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也是非常好,但你最后居然连她也舍得下手。”
“都是我的错,都是……”李姗姗磕头如捣蒜,只求活命。
“既然你知道是你的错,且这些错都是无可挽回的,那么无论如何都要受罚。”悦菱依然冷冷地俯视着她,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感情,听起来比水木华堂的声音还要令人胆寒,“小堂说要对你千刀万剐,我实在也觉得太残忍了。直接一刀杀了你,却又是太便宜你了。”
李姗姗不停点着头:“是是、太残忍了,太便宜了……悦菱小姐说得对,太对了……”
“那么你就自己说吧。你觉得自己应该受到什么惩罚。即不算太残忍,又没那么便宜了你。”悦菱把处罚的权利交给了李姗姗自己。
李姗姗听到悦菱这么说,立刻松了一大口气,几乎要上前去抱悦菱的腿,却又被旁边的手下用手抓住了头发。
“我、我这辈子都给悦菱小姐做牛做马,做你的仆人,给你打,给你骂,还伺候你。”李姗姗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恶心的谀笑。
悦菱觉得反胃。
她之所以说让李姗姗自己说怎么受罚,也是想看下李姗姗究竟能无耻到什么地步。如果李姗姗有悔悟之意,诚心认错,并愿意改正,或许悦菱会向水木华堂求情,放了她。
可是,李姗姗的眼中,依然满是投机、满是算计、满是小人之色。她居然会像狗一样放弃尊严,说出这些话。她讨好的言语,是对悦菱的侮辱。
悦菱转过身去:“小堂,还是交给你处置吧。”机会已经失去了,她不想再理会李姗姗这种人的死活。
李姗姗一看悦菱要走,立刻吓得挥舞双手:“不、我刚才说错了……不仅仅是做牛做马,我……我……”她一眼看到自己的双手,口不择言道,“我把我的手砍下来,当做惩罚。”
悦菱听到她的话,有些不信的回头。
李姗姗这种贪生怕死之徒,居然能说出砍下自己的手,看样子,也是慌不择路了。
“好,你说的。”悦菱咬了一下牙,逼近了一步,“如果你真的舍得你的手,那么我从此就放过你。”
“我、我舍得,只要悦菱小姐原谅我……”李姗姗明白话已经说出去了,反悔也来不及了,而且如果反悔,可能就真的不能活命了,“我的手可以不要……”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过一点悔悟的意思,只想着怎么开脱,怎么活命。
也对,像李姗姗这种人,根本就不可能意思到自己犯下了什么罪,在她看来,只是自己倒霉,只是自己运气差。从小到大,她比悦菱有很多身份的优越,可以随意指使和打骂悦菱,可是当身边的孩子都喜欢悦菱时,她却觉得那是悦菱耍狐媚子。当知道悦菱是水木家的千金时,她想的也是为什么她命那么好。
直到后面取代悦菱鸠占鹊巢,她非但没有一点愧意,反而觉得这一切就应该是她自己的。
现如今,她当然也想不到,其实只要她能明白自己的罪恶,真心诚意地乞求原谅,并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悔恨,悦菱就会放她走。
她根本就不可能悔恨,不可能感悟,还怎么可能有活路?
水木华堂蹲了下去,按住李姗姗的头:“既然悦菱都同意了,那么就依你。”他说着,把刀往李姗姗的手里一递,“来,先把你右手的手指头,一根根的剁下来。”
“什、什么……”李姗姗被水木华堂这么残忍地想法吓住了。
但水木华堂脸上是轻快地笑:“如果你剁得够爽快,说不定我可以替你求情,保住你的另一只手。”
他在笑,但死神般的恶意像电流一样传遍了李姗姗的全身。
她知道自己躲也没有用,按照水木华堂的话去做,还有可能活,但是违抗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她抓紧了匕首,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地上,狠心一闭眼……
“啊!”随着一声惨叫。
悦菱忙转过身去,闭上了眼。
溅起来的鲜血和惨叫声刺激着她的耳膜,但她的声音却带着无畏和哀痛:“李姗姗,这一刀,是为还躺在医院的程管家砍的。她做错了什么事,要被你推下楼,用花瓶砸头害命?”
