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剖析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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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剖析日记-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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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满肠肥的掌柜一脸茫然的看着关莺,继而脸色一点一点转黑,眼看着就要达到爆发的临界值。
  “掌柜的,如果我是你,我今天就马上关门。”从腰间扯下一个小钱袋,关莺俩指头捉着袋子角,叮叮当当倒了半天,把所有散碎银子都倒在桌上,又往怀里摸出两张大面额银票,一并连着碎银子都推给掌柜,“你们今天这里所有的药我都买了,关门回家吧。”
  于是掌柜的才刚刚重新捏回手里的笔,啪啦一声,又给掉桌上了。
  年轻的药师又看了关莺一眼,默默的走到自己的小桌子边,随随便便把东西收了收,揣在怀里,跟掌柜的打了声招呼,走得比关莺还快。
  关莺走之前还顺带扯碎了掌柜的一直在划拉的账本。
  由于自家暗支换了地方而没及时通知给宫主知道而导致的线索中断的意外,关莺不得不又重新踱回了和秦止分开的街口,和个小乞丐一起足足蹲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猛的一拍脑袋。
  “没错,是灵芝堂!”
  原本就因为关莺行为怪异而一直在偷偷观察她的小乞丐被关莺猛的一吓,生生打了个哆嗦,抱着自己的小破碗连滚带爬的跑了。
  关莺:“……”
  所以说,有的时候只记地址不记店名也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你是要找人?”阴影飘过来,年轻药师脸上基本看不出喜怒,拎着两袋纸包站在关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了过来。
  “你在西泽城长大?”关莺站起来,拍拍袖子,“我在找原来开在你那家药铺地方的一家药铺,叫灵芝堂,你听说过?”
  年轻药师干脆利落的摇摇头,“三个月前我才和我师父到西泽。”
  关莺:“……”
  三个月前才来你问个屁啊!
  “算了,他们也不一定就开药铺,说不定还已经换人了。”关莺一手抚上额头,颇为无力的往墙上一靠,楞了半天才慢慢直起身来绕过药师,重新往青桥街的方向走,“我慢慢找,你该干嘛干嘛去。”
  打一棍子才会往外蹦一句话的年轻男人把纸包从左手换到右手,默默的走了。
  娃娃脸的小青年匆匆转过街角,面无表情的侧头瞄了她一眼,然后步子看着看着就变慢了,回头又仔细看了一眼,最后干脆停下来,站在原地盯着关莺发愣。
  关莺偏偏头,想了半天,继而恍然大悟,“施玳!”
  “……是玳莳。”娃娃脸青年的嘴角几不可查的抽了抽,继而微微折腰,向关莺行礼,“见过宫主。”
  “哦,玳莳,你们什么时候搬的地方,明叔呢?”关莺丝毫没有任何叫错下属名字的愧疚感,面不改色的转移话题。
  既然玳莳都在,那就是说当年在城里开灵芝堂的所有人估计都还在,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重新开店,做的估计也不是药材生意了。
  “师父在店里,刚刚让人来传讯说出事了,他已经把店门都关了,叫我赶紧回去。”长了一张好脾气脸的青年显然是有点着急,一边为关莺引路,一边走得飞快,“早些年师父看街上药铺医馆开得太多,生意不好,就带着我们改了行,现在在赤松街开酒肆。”
  末了补充一句,“酒肆至少也开了快□年了。”
  关莺:“……”
  感情是自己十年前前脚刚来,后脚他们就换了店……
  当上了年头的木门被从里面一把拉开的时候,关莺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了一屋子的熟人,整装待发扛着各色大刀长剑红缨枪,甚至还有没来得及去捞兵器的举着张长凳,全都一脸肃穆的盯着在咚咚响的墙壁。
