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致命关系
作者:周乙
文案
三个为爱所困的人,不分前后,无人幸免。
我们都一样,仗着对方的爱,做着肆无忌惮伤害对方的事。
先爱的那个总要吃点亏。
被爱的那个总是有恃无恐
【本文系架空现代文,纯属虚构,请勿较真】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慕蕾 ┃ 配角: ┃ 其它:
☆、楔子
夜沉如海,树影斑驳,在这热带丛林最冷的月份,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高一脚低一脚的行走其间。
妈妈说,达瓦神庙就在依浓花最茂盛的地方。
她找到了。
灰色的墙,青色的台阶。
须得跪着爬上去,祈求才能为神明所关注。
第一求生生世世再不遇慕文年。
第二求爸爸妈妈,在世界的那一边安息。
第三求那个说爱她的男人,还活着。
她虔诚的匍匐在地,长长一叩,一阶一阶的爬着,直到再也使不出力气。
宝宝已经四个月大,在她肚子里轻轻颤动,慕蕾恍然出神,下意识的去摸那微凸的小腹。
忽然天光大作,传来直升机的轰鸣。
紧接着有七八个黑色制服男子,顺着绳梯跳下,每人都配着枪,围成一个半圆形,朝她走来。
她听见熟悉的脚步,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是一种原野的清香还有血的腥气,慕蕾仰着脖子,轻轻道一句:“慕文年。”
慕文年似一头深夜狩猎的黑豹,自月光里走来,黑色的头发,幽邃的眉眼,唯有那张白皙的脸上嘴唇红的骇人。
这样熟悉的嫣红,是他盛怒的标识。
慕蕾紧紧的环抱身体,一双惊人的美丽圆眼睛,倒影着逐渐清晰的慕文年,直到整个瞳孔都被他苍白的脸庞占据。
年少时的美好画面恍若放电影一样,喜、怒、嗔、痴,或温柔缱绻,或反目成仇,统统交织成了巨大的网,没有漏网之鱼。
慕蕾晶亮的眸子渐渐有些茫然,直到回想起幽暗的夜,慕文年的所作所为……惊惶逐渐弥漫那水雾蒸腾的双眼。
他就蹲在她面前。
嘀嗒的细雨淋湿他额前的黑发。
莹莹如玉的脸庞一如记忆中那般惊心动魄。
唯有笑意,与她再无年少时的宽容,已是山水经年,沧海桑田。
他俯身抱起她,目光自她的小腹缓缓上移,定在她依然美丽的脸庞。
“让我猜猜,孩子长的像谁?”
“放了……我吧。”
她不敢哭,害怕惹来他的盛怒,
蓝花楹树丛刹那绽放。
风一吹,慕氏百年的山庄漫山遍野的蓝紫色。
有个白衣少年沉默的行走在这盛开的季节。
他知道这百年家族所有的秘密。
那些因他而死,为他而疯的,终将和着鲜血永久埋藏。
蓝花楹之语,在绝望中守候爱情,虽败犹荣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娇嫩,急需各路英雄好汉的呵护!
☆、当你我年少
她出生以前,奶奶是个小三。
出生之时,正逢慕氏百年山庄蓝花楹盛放的季节,奶奶熬出头,登上正宫宝座。
据说,那一年,蓝楹的花期比往时都长。
自记事起,慕蕾非同一般小孩,极少亲近妈妈,大多围着奶奶打转。
这涉及一个秘密,先不说。
六岁那年,家里多个新成员,慕文年,乍一看见他,慕蕾倒吸一口冷气。
五月的蓝楹花,这样的艳阳下,都不及小男孩明亮的面孔,薄薄的白皙。
林姨说:“小小姐,这是你的小叔叔。”
为什么不是小哥哥?她遗憾的说:“小叔叔。”
男孩笑容腼腆,初次见面,送她一盆白色铃兰。
连花盆也是瓷白的,没有一点瑕疵,花都开满了,垂着一串串的脑袋,馥郁怡人,她盯着男孩的脸,心惊动魄。
初见,铃兰之语:幸福归来(铃兰有剧毒)
可她万万想不到,这个家伙,正是应了这盆花的诅咒,有毒的幸福!