水木华堂用眼神威胁李姗姗继续。
于是第二声手指斩断的声音响在室内。
悦菱不能想象李姗姗的惨状,脑海里却出现黎翊的笑脸,想起他曾经那么拼命地,为了照顾她,为了养活她而奋不顾身,她只觉得眼角有泪,:“这一刀,是为翊哥哥伸冤。你冤枉他入狱,间接害得他痴傻。”
“第三刀,是为冯老师。他曾经教你知识,待你如自己的孩子,但你却和李院长合谋要取他性命。害他双目失明,让他的父母爱人伤心欲绝。”
……
“第四刀,是为李院长……她虽然也罪不可赦,但她毕竟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为了自己的利益,居然在她的心口插上匕首。你不孝不义,真是死不足惜!”李院长的事,是水木华堂告诉悦菱的。当时,他正好赶到窗外,目睹了这一幕。
李姗姗已经要痛得昏死过去,水木华堂的匕首锋利无比,断指如削泥。早知道,她宁愿一刀抹了自己脖子,
就在她妄想着悦菱下令放过自己的时候,水木华堂突然夺过了她手中的匕首,一刀斩断了她的手。
在李姗姗鬼哭狼嚎地惨叫声中,他恶狠狠地说道:“这一刀!是为了水木雅!她曾把所有的爱给你,*你、护你,你却骗她的钱财,还要把她撞下山崖。老天让你不死,是要你活着承受痛苦和惩罚!”
室内全是血和腥味,李姗姗连痛带吓,尿都流了出来。
水木华堂嫌恶地踢了她一脚,正要说什么,悦菱的身子却晃了晃,捂住了嘴:“放她走吧……已经……够了……”
她含糊地下令。
水木华堂急忙上前抱住她的身子。
悦菱这几天都食不安寝,此时的场面太过血腥,尽管惩戒了仇人,但也让她十分的不适。她恨李姗姗,恨李院长,但最期望的是让他们内心感受到负罪感。就好比水木华堂受到过的心理煎熬一般。
可偏偏李院长就那么轻松的死了,李姗姗尽管受到了柔体的惩罚,但她恐怕有的只是恐惧和剧痛。
灵魂已经腐烂了的人,你要怎么期待她悔悟呢?
此刻的李姗姗,好比一只微不足道的虫子,一脚踩死,还嫌脏了你的鞋。
水木华堂一直扶着她,出了酒店,细心体贴地为她打开车门。
悦菱坐进车,就闭上了眼,紧紧皱着眉,丝毫没有察觉出,就在不远处,有一辆不起眼的奥迪。
瑜颜墨正坐在里面,冰冷地眼神,从她出酒店,到上车,一直没离开过。
☆、232 她要做完人,他却只求做凡人
瑜颜墨当然知道悦菱在丽晶。
不需要任何情报或者眼线,他送她的手机里有定位仪,他只需要看看她的手机在哪里就知道了。而且,他在李姗姗的血液中安装了液体跟踪仪,知道李姗姗也在这里。
不用猜,瑜颜墨也知道,悦菱是过来见李姗姗的。
这么多天,这是唯一一次她走出水木家的大宅。
这么个日夜,每天,瑜颜墨都依靠着看定位仪来度日……
手机中的定位十分精确,他可以看得到她什么时候在房间里,什么时候又离开。她的活动范围很小,大多数时候都在室内。
只要知道她在哪里,瑜颜墨就能觉得稍微安心一些。
至于她在那里做些什么,身边有什么人,他不敢想……
无数次,他想要给她打电话,想要听她的声音,或是给她发一条短信,询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可是,每到最后一步,他却按不下那个键。
她会不会像那天那样,冷冰冰地告诉他她还想静一静,让他不要打扰她?或者她正和水木罡、水木华堂在一起,回了自己温暖的家,她或许根本就无心再理会他了……又或者,她根本就不接他的电话,或挂断、或关机、或任由其大响置之不理。
每时每刻,瑜颜墨都在猜想她究竟在做什么。
想她有没有像自己思念她这么思念过他……
他用了无数理由,说服自己悦菱只是需要时间。他不应该怀疑他们的感情,不应该不信任她对自己的爱。想她在美国的时候,不要他的财产,可以牺牲她的爱情,却也要让他活下去……她可以为他挡子弹,命都不要……为了到C市找他,她可以放弃那条对自己最重要的项链……
这样的悦菱,怎么可能为了贪图水木家的财产或安逸,而和他分开?