  然后听到脚步声跑过来开门的,留着两撇小胡子,举着个铜质大茶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中年男人直接就给愣在了当场。
  “宫……宫宫宫……”
  关莺淡定的站在原地,抄着手等下文。
  明叔什么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有点轻微口吃,越吃惊口吃的程度越严重,跟他说话绝对的锻炼耐心。
  “宫……宫宫……宫主。”双手在空中用力扇了两下,男人一脸纠结的把脸扭了扭,才磕磕巴巴的接了下去,“宫主你长……长长长大了。”
  关莺:“……”
  这不废话,不长大还能长小?十年前她还是个屁大点的黄毛丫头,被左长老领着来这里转了一圈算是露脸。
  “谁这么不长眼大白天来敲墙?”关莺点点头,侧身挤进了只开出一条小缝的大门,指了指还在响个没完没了的墙壁,“这里有我,你们分几个人出去,外面跟着至少有三个,要杀要剐看着办,你们也不想再搬家吧。”
  玳莳哎了一声,回手关上门,拍了几个手里还举着账本毛笔长凳等基本上没什么杀伤力武器的人,“你们跟我从后门走,顺便抄家伙。”
  关莺相当满意的点点头,拖过条凳子在人群外围坐了看热闹。
  响声越来越清晰,速度也越发慢了起来。
  明叔举着铜质茶壶猫着腰慢慢走近,只等里面的人一冒头就立马当头给他一下子。
  墙灰簌簌的往下掉。
  墙外众人纷纷屏息凝声,而墙里不停敲的人也明显愈发谨慎。
  最后一层砖终于轰然而塌。
  人影唰的一下窜出来,挽出一个明晃晃的剑花,然后一声“你们这群叛徒”的怒喝,就被淹没在了滚滚而来在一边已经蓄势待发了很久的人潮之中。
  关莺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直着眼睛往前走了两步,又犹豫着停了下来,摇摇头,倒退着又坐了回去,口中喃喃有声。
  “不可能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巧的……”
  混战足足持续了一盏茶时间。
  当最后人群散去时,关莺终于看清楚了最核心里面的情景。
  三四个人落日宫的人,拖手拖脚的押着正中间已经灰头土脸的年轻男人,而明叔还在举着他的大茶壶拼命的敲人脑袋。
  “你们这群叛徒!有眼无珠!”年轻男人的声音虽然说是哑了点,但在关莺听起来,还是非常非常耳熟的。
  “……你们等等。”明叔的大茶壶给敲得凹下去了一块时,关莺终于反应过来,冲上去托住明叔打算最后来一下子把人敲晕的去势。
  “你们这群叛……”一直低着头护脸的青年抬起头来不屈不挠的打算继续瞪视自己所谓的出云山庄叛徒,然后最后一个徒字瞬间无疾而终。
  于是关莺这回嘶了两声,连着倒抽了两口凉气。
  “我说……少庄主,你不忙着抓你家的叛徒,又来我落日宫这里刨墙做什么?”

  出云山庄的人肉买卖

  抓着秦止的一干人等在关莺话音刚落的时候就作鸟兽散了,尤其以明叔跑得最快,关莺只来得及听到一句“宫主我替你们出去打酒”,大门就被从里而外的撞开了。
  关莺:“……”
  啊喂喂这里开的就是酒肆你跑到哪里去给我打酒啊!
  “你们出云山庄是跟我们有仇是吧,挖条暗道都要经过我家。”把秦止拖到桌子边坐好,关莺往自己身上上上下下摸了个遍,最后从秦止怀里掏出手帕来扔给在一边端着盆水探头探脑的,被落日宫一干人等共同推举出来的出头鸟,“去看看施……不对,是玳莳回来了没有。”
  娃娃脸的小青年一挑帘子走进来,拍了拍在一边嘴巴已经张成两个鸡蛋容积的出头鸟,示意他可以滚了,自己接过大铜盆稳稳放在桌上,顺理成章的伸手进去涮了两下,洗去不存在的浮尘和血腥气,“回宫主,都办妥了。”
  秦止看看玳莳,又看看铜盆,最后目光落在了关莺身上。
  “跟着我的那几个人你有用?”关莺叹了口气,往旁边走了两步,心不甘情不愿的替秦止绞了帕子扔到他怀里,扯了玳莳袖子蹭干净手,“那几个现在人在哪儿?”
  玳莳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小半步,想了想,又退了一大步,“回宫主,人……在城外乱葬岗。”
  秦止:“……”
  “我是说帮你引开。”关莺一脸“不关我的事”的表情摊摊手,“又没说活着送他们回客栈。”
  停了停,关莺似乎是做贼心虚的撇开目光,偷偷的瞄了一脸平静看不出喜怒的秦止一眼,“要不然,现在我让人帮你把他们送回客栈?”