平心而论,慕文年的归来,让一些人坐立不安。
尤其慕蕾的父亲,对这个弟弟简直深恶痛绝。
是因为继承权吗?如果这么简单就好了,钱对于他们已然不是重要的东西,那些深埋黑色土壤底层的腐烂秘密,终归需要某些人的血来祭奠。
慕蕾的好奇心因这个不期而至的美少年不断扩大,空前热烈。
她一出生,就顶着慕氏千金的头衔,第六代唯一的大小姐,奶奶更是把她当成眼珠子,山庄上下,谁见着她都不敢大喘气。
慕文年就不一样,既不怕她,也不疏远她,如此一来,他的诱惑力更大了,慕蕾喜欢跟他玩。
小孩子表达喜欢的方式可能是欺负你。时间一久,不免有摩擦,慕文年从不与她计较,可爷爷却是个厉害的主,必定不给她好果子吃。
而她挨教训的时候,她发誓,绝非自己眼花,慕文年眼底有笑意。
好在她的盟友奶奶偏心她,对慕文年敌意甚深。
可惜慕蕾并非好队友,只要慕文年招招手,笑一笑,她就屁颠屁颠过去。
那天,海风吹拂着洁白的沙滩,坐在棕榈树下荡秋千的她,眼睛却盯着对面,蔚蓝的泳池边,宛如神明的少年。
慕文年朝她招手:“我可以教你游泳。”
真哒!她喜上眉梢,高兴的扑过去。
她眼里只有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站在池子边,想也不想跳下去。
慕文年转头去拿泳圈,她扑了空,倒栽葱。
被他抱出来的时候,好半天没上过气,半晌才指着他鼻子大喊:“都怪你,谁让你不接我一把!”
面对她的谴责,慕文年好不无辜:“你也没说要跳啊?”
“反正都是你的错。”
想了半天,也没找到迁怒他的理由,慕蕾自己爬上岸,不稀罕跟他玩了。
晚饭时候听说慕文年发烧,慕蕾偷笑,心里说了句活该。
可不知哪个多嘴的,传话给慕蕾的妈妈白清清,版本是这样的:
慕蕾强迫慕文年教游泳,慕文年不从,她直接跳下去,砸伤慕文年,然后大摇大摆离开,慕文年发烧了。
可想而知,白清清有多愤怒,不准靠近慕文年,这件事强调过多少次,慕蕾从来都不当回事。
挨揍在所难免。
事后,慕蕾要抓住那个多嘴的家伙,方能解气。
历经一番侦查,终于露出马脚,园丁家的小玉,这丫头不当娱记甚为可惜。
小玉露出了视死如归的表情,当她张嘴说:“你们一个个都欺负少爷,不就因为……呜呜呜……”
小玉被她妈妈捂着嘴拖走,此后再也没见着她。
慕蕾越想越气,决定把气撒在慕文年身上。
她的妈妈白清清,比千里眼顺风耳还灵,只要她敢靠近慕文年,不论何事,总要给她一顿苦头吃。
连拿他撒气都不准,慕蕾顶嘴,被妈妈揪着打。
那天,慕文年正睡午觉,慕蕾突然闯入,眼睛红红的,汪着一团泪,见着他,委屈更甚,哭道:“奶奶不在家,爸爸也不在家,我要被妈妈打死了,小叔!”
“为何打你?”
“我唆使小虎揍你。”
“……”
恨不能咬了舌头,一急居然把心里话说出,她忙改口:“不是不是,我是说她怪我老是揍小虎。”
“这个,我帮不了你。”
知道真相还会帮她才怪,慕蕾是这么认为的,看来只有使出杀手锏了。
“小叔,您就护我一次嘛!”她音色甜美,模样娇憨,身子还很配合的一扭,一扭。
此招一出,下至三岁,上至八十,全部秒杀。
慕文年正好十三,处在数值范围以内,应该会被秒成渣,自负是慕蕾最炫酷的技能。
慕文年瞟了她一眼,看见一双含泪的眸子,灿烂如星石,如果慕蕾不那么骄横,应该很讨人喜欢,真像只团子,如此,他倒也生出恻隐之心。
妈妈对慕文年的疏远都是在背后进行,当真正面对慕文年,她根本说不出什么。
妈妈一撤退,慕蕾立刻从柜子里爬出,“谢谢你啊,小叔!”星光潋滟的黑眼睛,笑得弯成月牙,可爱的令慕文年心悸。
这个孩子对他有种奇异的信任,敢于要求他做任何事,并且深信,他一定会满足,好像从来就没想过,自己有被拒绝的时候。
记忆中的慕文年,给慕蕾无数纵容与宠溺,但是当他说“不”的时候,你已经被打下十八层地狱。
她涉世未深,哪里知道铃兰毒性的可怕,有些惊鸿一瞥,注定半生黄粱一梦。
白清清到底还是坐在房间等了一天,慕蕾一进去,门就被死死关上,支开所有佣人,她被妈妈气急败坏的抓住。
“我再警告你一遍,不准,靠近,他!”