他唯一最担心的,是水木罡会用亲情去绑架悦菱。她从前和水木雅通过话,十分喜欢那位“雅姐姐”,又因为水木雅的事故自责。水木罡本身患病,尚没有完全治愈,如果以丧女加命不久矣来大打亲情牌,以悦菱的心肠,一定会选择亲情的一方的。
想到这里瑜颜墨觉得悲哀。
仿佛悦菱遇到人生中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会把他放到第二位,反而把其它人和事放到第一位。
她始终是以牺牲自己、牺牲他、牺牲他们二人的感情,作为第一的选择。
她要求自己做一个完人,面面俱到。
他却只想做一个凡人,一个自私的,有欲念的,任性的凡人。
完人要顾全大局,要以他人幸福为自己的圆满。而凡人却只渴望自己的幸福和爱情。瑜颜墨想让悦菱也顾及一下他,顾及一下他们的感情,但是悦菱已经把他当做自己的一部分,因而是可以牺牲掉的。
他今天给她打电话,只是想要告诉她。
他只想要一个妻子,要一个伴侣,要一个家庭……悦菱所要成全的大爱,对于他来说,太遥远,也太累。
今天,他可以放任她回水木家,照顾她的亲情……可是下次,下下次,无数次,总还会有事情发生,她总是要离开的,要去顾全别人的。
总有一次,他会承受不了。
瑜颜墨承认自己是一个自私霸道的男人,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被许多人“分享”。如果悦菱不能专属他一个人,那么还不如根本就不属于他好了。
事到如今说放手,他不甘心。
但如果悦菱执意走下去,他不知道还能陪伴她多久……
可是,悦菱根本就不接他的电话……刚才,看到水木华堂那么体贴地扶着她出来,而她也依偎在他的肩膀上,瑜颜墨只觉得心像被什么狠狠的撕裂。
妒忌、愤怒、质问在一刻填满了他的心。
“堂少,后面有几辆车一直跟着我们的车队,”水木华堂听到耳麦中,手下在汇报,“需要派人去阻断吗?”
水木华堂回身往了一眼:“不用。”
然后他看向一直在旁边闭目假寐的悦菱。她的眉头尚且微微颦着,应该还没睡着。
于是,他凑近了她的耳,悄声道:“或许瑜颜墨一直在后面跟着,需要停一下,还是不管?”
悦菱听到这句话,浓密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然后睁开了眼。听到瑜颜墨可能在后面,她的心顿时猛烈地跳动了起来。
她的唇启了好几次,最后还是微微叹了口气。
“小堂确定是他吗?”
水木华堂还没有回答,悦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早换了一种铃声,不再是瑜颜墨的声音,此刻听到,用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悦菱只觉得心脏也在颤抖,她看了看屏幕上的那个号码,也不顾水木华堂一同注视的眼神,随即接通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一时间谁也不说话。
直到最后,瑜颜墨的声音才传来:“我在你后面。”
悦菱“嗯”了一声。
瑜颜墨随即又说:“下车,我有事要和你谈。”本来想任由她回去的,但是刚才见到她,还看到她任由水木华堂搀扶着,他的心,无论如何也不能平复。
悦菱又“嗯”了一声,对水木华堂道:“我可能要下车。”
她的表情,是异常平静的,可是天知道她的心中在翻滚着什么样的大浪。
一听到瑜颜墨的声音,她才发觉自己这么脆弱,脆弱到连对他说个“不”字也办不到。
悦菱下了车,没一会儿,一辆奥迪就穿插入了车队,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门打开,瑜颜墨正坐在后排,他竟然就这么只身闯入了水木华堂的势力圈,一点也没有顾及过自己的安危。
“上车。”他的目光停留在悦菱的脸上两秒,然后吐出这冰冷的两个字。
悦菱默不作声,只顺从地钻到了车里。
还未等她自己去关车门,瑜颜墨已经长臂一伸,将车门嘭的一下拉上了。
“开车。”他命令司机。
“堂少,我们要不要跟上去?”手下见状,急忙问水木华堂。
水木华堂的手举了起来,迟疑了两秒,最终却放下了:“由她吧……”他清脆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
奥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