  秦止定定的看了关莺半晌,突然轻轻呼出一口气,语调颇为轻松。
  “可以啊。”
  关莺下意识的就想去探秦止额头,看看他是不是被明叔打傻了。
  “那条密道就在你们酒肆附近前面没路了,而旁边又是一堵空墙,我没找到开门机括,所以直接把门打碎了想进来查看。”秦止往后仰了仰,躲开关莺,自己拿起帕子意思意思的擦了擦脸上的灰,随随便便瞟了眼被自己刨出来的大洞,“不过既然是你的手下,那自然不存在跟我家那位远房弟弟合谋的可能。”
  关莺:“……”
  所谓的活学活用,大概说的就是秦止这一种类型。
  她告诉秦止客栈里没找到开门机括直接砸地板,他转脸就能因为没找到开门机括而砸了自家一面墙。
  但问题是她告诉秦止的是基于那房间里是真的有一道暗门,但这里真的就是一堵实打实的墙啊,也亏得秦止刨了这么半天!
  “……大概你们家的人在这一路设了好几个关卡,里面没别的机关么?”关莺被秦止噎得活活愣了半晌,才深吸一口气,又转向戳在一边还在摆万年跑堂微笑表情的玳莳,“去乱葬岗,把那几个人带回来。”
  想了想,关莺重新看着秦止,“全部的?”
  秦止言简意赅的赏了玳莳三个字。
  “只要头。”
  关莺挥挥手,玳莳转身跑了两步,又折回来,“宫主,送去哪儿?”
  “先带回来吧,晚上吃完饭,少庄主自己会顺便捎回去。”关莺皮笑肉不笑的瞅着秦止,“少庄主,你说对吧。”
  秦止一脸无所谓的摇了摇头,“都可以,反正你和我一路。”
  关莺:“……”
  “你们该干嘛干嘛吧。”咳嗽一声,关莺冲着隐藏在楼梯角柜台下桌子底后院帘子后的一干落日宫众挥挥手,站起来往洞口钻,“把洞补上,该开门了。”
  秦止跟在关莺身后,探了个脑袋进去,还替关莺晃亮了火折,指着前面一堵土墙,“没有凸起,也没有能够凹陷下去的地方,按不动。”
  关莺一副“不会举一反三”的惋惜表情瞄了瞄秦止,走了两步,抬脚踹上土墙左边。
  然后大概是她踢得太用力,一整道石门足足转了三圈才停下来,露出半边地道。
  灰扑簌簌掉下来,落了秦止一头一脸。
  关莺早在脚踢上石门的时候就已经借力后翻,窜了七八步才贴着墙站了,反倒脸上没沾得多脏。
  “也不怎么样嘛。”拍拍手,关莺顺势把已经半出鞘的刀又塞回了刀鞘,悠悠然走到门前,接过秦止手里的火折子,踮起脚往门上看,“我还以为你们会在门顶上安个小机关,如果开门角度不对就会射几支小箭出来。”
  秦止:“……”
  “至少防范未然。”关莺手指往空中划了一圈,溜过秦止,最后点上自己鼻子,“比如说我这种。”
  秦止瞄了关莺一眼,默默的把手搭上墙壁,一路咚咚咚的敲过去。
  关莺:“……”
  虽然说她是很想告诉秦止不用用费这个心了,一看就知道这就一挖了挺久的暗道,旁边都是店铺,除非他们还弄了一个别的店面当做储藏和销赃室,但解释起来实在麻烦,她懒得费这个劲。
  更何况就算是有,等下钻出暗道了直接回头从外面看就行了,没必要在这里费心巴力的找门,钻出去局面多半还很被动。
  越往后走密道就越窄,不仅窄,而且矮,关莺从走变蹲着走,最后干脆变成了爬。
  “前面看到什么了?”秦止在关莺确定了密道内没暗器之后就一马当先走在了前面,以至于最后关莺只能看得到秦止那灰扑扑的鞋跟。
  “到了。”大概出口很窄,在关莺听来秦止的声音闷闷的,像被捂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一样。
  秦止双手攀住洞口,整个人仰面平平滑了出去。
  关莺紧着往前蹭了两步,眯着眼睛看秦止屏息凝声,四下摸了半天之后才胳膊用力,推开盖在头顶上的翻板。
  然后于四散纷纷的土渣石块草根中,两柄明晃晃的剑,一柄抵背一柄架脖子,全招呼在了秦止身上。
  年轻男人的嗓音听上去还意外的很熟悉。
  “什么人?”
  关莺很想笑。
  真的。
  “玳莳,你怎么还没把头装回去?”秦止站起来了才发现自己是从副棺材里出来的,架在脖子上的剑在关莺开口之时就唰的一声给收了回去,玳莳还踹了一脚自己的倒霉下属,“还不快丢掉,宫主来了。”
  落日宫的小喽啰看着秦止的目光活像看到了鬼。
  秦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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