“为什么?这个家,也就他敢跟我玩。”佣人怕她,玩起来总少了真心,外面的人又敬她,说不了几句,全是恭维,一点意思都没有。
只有慕文年,最有趣!
他怎么长了那样的一张脸呢?慕蕾只觉得心悸。
“小蕾,我们俩的秘密,你忘了么?”
“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慕蕾紧张。
“等你长大,我就告诉你。现在,你得明白,慕文年是敌人,我们不要跟他玩。”
“……”慕蕾伤心的点点头。
于是很长时间,她都没去骚扰慕文年。
慕文年每天忙于学业,大概也将她抛诸脑后。
读小学的年纪,他读完了中学课程,读中学的年纪,他读完了大学课程。
他又选修了一门十分有趣的课业,哲学。脑子聪明的人,总会精益求精,这为他将来缜密的逻辑能力打下良好基础,玩出一手好牌,别人满盘皆输。
慕蕾尚不知深浅,好奇的问:“哲学?学了说话就能成名言名句?”
慕文年很为她的智商着急,沉吟几秒:“人文发展,都有某种规律,哲学,便是发现这条轨迹的逻辑路线。”
“哦,原来如此。”点点头,其实她根本听不懂。
慕文年看穿了她的伪装,莫问她是如何知道的,她就是知道,慕文年眼里憋着笑。
笑什么笑,从现在开始,我要与你划清界限。慕蕾决定遵从母亲命令。
谁知慕文年压根就不在意,每天正常作息,还收到爷爷送的礼物,一匹小马,简直让慕蕾羡慕的红了眼。
她早早守在行道树之间,等着他,他来了,高大乔木的叶子哗啦啦,调皮的分割着光影,那时候慕蕾就在心里惊叹,这样好看的人,居然是活得!
现在,她追上好看的活的人,小声道:“那匹小马,借我玩两天,好不好?”
“你考试及格了吗?”
慕文年背影俊挺,人模人样的继续走,她还想说两句,却追不上他的长腿。
走到慕蕾看不见的地方,慕文年绷着的脸,忍不住笑出来。
慕蕾嘟着红红的小嘴巴,过不多久,就如愿以偿摸到小马,骑上去,慕文年坐在后面,手把手的教她骑术。
他脾气这样好,又这般有耐心,应该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可这世上哪有无条件的好,付出多了,总会有索取那天,爱情也如此,争个头破血流还都指责对方付出不够多。
慕文年很强大,却也有“弱点”。
他“怕”猫,过去好多年了,他才悟出,慕蕾就像猫啊,怪不得与她八字不合。
慕蕾养了只品种优良的猫,眼睛比水晶还清澈,名字叫小耳,就住在静之园通往闻之园的花园里,那里有慕蕾最爱的秋千,除了慕文年,谁也不能碰她的秋千。
那天,慕文年匆匆路过,慕蕾笑眯眯招呼他过来。
慕文年想了想,走过去。
慕蕾说:“闭上眼,给你看样东西。”
慕文年闭上眼。
“可以睁开了。”慕蕾兴奋的说。
那之后,绝对是慕文年的噩梦,睁开眼,一只猫,几乎挨着他的鼻尖。
瞪着此生最为厌恶的东西,慕文年浑身寒毛乍起,人在这种时候,本能占据上风。
慕蕾怎么也没想到,慕文年的攻击性如此强烈,抬手就扫飞不明所以的小耳。
小耳被摔个肚皮朝天。
慕蕾又惊又怒。
“你疯了!”
“你吓到我了。”慕文年回答。
什么?
那是只猫啊,巴掌大,你还是不是男的?!
这简直把慕蕾气的够呛,在她眼里,不喜欢猫的都不是好人。
若说从前那些小打小闹是她的小姐脾气,那现在,慕文年才真正领教了慕蕾的顽劣!
出言不逊什么根本就是小菜一碟,非逼他向一只猫道歉,慕文年会搭理她才怪。
又哭又闹的慕蕾被佣人抱走。
她哭的那样伤心,为一只摔断腿的猫?慕文年毫无愧疚,若说世间还有能令他心软的,也只有慕蕾的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辈份很高
与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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