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抱抱,爹爹却笑道,“爹爹身上脏。等洗干净后再抱乖女儿。”
然后,爹爹就牵着娘亲走在前面,在拐过一棵大叶子树的时候还偷偷亲了娘亲一口。别人没看见,她人矮却从大叶子缝隙中看见了。她还猜测着,回家后爹爹肯定要给娘亲抱抱,原来她可是看到过的。可爹爹却不抱她,也不亲她。兴许爹爹已经不稀罕自己了。
不管小丸子如何小小年纪就百转千回。林昌祁一进屋门,趁把其他人甩在后面之际,又快速亲了江又梅一下。然后。拿着换洗衣裳去净房洗澡。
鬼精的小丸子看到爹爹拉着娘亲快走几步进屋,又不高兴了,果然不出她所料。她进屋带着哭音问江又梅,“刚刚爹爹是不是抱了娘亲。还亲了娘亲?”
这话问得江又梅哭笑不得,不知如何回答她。这小妮子。鬼精又好强,还特别爱吃醋。
后面跟进来的林虎家的闻言笑了起来,连小包子的脸都红了,抿着嘴直乐。
江又梅有些恼羞成怒。想教训她几句。可看到她瘪着嘴、含着泪的委屈模样,只得把她抱起来,问道。“小丸子怎么了,谁让你这么委屈了?”
“是爹爹!他抱了太奶奶。抱了奶奶,还亲了娘亲。可他却不稀罕小丸子。”小丸子哭了起来。
江又梅无奈道,“到底爹爹稀不稀罕小丸子,你过一会子自己去问他。但娘亲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刚刚爹爹不抱你,不牵你,是因为他怕自己身上脏,怕把不干净的东西带给你。他这么做,是在爱护你。”
小丸子似懂非懂,小鼻冀张了几张,还是停止了哭泣。
林昌祁洗完澡,穿着中衣走了出来,江又梅赶紧把红色棉锦袍帮他穿上。为了吉庆,今天出来的男人们肯定都要穿这种大红的衣裳。
林昌祁先抱了一下小包子,说道,“儿子不错,你在家里做得很好。”
又低身把小丸子抱起来,亲了她小脸一口,笑道,“小醋坛子,爹爹稀罕你,稀罕得紧。”他在净房里已经听到了妻儿们的对话。家里真好,哪怕拌个嘴都是如此温馨,让人像吃了蜜似的甜。
小丸子听了爹爹的表白,才高兴起来。抱着爹爹的脖子使劲亲了他几口,说道,“小丸子好想爹爹,想得晚上都睡不着觉。”
听了这话,林昌祁的鼻子不觉酸了起来,又亲了亲她的小脸说,“爹爹也想小丸子,也想得睡不着觉。
等他们两个腻够了,几人去了福临院。一大家人先吃了洗尘宴,又在厅房里坐定,听了几个男人的讲述。
之前,被困在家里的人也通过特殊渠道知道了一些传言。比如,点点经常带着卷子深夜从狗洞里钻进钻出,把外面的一些消息带进来,又会把里面的消息带出去。
但外面的传言铺天盖地,也不知该听信哪一种。李世齐也偷偷送过几次信进来,好像是说因为什么藏头诗,他打探了多次也没打探出具体情况,这个大案之前一直是密审的。
“的确是藏头诗,一首是在四皇子住处发现的,一首是在祁儿的书房里发现的。”林侯爷说道。
六月,皇上微服私巡回京之际,途中遭遇暗杀,虽然被救,但左胳膊还是受了伤。后查实为吴放带人所为。
吴放熬不过重刑,招供是在四皇子及周高指使他做的。因为,四皇子一党已经看出皇上有扶持七皇子之意,二皇子也是羽翼渐丰,怕自己再不动手就错失了机会。
之后,又从四皇子的宫里及周高家里搜出许多谋反证据,比如龙袍,皇上传位于四皇子的圣旨等等。
其中,在四皇子的书柜里还搜出一尊墨玉昆鹏摆件,这是皇上在林侯爷打退鞑子搬师回朝之时赏赐林侯爷的。并且昆鹏肚皮处还有一个暗洞,里面藏有一封林侯爷笔迹的信,信上是一首诗:
愿得一人心,
叩听龙啸声。
醉死差无苦,
芳春共遣之。
太夫人道,“这不仅表了忠心,还是首藏头诗。”
林侯爷点头道,“娘说得对。这首诗的第一行第一个字,第二行第二个字,第三行第三个字,第四行第四个字,连起来便是‘愿听差遣’。”
之后,又在金州林府的外书房搜出了一封四皇子笔迹的信,信上也是一首诗:
胶漆武可接,
湖东行不足。
狂风诛暮霭,
山上自宇成。
同样,这首诗的第一行第一个字到第四行第四个字,连起来就是“胶东诛宇”。宇是先太子的名讳,先太子叫李世宇。
众人听了一阵惶恐,先是孝忠,再是任务,太子死的时候林昌祁正是剿匪返京之际,的确有刺杀的时间。
“是谁这么无耻陷害咱们林家,还有,咱们家的东西怎地到了四皇子的宫中?”嘉平义愤填膺地问道。
“这个局又是怎么破的呢?”太夫人也问道。
