“呃,嘿嘿嘿,真哒?”
她已经听见周小宝咽口水的声音。
结束通话,瞅瞅时间,差不多了,她就奔出卧室,佣人急忙拦着,大少爷没有大碍,少夫人正在卧室陪他。
慕蕾是个好孩子,也知道“久别胜新婚”,只能按下焦虑,在门口转悠两圈,叹口气。
门里面,确实有少儿不宜的画面,慕文纥后背还缠着纱布,压着白清清,一顿蹂/躏,白清清披头散发,半边脸还挂着掌印,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结束的时候,他闭着眼,肉/体的欢愉令人产生一瞬间的错觉,有个女人,齐肩头发,一侧别在耳后,耳朵上一颗小红痣,唇不点而朱,笑起来有颗小虎牙,他见着的第一眼,至死也没忘记过。
睁开眼,慕文纥有些怔然,目光落在白清清的脸上,顿时扫兴,起身走进浴室。
她到底还是来了,趴在窗沿上,下巴搭着手背,目光怔怔的。
慕文年坦然自若的斜睨她一眼,咔嚓,剪去多余枝叶,案几上的郁金香,很新鲜,来自遥远的荷兰,放在冷柜中,今天刚刚空运过来。
“你居然会插花?”她已经凑上前,好奇的望着水晶瓶中的黑色郁金香。
“手,别乱动。”
“就动,就动,偏要动。”
她使坏的拔出刚刚定型的花束,慕文年果然头疼,斜眼打量她。
黑色郁金香之语:神秘
“不是让你别来烦我么。”
“……”
她不说话,却伸手挽住他左侧的小臂,将头靠在他肩上,目光直直盯着前面。
慕文年抿着唇。
她搂紧了他的胳膊,枕着那个又暖又硬的肩膀,有感而发:“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有天,他们都不要我了,你是不是也和他们一伙?”
“看心情。”
“喂,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我要你。”
“这还差不多,还是你够义气。”她咧着嘴笑,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
慕文年不动声色捏起她尖尖的下巴,抬高:“你还哭了,至于这么感动?”
急忙挡住眼睛,慕蕾又恼又羞,背过身,“你这人真是煞风景,哪壶不开提哪壶,邪门了,我居然来找你!”
“谁又刺激你了?”
“……”
这人的洞察力,真是堪比最先进的X光扫描仪。慕蕾肩膀一垮,叹口气,撕着郁金香的花瓣,一片,一片,良久才道:“我,总是很害怕。”
“所以,总是虚张声势。”
“从现在开始你可以闭上嘴,好好听我说话。”
“……”
“我爸爸,受伤了,看到血,我就乱了,很怕很怕。”
“……”
“我觉得,没有人在意我,包括我最在意的人。”
她长叹一声,仰着脸,月亮弯弯的,像个小勾,溶溶泄泻洒在酸枝木的家具上,乳白色的。
咔嚓,慕文年修好最后一枝,仔细查看。
还真就不说话了?慕蕾气个仰倒。
好不容易听次话,还是这么个听法,让不说就不说,妈蛋的,存心跟人作对。
无聊!
抽回挽着他的胳膊,慕蕾临走前还坏心眼的照他腿上一脚,撒开脚丫子狂奔。
幼稚。慕文年低头,神情僵化,腿上赫然一个脚印,她竟然没脱鞋,就踩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表面很逗比的女主,其实是个可怜的孩纸
一个有点任性有点自大,却也很善良的孩纸
☆、秘密的端倪
说来奇怪,明知躲在一旁窃喜别人受难很卑鄙,她竟乐的一发不可收拾。
事情是这样的,爷爷归来,山庄上下一派喜气洋洋的,大家恢复在慈和园用餐的规矩,也就在当晚用过饭后,爷爷板着脸说:“文年,留下,我有话说。文纥,你也别走。”
慕蕾恭恭敬敬告辞,出了慈和园,立刻对母亲说:“肚子有点疼,等我下,去去就回。”
“我忙着呢,没空等你。”
“好吧好吧,您先请。”
目送母亲一走远,她三蹦两跳原路返回。
返回的路上并非顺利,几经迂回曲折,避开众人耳目,才顺利潜伏到目标窗子底下。
慕文年受训,听起来蛮好玩的。
那时候爷爷正在气头上,慕蕾又是半路过来的,听得云里雾里,就听“啪啪”两鞭子甩起来,屋里安静的可闻针落。
既然没人哭,那么鞭子就不是甩在人身上咯。
可是爷爷为何发这么大火?
“自古祸起萧墙,若连手足都容不下,你们也不必待在慕氏。我慕家基业也并非后继无人,二房三房多得是子嗣。”
“爸,您息怒。”
慕文年与慕文纥同时说。
“跪下!”又是一声甩鞭子。
原本就是凑个乐,瞅瞅慕文年吃瘪,事情严重程度却超过想象,慕蕾顿时没胆子继续逗留,立刻隐遁。
慕文年白玉般的面色透出疲惫,沿着山花烂漫的小径,走向闻之园,树影丛丛,他轻轻皱眉,没回头,直接握住那根偷袭的棒球棍。
慕蕾咬牙切齿握着棍子,没打着,又拽不动,干脆松手,叉腰蹦到慕文年面前。
“混蛋!我爸爸受伤,是不是你?”
“再骂声我听听。”慕文年面色不善,黑眼睛,阴骘骘的,慕蕾见势不妙,立刻改变交流语气。
“谁让你打我爸爸,你个坏蛋!”把混蛋改成了坏蛋,在形容力度上有所削弱,中心思想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