林侯爷深深地看了嘉平一眼,说道,“咱们家有两个内贼,被外敌所收买。至于外敌,就是王国舅,是他指使人先收买了绮嫦。然后,让绮嫦回林府,再由绮嫦策反了锦儿。墨玉昆鹏是锦儿偷出去交给了王国舅,由他们放进四皇子书房。而祁儿书房里的信,则是由绮嫦偷放的。”
女眷们听了都大吃一惊,特别是嘉平,不仅是吃惊,还心慌起来。
林老爷子看了嘉平一眼,又把眼睛转向江又梅说道,“祁儿媳妇这次又为咱们林家立下了汗马功劳。”
“我立了功?”江又梅有些莫名其妙了。这三个多月里,她还没有小包子忙碌,天天都是呆在自己院子里,不是带小丸子玩耍,就是借画画平复心情。她立了什么功?
林侯爷笑道,“祁儿媳妇不必惊讶。我们早就得知了王国舅的险恶用心,提前作了准备。在你献给太后的‘嫦娥奔月图’的画轴里,已经把洗脱我们林府的证据装了进去。同时,又把已经出府的绮嫦和锦儿缉拿归案,她们在大刑之下也招了供。”
二夫人咬牙切齿道,“这两个贱人太可恶了,在咱们府里吃好喝好,却不知感恩,干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她们为什么这么歹毒,恨得不把咱们林家都弄死呢?”
林侯爷有些红了脸,没说话。嘉平的脸更是涨得通红,心里有了些了然,便坐立不安起来。别人都在关心事件的始末,并没有注意到她。只有江又梅看了嘉平一眼,心道以后她的日子不好过了。
“还有,咱们跟王家无冤无仇,王国舅为何如此痛恨咱们林家,非得至咱们于死地?”三老爷林亦宗不解地问道。他是莫名其妙地被关押了三个月,又莫名其妙地被放回家。
林昌祁道,“哎,他们已经看出皇上对七皇子有所倚重,又看到七皇子跟咱们林家有所接触,怕咱们站在七皇子背后。所以想先下手为强,趁着四皇子这件事把林家一起灭了,让七皇子孤立无援。”
“哼,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鹊在后!”三老爷气忿道。
“王国舅如此陷害忠良,圣上会如何发落他?况且,这么大的手笔,宫中那两位也脱不了干系。”太夫人道
“我也有一些好奇的地方,画轴里到底放了什么能证明咱们清白的证据。爷爷和大伯、大哥又是如何提前知晓王国舅的阴谋的?”三爷林昌昱问道。
二爷林昌旭也问道,“你们怎么会知道内奸是绮嫦和锦儿,而提前就对她们做了防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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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面罩
林侯爷和林昌祁都看向老爷子,这几个问题得由他回答。
老爷子看了一眼屋里的众人说道,“这些事,有些目前还不宜说出来,有些永远也不会说出来,你们就不要乱打听,乱猜测了。放进画轴里的证据我可以告诉你们,就是王国舅书写的那两首诗的手稿。至于王国舅会受到怎样的处置,我相信圣上不管基于哪点考虑,都会给咱们林家一个满意的交待。”
“爷爷是怎样得到王国舅手稿的呢?”二爷林昌旭又冲口而出。看到老爷子讳莫如深的样子,想到或许这也属于永远不能说的秘密,便红着脸低下了头。
众人知道这是不想再说那些事了,太夫人带头又说起了这几个月府中发生的事。
这三个多月里,男人们在大理寺里遭了一些罪,林府里却是添了两桩喜事。一桩是谢氏于十月十八日生了一个儿子,林昌昱终于有后了。还有一桩依然是林昌昱的,他的小妾晚晴于十月二十五日为他生下了第五个女儿。
对于那个还没取名字的庶女,所有人都选择忽略。众人们夸安哥儿长得好,生得时辰好,林侯爷的名字取得好。
林老爷子也很是高兴,招手让谢氏把安哥儿抱了过来,安哥儿还闭着眼睛睡着。老爷子看了看,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脸,拿了个极品玉挂件给他当见面礼。
林侯爷还抱了抱安哥儿以示恩宠,笑着说,“这个小子来得正好,为我们林家带来了平安。”又给了他一个紫檀嵌玉雕花笔筒作见面礼。
林昌昱知道自己添了个嫡子本就极喜,再看到这个自己讨要过几次父亲都舍不得给的笔筒给了他的儿子。更是喜不自禁。儿子就是不一样!
众人正其乐融融说着话,便听到一阵叮铃叮铃的声音由远及近,是点点带着卷子来了
这次林家出事点点可是立了大功。不仅帮着男人们干了许多机密大事,这几个月又帮着府里送了好多次“鸡毛信”。
林昌祁笑道,“咱们林家的英雄回来了。”
林侯爷也哈哈笑道,“点点当得起英雄二字。”
点点一进来便向林侯爷跑去,在林侯爷没被关进去的那段时间里。点点绝大多数时间是跟他混在一起的。看到他终于回来了。高兴地跑过去跟他亲热。林侯爷摸着点点的头说,“点点是好样的,你的功劳我们都记得。”
林侯爷的话声音刚落。便从侧屋门口传来一阵惨烈的嚎叫声。众人往那里一看,是小丸子张着大嘴在嚎,脸通红,连青筋都涨了起来。
“思姐儿哭啥?谁惹你了。快告诉太爷爷。”林老爷子看到心爱的重孙女如此难过,不高兴了。大声问道。
小丸子身后的舒姐儿和行哥儿赶紧说道,“我们都没惹她,是她自己突然哭起来的。”
太夫人看了林侯爷一眼,了然地笑道。“你这个当爷爷的,回来这么久,抱了安哥儿。又抱了点点,就是没抱抱孙女。人家可不就吃醋了。”
林侯爷大笑道,“原来还是我的错。思姐儿快来,爷爷抱。”
小丸子还想怄怄气,但又实在抵挡不住爷爷的招呼,还是扭着手指瘪着小嘴凄凄艾艾地走了过去。
林侯爷一把把她抱起来笑道,“你个小妮子,醋劲也忒大了些。爷爷是在办正事,办完事了自然会跟思姐儿香亲香亲。”
小丸子乖顺地爬在林侯爷的胸口,让林侯爷的心无比熨帖和温暖起来。她的这个霸道小模样,她这种紧紧缠着自己的娇憨样,渐渐地跟四十几年前那个胖胖的小丫头重叠在一起。
蔷薇架下,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小胖姑娘,正拎着装满了花朵的小花蓝在伤心地哭着。
一个小男孩跑过去安慰她,问她为啥这么伤心。她哭着伸出胖胖的小手说,“乾哥哥,我是想摘这好看的花儿送给你。可是这花扎手,把我的手都扎痛了。”
小男孩无奈地说道,“这花有刺,你就不要摘它了。再说,我也不太喜欢花。”
小女孩撒娇地说,“可是这花好看,我顶喜欢,乾哥哥也要喜欢它才行。”
林侯爷的心里又一是阵痛楚,是什么时候她变了呢?变得温柔、贤惠、八面玲珑,变成了宗室女子的典范,开始戴着面罩生活了呢?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上富贵的牡丹,高雅的兰花,对那带刺的蔷薇再也不屑于顾了呢?
在另一边的江又梅却是不太好高兴了,这个女儿,也太争强好胜了些,以后得掰掰她的性子才成。想着,她便狠狠地瞪了林侯爷怀里的小丸子一眼。
正好被林侯爷看见,林侯爷皱着眉头嗔道,“祁儿媳妇不要瞪思姐儿,也不要想着改变她的性子。我就是喜欢她对自己亲人的这份赤诚!对着最亲的人还要罩着面罩生活,我们累,她更累。”
这句若有所指的话让心里已经极度惊慌的的嘉平更是心酸不已,外表却还要强装作若无其事。她可不想让妯娌们看她的笑话。
吃了晚饭后,林老爷子把三个儿子及林昌祁叫去了外书房,有些事情要商量应对之策。又对小包子说,“你如今已经是秀才了,也来听听吧。”
听了这个话,五爷林昌昕红了脸。自己这么大年纪,考